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林走下柴堆后,大爷爷开始遣散众人:“走走走,该干嘛干嘛去。”
田辰在旁边冷冷说道:“今天算你命大。”
王出云,连田家都不敢得罪,他还是知道轻重的,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把田家也牵扯进去,到时候,对谁都不好。
伍林盯着田辰,笑道:“呵呵,彼此彼此。”
田辰哼了一声,招呼着身边的几名同伴,转身离开了广场。
“这位便是王文茜吧,都长这么漂亮了。”大爷爷露出了微笑,伸手招呼王文茜过去,当他的目光移到伍林的身上时,眼神顿时冷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虚伪了。
伍林也知道,如果王出云一走,他立马会被处死,老顽固就是老顽固,认定的事情,决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除非王出云带他离开。
伍林看着王文茜跑了过去,与大爷爷微笑交谈着,然后,他环视周围。
族人们已经散去了大半,只剩下一些想要巴结王出云的家伙。
在人群中,伍林看到父亲正带着微笑,喘着气看着他,微笑是真心实意的,并不是装出来的,看到儿子终于不用死了,感到由衷的高兴。从他的眼神中,又能看到些许落寞,或许是伍林即将伍家,又或者堂堂族长,在上一任族长面前,没有丝毫威望,别人都是听大爷爷而不是听他的。
伍林面无表情,转身朝着自己的小阁楼走去。
王出云来了,伍家不可能不设宴款待,现在离中午还早着呢,就算设宴,也不是时候。伍家现在忙活着招待王出云,哪还有时间管他,所以这段时间,有可能是他在伍家最后的时光了。
伍林所住的阁楼很旧,两层,伍林所住的房间,就在二楼,下面是杂物房。
“哥。”
走在林间小道上,耳边传来伍子惠的声音。
转过头来,发现伍子惠踏着碎步,缓缓来到伍林面前,说道:“哥,你今天就要离开伍家了,可能,可能我们不会再见面了,这个,就给你做纪念吧。”
说完,双手伸出,捧着一把小扇子。
心修者结成心器最晚是在十五岁,如今伍林十六岁了,也就是说,他一辈子都是普通人了,所以,他与伍子惠一辈子可能真的不会再见面了。
伍林带着微笑,摸了摸伍子惠的头,然后拿起扇子,笑道:“谢了。”说完,从伍子惠身边经过,径直走进阁楼。
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婆婆妈妈下去,可能连伍林都不想离开伍家了。
走上楼梯,关上房门,伍林靠在房门上,低头看着手中的扇子,今天开始,他将要开始另一种生活,至于他会成为什么人,能不能出人头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外面忽然传来了王文茜的叫声:“呀!子惠,你在这啊,找你好久了,走,一起去玩去。”
接着,是伍子惠的声音传来:“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什么?还叫我姐,叫我嫂子。”
“好的,姐。”
“啊啊——,叫嫂子。”王文茜崩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好的,姐,哦不是。”听到自己又一次说错了,伍子惠有些慌张,连忙捂着嘴不再说话了。
伍林回忆与王文茜一起玩耍的时光,或许,是因为他的灵魂是从地球上来的,在小孩群中显得格外成熟,不管是从为人方面,还是智商,都是其他同龄人不能企及的。
躺在床上,伍林回忆着以前美好的时光,不知不觉,竟然过了一个小时,都差点睡着了。一个人过就是好,就算伍林这个时候睡着了,也不会有人来吵他。
环视一遍房间,从墙角拖出一个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当他打开行李箱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张照片,这是他在最幸福的时光中拍摄的。母亲抱着伍林走在村野小道上,而父亲则推着婴儿车,跟在后面,面带着微笑。
自从父亲逼走母亲后,就没见父亲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父亲很爱母亲,伍林也知道,但又为何要逼走母亲,这个他就不知道了,而父亲始终也不肯说。
将照片放入夹层,伍林打开旁边的衣柜,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折好,放入行李箱中。
太旧了的衣服丢这里了,懒得带,只选几件合身的,比较新的。
当他把柜子中最低层的衣服拿出时,眼角忽然看到柜子里好像有封信,刚才被衣服压着,没有看到,现在把衣服搬开之后,才发现下面有封信。
信封的旁边,还有个金色的卷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能肯定,这个卷轴,绝对不是他的东西,他从没见过。
信封上没有写任何文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塞在这里的,好像里面还有张小卡片,很硬,不是银行卡就是某个会所的会员卡。
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信纸和黑色的银行卡。
字迹是父亲伍正德的。
什么事情还要弄的这么神神秘秘,有什么话,不能明说,还要写信,这什么年代了。就算要写信,难道不会发电子邮件吗?
