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律律!”
七百余匹上品乌桓战马越众而出,笔直地奔向博古城外的守军,马腿在极具节奏感的蹄声中踏出梦幻舞步,战士们手中的骑兵枪呈四十五度角斜指天空,这是标准的攻击架势。
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冰寒悄然笼罩全场,象张三这样的猛将立刻感觉到了这一点,杀气竟凌厉如斯!
“飞翼营想要干嘛?利用骑兵的速度,不计代价地冲过来砍杀一番,然后再集体阵亡于城外?”这个想法极其可笑,即使七百余飞翼骑兵顶着城头上的箭雨,全歼城外的五千博古联军,飞翼营也必然付出惨痛代价,除了疯子,没有人会这样做。
凤翔军的指挥官徐荣当然不是疯了!
重生后的优秀军事家,对战局的把握和战场变化的洞悉力,更胜往昔,他再也不会因个人感情所左右,战场上,他判断出错的机率无限接近于零。在确定博古城打着什么算盘之后,徐荣便知道,能破解这一局面的,只有飞翼营。
拥有“骑射”传统的飞翼营!
飞翼营越过原先登死士所在的前沿阵地后,很快便在前方展开,部队前进速度骤然降了下来。排成前后两列的骑兵战队,再次轻快地向着城墙方向前进,整支队伍的速度不紧不慢,骑兵们神情轻松,仿佛在前面等着他们的不是敌人的刀箭,而赵云面上地神情更象是赴宴一般淡定从容。
事实上,子龙一直在谨慎地计算着距离。经历过那么多场惨烈的战斗之后,子龙对战争的残酷体悟更深,每一场战斗,他都绝不会懈怠。在距离城墙两百步时,青鬃马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赵云没有发出任何手势或命令,但飞翼营全体骑兵却好象对此早有准备一般,在主将停下的那一刻。蹄声戛然而止,队形丝毫不乱!
“取弓,自由攻击!”
在城外和城头上博古联军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飞翼营挽弓搭箭一气呵成,下一刻,七百余支劲箭挟着扑面而来,惨叫声起!
“射程两百步,怎么可能?!”
张三拨开了几支箭矢,他没有在这一波箭雨中受伤。心头的震骇却无以复加。如果此前有人告诉他有一支部队能在两百步外发动远程攻击,他一定会嗤之以鼻,“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超级箭手,极个别能做到这一点的猛人都会受到重用。若谁想将这类神箭手编组成一支部队,我只能说那人昏了头。”
但现在,张三已亲眼见证了这一事实的存在,他地对面,便是七百余位能在两百步外精准射击的箭手,正悠闲地坐在马背上,毫不留情地射杀着城外的战士!
两百步。是飞翼营到博古城墙的直线距离,张三率领的五千部队在城外列阵,还要避开护城壕,实际两军的最近距离不过一百六十步。从天而降的铁矢羽箭,在空中飞行了这么远依然劲道十足。带着毁灭的气息狠狠钻进博古城的战阵内。
钉在皮盾上地羽箭,虽不能穿透盾牌,但箭矢尾部的摆动颤震清晰可见,这样的力道,射在人身上的感觉可想而知!箭矢穿破皮肉、与骨头接触时发出地响声和受害者的嚎叫,就在耳边回响!
猝不及防之下,城外的博古联军损失惨重。
没有人事前会认为,飞翼营的射程居然如此之远,攻击力如此之强!
“结盾阵,快!”
张三的吼声让慌乱的博古联军找到了主心骨。这是生死关头。没有人愿意再品尝那些可怕的箭矢,只要还能挪动。每个人都不敢怠慢。但是,一片大乱地博古军结阵速度,显然不会快过飞翼营射箭的速度,盾阵才刚刚具备一点雏形,第二波箭矢再次降临!而且,城外的部队并没有足够的盾牌用于防御,不少人仍暴露在盾阵之外!
