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商旅从阳乐到草原的路上,缓慢地行驶着,带队的是姓张的中年人,这条路每年不知走了多少回,闭这眼睛都知道是那里。
一年轻的小伙子拍马上前道:“张管事,马上就到宽城了,今夜我们是否在那里过夜休息?”
张管事拍拍马,停了下来,对小伙子说道:“嗯,今夜就在宽城过夜,听说最近草原不太平,老是有商旅被抢,我们也注意点。”
小伙子拍马屁笑道:“有张管事带队,谁敢来抢,有几人就杀几人,看他们有几条命能够留。”
张管事含笑,行,这小子够机灵的,以后多提携下。张管事苦恼道:“唉!这进了宽城,晚上有要陪县令去喝花酒,天天陪人喝酒,我都头疼了。”
说是苦恼,但表情却是傲然,谁看了都明白,这是在宣扬自己。
小伙子羡慕啊!什么时候我才能与达官贵人一起喝酒聊天,笑道:“还不是管事有本事,我要是有管事一半的能力就好了。”
张管事哈哈大笑,劝慰小伙子道:“你还年轻,慢慢来,说不定以后比我还强。”
“不敢,不敢,以后还要靠管事多多提携啊!”小伙子尽心尽力地讨好管事,问道:“管事,这草原现在怎么有人抢劫起来,以前还没有听说过。”
张管事望了四周一圈,悄悄道:“我看你这小子机灵,别到处乱说啊!我听说是新来的太守跟咱们世家不合,找人假扮的强盗,在草原上作乱。”
“啊!那这个太守良心大大地坏,真不是个好人,以后碰到了我替管事出口恶气。”小伙子气怨怒道。
“呵呵,有心就行了,千万别做傻事啊!”张管事一副好心为你的样子,别冲动。
靠,我只是说说而已,还当我真做那事,我有那么傻吗?去跟官斗,怕没到身旁就被人打到了,再来个临迟处死,我多冤啊!放下态度虚心请教的样子,小伙子道:“谢谢管事的指点啊!我这人喜欢犯浑,说不定那天真的去砍了太守,不是管事的指点,说不定到时我命都没了。”
张管事看着真是孺子可教也,含笑道:“所以说啊!年轻人要多听长辈的话,不然很容易犯错,你看我这一句话,就救了你一命。”
小伙子听的冷汗往下流,什么时候救了我一命,我都不知道,心中呐喊道;你还有脸皮吗?
这不知不觉地到了宽城,张管家见那小子机灵,到了客栈,喊道:“走,今天我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几人来到县衙门口,张管事拿出名帖,从衣袖里掏出些碎银子,递给两个护卫,说道:“兄弟,麻烦帮我通报下,就说阳乐张家管事的来拜访。”
衙役看在银子的份上进去禀报,不一会县令就出来了,高喊道:“稀客啊!张管事来了。”
张管事扭头对小伙子扬了下头,意思说看我的面子大吧!县令都出来迎接我了。
张管事笑道:“那里,今天来找县令大人,有事相求。”
县令向外看看,拉着他的手道:“屋里说话,外面不方便。”
进到屋里,张管事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家,县令还这么小心,不解问道:“县令这是何故?为何在自己家还是如此小心。”
县令擦着额头的汗水,后背都吓的汗湿完了,县令苦恼道:“唉!一言难尽啊!你是不知,那李太守在每个县,派了几十个人守关,我们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天天有人来作记录。”
张管事听闻大怒道:“岂有此理,他还真敢这么做,还有王法了吗?”
