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意地点了点头,没太在意,其实我不睡也是没关系的,但是就算我今天不睡,我也总是要睡的,我相信魇的作用是完全可以撑到等我睡觉的时候影响我的。读书都 m.dushudu.com
晚上睡着之后,我竟然真的梦到了一些东西,在梦中就算留存着理智也不会有多少的,所以我当时在梦中丝毫都不觉得奇怪,醒来之后仔细一想,还是觉得不太对的,那个梦太真实了,与其说是梦,我感觉更像是一段被封存起来的记忆。
我梦到了我的父亲烛九阴,还有一位面容极美的女子,身着与我鳞片颜色极其相近的赤金色衣衫,莫名让我觉得无比熟悉,我直觉那应该就是我的母亲,虽然在我的记忆之中,我从未见过她,但在梦中她的影像实在是太过清晰了,若我是真的从未见过她的话,不应该有如此清晰的影像的。
先是有白泽告诉我将近两百多年前我曾在人界生活过一段时间,但是我完全没有映象,现在又梦到了一些我从未经历过的事、从未见过的生灵,我现在莫名觉得很迷茫,我的记忆中,到底还有多少地方是被动过手脚的?
醒来的时候天还未明,隐隐还能够听到别处传来的打更声,但我是已经彻底睡不着了,刚刚梦中的父亲看上去恣意潇洒,远没有我之前看到的那样隐隐带着颓废,重点是,梦中的他脸上没有任何痕迹,头上的角也是完完整整的,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但是又冥冥之中觉得,父亲原就该是那样的。
我现在突然好想知道堕神渊在哪,我挺像去看看我的母亲,看看她现在又与我梦中的样子差了多远,但是我又觉得,就算是我现在知道堕神渊在哪了,我也是不敢去的,先前见过父亲,几乎是和梦中的样子完全对不上了,所以我也隐隐害怕见到娘亲现在的样子。
先前我几次从别的家伙口中听到我父母出事是与我有关的,我现在真的无比迫切地想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为什么会有我父母的记忆。
我坐在窗边的榻上等到天明,还是什么都没想通,梦中的记忆太少了,只是一点点片段,完全没有办法让我想起来更多的东西,找个时间,我还是得问问白泽,三千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直等到白泽进来的时候,我还在窗边出神。
白泽走到我的身旁,开口道:“蓁蓁,怎么了,我敲了那么久的门都不见你应声。”
我微笑了一下,“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事,可能是想得太出神了,没有听到你在敲门,对了,饕餮回来了吗?”
白泽点了下头,“回来了,他现在正在下面吃呢,你今天早上想吃点什么吗?”
我随意地摇了摇头,“今天不怎么想吃东西,白泽,我昨晚真的梦到了一些东西,感觉很真实,不太像是梦,我感觉更像是我很久之前的记忆一样。”
在我说完之后,白泽就坐到了我的对面,“蓁蓁,方便跟我说说你都梦到了些什么吗?”
我略微想了一下,觉得只要不点名身份,说说也没关系的。
“我昨晚上梦到了我的父母,我是爷爷养大的,之前只见过我父亲一次,匆匆忙忙的一面,娘亲是完全没有见过的,至少在我的记忆中是这样的,但是我昨晚上却无比清晰地梦到了他们俩,父亲和我之前见到的样子大相径庭,娘亲我虽然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我就是知道我梦中的那位女子绝对是我娘亲,我梦到了一点关于他们的事,断断续续的,完全连不起来,而且梦中也没有一点我自己的影子。”
在我说完之后,白泽就微皱起了眉,问道:“是一些关于什么的片段呢?”