龙要求“自由攻击”,便是为了增加远程攻击的无序性,增加敌军地防守难度,因此,虽然仅有七百余人,但飞翼营的箭矢仍做到了源源而至。从飞翼营发动攻击那一刻起,城外博古联军的哀号惨叫,便从来没有停止过。被连绵不断的远程攻击弄得苦不堪言的博古军里,一些远程弓箭手试图压制住飞翼营的进攻,他们不愿坐以待毙,绝望中他们奋起还击,可惜的是,他们的箭矢根本不可能飞抵飞翼营所在地。
慌乱中,博古东城上守军,也纷纷向飞翼营射击,以期解救城外的兄弟,但他们的努力同样徒劳无功,两百步,完全在他们地能力之外,城墙或箭塔地加成根本无济于事!
普通弓手的射程不过百步之外,能射到一百二十步以上便已是其中地佼佼者,射程能达到一百五十步的大力神箭手绝对是凤毛麟角,精锐中的精锐----以骑射见长的飞翼营战士,便是这样的一支部队!除了飞翼营之外,凤翔的步兵中,唯有陷阵营能达到这样的水准,鞠义的先登死士若弃弩用弓,平均射程也仅有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步之间。
二级石制城墙能提升射程,箭塔也能增加的三十步的有效射程,但这两种效果是无法叠加的,没有人能把箭塔建在城墙之上。博古城上的守军,根本拿城外的骑兵毫无办法!在城上享受射程加成的守军尚且如此,城外的博古盟杂牌部队,又岂能对两百步开外的飞翼营构成威胁?
与之相反,飞翼营不仅人人都是大力神箭手,军团特有的“骑射”传统,更让他们的射程暴增!漫说只是消灭在城外布阵地敌人,就算让他们攻击城头上的守军也不在话下!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何况差距达到了数十步?
这是生与死的距离!
这是一面倒的屠杀!
在箭矢形成的枪林弹雨中张三仍矗立如山,一边拨打着飞过来的箭矢,一边冷静地观察着附近的情形。飞翼营的远程打击已持续了五轮,死在箭矢之下地博古联军已超过千人,尽管守军努力地结成盾阵,但盾牌的数量根本不敷使用,那些原本站在战阵后队的长枪手和弓箭手,由于缺乏盾牌保护。被飞翼营射得欲仙欲死。
前方的刀盾手们自顾不暇,已经没功夫管他们的死活了。
出于本能的恐惧和现实的威胁,那些暴露在飞翼营攻击之下的博古联军,无视了护城壕中的积水,拼命地向城墙方向退却。在护城壕中挣扎地这些人成了最好的靶子,他们的行动缓慢,他们很难作出有效的躲避动作,一个又一个倒下,壕沟内地水已被鲜血染红!
“救救我!”
“盾。扔个盾下来,求你们了!”
哭喊声,箭矢划空而过的“嗖嗖”声,躲在盾阵中的士兵牙齿打战声。混成一片,遍地的尸体和断臂残肢,让博古城东门外已成了人间地狱,浓浓的血腥味闻之欲呕。
张三的眼睛红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惨剧继续发生,无力改变!
他甚至没办法作出任何反击,对面那七百多骑兵的强悍。绝非自己率领地这群乌合之众能够匹敌的,飞翼营超远的射程和超强的杀伤力,已经让这些士兵吓破了胆,他们已经失去了冲锋的勇气和能力!而且,张三也明白。即使顶着攻击向飞翼营接近,他们也跑不过战马!
痛苦不堪地张三,不得不作出一个让他感到无比屈辱的决定,冲着城头上高喊道:“打开城门,快!”
五千人的部队,在城上守军的掩护之下,被七百余敌人杀得落花流水,被迫逃回城内,这是何等的耻辱?但是,张三别无选择。除非他准备让这些人全军覆没于城外。
城门缓缓开放。每打开一寸都显得那么漫长。
看到生的希望这后,博古联军的撤退毫无章法。这给了飞翼战士更多机会。城墙之外,留下了博古联军三千多具尸体,还有一些无力逃脱的伤兵在地上翻滚哭嚎,从飞翼营发动进攻到博古联军逃回城内,不过短短五分钟而已!
