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老,我家小姐请你到听雨轩一叙。”
“你家小姐,哦,是百里微笑姑娘吧,她找我有什么事么?”
“这个我不知道,小姐也没有告诉我,只是让我来请您。”
“哦,那好吧,我这就去一趟。”
……
听雨轩。
“微笑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莫轻言走上听雨轩的二楼,老远就看到了百里微笑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让,面前的茶桌上放着一壶泡好的茶水,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莫长老来了,快请坐。”
百里微笑恭敬有礼的站起身迎接,对着莫轻言一抬手,说道。
两人分立而坐,百里微笑为莫轻言斟了一碗茶,恭敬的递给莫轻言,说道:“莫长老请喝茶。”
莫轻言接了过来,轻抿了一下,而后又喝了一口,露出赞许的笑容,说道:“上品春雨露,好茶!”
说着,他又将目光看向百里微笑,说道:“不知道微笑姑娘找我有何事啊?”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也只是代人邀请您而已。”百里微笑略微犹豫一下,说道。
“代人邀请?代谁邀请啊?”
“是……”
“我。”
随着一道略显冷漠的声音响起,从屏风的后面走出来一道人影,衣着浅绿长衫,长发高高挽起,用一根桃木簪子固定住。从屏风后款款走出,亭亭玉立,如水中青莲,绝世无双。
看到这道人影出现的一刹那,莫轻言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凝,显得有些惊诧而又有些畏惧,他连忙将目光从那人的身上挪了回来,不敢与之对视。
“原来是你啊。”
莫轻言微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茶碗,淡淡的说道。
“是我。”兰香走到莫轻言的面前,百里微笑识相的退开了,将位置让了出来,转身离开,给两人留了足够的空间。
兰香坐到莫轻言的面前,一双清灵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莫轻言,一言不发。
莫轻言被看得脸色有些发红,想要回避,但却避开不了,无奈之下只好叹息了一声,说道:“说吧,你找我又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兰香淡淡的说道,目光始终落在莫轻言的身上,不曾移开分毫。
“那你现在看过了,我就告辞了。”莫轻言低着头,对着兰香略一拱手,就要起身离开。
“站住。”兰香终于将目光放到了面前的茶碗上,但是却没有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语气有些坚决。
莫轻言站住了,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无法逃得开,她若是要拦他,他根本避无可避。
“你还有什么事么?”莫轻言虽说是站住了,但是却还是没敢看兰香一眼,只是背对着她,说道。
“你坐下,我就告诉你。”兰香淡淡的说道。
“我不坐。”莫轻言说道。
“坐下。”
“……”
莫轻言知道拗不过对方,无奈的回身坐了下来,只是他还是没有看她,只是把目光望向了窗外,说道:“说吧。”
兰香抬起目光看着她,说道:“看着我。”
莫轻言不动。
“看着我。”
莫轻言还是不动。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兰香有些生气的低吼道。
“我没有不敢看你。”
“那你看啊。”
“我不看。”
“为什么不看?”
“没有为什么。”
“你就是不敢。”
“随便你怎么说。”
无论兰香怎么说,莫轻言都没有回头看她,坚持了片刻,兰香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心里头竟莫名冒出来一股怒火,气得她喘息不停,脸上的神色也难看了几分。
“如果你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莫轻言说道。
“我不许你回去。”兰香看着莫轻言,说道。
“那你就快点说吧。”
“你想让我说什么?反正我说了你又不会听。”兰香说道,语气之中竟有一丝哀怨。
莫轻言没有说话。
“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不妨陪我喝杯茶吧。”兰香淡淡的说道,似乎已经将心里的那股怒气压了下去,抬手端起面前的茶碗,拨动了两下,轻轻喝了一小口。
“就一杯。”莫轻言说道。
“一杯也行。”兰香说道。
莫轻言又不说话了。
空间于此陷入了沉默。两人之间似毫不相识的陌生人,没有一句言语,只不过是坐在了一起,但却没有任何共同的话题。
窗外的轻风微微吹拂,从一旁的青山上吹落下几片落叶,这些落叶还是青色的,还没有到枯黄的时候,但却被这轻风无情的从树上采摘了下来,于它大好的年华丧失了生存下去的机会。
风从窗外划过,带动着青叶也从兰香和莫轻言的眼前飞舞了过去,莫轻言毫无所动,兰香却是站了起来,走到床边,伸出手去,在舒缓的风中接下了一片青绿的落叶。
看着这片落叶,兰香的神色变得有些哀伤,转过身来,对着莫轻言说道:“送给你。”
莫轻言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兰香有些凄凉的一笑,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捻着落叶,轻轻把玩,似毫不在意的说道:“你总是这么绝情,不管别人送什么东西给你,你都不要,不要也就算了,连一句话也不说,真是个讨厌的人。”
莫轻言还是没有说话。
“可是你明明这么讨厌,为什么我还是那么喜欢你呢?莫轻言,你说,这是为什么?”兰香看着手中的青叶,哀伤的说道。
莫轻言依旧不语。
看着他这样,兰香微微一笑,说道,“真是个痴情的家伙,她都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她么?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做到如此程度。”
这一次,莫轻言终于动容了,眉头微微一皱,转而看向兰香眼中有一丝冷意,说道:“不许你说她。”
“呵,你终于跟我说话了?”兰香讥诮的一笑,说道。
“哼。”莫轻言低哼一声,又别过头去。
兰香继续道:“其实你这么做又是何必?逝者如斯夫,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忘了她?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我到底哪里不好,我哪里比不上她?”
“你很好,无论是样貌,实力,地位,你都比她好上太多了。但是,感情是勉强不来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我既然在最初选择了她,那么这一世,我就认定了是她,即使她已经不在了,也依旧如此。”莫轻言淡淡的说道,语气虽然不重,但是却很坚定,有一种坚定不移的气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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