县令听这王法,抖颤这肥胖的身躯,苦笑道:“王法,现在他就是这里的王法。”
张管事道:“为何你们不一起上书朝廷,让陛下来做主。”
“唉,我们这些县令人言可轻,没有后台,听说那李振在洛阳有许多达官贵人撑腰,就是当今陛下都对他信任有加,他的官职还是陛下亲封的,谁敢去戳那眉头。”县令把官场的事情为管事的讲明。
“那怎么办?看着他纵横辽西。”
“唉!还是等等,等到深秋之时,就是他·······,哼哼哼。”县令一脸阴笑道。
张管事虽然不明白意思,可见县令的样子,知道那位太守命不久矣,不该知道的还是少问。张管事说道:“大人您看,我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县令从桌上拿起路引,放到他面前道:“早就准备好了。”
张管事起身行礼道:“谢谢大人,日后必有重谢。”看着县令又开口道:“这今晚大人有时间吗?我们去飘香楼一聚。”
县令拿起茶杯道:“现在哪有时间,改天吧!”
张管事为难地看着县令,好像有事相求的样子。
县令看着人怎么还没走的意思,心道:这人真不懂规矩,端茶送人的道理都不懂,白混了这么些年,县令在心中把管事挖苦了一遍。
“好吧,有什么事情,你直说了吧!看在我与你家老爷的交情上,能帮的我就帮了。”县令开口发话。
张管事听了喜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草原最近不太平,我想请大人派几个人护送一下,当然这报酬是少不了的。”
县令听了此事,心中也能猜个七八分出来,自己的事情都管不过来,那有时间管你们。县令摇头道:“不是我不愿意,只是现在人手不够,我自己还再想办法招人,你自己去解决吧!”
“这。”
“来人,送客。”县令也不听他废话,直接把人送出门外。
入秋的草原,草已垂黄,风刮一下,就一片倒地,无数的牛羊在寻觅着吃食,牧羊人高歌一曲,洪亮的嗓音传边草原。行路的商旅在草地上,路过留下了深厚的车印,可以看出车上的货物有多重。
张管事大声喊道:“前面就是葫芦山,等会大家要打起精神,小心一点。”
葫芦山顾名思义像葫芦一样,“8”字型的山,前方路窄,后面宽,路形有困难。
进入葫芦山,护卫们手中紧握着兵器,双眼向四周望去,观看这四周的动静。路行不到一半时,听到马蹄和人声。
“杀啊!”
从四周山林冒出来无数的人,手持弓箭,或拿长矛与大刀,为首的身穿盔甲,威武不凡,手持大斧,高声喊道:“放下车中货物,留你们一命。”
运货的护卫们手中长剑举起,那手只是不停地抖擞,脸色发白,冷汗津津往下冒,没有一人用手去擦,何时他们见过这样的气势,全用弓箭、长矛、大刀,指向自己,那些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像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说的劫匪,打死自己也不相信。
小伙子惊颤地驾马上前,对张管事道:“管事,这,这可怎么办?”
张管事见是那小子,暗骂:真不懂事,遇到这种事情,问我怎么办?我那里知道。管事抬头想说话,看那无数的箭矢指着自己,好像自己敢说不从,马上有一支穿过自己的喉咙一样。
管事的用衣袖擦着脸面的汗,定了下神,大声道:“各位英雄,可否放过我们,我们愿交过路钱。”
不等他说完,持斧之人就抬起手来,准备下令。
“慢,我们愿意放下货物。”
护卫们听了才舒了口气,擦掉脸上的汗水,差点被吓死了,在晚点只怕迎接的是无数的箭矢。
货车让人劫走了,但命留下了,刚舒完一口气的护卫们,把心放下,却听到那首领开口道:“把座下的马匹也留下。”
张管事与护卫们脸绿了,留下马匹自己等人还有命回去吗?茫茫草原,要走出去到何年何月?
张管事哀求道:“好汉,饶我们一命吧!留下马匹,我们会死在这里的。”
“嗯。”
护卫们见首领又抬起手做动作,麻利地翻下马背,步行站了一排。
“哈哈,兄弟们搬起货物,我们回去喝酒庆功。”
“哦,哦,哦。”
留下了一排护卫看着劫匪抢完东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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