城墙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原打算诱使凤翔军前来送死的博古城,在以为狡计即将成功地时候,赫然悲哀地发现,他们将五千将士送到了凤翔人地嘴里,这支部队,除了让对方消耗了一些箭矢之外,甚至没办法让凤翔军出现伤亡。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绝妙地讽刺!
无敌东子为他的保守付出了代价。
一直躲在暗处观察战况的黑衣文士也惊骇莫名,他见过的精兵悍卒多不胜数,没有一支能够与城外那支七百余人的骑兵队伍媲美。射程远得超乎想象,箭矢的杀伤力大得骇人听闻,他亲眼看到,有一名侥幸逃回城内的伤兵,在进城的一刹那,生生被一支箭矢射断了手臂!
文士隐藏在面罩下的脸庞开始发白,“老天,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
他不知道的是,飞翼营的骑射传统不仅能提升射程,还能提升的杀伤力,大力神箭手的攻击力提升一半的威力可想而知。这还不是全部,除了飞翼营本身的强悍之外,徐荣的元帅类特性“强袭奇略”,作用于所有出战军团,大幅度提高全军团士兵攻击力。
出手的是凤翔最强部队之一,博古城第一阵输得一点都不冤!
一边倒的屠杀让博古联军心胆俱裂,先前城外惨厉的一幕幕不断在他们脑海中浮现,没有人愿意面对飞翼营的箭矢,无论凤翔军在城外怎么谩骂讥笑,无敌东子也没有改变坚守不出的打算。
博古城外,凤翔军,中军旗号发生了变化。那是命令飞翼营向城头上守军发动进攻的信号。为了不至于过快暴露出全部实力,让博古城作出错误地判断,在此之前,飞翼营并未向城头上的守军发动进攻,可现在对方无论如何都不肯出城应战,便是以为有城墙作为倚仗。就让飞翼营粉碎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让大家有公平一战的机会吧!
“嗖嗖!”
为了应付凤翔军可能的强攻,博古城的城墙上守军为数众多。飞翼营突然对城头上发动的这轮攻击,再次让守军目瞪口呆,数十名站在城垛间的守军软倒在城墙上,中箭受伤者地惊呼惨叫声连成一片。这样的突然袭击可一而不可再,守军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后不敢大意,再也没有谁敢肆无忌惮地站在开阔处,他们可以在城墙上轻易找到躲避箭矢的掩体,飞翼营接下来的两波箭矢攻击几乎无功而返。
虽说这几波攻击并未取得太大杀伤,对守军精神上的打击却十分明显。“天哪,他们能射到城头上!”
张三快步跑上城楼,在无敌东子面前单膝跪下,激动不已。“主公,敌军射程太远,若任由他们长期在城外散射,我军将不战自溃!凤翔兵少,属下愿率部与之决一死战面对激愤难平的张三,无敌东子皱起了眉头。
张三的愤怒不难理解,无论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惨死在对手地弓箭之下。都很难无动于衷,张三这种实力超卓的王级猛将的感觉自然更加深刻。除了之外,还有更为现实的原因,飞翼营能在城外安然地向城头上发起进攻,只要给他们足够地时间和箭矢。他们完全可能将博古城最后一名军士射杀在城头上!
与其如此,还不如凭借雄厚的兵力,让所有援军出城与之决战,即使出城的部队不幸战败,也还能凭借博古本身的精兵守住领地!无敌东子的目光望向了肃立一旁默不作声的黑衣文士,热切的目光中满是期待。
黑衣文士只是摇头,缓慢而坚定,“主公难道忘了我们拟定地计划吗?些许援军部队的伤亡无关紧要,凤翔军的实力大家都已看到了,让援军出战只会速败。切不可因小失大!”
