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雨水绵绵,官道泥泞,一阵一阵的马蹄声飞跃而过,扬起一片一片的泥浆。
“主公,前面倒是有一个破旧了村庄!”
黄忠突然勒马,对着牧景拱手:“雨越下越大了,不如暂时避一避!”
“好!”
牧景牵住了马缰,抬头看着前方,看看那昏暗的天际,早上还是一片,如今已经渐渐的变成中小雨,这样的天,不宜赶路。
这一次北上新野,是陌刀营亲自护卫。
陌刀营在隆中一战,打出了威名,也几乎是被打残了,后来葬河虽然是早有预备,但是河水冲撞之下,一些伤重的始终没有挺过来。
如今陌刀仅存不到四百将士。
而且负伤之将已经有上百人,这一次护卫牧景出来,就是剩下的三百主力。
三百陌刀将士,只要不遇上大敌,足以所向披靡。
襄阳周围,目前也没有多少兵马,唯一担心的就是蔡阳的邓龙部,但是邓龙部被张辽盯着,动弹不得,所以牧景的安全是不需要太担心的。
当他们进入前方数百米的村庄之后,陌刀营斥候检查了一遍,发现是一个废弃的村庄,乱世之中,好像这种废弃的村庄,多不胜数,有些别人一夜屠的门,有些逃难四方而去,这就是宁为太平犬不为乱离人的原因。
生逢乱世,命不由人。
进来村庄,陌刀营分为三个部曲,前后戒备。
这一次陌刀营的校尉陈生没有来,他在隆中一战,负伤不浅,而且他还需要重整陌刀营,恢复陌刀八百将士的编制,从各部挑选精锐兵卒,事情很多,也没时间跟着北上。
是副将霍平领兵护卫。
“你们几个,把斥候放到五里之外,特别是这样的天色,但凡靠近的人,必须要小心谨慎!”
霍平吩咐。
“诺!”
十余陌刀将士四面而出。
牧景和黄忠他们进入了一个保存的比较好的屋子,走进来之后,脱掉了身上的蓑衣,在中间生的一团篝火,取取暖。
“汉升身体如何?”牧景折了几根木枝,丢尽的篝火之中,然后才问身边的黄忠。
虽然他对这一次出行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危险,但是终究是离开襄阳,身边没有大军,如果没有黄忠在身边,心中没底。
“我不碍事!”
黄忠微笑的说道:“又不是内伤,只是一些刀剑外伤而已,我身体好,之前只是失血过多,比较虚弱,如今养了几天,已经恢复过来了,伤口已经快结疤,很快就能痊愈了!”
“叔父,不可大意!”
张宁找到了一口锅,挂在篝火上,沸水之后,就把身上的几块干粮面饼放进去煮了一下,听到黄忠这话,她才开口:“你身上的一些伤口比较深,如果崩裂了,那就会很麻烦,日后养好了,也会留下后患,其实我不建议让他把你拉上的,应该让你好好养伤,但是他非说没有你在身边,缺少安全感!”
“主公信任,乃某之所幸也!”
黄忠蹉跎几十年,当过小兵卒子,当过游侠,从当年跟随牧氏开始,他就已经死心塌地了,一个是器重,一个是信任,器重是一个赏识,学的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得人赏识,是一种本事,至于信任,那更是让他肝脑涂地的感恩。
“我也没说错啊!”牧景撇撇嘴,对着张宁说道:“就你那点小把式,保护自己都不够,还想逞能不成,没有汉升在身边,我睡觉都不安稳!”
“要不我们较量一下?”张宁横眉瞪眼。
“好男不与女斗!”
牧景怂了一下,这女人天赋好,武艺强,虽然他们看上去境界相仿,但是真打起来,十招能解决自己。
他也很刻苦的练武了。
但是资质有限。
如果是手持盘龙槊而战,最多维持一刻钟,就已经脱离了。
他们在这个小村庄之中,躲了足足两个时辰的雨水,这时候天下的雨水才渐渐的变得小了起来了,不过始终没有雨过天晴,还是阴暗这天际,仿佛随时倾盆大雨。
“继续赶路!”
