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四个菜,全部清一色的蔬菜,赵煜却是很认真很仔细的一口一口品味着,好似吃大鱼大肉那般。而整个席间却没吭一声,为此一旁的陈宫也是小心翼翼的吃着,不敢吭一声,而同桌的典韦也是毫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着。
眼看饭菜就要吃完了,赵煜却忽然开口道:“公台,自从跟随我来到冀州后过的怎么样?对于冀州的一切还适应吗?”
陈宫正小心的吃着,冷不防赵煜会突然开口说话,登时吓了一跳:“啊,承蒙主公和大家照顾,陈宫在冀州过得很好。”
赵煜继续追问道:“哦,那公台近几日在冀州是否有遇到什么麻烦?”
陈宫尴尬的笑了笑:“怎么会呢?有大家照顾,又有主公的庇护,陈宫在冀州过得很是安好,怎么会有麻烦呢。”
见陈宫似乎刻意隐瞒,赵煜也不强迫反倒是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公台,我们两人什么时候认识在一起的?”
说到这里,陈宫显得无比严肃认真道:“要说认识在一起,应该说是在吾旧主被擒之时吧。那时托亏了主公相救,否则陈宫不会有机会活到现在的,可以说陈宫的今生今世就是主公你的了。”
陈宫严肃,赵煜用比他还要严肃的口吻道:“我可不太喜欢听这种话,每个人的生死都是由自己掌握的,他人是无权决定别人的生死的。既然你知道我们的交情,那你是否不愿意对我说实话,对我还想有什么隐瞒之心吗?”
陈宫听了以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道:“哎,主公为吾如此,陈宫终身无以为报,还望主公为吾做主。”
赵煜把连忙把陈宫扶坐起来道:“公台有事直说,我们不是外人,为何还要如此见外。”
“主公,冀州许华辱我义女,而且事后非但没有悔过之意,还出言不逊加以辱没之。”终于在赵煜的连番追问下,陈宫这才将事情的原因说了出来。
一句话已经道出了事件的原因,但是对于陈宫口中所说的人物,赵煜却是从来听都没有听过。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若是此人身在冀州,那怎么说也是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陈宫又是自己的要臣之一。在冀州有谁胆敢这样以下犯上,挑衅自己的威严,当即冷色道:“许华?他是什么人,在我们冀州有这号人物吗?”
陈宫静静的说道:“回主公,许华他是昔日袁绍麾下谋士许攸之侄。”
赵煜听闻立即变脸,当即改变了语气道:“许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的义女又是谁?”
“我那小女是我初投主公从下邳带来的侍女,刚才主公前来在院中见到的那位就是我的义女,我这就去让她过来拜见主公。”陈宫说罢就连忙吩咐门外下人。
不多时,只见一个看似文弱,浑身上下无不透露一股古典女子应具有的气息。一头乌黑的长发,俊秀干净不带一丝粉黛的瓜子脸庞,一身素装显得十分简朴,踏着小碎步走进屋,一双玉手始终紧握着。一进屋内就先向一侧的陈宫微微一颔首,随即向正座的赵煜跪拜道:“小女,陈素素拜见主公和典将军。”
赵煜不禁感叹,此人如同此名,连忙起手道:“素素姑娘无须多礼,快快请起,这里没有他人,请随意入座。”
“多谢主公。”陈素素又冲赵煜微微一欠身,这才起身坐在紧靠门口的位置上,低头不语。
“素素姑娘,今次让你前来是有一些事想跟你咨询下,有些事发生了虽然无法改变,甚至再次提起会让你伤心。但是如今我赵煜在这里,这里是我管辖的冀州,在我的管辖内若是有人逆天行事,不管他是谁,我赵煜都会以公证法,绝不会放走任何一个罪恶之人,也不会让任何一位我冀州的子民受苦受难。所以我还请你把你所遭遇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告诉我,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倘若我赵煜做不到,我就迟去这冀州牧一职,永世不踏入冀州一步。”赵煜说到最后竟然立起誓言,让在场的陈宫和陈素素均是为之一愣。
看到一州之牧的赵煜竟然会为了自己一个小女子的事如此慎重,陈素素一时间里无法相信。在这个乱世动荡,帝王天子的命运都形同傀儡,百姓的生命更是如同草芥,作为一名弱女子的她遭遇了侮辱之后,在得知对方的后台和实力后更是没有想到会有洗冤惩罚恶人的可能。可如今这个荆州大人却特意跑来要为自己洗冤正法,陈素素当即噗通一声,唯有以叩头之举来表达自己的感激感恩之情。
对此做法,赵煜也并未阻拦,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对方是在表达自己的谢恩,若是自己加以阻拦,身为弱女子的陈素素将会陷入无以为报的心态。果然在陈素素一连三个响头之后,缓缓起身重新坐回原位,开口为赵煜等人讲诉着自己前一段时间那不堪回首的遭遇。
原来在半个多月前,陈宫身体有些不适,经过大夫检查是上火干燥引起的,大夫嘱咐多吃点新鲜的蔬菜可以有助于消化和去火。陈素素像往常一样独自外出,想要去市集上购买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为义父陈宫做一顿可口的饭菜,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后,买了一些满意的蔬菜就准备返回府中。
哪里想到,就在自己刚走出市集时,就迎面遇上一伙五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为首的那人面向清秀看起来更是文质彬彬,却不想在遇到陈素素后竟然撕开一副好人面,露出一副禽兽的嘴脸。
从小没有见过恶世面的陈素素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瞬间就吓得面容失色,就连手中菜篮也“你们想要干什么?”
