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魏王府。
自从半年前的那一战受伤之后,曹操的身体一直都没有彻底恢复,不过经过了近半年的疗养,他的身体也开始渐渐恢复了元气,最近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这几正是阳春三月,暖暖的阳光照在院内,让人感到无比的舒服。
曹操在许褚的陪侍下来到了院中坐定,沐浴着暖暖的阳光,感到半年前的那一场失败的阴影更加黯淡了。
“我曹操可不是一个轻易被打败的人,呵呵,刘琦小儿,老夫的确没想到你手中竟然有那种叫做火药的强力武器,能够产生这么惊人的力量,不仅将我城中的城门给炸飞了,就连老夫我也受了你的算计,在河面上的那一场爆炸不仅送走了我数百名的亲兵精锐,连老夫都身受重伤,差一点就活不过来了,只可惜老夫我命大,最终还是活过来了,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夫既然侥幸不死,日后就是你的不幸了,如今老夫正在派人探查你军中那些先进武器的秘密,一旦被我军获得了,他们就用来对付你,让你也尝一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滋味。”
曹操眯着眼睛,淡淡笑了笑,脸上还有些许的得意。
许褚则依旧像石柱一般的矗立在那里,作为曹操的心腹大将,他自然懂得主公不问他便不说话的道理,不过见曹操如此高兴,他不由得想起了这几日得到的青州和河东已失,夏侯渊和臧霸尽皆阵亡的消息,心中顿时感到黯然。
曹操心中高兴,便对着许褚说道:“仲康,你也坐下来,我们一道说说话。”
“诺。许褚依旧是闷葫芦一只,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坐在曹操的对面,然后一言不发的看着曹操。
“呵呵。这么多年了,本王一直都在提醒你,不要与本王将那么多的规矩,可你偏偏不听。唉,真是拿你办法呀。”
曹操虽然说得很是无奈,但心中还有很欣喜的,因为作为一方之主,他很信奉帝王权术。觉得给臣下一些神秘感能够增强他们的敬畏,所以他就算是对自己的儿子,也不轻易毫无保留的进行交流,甚至为了造成神秘感,让别人不敢接近,他故意宣称自己会梦中杀人,结果有一天故意装睡,把一个为他盖被子的内侍当场杀死,醒来之后“得知实情”,却又大哭、厚葬、赏赐家眷等等。
所以。对于许褚现在的表现,他心中十分满意,在任何时候都不忘记身份的差异,这是许褚最得他信任的最主要原因。
可曹操偏偏又喜欢假惺惺的劝对方不要顾及礼仪,与自己做的亲密无间,所以许攸等人才会在刘琦面前张狂无忌,当然他们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而能够表现的与曹操亲密无间却又不会引起曹操猜忌的人,在这么多年来只有郭嘉和许褚这两个人。
这一文一武乃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又像是鸟之两翼。只可惜的是郭嘉死了,他这只折翼的鸟再也飞不起来了。
“呵呵,仲康,你且说一说。如若本王命能够巧匠自己研发火药,大概会用多长时间?”
曹操问这句话根本没指望着许褚回答,因为他也明白,许褚根本就不通此道,根本不会知道他想要的答案。
曹操见许褚果然没有回答,心中很是得意。然后徐徐笑道:“本王认为,我们最多三年便能研制出来,如果应用到战争上只需五年的时间足矣,不过本王连五年也不愿等,本王希望最多三年便可成功,而要想在三年内成功就必须取现成的,现在本王派往楚军营中的细作已渐渐受到了信任,相信在两年内,他们一定会成功的将火药技术带到河北,而只要有了成熟的技术,我们最多只需一年便能大量生产,到那个时候,我们便能利用火药武器打刘琦小儿一个措手不及,这一次我们用诱敌之计,集中大量火药将刘琦小儿的主力部队炸飞,看他还有什么办法与本王争衡天下?”
略略顿了顿,曹操又缓缓说道:“如今已是阳春三月,河水早就化冻了,想来我们的大军早就开赴青州了吧?呵呵,有臧宣高和毛孝先在,再加上我们派出去的援军,保住青州应该没问题,只要假以时日,刘琦小儿粮草耗尽,那就不得不退兵了。”
曹操一边说一边笑,但是却见许褚的面色突然有些黯然,不由问道:“仲康,你怎么了?”
许褚摇了摇头,有些慌张地说道:“没,没什么。”
曹操却是开口说道:“仲康,你在本网面前从来就没说过谎话,今日这等神情,如何瞒得过我?你快告诉本王,是不是青州出了什么问题?”