牧景现在没时间在这里耗下去了,他翻身上马:“傍晚之前,赶到溧水去!”
“诺!”
众将领命,疯狂的赶路。
终于在傍晚的时候,进入了新野南郊,三十余里之外的一座溧水乡城之中。
这一座小土坯城,只有一些土坯墙,也没有多少户人,而且因为之前的战争,牵涉了无数的人,如今在乡城之中的人也寥寥无几,少的可怜。
“主公!”
邓芝已经提早了两日北上,他乃是新野邓氏的族长,邓氏乃是新野豪族,哪怕这些年多有没落,影响力不凡,有他在,也算是给牧景找一个退路。
“雷薄可愿意见我?”牧景勒马,问道。
“他已经在城中恭候了!”邓芝回答:“他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主公需要现在见他吗!”
“天色已昏!”
牧景摇摇头:“迎雨赶路,多有不便,我需要沐浴休息一下,明日再见!”
“我已在城中安置了宅院,请主公入住!”
“嗯!”
……
城中的一座宅院之中。
“牧龙图当真亲自北上了?”雷薄跪坐上位,问。
“邓芝已经接上他的!”
亲卫说道。
“可有引其前来会面?”旁边的陈兰问道。
“并没有!”打听消息的亲卫说道。
“都尉,看来他牧龙图暂时不见我们啊!”陈兰冷笑:“需要我提兵去把他抓来吗?”
“无妨!”
雷薄摆摆手:“终究是他亲自北上,算是有诚意了,他不来见,那就等一等!”
“都尉大人,牧龙图既然都亲自北上,为何不在新野会面,偏偏选择这个穷乡僻野,不会是在算计我们吧!”陈兰疑惑。
“算计倒是不至于!”
雷薄道:“我们现在有一样的立场,这时候他算计我们,得不偿失,我对付他,也是无端树敌,所以互相之间还是有点信任,至于选择溧水而不是新野,那是因为新野的眼线太多了,他不想冒头而已!”
南阳的局势,他看的很通透。
现在他已是孤军在外,就连汝南,都顾不上他了,牧景主动联系,倒是给了他一条可以选择的路,不管如何,他总要见一见牧景了。
……
翌日。
清晨。
两人在溧水城之中一栋二层楼的木楼上会面了。
“久仰明侯大名,有失远迎啊!”
雷薄主动行礼。
“哈哈哈!”
牧景也很爽朗:“雷都尉的大名,吾亦闻名已久,今日一见,果是骁勇之将,难怪我牧军这些年在都尉手中吃亏无数!”
“明侯这是笑话我啊!”
雷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这些年,他和牧军在南阳交战,胜少败多,连连失战局,甚至让袁术都有些不满意了,要不是突然换将对南阳不利,恐怕袁术早已经换将了。
“我可是说的是实话!”牧景平静的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等与雷都尉交战,必当熟悉雷都尉,雷都尉行军之策,控兵之能,某都颇为敬佩!”
“过誉了!”
雷薄明知道牧景是奉承自己,但是心中还是很好受的,他深呼吸一口气,便开口问道:“这一次明侯北上,恐怕不是来游玩的吧,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某家能帮衬一二的!”
“哈哈哈!”牧景大笑:“雷都尉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我为什么北上,雷都尉难道心中不清楚!”
“我还真不清楚!”
雷薄轻声的道:“明侯大发神威,牧军势如破竹,今已破襄阳,接下来必然一往无前,攻略荆州,这时候明侯突然北上,我是真想不通!”
“你不是想不通,是不敢想!”牧景道:“那我就老实说了,这一次北上,我就是来和雷都尉结盟的!”
“和我结盟?”雷薄微微眯眼:“吾主与明侯,乃是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我不会和他结盟!”
牧景淡淡的道:“我要结盟的,只是雷都尉而已,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南阳就此失去,而且雷都尉如今处境艰难,仅能退避新野之地,而且粮秣几乎耗尽,我们结盟,方能保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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