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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昌率领大军后退不到二里路,突然一通鼓响,斜刺里杀出一支人马,为首一将,身高八尺,胯下一匹枣红马,手提一把龙纹盘刀,一匹蜀锦坎肩,露出半块绣有纹绣的古铜色肌肤,威风凛凛的堵住了左昌的去路:“敌将还不快快下马受降,否则三合之内,取你首级!”
左昌戎马生涯十几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装束的人,看他这番怪异的打扮,肯定必有过人之处,但看到甘宁身后兵少将寡,看起来还不到一千之众,况且绝大部分都是部卒,所以左昌决定会一会这个无名贼将。
“挡我者死”左昌咆哮一声,策马向前,手中的朴刀猛地朝甘宁兜头劈来。
“自寻死路”甘宁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盘刀挥出,遮挡左昌劈过来的大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佩剑,直奔着左昌的咽喉而去。
这一剑刺的很简单,并没有什么复杂深奥的变化,只是一个特点,那就是快,就好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在等待猎物,把握时机,一招毙命。
左昌挥刀在先,甘宁却后发先至,右手的青峰带着一点寒光闪电般刺向左昌的咽喉,左手的盘刀同时荡开了左昌劈过来的朴刀。
“吾命休矣!”当甘宁的剑锋带着破空之声逼近咽喉的时候,左昌浑身的汗毛不由自主的倒竖起来,瞳孔也在下意识的扩散,这一刻,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也就在那一瞬间,甘宁的剑锋便恶狠狠地刺入左昌的咽喉,只听见“噗嗤”一声,左昌只感觉喉咙处穿来一阵剧痛,他想要嘶喊,但是发出来的却是“咳。咳”的声音,口中还不断涌出猩红的鲜血。
甘宁猛地拔出佩剑,左昌感觉脖子一凉,就好像有一条冰蛇从他脖子里瞬间穿过一样。他立马伸出双手捂住脖子,想要阻止喷如潮涌的鲜血,不过却是徒劳无用,鲜血还是透过他的指缝间汨汨流出,在人生的最后时刻。他看见敌将双手举刀,然后朝着自己的头颅劈来。
只见寒光一闪,左昌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映入眼帘的先是灰蒙蒙的天空,然后是大地,最后是自己失去头颅的身体,耳边听到坐骑的悲鸣,将士们恐惧的叫喊,然后整个时间都安静下来……
左昌虽然死了,但乱做一团的韩遂军骑兵仍然抱有侥幸的心理。想要从山谷中突围逃命,可是谷中浓雾弥漫,甘宁不知道安排了多少陷马坑和鹿角,那些韩遂军骑兵纵马狂奔不到五百米,就被一字排开的拒马枪、鹿角刺得坐骑人立而起,发出痛苦的嘶鸣,将马上的韩遂军纷纷掀落下马,瞬间就有手提盾牌看到的并州悍卒从拒马枪后面闪出来,一拥而上,将那些坠落下马的韩遂军剁成一团团模糊的血肉。
甘宁犹如浊流中的坚石。面对着夺路狂奔的韩遂军巍然不动,每一刀必斩一人于马下,转眼间就砍杀了近百人,吓得韩遂军纷纷后退。不敢在强行突围。
山谷两旁的雕翎箭倾盆射下,就好像秋季漫天蝗虫过境,密密麻麻,数不胜数,传出来的一阵阵厉啸,让人听后不禁汗毛倒竖。谷下的韩遂军纷纷应声落马,周泰率军从后面挥军掩杀过来,将数千韩遂军骑兵牢牢地围困在山谷中央,让这支人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看到山谷中的韩遂军纷纷落马,不是被箭雨射成刺猬,便是被杂乱无序的铁骑踩成齑粉,围杀的并州军纷纷大声高呼,招呼着韩遂军下马投降。
“愿降,愿降,别杀了!”主将被斩,无路可逃,七千韩遂军在折损了三千多人后,只能接受被剿灭的命运,当下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下马举手投降。
战斗结束,经过一番清点,此战共俘获韩遂军四千三百人,缴获战马五千多匹,甘宁吩咐周泰带人把韩遂军的甲胄全部卸下,交给并州士卒穿戴,并挑选五千并州狼骑精锐每人分配一匹战马,稍作休整之后,准备冒充韩遂军浑水摸鱼,赚取漳县城
六千骑兵向北一路驰骋,用了三个时辰赶了一百多里路,在日薄西山的时候来到了漳县城下。
天色已近黄昏,人影模糊难辨。
“快开城门,放我们进去!”“救救我们,快不开城门”“敌军杀来了,在不开城门来不及了!”