许褚见曹操察觉出了异常,料也瞒不过,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启禀主公,实不相瞒,青州早在四个月前就失陷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青州粮草充足,城郭坚固,凭着臧宣高和毛孝先的本事,只要固守不出,刘琦小儿如何能轻易破城?只要他们再挨上一个月,我们的救兵就能赶至,如此一来,青州就更加稳若泰山了,怎么可能失陷?难道刘琦又动用了火药?”曹操不由得心中震惊,随即沉声问道。
却听的许褚说道:“主公,据末将所知,刘琦在顿丘一役的时候用完了所有的火药,库中并无存余,所以他并非靠的是火药攻城,而是用正常手段攻城的,其实说是正常手段也不能算多准确,因为刘琦是将济南和齐二国分别危困,之后刘琦便率军攻打济南国都历城,起先在毛孝先的率领下,刘琦进攻遇挫,可是没想到也不知是谁献计,那刘琦和荀彧竟然联合写了一封《告历城百姓书》,数说主公如何如何,他刘琦如何如何,然后又劝城中百姓如何,结果竟然引发了城内的军民矛盾,他又利用这个时机,率军攻破了城门,结果经过他的一番蛊惑,毛玠投降……”
“什么?”听了许褚的话,曹操顿时感到眼前一黑,喉头一咸,一道血箭从口中喷了过去。
“主公。”看到曹操这副样子,许褚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赶上前去扶住曹操,并且一叠声的喊着请太医前来诊治。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府门外传来马蹄声,随即听得一人在府门外大声喊道:“快让我进去,我有急事要见大王。”
曹操听到了外面的喊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对许褚说道:“仲康,让他进来。”
“诺。”许褚点了点头,便对身边的亲兵挥了挥手,让他前去将那人带进来。
片刻之后,便见一将大哭着来到曹操面前,然后跪倒说道:“大王,大事不好了,夏侯将军阵亡了。”
“你说是谁?那个夏侯将军?”曹操闻言不由得面色大变,随即喝道。
便听得来人说道:“是征西将军夏侯渊,他受到楚军三面夹击,结果中了黄忠诡计,不仅河东失陷了,连他自身也都被一刀斩首……”
那人话还没说完,便听得身边咕咚一声,随即抬头一看,却发现是曹操竟然直挺挺的躺到了地上,顿时吓得魂飞天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许褚见状,心中更惊,立刻赶了过来,一把抱起曹操,把曹操抱进了内室,同时立刻通知曹丕、卞夫人、司马懿等人。
过不多长时间,便见卞夫人、曹丕、司马懿等人与太医几乎同时到达,卞夫人等人看到曹操面白如纸,顿时心中惊颤,但是谁也不敢说话,只是把眼睛齐齐的望向正小心翼翼的诊脉的太医,希望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无碍”这两个字。
可是没想到那个太医用了半天的工夫,脸色越来越差,最后才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夫人,太子,司马大人,大王的伤势原本就无比沉重,经过了近四个月的调养才终于有所起色,可是今日忽然遭受到了刺激,导致气血攻心,病起沉疴,情况好像有些不妙。”
太医这句话说完,卞夫人的面色顿时大变,对着许褚问道:“事情怎会如此?今天一早不是还好好的吗?”
许褚不敢隐瞒,当即便把近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卞夫人闻言顿时落泪道:“真没想到连妙才也都战死了,这可真是我王的重大损失啊,怪不得他会成为这个样子,可是如今既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不管如何都要想办法挽救啊。”
说完之后便命人打开府库,将最好的灵药全都用上,务必保住曹操一命。
可是这一次由于曹操内心的绝望,整个人再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于是一代奸雄终于到了日暮时分,准备要重归沉寂了。
这一日,曹操的气色突然转好,睁开眼来,见司马懿正在身旁,忽然想起传言说司马懿有狼顾之相,便心生一计,在司马懿急趋而出的时候,立刻高声喊道:“仲达。”
便见司马懿上身未动,立刻将头转到了背后,诧异的看着他。
曹操见司马懿果有狼顾之相,又想起自己这几天在迷迷糊糊之中一直梦到三匹马共食一槽,顿时想道:“莫非我做的那个梦意味着司马家要夺我曹氏大权吗?”
不由得心中不悦,随即应付性的说了两句,便将其遣走,之后又闭上眼睛思考多时,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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