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三十名凝膜初期的残兵,此时此刻,封住了袁方的去路。
凝膜的武者,放眼天下,绝不在少数,就如早年被袁方所杀的刘备,其武道就为凝膜。
以袁方现在,这练脏后期的武道实力,凝膜级别的武者,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但放在百万人,甚至是千万人中,凝膜武者,便成了稀有的存在,大多数的习武之士,只因天赋不足,穷极一生,武道恐怕也难以达到凝膜的水平。
而司马懿一族手下,竟然能聚集起三十名凝膜实力的游侠,司马家的底蕴,实在是厚得可怕。
怪不得,历史上的司马家,能从曹魏手中,篡夺到帝位。
不过,放眼天下,将才稀少,而游侠却众多。
故是,武道高并不代表你就能为将,就如那王越,空有一身绝世武道,却无将才,只能沦落给司马家做爪牙。
眼前这三十名残兵死士,武道虽然不弱,多半没什么将才,不堪大用,所以也只能被司马家招揽,成为残兵这种刺客组织,为了钱,给司马家卖命。
“你们的主子,也太过自信,他以为,就凭三十个凝膜刺客,就想杀我吗,笑话!”
袁方神威抖擞,手提方天画戟,如魔神一般,缓缓步下台阶,逼向了这群残兵。
“好狂的口气,竟然敢小看我们,告诉你,我们可都是残兵中的精英,今日,我们就联手杀了你这狂妄之徒,为我们的大师兄,为家主报仇雪恨!
敌群中,传出一声狂烈的豪言。
三十余名残兵,纷纷拜剑,道道刃锋指向袁方。虎视眈眈。
“大师兄,就是那个没用的史阿吗?”
袁方冷笑一声,方天画戟缓缓抬起,锋刃指向敌众,冷冷道:“今天本王就大开杀戒,杀尽你们这班为虎作伥的狗腿子,送你们去下地狱。跟你们的大师兄会面去吧。”
话音未落,袁方足下一点,诺大的身躯,如电光一般纵射而出。
快如闪电,那身法,竟是快到群敌无法用肉眼看清的地步。瞬息之间,便如虎狼一般,撞入了敌丛之中。
刷刷刷,手起戟落,电光火石的三戟扫出。
惨叫声起,鲜光飞溅,两颗人头飞上半空。一名残兵胸膛被洞穿。
袁方的出招速度,竟是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练脏后期的绝对实力之下,凝膜实力的武者,统统都只是土鸡瓦狗之徒,只有被秒杀的份。
一出手连杀三名残兵,袁方神威之势,立刻引起敌群中发出阵阵的惊呼。
就在袁方长戟一荡,怒发神威。准备一口气,将这三十余名不知死活的残兵,扫荡一空之时,异变忽然。
敌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一声:“这厮武道太强,快按首领的吩咐,我们结八门遁甲之阵围杀他。”
八门遁甲之阵?
袁方剑眉微凝。鹰目之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
后院处,被惊醒的马云鹭,正提枪飞奔。
她从睡梦中惊醒。看到天空中火起,四面都是尖叫之声,料到敌人偷袭,担心着袁方,故急急的赶来。
沿途之上,她撞上了几名黑衣刺客,统统都被她轻松斩杀。
眼看着穿过那道院子,就可以来到袁方所在的大堂,
蓦然间,马云鹭突然觉察到,一股阴森诡异,如汹涌暗流般的杀气,正斜刺里疾扑而来。
猛一回首,寻着那杀气望去,马云鹭只见一团黑影,正如幽灵一般扑来。
那是一名神秘的黑衣人,从头到脚,除了露在外面的眼睛之外,通通都被黑色包裹。
那黑衣人步履踏风,如黑色的闪电般奔来,转眼已撞至了马云鹭的近前。
黑色的眼睛中,迸射出一丝冰寒彻底的寒光,仿佛地狱里,索魂的死神。
只对视一眼,马云鹭感到背上有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那强烈的压迫力,更如无形的大手,四面八方的向他挤压而来。
如此恐怖的精神威慑力,已是超越了他的兄长马超,几近于袁方的存在。
“什么刺客,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杀气?”
马云鹭好歹乃锻骨武道,只深吸一口气,立刻就逼退了精神上所受的压迫力,俏美的脸上沉静如冰,画戟在手,蓄势待战。
那幽灵般的黑衣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出手,而是止于数步之外,冷冷的盯向马云鹭。
那眼神,就像是死神索命之眼,阴沉而诡秘,不带有一丝人的味道。
恍然之间,马云鹭竟有种错觉,仿佛立于跟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具没有生命气息的尸体。
“袁方身边,竟会有女人?我问你,你莫非就是马腾的那个女儿?”
