这奉了夫人的命令喝花酒,李炎卿也就无所顾忌,又下了条子,又去定酒席,这回请的席面十分丰盛。那徐千岁也四海的很,拍着李炎卿的肩头道:“这戚继光带了二十八个营头,手里一定肥的流油。老夫本想多斩他几刀,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就算了。马马虎虎,我收容他几个营头好了。”
徐老千岁身份尊贵,金口从不轻开。这口一开,若是三两个营头收容,有什么面子?他大手一挥,部下自然有人帮着计算,南京马马虎虎,收容十五个营头,四万五千兵不成问题。
毕竟南京陪都所在,安全问题谁也不敢轻视。倭寇的祸害虽然不严重,但是老国公的财富全都在此,若是万一有了什么闪失,谁负责赔偿啊?
至于钱粮问题,反正有朝廷负责协助,再不行就寄食周边府县,左右不是从国公府拿钱。而这个人情,却能为国公府换来实打实的船引和股份,何乐不为?又有徐天鹏在旁说好话,戚继光陪了无数笑脸,花了无数银两没办成的事,李炎卿三言两语间就彻底解决。
只是徐鹏举又道:“刘大老爷,你的东印度公司若是周转上有什么问题,只管来找老夫。我一个条子,筹措十几万银子不成什么问题。再说那胡静水有的是钱,单是这次朝廷督造海船的生意,他少说进帐也有三五万银子。他跟江南的几个大钱庄都熟的很,随时可以调动几十万银子。怎么着,也不能把老爷子派出来集资。还是向商人们融资,这未免也太丢人了吧。”
李炎卿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徐鹏举说的是什么。徐鹏举见他神色不似做假。问道:“怎么,你爹到南京找商人们集资入股的事。你不知道?这也难说的很,毕竟上了年纪的人,可能手里都想存点钱才踏实。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大的数目,怎么也该知会你一声啊。毕竟这些都是股份,将来是要给商人分红的。”
李炎卿越听越糊涂,他那个便宜老子刘安,不是到江西学道去了么。怎么好端端,又跑到南京融资?东印度公司慢说经济运转良好。不需要外来资金注入。即使需要,这事刘安也掺和不上。东印度公司是他的地盘,从来没想过让刘家人介入,这是闹的哪一出。
徐鹏举道:“就在前段时间,令尊到南京集资,说是东印度公司在南洋发现了金山,还要招募一部分民壮,到南洋去挖金子。这集资许的是三分利息,还能够转换成在南洋金矿的股份。我说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前后你们不过在南京集资十几万银子,这点钱我们勋贵们凑一凑,也不是凑不出来。何必让那些商人占了股份,不是白送他们便宜?那金山大不大。有多少黄金?当然偷采黄金是犯法的,不过若是有我们在,这事就不犯法了。依我说不如归还股本。改由咱们联手开采算了。”
李炎卿越听脸色越不对,最后问道:“老千岁。这事我刚到南京时,您怎么不提啊。”
&什么?那金山又飞不了。若是见面就提采金子。那多没意思。反正采黄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们的民壮也没备齐,我急什么。只是这几天,总有些商人托了人情到我这里,希望老夫跟你说说,能不能把那文书上的私章,换成香山县的章。他们对这东印度公司的章,似乎有点不大放心。”
李炎卿苦笑道:“老千岁,我要说那事不是我爹做的,您信还是不信?”接着他将刘安学道的事一一分说,又说了他随行的人乃是香山的锦衣卫,有据可查。等到说了相貌,徐鹏举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对。这模样首先对不上,那人虽然也是不住的咳嗽,可是五官上,却与你说的不同。那老汉生的个好相貌,颇有几分神仙中人的气概。只是与你说的大不相同,难道他居然是拐子?这可麻烦了,我还以为有金山可挖,想要给我的天鹏孙孙弄个金山股份传家,没想到这次没希望了。”
李炎卿暗道:这老千岁不愧是国朝栋梁,眼下先关注自己孙子的前途,却没想到那老汉既然是拐子,这些商人的股本,也就血本无归。十多万银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倾家荡产,乃至家破人亡。也只有老千岁这等杀伐果断之人,才能如此不在意小小的人命损失,把眼光盯在自己孙子这个大问题上,佩服佩服。
列席的还有那位秉笔太监高进忠,他宣旨之后,暂时代理南京守备太监的职位,在东南地方也是执一方牛耳的大佬。他虽然是个阉人,不过喝花酒的热情程度,一点不逊色于这些大好男儿。叫姑娘时,他每次比别人还要多叫几个,让人不禁浮想联翩。听了这事,他接过话来。
&群拐子骗几个钱使使,倒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还敢冒充刘兄弟的长辈,这就未免欺人太甚了。你放心,有我们这些朋友在,保证让这伙拐子无处遁形。我回头就把东厂的孩子们派出去,不把这群拐子找出来,就让老千岁砸了我的守备衙门。”
除了东厂之外,大明在南京也设有锦衣千户所。只是这里的锦衣卫日子也不好过。南京遍地勋贵,随便碰上一个,就可能有个世袭的官职在身。满大街的买卖铺子是不少,可谁的背后没有个靠山?
哪个店铺的掌柜,就是某个高门大户的总管的亲戚,或是某位勋贵家沾边挂拐的亲戚。这样的人家,做生意又怎么能交税?既然连正税都不交,锦衣卫的陋规常例更没处去收。
他们的钱没有地方收,工作却是半点也不能少做。误了哪位爷的大事,都是一顶大帽子砸下来,接着就是一通臭骂,搞不好就要革职的。这次李炎卿过境喝花酒,都喝出了一个拐子团伙。这些锦衣卫连同南京刑部的衙役也得全伙出动,四处访拿拐子。
这些拐子打的是东印度公司的旗号,其中也牵扯到了李炎卿,他也就只好先停留几天,等这案子有了眉目再动身。只是他心里对于拿住罪犯并不抱太大希望,中间耽误了将近半个月时间,怕是所有的罪犯都跑了,上哪寻去?可是这一天,却有本地的几个锦衣如飞般跑来“刘老爷,刘公子,那群拐子的消息被我们访出来了。卑职名叫辛烈治,您可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啊。这案子是我破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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