在周泰的示意下,伪装成韩遂军的并州军开始大声叫门,每个人都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颇有一点凄惨之状。
城门司马手扶垛堞,面对城下疯狂呐喊的士卒,他既不开门,也不说话,只是用无奈的眼神注视城下的‘韩遂军’,周懿临走时已经下了军令,除非是他自己亲自,否则谁来了也不能开门,如今韩遂已经和吕布开战,陇西全境到处都是战火,保不齐会有并州军冒充本方兵马赚取城池。
就在他们相持不下的时候,漳县城十里外的平原上,忽然出现了一抹黑线,在夕阳的照耀下,余晖将骑兵的身影拉得如同云梯一般长,促使平原上出现了一片片黑影,那森然的刀枪,不时地闪烁着幽暗的寒光。
“兄弟们,既然城楼上的弟兄们不管我们的死活,那我们就与敌军拼了,杀啊”周泰悲愤的大喊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刀,招呼着五千韩遂军的‘残兵败卒’,准备殊死反抗。
“杀!”“杀!”“杀!”
将士们纷纷效仿周泰的样子,抽刀悲愤呐喊,颇有一点壮士断腕的意思。
城门司马捶了捶垛堞,大喊一声:“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随着城门司马一声令下,守城的韩遂军士卒立即跑到城门口,放开了拽着吊桥的锁链,随着一声沉闷轰响,厚重的吊桥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周泰不露声色地对着城们楼子上的司马持刀一拜,旋即率领大军开到了漳县城下。
“吱呀”的一声,城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隙,周泰剑眉徒然一扬,一脚踢开漳县城的城门,一刀将挡在面前的韩遂军劈成两半,他身后的并州军纷纷效仿,手中枪矛乱搠,钢刀乱砍,顷刻间便将城门洞里的韩遂军砍杀在地。
余下的韩遂军如梦初醒,齐齐呐喊:“不好了,是敌军诈城,来的这支人马是并州军”
只是并州军此刻已经进入了漳县城,趁着韩遂军猝不及防,一阵砍瓜切菜般的屠戮,不停的纵马冲击,一阵猛冲猛杀下来,将城门洞里的韩遂军打得节节败退,顿时让韩遂军阵角大乱,在周泰的率领下,有越来越多的并州士卒涌进了漳县城,此时正在向城门楼逐渐毕竟。
直到此刻,城门司马方知是计,他一面令人将吊桥拉起,一方面带人杀向涌进里的并州军,双方人马在城门楼的梯道上狭路相逢,那城门司马也不答话,怒喝一声,提枪就横冲直撞,顷刻间便挑杀了数名并州军士卒。
周泰一把拨开人群,目光凛冽的盯着那城门司马半响,随后挥刀直上,与那城门司马战到了一起,两人在狭小的梯道内你来我往,砍刺得周围墙土乱飞,数合之后,那城门司马一招不慎,被周泰一刀劈砍在地。
“厚葬他!”周泰冷冷的看着城门司马的尸体,没有枭下他的首级,而是令人战后厚葬他,下完令后,周泰又提刀杀入人群,向着城门楼上横冲直撞,左劈右砍,犹如猛虎窜入羊群狐狸钻入鸡舍,不停的砍瓜切菜,只杀得韩遂军成堆成堆的倒下。
甘宁举目远眺,看到漳县城的城门已经开始竖起本方的旌旗,停止了修指甲的动作,将手中的盘刀一招:“周泰将军得手了,众将士听令,杀进漳县城!”
随着甘宁一声令下,五千多名并州军押解着数千俘虏,快速地朝着漳县城涌去,稍有趁机想要逃跑的,瞬间就被乱刀砍翻在地,甘宁这边已经开始靠近漳县,周泰那边也差不多肃清了残敌,他一方面令人把守城门,放下吊桥,一方面率领部卒杀向其余三门。
在周泰的引领下,并州军一路尾随追杀,直将四门尽夺在手方才作罢,只杀得韩遂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韩遂军驻地,周懿还在苦苦的等候甘宁的主力大军,可是他在此地扼守了一日,除了先前骚扰的小股骑兵外,他并没有与甘宁的主力大军相遇,同时心中也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将军,祸事,祸事了,漳县城,丢了!”就在周懿忐忑不安的时候,他的副将何靖掀帐而入,立即投放了一颗重磅炸弹。
周懿脑中忽然一片空拍,伟岸的身躯一晃,脸霎时惨白,目眦尽裂地瞪着何靖大喝:“怎么回事,怎么会失守,我们一直驻扎在此,并未遇见甘宁大军,这一定是甘宁的疑兵之计!”
何靖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苦口婆心的说道:“左昌率领大军去追击那股骑兵,被甘宁率军埋伏,他自己死了还不说,还被甘宁俘虏我军数千将士,然后甘宁让手下的士兵冒充我军将士,赚开了漳县城的城门!”
周懿一下子就瘫软在地,如果真想何靖说的这般,那漳县肯定是丢了,况且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日,他也没见左昌和那数千骑兵回营,估计真的被甘宁俘虏,当下急忙抓着何靖的肩膀问计,最后,在何靖的建议下,周懿迅速聚拢大军,退守到安固,与安固的守将凭险拒守,一面派使者飞报韩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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