黑衣人以居高临下的气势发问,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是锈铁在磨擦,让人听着就有些发毛。
若是换作寻常的血肉之躯,只怕被这阴森恐怖的一质问,就已精神大骇,心惊胆颤了,更别提是女流之辈。
马云鹭虽为女子,却是见过大世面的,戟下杀人无数,拥有超乎常人的精神力,再加上锻骨的武道,从精神到身体,都是当世强者的存在,又岂会被他的精神力所慑。
她迟疑了一下,长戟一横,傲然道:“我就是马云鹭,你是谁派来了刺客,竟然狗胆包天,敢来这里行刺。”
马云鹭的傲然无惧,还有那一句“狗胆包天”,瞬间激动了那黑衣人。
瞬息间,马云鹭就感觉到,周围空气中,杀气陡然剧增起来。
而那黑衣人的眼神,却依旧阴沉诡秘,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情绪波动,那份强大的自控能力,实在是惊人。
“好狂的一个女娃娃,我剑圣纵横天下,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等猖狂的女人,果然跟袁方那小子一样,是对狂妄的狗男女。我王越本是不屑于杀一个女人,但谁叫你是袁方那小子的贱妇,今天,我剑圣只好破例了。”
黑衣人说马云鹭狂,他的口气,却比马云鹭更狂。
蓦然间,马云鹭竟有种错觉,仿佛眼前这人就是吕布一般。
眼前这个连脸都不敢亮出的黑衣人,竟与吕布一般狂傲,仿佛自己是藐视天下的存在。
“他叫王越,我听王上说过,司马懿手下有个叫残兵的组织,都是游侠刺客,他们的首领就叫王越,武道极是高强,甚至已达到易髓的存在,怪不得他敢这么狂。”
马云鹭思绪飞转,旋即猜出了这王越的来路。
虽知对方身份,马云鹭却毫无惧色,冷冷道:“什么狗屁剑圣,不过是司马家看家护院的狗腿子而已,躲在暗处,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就罢了,还敢前来涪城,想要刺杀我家王上,早晚有一天,王上会把司马家,连同你们统统都铲除。”
“小贱人,竟敢不把我王越放在眼里,你是自寻死路!”
被一个女子讽刺,那王越勃然大怒,一声低啸,从背上卸下一柄黑色的巨剑,向着马云鹭电射而来。
那一柄黑色的巨剑,竟有半人多高,双臂之宽,浑身以精铁打造,至少有百余斤重,实乃马云鹭生平所见,最大最重之剑。
王越身法极快,转眼已欺至马云鹭身前,手中巨剑,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裹着浓肖的血雾,向她横扫而来。
马云鹭亦不惧怕,手中银枪高举迎击,挟裹着锻骨的力道,卷动着血尘之风,呼啸迎击。
“哼,贱妇,不自量力!”王越冷哼一声,发出一声不屑的嘲讽。
下一个呼吸间,巨剑与银枪,轰然相撞。
吭!
一声沉闷的轰击,却爆发出刺破耳膜的金属撞击声,飞溅的火星,竟将马云鹭白皙的皮肤烧灼。
撞击的瞬间,马云鹭修长的身儿剧烈一震,顷刻间,只觉无穷的大力,顺着手中银枪,灌入了她的身体,只搅得她血气翻滚如潮。
她那握枪的手掌,更是麻痛不已,虎口之外,竟已被震裂,胸中五脏也被震伤。
“只轻松一击,竟然就有如此的力道,这王越狗贼号称剑圣,倒也不是吹嘘,看他武道,竟似乎已达到易髓的境界?”
易髓,堪比吕布,当世无敌的存在!
马云鹭心下极为震撼,方知这个残兵之首,绝不是外强中干的货色,虽不知他的武道,到底差吕布几分,但绝对是超越了自己兄长马超,甚至是袁方的存在。
此时,马云鹭才意识到,自己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险境,撞上了一个极可怕的对手,稍有不慎,这条性命就可能交待在这里。
内息平伏,马云鹭心头的那份倔强与狂气,却催动她愈加无所畏惧,强行平伏下激荡气血,忍着所受内伤,反手一枪,向王越攻去。
“嗯?”
王越的口中,发出一声臆声,似是惊讶于马云鹭受他重击,明明已受伤,却竟能忍住痛楚,非但不逃,反而还敢强攻上来。
“一个女流之辈,武道竟能练到锻骨境界,实在是不容易,可惜,你不知死活,敢辱我剑圣,我就取了你这贱妇的项上人头。”
说话间,王越巨剑轻轻一拨,毁灭般的剑式,如崩溃的山川,浩浩荡荡的向着马云鹭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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