为首的那公子哥一副奸笑的表情迎向陈素素,同时让自己的手下将两人包围起来道:“小妞何必这么害怕啊,本公子长得如此英俊,你难道不为本公子心动吗?,干嘛这样的反映。”
陈素素虽然怕恶,但是在眼下危急之刻,还是会想办法来保护自己,当即强作镇定怒斥道:“我警告你们可别乱来啊,我是冀州谋士陈宫义女。你们胆敢光天化日之下作恶,主公和我义父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几位恶人在听闻陈素素的警告之后确实吓了一跳,毕竟冀州谋士不是寻常官职,在怎么说也是冀州牧身边的人物。见到几人犹豫,陈素素这才稍稍恢复了一丝胆量,准备借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当陈素素小心翼翼渡步试图从这些人之中穿过,却不想一直有力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扯在地。
不知道是因为手臂被抓疼还是因为摔倒在地疼痛,又或者是因为恐惧感,陈素素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从未有过的无助感从内心发出,用着几欲哀求的声音道:“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我的小娘子,胆子不小啊,敢拿什么狗屁义父来压我,你可知本公子是何人?我乃许华,我叔叔可是曹大人的首要谋臣,若非我叔叔,他曹操也胜不了袁绍,如今我家叔叔乃是曹操身边的大红人。而你们主公冀州牧是与曹操生死之交的好友,我玩弄你一个小女子,他能拿本公子怎么样?我就算向他开口把你要走,你还不得乖乖的屈服于本公子,不过别害怕,本公子我会好好疼爱你的,保证让你尝试到这人间的仙境,哈哈哈…给我带回去。”许华一声令下,跟随的下人迅速再次将陈素素围了起来,其中一人上去一把将陈素素拦腰抱起,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把陈素素给拐到了许氏府中,惨遭这许华的淫威。玩弄之后许华就失去了兴趣直接就将衣衫不整的陈素素给轰出门外,恰巧碰上带人寻找的陈宫,陈宫人少势力单薄,与那许华冲突不上,只好求助于暂时主事冀州的田丰。
田丰听闻此事之后异常的愤怒,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特殊,对于这个许华,田丰自然是在清楚不过,可是他又是冀州三杰之一的许攸之侄。眼下大战刚刚结束,冀州人心尚未完全安稳,许攸又是曹操击败袁绍的大功臣,若是在此刻将其得罪,田丰恐怕曹操会借此机会为许攸报仇来侵犯冀州。虽然以冀州之力尚不怕曹操,但是现在主公赵煜不在冀州,他田丰担不了这个责任,也担不起,只得为了大局着想,好生安慰陈宫,让其忘掉冤仇之心。
身为投靠者的谋士陈宫岂能不知当今特殊期间的关键,纵然有太多的委屈也只能暂且咽在肚子里。今天第一天赵煜回来咨询众人,陈宫一直犹豫不决,那件事到底说还是不说,说吧或许以主公性格会为了自己依法治理。但若是主公考虑到曹操一方,便可能将此事掩盖而下,到时候自己将会面临更大的丢人,衡量之下,陈宫还是暂且将事态平息,却不想被善于察言观色的赵煜逮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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