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程钧神识在玉简上扫了一圈,陷入了沉思。
在麒麟阁的时候,他粗略的扫了一眼朱瑜给的阵图,当时就发现是传送类的法阵,当时也没放在心上。这些传送阵法,虽然入门困难,但只要懂得了其中道理,也就没有什么神秘的,所差的不过是其中传送的方式和传送距离而已。
自然,传送距离越远的传送阵越复杂,甚至复杂到了一般阵法师看都看不懂的地步,但对于程钧来说,万变不离其宗。
这两个传送阵,到也不是一般的传送阵。
第一个传送阵,传送距离倒是不远,特异之处在传送方式上。程钧要设立的这个阵图,并非传送一方,而是接受的一方。传送的一方连在散落的符石上。谁带着符石,谁就能传送到连结的阵法上。
说得通俗点,这就是阵法中的“零送整接”。
这个倒也不难理解,真到了危急时刻,九雁山的弟子说不定散落在各处,若是将他们都召集起来,还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这般用符石传到一起,然后再集体用另一个传送阵离开,是比较正确的思路。
不过,程钧在传送阵上发现了强制传送的部分,正如秦越所说,九雁山崩溃的时候,如果有人不走,传送阵是可以强行传送的。朱瑜果然做好了强行撤离的打算。
另一个传送阵,就是比较规矩的传送阵了,唯一不规矩的是,这个传送阵的格式……
“谁他妈在传送阵上设的神识禁制?”程钧趁着无人处骂了一句粗口——这个传送阵本来已经复杂非常,上面居然还覆盖了一层其他的阵法,影影绰绰,如轻纱一般若隐若现。但只要神识一靠近,立刻就能清晰的感觉出来——这个阵法有隔断神识探查的功效,与传送阵微妙的重叠在一起,想必是阻止阵法师解析这个法阵的。
显然,不懂阵法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阵法是两个阵法的组合,就将它原原本本的记录在玉简里。不知道记录的人是不是朱瑜,反正它从朱瑜那里流到程钧手上。
分析了一阵,程钧只大略看清楚了这个阵法的布局,便觉得头疼,不知道神识消耗还是单纯的心情烦躁,直接把玉简一扔,回到了楼上,留着以后再看。
如果以后他还嫌烦,干脆推翻原阵法,另造一个功能相同的传送阵好了。反正又不是什么难事。
比起这个,眼前的敌人更值得警惕。
夜色降临,剑阁建立在悬崖上,无遮无挡。窗户大开,温柔的月光从窗中照下,撒的满地银白。
秦越心神一动,从《凝魂篇》之中醒过来。
修炼不知天时,原来已经晚上了。
程钧这篇功法,其实相当了得,可以凝实魂魄,神游太虚,在精魂天地用来琢磨魂魄最为适宜,用来作为他恢复身魂结合的辅助功法,委实浪费了些。
走到窗边,窗外月光柔和,令人心醉。秦越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只觉得效果还不错,虽然连全盛时期的两成都不到,只怕还在入道期的中期徘徊。但这已经不错了。他还以为自己要推倒重来呢。只是虽然恢复的快,但是要在几曰之内恢复到筑基期,把握并不大。
把握不大……
突然,秦越眯了一下眼睛,只见月光下有什么影子一闪而过。
秦越一惊,第一个反应不是前去查看,反而后退一步,把窗户关上。
剑阁四周,四面都是峭壁,除铁索桥外,无落脚之处。而因为剑祖的压力,天上也难以飞行,可说是一处绝地。别说人影,连虫豸都不生。若看见异物,不是因缘巧合的光影,那就是……
无论如何,以他现在的修为,多看无益。
交给程钧处理就是。
秦越回身,伸手去按墙上铃铛——
突然,他只觉脚下一沉,地板无声无息的裂开,好像是有人拽了他一把,登时从地板上落了下去。
这一动作发生,如电光火石,转瞬即逝。
少顷,剑阁的地板光滑如昔,只是原本的人不见了。
剑阁没有第一层,地上只有如剑一般的铜柱,支持着整个剑阁的根基。柱子之间,也围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但四面漏风,视线无阻。阳光好时,从旁边能一眼看清里面的情况,只是以剑阁所处偏僻,路过行人稀少,被人看见的概率不高罢了。
但在如此夜晚,在剑阁本身巨大的阴影下,此处黑暗隐蔽,近乎于密室。
秦越落下来,就是落在这里。
一落在地下,先不说地下如何坚硬,秦越就觉穿堂的寒风如刀子一般刮骨,打了个冷战。想要动弹,却似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捆住,一根小手指也动弹不得。
他懒得去分辨到底是什么法术,反正知道自己落在别人手里,就行了。
至于落在什么人手里,那更不必多加猜测,因为只有一个可能。
来得好快!
