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巨脸如同妖魔,那些侔洪氏被掳掠的战士被丢到一处矿场,巨大的山都们游走在大山的边缘,矿场中的人族不敢抬头,这里的人骨瘦嶙峋,似乎随时都会死去。
有气息强大的战士们游荡在这里。
他们是“地犹氏”!
“神的子孙又找来了挖山的奴隶。”
有战士们交头接耳,看着眼前的一切,眸中满是戏谑。
他们的力量强大,饮下神的鲜血之后,使得不少人开始进行觉醒,从而成为所谓的“威神”级战士。
尤若是侔洪氏初生的新战士之一,他本来是跟随巫前去修路的,但是在那一天晚上,侔洪氏族人与山都们的交手中,他被打昏掳走,再醒来的时候,就掉在了这个地方。
开山的矿洞前,到处都是死人的尸骨,而周围拿着石镐敲打山石的那人,也多数是骨瘦如柴。
尤若知道自己落到了一个十分倒霉的境地,那些地犹氏的战士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而强大的气息,甚至尤若还看到两个能够堪比自家族长的强大战士。
这不可能啊,这样强大的威神战士,只能在这里做监工?那这个氏族是哪里来的,他们如果有参云级的大战士,洵山与柴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尤若开始在这里干活,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而在干活的途中,他结识了一个瘦弱的小孩子,那个孩子自称是“甘盘氏”的族人。
甘盘氏,尤若并没有听过,但听他的介绍,是天壁山附近的小部族,这里的部族零零散散,规模也不大,基本上边缘地带的人,柴桑与洵山都不太管束,也难以照顾到。
这里的开山部族,每天吃的不多,但并不会饿死,只会过劳死,地犹氏很注重劳动力的损耗,所以饿死是绝对不允许的,但是又不能让这些小部族的人有太多的力气逃跑,所以每天吃食的定量,也是有讲究的。
“那,这地犹氏又究竟是”
尤若小心翼翼的询问。
甘盘氏的孩子抬起头,尤若向上头看过去。
一只山都的阴影瞬间覆盖了两个人。
这只山都断了一只手臂。
大手捉住了一个少年,一个孩子,甘盘氏的孩子和尤若被抓走,山都的行进速度非常快,它跑到一座高耸的洞穴里,噼啪的火堆后面,腐朽的图腾柱已经看不见上面供奉的神灵。
这里有一只大山都,白脸赤鼻黑毛血眼,它坐在图腾的边上,身形是抓住尤若二人的山都的两倍。
在它的对面,是地犹氏的巫师。
山都喜欢黑暗的天地,在幽昧之中活动最为舒心。
尤若感觉到这只大山都身上的不同寻常,那种气息那种气息,和侔洪氏的神灵尤侯极其相似!
这只大山都,是一尊“神”!
尤若的脸都变得煞白,而此时,那尊大山都说话了,不可描述的声音,并非人的语言,而在大山都身边,那位巫开口解释。
大山都的意思大概是:你,就是那个打断了我子孙手臂的家伙的部族人?
而这段话由于有好几个转折,使得尤若有些愣神,没反应过来,直到地犹氏的巫师向他丢了一块石头,把他砸的头破血流,这时候尤若才反应过来。
“神在询问你!岂能不敬!”
地犹氏的巫师警告他,再有下次就把他裤子扒了,把屁股放在火上烤。
“那是我们部族的巫。”
尤若憋着一股气,表示邪恶的势力终将被灭亡,正义必胜,我们的巫师会来救我们之类云云,而对面的巫和神对视一眼,随后毫无形象的捂住了嘴。
过了两个呼吸。
巫师恢复了形象:“这个不好笑。”
大山都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随后,大山都亲自动手,架起火堆,把尤若吊了起来,而尤若不断哭喊,至于那个甘盘氏族的孩子,早已吓得面无血色。
“神在问你,为什么你们部族会跑到彻河去,那里应该没有牛图腾的部族,你们是居住在大泽西岸的部族吧?”
“神在问你,为什么最近那里有很多人出没?”
“不说话,就把你皮裤撕了,把你的屁股烤成八块!”
山都长得像人,但屁股和猴类一样是红肿的,所以地犹氏羞辱和惩罚人的一种标准,就是用火把人的屁股烤烂,变成红彤彤的流血烂肉块,其实这一点也不好笑
在烤屁股和说话之间,尤若一边哭喊着一边全都说了出去。
“赤方氏?消灭射工?聚集部族?修路?”
地犹氏想到了上一次那个从甘盘氏附近走过的原木碾印。
“赤方氏住在哪里?”
尤若:“在南丘南丘大泽南部。”
地犹氏的巫师眼睛一亮,呵呵一笑,他对大山都解释,最近赤方氏和许多部族正在进行河道更改的工程,整个南方,属于洵山和柴桑统辖的,诸野的部族都聚集过来了,人多眼杂,建议潜水匿名,不要出去。
大山都仔细的思考了一下。
地犹氏的巫师表示,其他部族都有神灵,您是很强,但也不能一下子对付一群神灵和巫师以及战士吧?
山都的子孙还很少,不足以与数万开了图腾的战士相抗衡,所以现在还是开山重要一点,等他们这些部族都散掉了,再直接攻击赤方氏所在的地区,把他们的人都抓过来做苦力。
然而大山都表示这绝对不行!
山都哼哼了两声,那扭曲的脸色显得残忍。
这时候人多更是出名的好时候啊!更何况还要报仇呢!
老子可是横击一世的盖世神灵啊!你以为老子是谁啊,这仗打定了啊!
天色转阴,有雨。
彻河的水位开始涨了,这对于进行河流改造的大家伙来说是一次严峻的挑战,而袭击侔洪氏的山都也没有再过来了,这让本想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大羿等人很是失望。
“诶,猴子呢?”
大羿抓了抓头,头上的咕子又用爪子抓了抓大羿的头。
大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天色晦暗下来,大羿坐在河道边上,他这里的活计已经干完了。
巨大的阴影出现在大羿的身后。
大羿身边突然有人被一拳横击飞出去,紧跟着,第二个,第三个
当大羿转头的时候,一记老拳突然打在他的脸上。
空气沉默了一会。
经过事后,当事小鸡咕子的讲述中,表示那只山都实在是太过于无礼了。
妘载的手里升起火焰,跟着咕子来到大羿的休息区,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大羿坐在被打的半死的山都脑袋上,拔了一根毛在研究,见到妘载举着团火过来,表示自己在这里休息的好好的,这孙子却逮谁就横击谁,太过于无法无天了。
“而且他还用脸来痛击我的拳头,实在是过分,当年我来南方周游(杀凿齿)的时候都没有这种事情,所以我这是让他冷静了一下,让他知道一下现在还是帝陶唐六十六年,别过日子过糊涂了吧,现在还是讲道理的天下呢!(法治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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