“伍林,有些事,压在父亲心里很久了,是时候跟你说清楚了,其实,你母亲不是人类,而是天神遗族,而你左手手背上的图案,你母亲说叫七原罪,是天神遗族最高等级的封印阵,用来封印住你体内的力量。”
天神遗族,伍林对这类特殊的种族只有个模糊的了解,传说是天神的后代,由于天生具有强大的力量,所以被人类妒忌,最后他们不得不远离人类居住的地方,生活在人类找不到的地方。天神遗族与人类生下的后代,也同样拥有强大的力量,只不过身体比天神遗族要脆弱,经不起这么强大的力量,才需要封印。
伍林体内的力量,居然还要动用天神遗族最高等级的封印阵法,力量一定很强大。
“你从小就表现的异于常人,不哭不闹,心智成熟,父亲很欣慰有你这样的好儿子,你母亲也说,你天生具有心器,身上流着天神遗族的血脉,一定会成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强者。”
废话,从地球上穿越到这个平行空间后,伍林还在稀里糊涂,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呢,哪还能闹什么?后来接受这一事实后,还用得着闹吗?真把伍林当小孩子看?只是天生具有心器母亲是怎么知道的,那这么说的话,我岂不是天才中的绝世天才。
能在五岁到七岁觉醒,就足以冠上天才之名了。天生具有心器,这是什么概念?你妹的,既然天生就有,你不早说,还封印住我。
“伍家现在的处境你也知道,内忧外患,外界很多家族对伍家打压的很厉害,父亲应付这些事,都忙不过来了,有你王叔在的时候还好,至少别的家族对伍家还算客气,但那些亡命之徒就不会这么客气了。至于在伍家,你大伯盯着族长的位置盯的很紧,说不定会不顾亲情,对你下手,你还是找个机会,离开伍家吧,伍家的烂摊子,由我来承担。这张银行卡里有我给你预先存的钱,算是父亲对你的补偿吧。”
伍林哼了一声:“一张银行卡就想收买我?”
父亲逼走母亲这件事,在伍林心底挥之不去,仅凭着银行卡,就能弥补?
这些年,在梦中看到母亲转身离去,转身时,还能看到母亲的泪花,看到母亲伤心的捂着口鼻,他的心里就不好受。
既然是父亲给的,就不能丢了,还是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伍林将银行卡收入兜内,然后打算在房间内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父亲藏的其他东西。这些东西可不能丢给其他人,得一路带走。
打开旁边的衣柜,没有,打开抽屉,没有,看床底,也没有,翻开被子,依然没有,看来真的没有了,当然,除去那个金色卷轴。
一直看到信的结尾,也没看到提及金色卷轴,也不知道卷轴有什么用。卷轴不知道怎么打开,反正他是看了半天,也没能找到解开的绳索,连一条缝都没有,只好和信封一起丢入行李箱。
忽然,一股寒彻心扉的冷意席卷心头,这股寒意好似一把尖刀,刺得心头有些疼痛。
伍林手脚僵硬,这种感觉很恐怖,就像被某个饥饿的猛兽盯住了般。下一刻,可能会没命。
轻轻将被子放下,抬头看向门口,伍林能清晰察觉到,冷意是从门的另一边穿透过来的。然后,他悄悄退后一步,将书桌上的台灯轻声举起,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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