张三忍不住抢道:“可是。我们难道坐等他们无何止地在城外狙射?”
黑衣文士冷哼一笑,道:“张将军以为他们会一直留在城外浪费时间吗?但射无妨!”在张三错愕的目光中。黑衣文士也不多做解释,转头对无敌东子道:“凤翔飞翼营的强大早在意料之中,万幸我等为他们提供了更好地选择,以郑阿牛的性情,绝不会久留此处浪费时间,半个时辰之内必有变化,主公且拭目以待。”
无敌东子默然点头,对于这位新进智者的才能,他没有任何疑问。
凤翔军的变化来得比黑衣文士想象中还要快一些,五分钟不到,凤翔联军便在博古军的眼皮子底下,开始重整阵型。护卫两翼的部队和飞翼营均被召回,在先登死士和两千重步兵交替掩护下,缓缓而退,层次分明的退走,没有给博古城留下任何追击的机会。
徐荣的指挥才能,确非普通人可以企及。
将墨风送给了越兮后,阿牛便没有了专用战马,平素里阿牛骑马的时候本就不多,不过为了方便随军出战,阿牛还是另挑了一匹通体红如火焰地骏马代步,虽不似墨风那样神骏,却也是不可多得地好马。某城主为此马取名“红牛”,再次证明了其品味日趋低下的事实。
这个时候,骑在红牛背上地某城主一边与二哥李奇闲聊着,一边观察着博古城头上的动静,心情颇有些复杂。
飞翼营在无损的情况下迫使敌军龟缩回城内,并射杀了三千余人的胜利,没有让阿牛感到特别兴奋。赢得似乎太容易了,反而让阿牛有些怅然若失,预计之中的强强对决没有出现,难道这就是“司隶最强玩家领地”的实力?
从张三的诡辩和在城外按兵不动等细节不难看出,博古为这场战争作了很多准备,但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却不堪一击。怎一个“拙劣”了得!
凤翔武师早在开战之前就已经探查到了一些博古城的最新军力情报,无敌东子拿别人地部队送死,博古嫡系部队并未受损。无奈的是,即使明知如此,凤翔还不得不努力消灭那些无辜的联军,战争就是这样,对敌人仁慈,就是对凤翔将士的残忍。只能怨他们站错了队!
不消灭聚集在博古境内的两万一千人援军部队,就没办法打击无敌东子的嫡系部队,甚至有可能栽倒在那些乌合之众的脚下。凤翔联军出征博古城的兵力不多,没有玩火地本钱。
博古城的行动,实在有些诡异!
手握重兵又主场作战的无敌东子,宁愿冒着军心涣散的风险,也不与凤翔军正面交战,这是为了什么?阿牛望了一眼城池方向,博古城的大门依然紧紧关闭。负责监视其它城门的哨探也没有进一步的表示,只能说明,博古城并没有出城追击的打算,难道无敌东子没有看出。凤翔联军这是要去攻击博古城的附属领地?
抑或无敌东子宁愿放弃主城之外地附属领地?放弃所有的附属领地,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阿牛沉思的时候,李奇轻咳了一声。
“老四,等会攻下博古的附属领地后,真地要赶尽杀绝吗?”