“零七八碎的,什么都有,没有一件事是完整的,像是很多件小事,没什么很特别的事。”
白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还是第一次啊见到你这样情况,一般遇到魇的都是噩梦,没见过像是你这样还能清楚的梦到一些完全没有的记忆的,我觉得,那些记忆本来就是你有的,只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而已,就像是之前和我们的记忆一样,因为某些原因被封存起来了,有可能是你自己干的,也有可能是别人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之下,不过,我也觉得奇怪的一点就是,你刚刚自己都说了,你的那个梦中没有一丁点你自己的影子,如果真的单纯是你自己的记忆的话,那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这也是我最为困惑的地方,原本是我的记忆,那就应该是以我为中心的,但是昨晚的梦却是反着来的,记忆中一点我自己的影子都没有,全都是我父母一些零零碎碎的过往,还是怎么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
“我也是觉得这不太对,谁的记忆中是没有自己的,又不是像凡间看戏似的,看的全是别人故事,半点没有自己的事。”
在我说完之后,白泽像是没忍住一样地轻笑了一声,虽然,我并不知道我刚刚说的那句话到底是哪好笑了。
“我觉得,也不是没可能,你昨晚梦到的记忆,说不定还真是别的家伙的,但是你自己意识不到,妖界又不像人界,要往你的脑子里塞一段别的家伙的记忆又并不是什么多难得事,只是,如果你昨晚的记忆真的是别的家伙塞到你的脑子中去的,那我就真想知道,对方得是有多闲才能干得出来往你的脑海中塞你父母一些零七八碎、并不重要的往事。”
有道理,但是梦中的记忆是跟完整两个字完全不沾边的,若那些记忆原本不是我的话,那么往我脑子里边塞那些记忆的家伙或许其实是将他知道的关于我父母的所有的事都一股脑给塞给我了,只是我昨晚只想起来了一点点而已。
我表示不清楚地耸肩摇了摇头,然后我就听到下面街道上的几个路过的人在议论昨晚醉红楼的事。
“你听说了吗?昨晚,醉红楼的头牌,那个叫牡丹的,死了。”
“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就昨晚的事,今天一大早醉春楼里的那个老鸨今天早上去找人的时候,才发现人早就死在里面了,房间里面都弄得乱七八糟的,等到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彻底冷了,还不知道是死了多久呢。”
“真的呀,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明明昨儿个还听说陈家那个当家的因为一直流连在她那被自家的河东狮给揪回去了呢,怎么晚上就没了呢?”
“谁知道呢?听说被发现的时候她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看样子像是急症死的,我看啊,就是平时拆散婚姻太多了,报应来了才横死的,不然你看看我们这县里,多少年没出过一次横死得这么突然的。”
“也对,不过啊,那醉红楼里面死了人,看来生意少不得是要冷清一阵子了。”
“管这个做什么,反正也不是正经行当,冷清些就当是积德了。”
楼下那两个妇人渐行渐远,她们谈话的内容我也听不太清楚了,可以确定的是,昨晚花媚是真的去地府那报道了。
凡人常说妖魔冷淡,是冷心无情的,其实他们自己也不遑多让,在我的眼中,花媚是背叛我的,我俩有仇,所以我对她的死无动于衷,但是对于刚刚那两个妇人来说,花媚只是个素不相识的风尘女子,就算是风尘女子,可也是条命,这时候她们竟然关心的醉红楼的生意会不会受影响,我就很奇怪了,你管人家生意做什么,左右你俩也不像是要去的,倒不如多想想,那可是有人死了呢,也是冷漠麻木得可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有一点奇怪的就是,妖死后不都会变成原形吗,怎么花媚死后醉红楼老鸨还能发现她?这说明了死后她没有变回原形啊!从前她是想化形,现在却连原形都没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望向白泽,开口问道:“白泽,如果帮助妖化形,那么那个被帮助的妖会不会受到什么比较大的影响,比如说是死了之后变不会原形之类的。”
“当然,化形得等机遇,那群仙界的、佛界的动不动就帮助化形什么的,其实反而是害了那些妖,又不是实在化不了形,着实没必要那么干。”
好吧,正常现象的话那就随它去吧,原本我是还有点担心花媚她如果是死后变回了原形,那对于醉红楼的众人来说,那就是突然有人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也不是很能接受的样子。
“蓁蓁,我刚刚出去了一下,我发现县里莫名多了许多仙界之人,也不知道是来干嘛的。”
糟糕,光记着梦了,完全把这茬给忘了,虽然说现在那群家伙认不出我来,但是万一呢?真是不能好了,看来得马上走,我等了十来天的花朝节是过不了了,所幸,以后我还能够再来。
“那群家伙是来找我的,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他们想杀我而已,现在就叫上殷漠溱他们离开,别说是为什么,问就是不知道。”
很快,我们就准备离开了,真是遗憾,等了十来天的花朝节最终还是看不了了,不过,我在离开的时候貌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当我准备仔细看一下确认的时候,对方又不见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4s 2.411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