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干什么?!”
潘神看着那道身影落入章鱼死后生发而出的超凡气息,在惊愕之余不由地脱口而出。
随后,他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说道:“对了,他现在才黄金阶,是想要吸收铂金阶的超凡气息强行晋升?”
通过吸收更高阶位的超凡卡牌,确实可以尝试进行突破。
但其中的隐患极大。
每个超凡者对于超凡气息的感悟都不尽相同,贸然吸收未必能吃的下、消化得了。
况且,就算是进阶完成,也等于说是走上了一条岔道,这辈子几乎再无进阶的可能。
当然,对于图安提万来说,这些副作用都算不上什么。
只是,潘神在意而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堕落。
眼前这只,可是克拉肯家族的铂金阶邪兽。
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充斥着邪典气息。
一个不小心,要是堕落了……
这片大陆上,可是很少出现过铂金阶的邪典教徒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人间行走……
“你已经知道了拗正的真相?还是……”潘神再度说了一堆伊莎贝拉听不懂的话语。
不过,随即,潘神反应过来,低头柔声对着伊莎贝拉说道:“该走了,伊莎贝拉。”
“我想再……等等。”伊莎贝拉轻咬贝齿,犹豫地说道:“我觉得最好不要离开这里。”
说着,她看向了远处。
只不过,她并没有看向图安提万,反而是看向了不远处的那群人。
潘神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笑着提醒了一句:“等会,这里可能会比较危险。”
“不是有你吗?”
伊莎贝拉忽闪着眼睛,天真地说道。
说着,她温柔地贴着潘神。
潘神忽然间有了莫名的悸动。
这种感觉来的分外突然,甚至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仿佛他的灵魂都在为之战栗。
这并不是危险。
而是……
他清晰地在伊莎贝拉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气息。
新的气息。
象征着新生……
他一直以来苦苦追求,甚至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东西。
他的子嗣!
“等等!”
他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难得地大声说道,语气里满是紧张和不安。
他害怕这是他的错觉,是幻象。
在伊莎贝拉疑惑的眼神中,他俯身,不惜半跪在地上,先是用手,随后干脆用耳朵贴上了伊莎贝拉的小腹。
潘神细细感知了一二,又害怕伤害伊莎贝拉,并没有释放气息查探。
沉寂了良久,没有变化。
是……幻觉么?
潘神苦笑一声,暗暗叹了口气。
的确,他不该这么奢望的。
毕竟,既然有了伊莎贝拉,也会有能够为他诞生子嗣的母性。
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再度感觉到了一股微弱的波动。
这一次,他确信自己并没有产生幻觉。
他感觉到了!
这个小东西,居然还躲着他?!
真不愧是他的后代!
这么小就懂了这么多!
霍然抬头,他看着迷惑不解地伊莎贝拉,着实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径自抱住伊莎贝拉,用嘴将伊莎贝拉的惊呼声给堵了回去。
直到伊莎贝拉快要喘不上气时,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你干嘛……”
伊莎贝拉连喘了几口气,轻轻锤了一下潘神,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我有孩子了,伊莎贝拉,我们有孩子了!”
按奈不住兴奋,潘神不住地强调着。
“孩,孩子……?”
伊莎贝拉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小腹,瞪圆了眼睛。
“是的,孩子!”
潘神一把抱起伊莎贝拉,像个大男孩般原地足足转了好几圈。
孩子!
后代!
子嗣!
父亲!
一连串的念头涌入他的脑海。
那是他在几千年前就梦寐以求的东西。
然而,当他真的得到时,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心中只有最单纯的喜悦与悚然。
某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战栗。
在祂母亲面前,祂永远是个孩子。
而现在,祂要变成他,祂要成为一个父亲!
“痛……”
伊莎贝拉低声抱怨了一句。
在狂喜中的潘神压根就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量。
伊莎贝拉不过是个白银阶的超凡者而已,还并不修炼肉体,有些吃不消。
“抱歉,伊莎贝拉,我只是……”
潘神慌忙将伊莎贝拉放下,有些手足无措。
正当潘神和伊莎贝拉关注着子嗣的事时,另一边,亚伦的目光却在那团黑雾上。
准确来说,他们一行人的注意力都在这黑雾上。
“他想干什么?”
亚伦忍不住发问。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若思奇亚沉声说道,“顺便说一句,等会要是情况不对,看到那里的灯塔了没有?往那里跑。”
“情况不对……”
亚伦细细品味着这句话。
老头说的轻描淡写,可他隐约能猜到这所谓的情况不对是怎样一番景象。
铂金阶超凡者的堕落么……
“曾经也不是没有人试过这条路,但最终的结果嘛。”
若思奇亚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结果非常惨。”
“比如说,你?”
若思奇亚并没有想到亚伦会突然间冒出这一句话来,怔了怔,旋即应了一句:“没错,比如说我,当然,我的情况和他并不一样。”
“所以,他想要干什么?”
“我记得你似乎见过不少的天灾……”若思奇亚突然话锋一转,“想想看,他们会是什么状态。”
天灾……
亚伦心中一沉,之前的猜测再度涌上心头。
天灾·死亡之喉的身影一闪而过……
天灾·不死的弗拉德从某处液体中缓缓爬出……
……
“永生?”
福至心灵般的,亚伦呢喃着说道。
“没错,对于高阶位的超凡强者而言,其堕落就不再像是那低阶邪典教徒那么简单了。
往往他们的堕落,伴随着他们觉醒之理的腐化。
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彻底抛弃了人类的身份,成为了承载着某种理念的躯壳。
相对应的,我们可以认为,他们在那一刻已经死了,并且将在未来迎来永生……”
死了,但是没完全死。
活着,但是没完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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