李奇深知某城主的性情,基本上算那种对社会有益无害的好人,伤天害理的事情倒也不常做。否则也不会贤名远播。问题是,这一次情况颇有些不同,博古掳走了凤翔的副城主陈铄,并且先前自己代阿牛说出了要让博古“鸡犬不留”,那样的情况下。这已相当于一句誓言。
古人素重信诺,李奇也不希望某城主被人诟病食言而肥;
但若真的对博古城百姓妄开杀戮,即使事出有因,阿牛好不容易积累下来地好名声,也会立即烟消云散,成为众所周知的“刽子手”。
某城主怎会不明白李奇的担心,心头生出一股暖意,微笑道:“二哥不用担心,阿牛岂是那么鲁莽的人?我们佯装要攻击他们的附属领地,只是想逼博古主力出在决战。现在看来这一计划很可能要落空了。攻破博古地附属领地后,除非有人抵抗。否则绝不容有人滥杀无辜。”
李奇宽慰一笑,“如此甚好,但阵前之言。。。”
“无妨,我们说的是踏平博古,鸡犬不留,又没有讲过屠城。攻灭乡镇后所有牲畜全部就地宰杀烹制,犒劳一下我们的将士,实在吃不了那么多就打包带走;再将所有的乡民全部掳往洛阳安置,也算兑现了先前的誓言吧!无敌东子到现在都不出兵应战,搞不好正是希望我情急之下铸成大错,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
听到前半段时,李奇先是听得哭笑不得,貌似自己这位兄弟真是太邪恶了,文字游戏能玩到这种水准,没有足够的天赋是不行的。但听到后半段时,李奇目中精光一闪,神情顿时严肃起来,“确有可能,切不可中了奸计!”
这个时候,徐荣已从后阵赶了回来,向阿牛施礼道:“主公,博古城现在出兵救援附属领地,也已经来不及了。据我们得到的情报显示,目标乡镇里只有两千守军,均不是博古城的嫡系,作战能力十分有限,属下已经派人通知赵将军所部也参与进攻,以最快地速度攻破木制城墙并粉碎守军地有组织抵抗。”
某城主点点头,冷笑道:“你安排就是。想不到无敌东子竟真的不顾附属领地地安危,我倒想看看,他还能忍多久!”
在阿牛看来,博古的奇怪反应,除了“拿一个附属领地作饵欲陷自己于不义”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合理的解释,但阿牛却隐隐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若真是这样,无敌东子所下的本钱也未免太大了,就算博古图谋天师佩,也用不着煞费苦心地害阿牛“身败名裂”吧!
何况,某城主似乎也没有楞到那种程度,无敌东子究竟想干什么?
无论如何,凤翔联军对博古城附属领地的进攻已势在必行。选定的攻击目标,是一个集中发展“铁器制造”地三级乡镇,里面铁匠人才数量众多,中、高级铁匠大有人在。这是博古城先前疯狂扩张行动的重要成果,博古可以放弃大多数殖民领地,这些工匠人才依然保留了下来,李奇亲自带队摸查之后,认为该乡镇在博古诸多附属领地中。最具含金量。
让阿牛大惑不解的是,面对凤翔军的进攻,博古居然没有将附属领地里的中、高级人才安置在城内,这不禁让阿牛感慨万端,“看来我的名声实在不错,连敌人都能放心大胆地将人才留在城外,我的人品很坚挺啊!”
不得不承认,某城主偶尔也会表现出一点点自恋倾向。
确定敌军没有埋伏的情况下,凤翔联军进兵迅疾。奔袭速度奇快且远近战皆能地飞翼营,当仁不让地突在了最前面。
兵贵神速!
行进在联军中部的阿牛已经能看到目标栖霞镇,密密麻麻的箭塔内不时有人影闪动。这不是什么大问题,飞翼营的有效射程远在敌方箭塔之上。就算箭塔内的士兵不易被击中,大力神射手们也能用火箭将他们逼出来,除非他们愿意被活活烧死在里面。
远远望去,乡镇大门之外,一支部队正严阵以待。
阿牛对飞翼营有着足够的信心,“唔,原来他们也知道附属领地的木制城墙不堪一击。总算是出来了。”
然而,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前军方向传来一阵激烈的喝叱声,似乎发生了一些争执。未过多久,一名骑兵赶了回来。报告了前方的情形,“禀主公,我部正准备对目标乡镇发动进攻时受到阻挠,赵将军不敢妄动,正和他们对峙。”
阿牛面色一沉,以子龙之勇、飞翼之能尚且被对方所阻,未免有些匪夷所思,即使博古城张三率部出战,恐怕也不至于让五弟不敢妄动。想到这里,阿牛皱眉问道:“对方什么来历?”
