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至明跟秦京墨结束电话,又有人端着酒杯来找他联系感情。
蔡勇先看到这一幕,晓得此时不是说正事的合适时机,加之又确认了余至明的态度,就和余至明随意聊了两句,起身回了自己所在的餐桌。
余至明接连应付了四五人的打扰后有些烦了,就到了余爸余妈所在的餐桌,想着躲一躲清净。
余朝霞让出自己位置,又一脸关切的问:“老五,吃饱了没?”
早一步过来,还搬了张椅子挤着坐的青柠,近乎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
“大姐,你坐好,让至明坐我的位置。”
余至明在青柠让出的位置坐下,实话实说道:“也就吃了一个半饱。”
汪水苏嘻嘻笑着说:“我们这一桌的战斗力都不足,一桌子菜消灭了还不到一半。”
“哥,你就在我们这里再吃一点。”
这一桌除了父母家人,就是汪梧、汪水苏,还有来自甘草堂的叶芃,都没外人,余至明让服务生拿了一副新餐具,一点也不客气的又吃了起来。
余朝霞一边给余至明夹菜,一边问:“老五,你明天下午来爸妈这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明天周日,余至明的计划是给港岛小男孩做完身体检查,又给自己做完体检,下午就赶去爸妈居住的全季公馆。
一是有段时间没和家人一起聚餐了,二也是给四姐和姜枫做孕检。
余至明咽下嘴里的食物,对大姐说:“不用特意给我准备,家常一些就行,我现在想吃什么吃不到啊。”
余未旦笑着说:“我说的对吧?老五如今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以前常吃的家常菜,反而很难吃到了。”
“大姐,我们几个亲自下厨,给他做一顿地地道道的家的味道。”
曾妍也举起小手,自告奋勇道:“我也可以下厨,做一道我很拿手的砂锅鱼头。”
余至明笑着说:“无事献殷勤,你就直说,你有啥不良企图?”
曾妍嘿嘿道:“哪有啥不良企图啊?就是单纯的感谢一下小舅对我的照顾。”
“还有那个,这不是快放暑假了嘛,就想着跟在小舅身边实习一番。”
余至明道:“你才大一,没有必要来医院实习,真不如回家和父母团聚。”
“哎,曾妍、小雪,你们两个还有心情和时间出来大吃大喝,不担心期终考试?”
小雪嘿嘿道:“小舅,我们平时都有努力学习,现在不用废寝忘食的临时抱佛脚。”
“再说了,吃好又喝好,我们才更有精神去做复习呀”
宴会厅主桌,谈副院长换了位置,和古青冉坐在了一起。
古青冉仔细解答了谈副院长关于在建中的至明医院几个问题,忽然心中一动。
他以开玩笑的口吻说:“谈院长,你说你有合适的院长人选推荐。这个合适人选,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谈副院长笑呵呵的说:“如果就是我自己,古院长,你觉得够资格吗?”
古青冉笑容不变道:“以谈院长的资历和能力,在我这里,自然是没问题的。”
“只是,谈院长,有一点我需要说明,至明他虽说在医院之事上大放手,但是他一旦发表意见,没有哪一方能忽视。”
“院长人选,肯定是要至明首肯,如果他认定某人或是反对某人,我们都会附和。”
谈副院长轻轻点头道:“余医生就是这家医院的无冕之王,我自然明白。”
古青冉轻声问:“假设谈院长你真的有意,我需要指出的是,那历阳县和滨海相比,各个方面都差的很远啊。”
谈副院长缓缓的说:“以我的年岁和资历,再过两三年,要么是调去一家中不溜的三甲医院任一任院长,要么就是去卫健委或一个清闲单位养老等待退休。”
古青冉突然道:“华山二院?”
谈副院长瞄了一眼黎垚和屈畅,道:“我很清楚,华山二院的位置不是我。”
停顿一下,他又沉声道:“实话实说,我对余医生在老家筹建以培养青年医生为主要目的的教学型医院,非常认同。”
“余医生一心医学,不喜俗物杂事,但在我看来,他的纯粹让他拥有了远超绝大多数人的远见和直觉。”
“这所医院的筹建,就是明证。”
古青冉对这番话有些不太赞同,但也不好反驳,毕竟相对谈副院长来说,余至明就是自己人,不能灭自己人威风。
他表示赞同的点点头,就听谈副院长接着说:“不怕古院长笑话,我回想自己的工作履历,就没有多少让自己值得骄傲的。”
“当你说出这个院长位置之时,我心中莫名有了冲动,竟然想着聊发少年狂一回。”
他端起红酒杯喝了一口,又道:“这个决定,对我,对我的家庭,不是一件小事。”
“古院长,还请姑且听之,估计要等三五天之后,我才能给你一个确定答案。”
古青冉颔首道:“我明白”
余至明躲在家人所在的餐桌吃喝了一阵,还是被人给打扰到了。
打扰之人,余至明看着有些眼熟,直到对方自报姓名,才恍然想起对方是谁。
钱雅,沈奇那个家伙暗自有过想法的前小区邻居。
她的父亲不仅患有短时记忆缺失,还有不小的脑梗心梗风险。
这家伙没有听从余至明给出的需要先静养一段时间的建议,强行给她父亲做介入手术治疗,导致她父亲陷入了瘫痪状态。
余至明注意到,眼前的钱雅一脸憔悴,仿佛老去了七八岁,不复之前的青春靓丽模样,这也是他一时没认出的主要原因。
“令尊如今”
钱雅哀伤道:“我爸已在上上周去世。”
余至明暗自惊讶了一声,面上不显道:“节哀顺变,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事。”
钱雅道:“我父亲是在治疗失败后又发作了脑梗,没有抢救过来。”
停顿一下,她又欠身道:“余医生,我要向您道歉,是我一意孤行,没有听从您的建议,让我爸受了大罪并早早离去。”
余至明道:“不必道歉,听从我的建议,结果也不见得就比现在好。令尊脑梗心梗的风险,本就不小。”
钱雅苦涩道:“余医生,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是我害死了父亲。”
这
余至明见对方陷入自责,忍不住道:“那个,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做一下心理疏导。”
“我认识一位很棒的心理咨询师,需要给你介绍一下吗?”
钱雅愣怔片刻,说:“多谢关心,我还能支撑的住,暂时不用。”
下一刻,她又转而说:“我冒昧过来打扰,一是想亲自过来向您道歉,二是想请您帮个忙。”
钱雅不等余至明回应就接着说:“公司有一个同事做透析多年,快要坚持不下去了,需要肾移植救命。”
“我决定给他捐一颗肾,但是他的身体一直感冒发烧,不适宜做移植手术。”
“他的感冒发烧怎么也控制不住,想请余医生你给他检查是否有其他身体问题?”
余至明不答反问道:“你和他是同事关系,按我国法律,不能给他捐赠肾脏。”
钱雅道:“我知道,所以,我和他登记结婚了,这样我就能给他捐赠肾脏了。”
“我们说好了,做完手术就离婚。”
我叉
余至明一脸严肃道:“钱雅,我强烈建议你做心理咨询。”
“我有理由怀疑,你因为你父亲的治疗失败和去世出现了严重心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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