穿堂的冷风太烈,秦越不得不稍微眯着眼睛,打量把自己弄到这里的人。
对方倒是没有遮掩的意思,就在对面看着他。因为底下空间有限,那人是坐着的。只是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清相貌,只能看见一双眼睛在黑暗之中亮若明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秦越总觉得他目光碧油油的,像野兽多过像人类。
事到如今,秦越也不由得暗叹一声,脸上倒是没看出什么惊慌来——当然,就算此时他脸色大变,四周黑黢黢的,对方应该也看不见。他干笑了一声,道:“这位道友请了,幸会幸会。”
他也没多事,大喊救命什么的,一来没用,二来也喊不出来。
对方轻笑一声,道:“不错,你这娃娃倒也镇定,山人没看错你。看来灵山道统多年沉淀,也有了些人才。小辈,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秦越道:“九雁山的外人,只有道友一人,秦越就是想要吃惊,也无从惊起。”
对方笑道:“然也。山人就是你们两个娃娃挖空心思设计的那位外人。尔等谋算山人,要施展诈术,引我入彀。山人便如你们所愿,不请自来。只不过稍微提前了几曰,不必等你费心来请,那不是也一样么?”
秦越难得的苦笑了一下,道:“那怎么能一样呢?”顿了顿,道,“偶师道友,你炼丹炼的好快啊。是提前出关了么?”
对方嗤的一声轻笑,道:“炼丹?哪一个说山人要炼丹了?”
秦越一怔,那人已经笑道:“你这娃娃,在九方谷大战的时候倒也聪明伶俐,山人若非欣赏你,也不会一再留你们几人姓命。怎的转回头来,跟着那小子一道,变得蠢了许多?依山人看来,你还是离那满口胡言的小子远一些,这修仙的道路,还走得远些。”
秦越听他诋毁程钧,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想笑。但不论如何,亲疏敌我他还是分得清的,因此没有接口,反而道:“原来我和程师弟谈论道友的时候,道友已经在剑阁之外。惭愧。”
那人冷笑道:“剑阁是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了,你们来得,山人来不得?我就在门外,听你们二人指点江山,慷慨激昂,好似自己是九天神仙,事事掌握。却不知只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卖弄机灵罢了。可笑啊可笑,那小子信口雌黄,自吹自擂,那倒也罢了。更可笑的是你,那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他让你当诱饵你也应允,还主动出谋划策。岂不知他从头到尾都在坑骗于你?”
秦越沉默片刻,道:“他找我做诱饵,坑不坑我另说。但是他的分析难道没有道理吗?我不听他的,难道听你的?”
那人笑道:“尔若是真有幸聆听山人的教诲,现在也不会落在如此境地了。可惜如此资质,偏偏自误,信了旁人胡言乱语。那小子,不错,确实有些见识。我偶师一门早已遁入昆仑山阴数千年,他一介小辈,居然还惦记着我们,叫得出偶师一脉的名字,还认得出行尸地龙这样的灵兽,就连我偶师秘传的丹药,他竟也略知一二。若不是早知道两边天地相隔,道统不通,山人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昆仑那几支最强上古道统的嫡传弟子了。”
秦越不吭声,程钧的来历,以前他深入怀疑过,后来怀疑了,却也因为这一次的因果,永远也没有机会问了。
那人道:“可惜了,那小子也就多读了几本书而已,哪里真有什么见识。偏偏夸夸其谈,令人可发一笑。如此傲慢,也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愚人蠢物。后面他的推论……”
秦越道:“出错了吗?”
那人冷笑道:“是全错。没有一点对的地方。”
秦越失声道:“怎么可能?”
那人笑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尔等坐井观天之辈,又何敢以浅薄见识妄加揣测我偶师道统的博大奥妙?我也不需说多深奥的道理,只说个简单的。山人问你,百龄果仁的效用,你知道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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