“约两千人。为首地一名将校自称来自长安。乃奋威将军帐下随军校尉,声言我军若不放弃进攻前方乡镇。便是与朝廷为敌!赵将军认为他们的盔甲装备确为京畿中央军制式,故未敢造次。”
“奋威将军帐下的中央军?他们跑来这里干什么?昨晚都没有这样一支部队!”李奇失声道。
虽说这位大师级武师对朝堂上的事情不甚了了,但奋威将军是谁还是知道地,正是诛杀董卓后执掌朝中兵权的温侯吕布。这里是司隶京兆郡境内,距长安不过百余里,无论谁能请动中央军相助,都大可不必为领地的安全担心。
阿牛终于明白,无敌东子为何对凤翔攻击附属领地表现得无动于衷,并非想拿一个附属领地赌自己是否理智。博古居然请动了朝廷的中央军保驾护航,吕布不惜派出两千部队帮无敌东子站岗!
博古城是怎么说动吕布的?无敌东子为此付出了怎么样的代价?
栖霞镇外,两支部队遥遥对峙,乡镇大门前,两千名衣甲鲜亮、装备精良的重装步卒列阵而待。
“四哥,讨伐董卓战役中我曾见过这等装束地部队,应是朝廷军队无疑。”赵云低声对赶到阵前的阿牛说道。
其实无须子龙提醒,只凭这份装备和那股岿然不动的沉凝气势,阿牛便明白他们确是来自长安的中央军精锐悍卒。此等素质的精兵,是玩家领地很难练就地,鲁汉的重步营与他们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徐荣扫视了对面的步兵方阵一眼,立刻便作出了自己的判断:“战斗力强;飞翼营可战而胜之;若要将我军伤亡控制在百人以下,必须从先登死士营调至少五百人过来,与飞翼营联手发动远程打击即可。”
阿牛和赵云只有相视苦笑。
无喜无悲无惧无嗔的徐荣,根本不会理睬对方是什么来路,他是位优秀的军事家,为战而生,对他而言,消灭一切阻挡凤翔军前进步伐的人便是他的使命,他只会考虑如何用最小地代价摧毁敌人的顽抗,达到作战目标。至于对手背后地势力是否凤翔能招惹地。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中,这是个很“单纯”地家伙!
阿牛很希望自己也能够单纯一点,但他也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也达不到徐荣的超然境界。
领主有领主的责任!
示意其它人留在原地,阿牛和赵云缓缓上前,向栖霞镇外地武将拱手笑道:“我乃凤翔城主郑阿牛,只因博古城使人在洛阳掳走副城主陈铄。故亲率大军兴师问罪,不知宋将军来到此地,所为何事?”
某城主已经从赵云口中得知,引军来此的武将名叫宋宪,此人也是三国时代的一位历史人物,乃吕布部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凤翔城主声名远扬且又执礼甚恭,宋宪也不好过为已甚,抱拳沉声道:“阿牛城主。凤翔城与博古城解决私人恩怨,大可明刀明枪地沙场对决,何须弃主城于不顾转而攻击其附属领地?某奉奋威将军之令保护博古城附属领地,还请阿牛城主不要让某为难。以免伤了和气。宋宪自以为这番话已经给足了凤翔城面子,无论天下第一城的实力多么强悍,也绝无能力与中央军抗衡,只要阿牛稍有一点理智,就应该明白,乖乖退走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某城主反而仰天长笑。笑声中尽是愤懑!
当笑声止时,阿牛面上的笑容已全都敛去,神情冷漠,口中连珠炮似地发问:“敢问宋将军,博古城掳我凤翔人并敲诈勒索。阿牛前来讨一个说法,何错之有?”
“与博古城的战争,我已依足了规矩提出申请,三天的战争准备期过后才出兵讨伐,凡此种种,京兆尹皆有案可查!有一事阿牛倒是不明白,什么时候开始,朝廷中央军连异人领地间地纠纷也要管了?”
“朝廷什么时候规定,异人领地间的战争不能攻击附属领地?”
“将军此次引军前来阻挠战事,可有相关律法为凭?”
“若中央军开了这个先例。是否各个州郡的异人领主都可借朝廷的力量排除异己?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一连串地诘问。让宋宪无言以对。
若是普通玩家领地倒也罢了,他大可率部将不识时务的家伙攻杀当场。谅也不至于有人为一名领主找中央军校尉的麻烦,但凤翔不同。天下第一城在全国颇有影响力,朝中文武官员大多对凤翔城主另眼相看,更重要的是,没有人能无视凤翔铁军的威名!宋宪能够感觉到,站在阿牛身旁的那员白袍武将实力深不可测,他们身后的七百余骑兵,更是让宋宪感觉到了沉重地压力,他不敢妄动。
就在他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收场的时候,某城主已有些不耐烦,继续道:“恕阿牛直言,以温侯之明断不会派人无理阻挠,做出此等不合情理的举措!无论将军受何人委托来到这里,还请立刻退去切勿再作阻挠,否则,阿牛只能以帮助博古城的敌人视之。”
宋宪额头已渗出汗珠,吕布让他出发前的吩咐言犹在耳,“这件事情不合律法,吓退凤翔城地部队便可,切不要将事情闹大,以免被朝中言官们抓住把柄。”
他没有想到,阿牛的态度竟如此强硬,尤其令他沮丧的是,所有的道理都在凤翔城一边。对方看似平静的神情和语气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决绝和杀机令宋宪打心底相信,再这样对峙下去,凤翔城主或许真的会下令连自己的两千精兵一块收拾!
宋宪首次后悔接了这桩差事,“真他娘的命苦。。
虽然心头打鼓,中央军校尉的脸面却不能不顾,宋宪向阿牛厉声道:“大胆,你等可知攻击朝廷军队地后果吗?那是叛逆地死罪!”
某城主哂然一笑。
“朝廷军队没理由跑来干涉两个异人领地间的恩怨,谁能证明你们是朝廷军队?你等分明是博古城地同党假扮,甚至就是董卓老贼的旧部!我没工夫与你们在这里耗着,你们还有半柱香的时间。”
传说中,凤翔城主的骨头很硬,从未在外部压力下低头,但宋宪还是没有想到,阿牛的骨头硬到这样的程度。宋宪明白,凤翔城主已铁了心攻击博古的附属领地,朝廷中央军的招牌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置中央军可能的报复行动于不顾,郑阿牛竟如此胆大妄为!
时间过得很快,半柱香的限期已近尾声。
徐荣从后阵中调来的五百先登死士举起了手中的大黄弩,飞翼骑兵已搭箭上弦,他们是凤翔最忠勇的战士,只等某城主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向着对面的中央军发起进攻!
他们知道对面是什么部队,他们知道这样做会有怎样后果,但是,他们更清楚城主不惜与强大的中央军开战,只因不愿放弃营救陈铄的努力!
不抛弃,不放弃!
博古城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没有人能够让凤翔人低下高昂的头颅!
宋宪汗出如浆,他仍在举棋不定。他很想在激进的凤翔军面前全身而退,回去后不可避免地会遭到吕布的责罚,将来的发展前景很不乐观;留在这里,很可能再也没有将来。
对他而言,这道选择题很难,或许只有老天才知道该选什么。
幸运的是,他很快看到“老天”:在最后一刻,一队百余人的骑兵由远而近,为首的武将手执方天画戟,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胯下一匹遍体红如火焰的神骏大马四蹄生风。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后,宋宪的腰一下子挺得笔直!
以下不算字数:
一、很久没写这么多字数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真完成九千字有点意外,嘘唏一声。
二、陈铄事件引发的战争,其实仍处于最后的铺垫阶段,所以热血的部分仍需等待,并非故意吊大家胃口,看到后续章节大家就明白了。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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