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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强子嘛?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喝闷酒啊?”傍晚时分,张春香下班回家路过镇上老张家大排档门口,正好看到肖强独自一人坐在大排档门外的凳子上喝着酒,前面的桌子上摆放着几串已经烤好的羊肉串。
“你怎么在这?”肖强漫不经心地望了张春香一眼,蔫蔫地应了一句后,继续喝着他的酒。
“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啊,来!我陪你一起喝。”张春香说完就自顾自地在肖强的对面坐在了下来,“老板!再拿一个杯子过来!对了,再来两瓶啤酒。”
张春香满上酒后,就端起酒杯朝着肖强的杯子碰了过去。“干!”张春香说完,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肖强拿着手中的酒杯,斜着望了张春香一眼,随即也喝了一大口。
张春香转头望了望周围,疑惑地问道,“强子,你车呢?待会怎么回去呀?”
肖强没好气地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那不停在那了嘛!”
“你这喝了这么多酒,待会可不能开车回去,多危险啊!我找人送你吧。”张春香关心地回道。
“撞死算了,反正活着也没啥意思。”肖强发完牢骚后,干脆提起酒瓶咕咚咕咚地灌起酒来。
“强子,你得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会心疼的。”张春香一边说一边夺过肖强手中的酒瓶,“还是换杯子吧,慢慢喝,我陪你。强子,你这是遇到啥烦心事了?给我说说呗。对了,我听咱同学说你娶的老婆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是个大学生,你说你不在家陪老婆,一个人搁这喝什么闷酒啊?”张春香笑着打趣肖强。
肖强听后,哼了一声,悻悻地回道:“漂亮又有什么用,红颜祸水,家门不幸啊!”
“咋啦?听你这语气不太对劲呀?”张春香凑上前好奇地问道。
肖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没脸说啊!”说完又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干掉了大半瓶。
“强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还是给我说说吧,一个人闷在心里多难受啊!”张春香继续软语宽慰道。
肖强没有吭声,一个人默默地坐了会,忽然就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对张春香说:“你知道吗?我最好的兄弟背叛了我,我现在头上都绿油油的了!”
张春香听后大吃一惊,忙问道:“你是说你媳妇和你兄弟搞在一起了?强子,不能吧?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事全村都传开了,而且我妈前段时间都抓到现行了,还能有什么误会?”肖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道。
“你妈抓到现行了?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张春香听后赶紧摇着肖强的胳膊问道。
“你这么激动干嘛呢!就那么想看我的笑话吗!”肖强没好气地呛了句。
“哎呀,肖强,瞧你说的,我哪能看你的笑话嘛!我就是好奇,难道你妈捉奸在床了?”张春香眨着眼睛好奇地问道。
“什么捉奸在床?!应该还没发展到那种地步。”肖强喝了一大口酒后,强忍着泪水继续哽咽道,“不过也快了。”
“强子,你也别太难过了,天下好女人多的是,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张春香一边安慰着,一边继续给肖强满上酒。
“春香,你说你都三十多岁了,咋还不找对象啊?”肖强试图岔开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张春香道。
“这不是在等你嘛!”张春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道,也不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酒精的催化,她的脸绯红了。
肖强听后呵呵了两声:“春香,都这时候了,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说完,肖强又是一大口酒。
“强子,其实我从高中那会就喜欢上你了,可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张春香嘟着嘴羞涩地轻声说道。
肖强听后,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张春香一眼,醉眼朦胧地问了句:“真的?”
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高中时的一些陈年旧事,慢慢地,肖强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后来干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强子,你醒醒,强子!”张春香一边轻轻地推着肖强一边柔声喊道。
看到肖强并没有任何要醒来的意思,张春香知道他是真喝醉了,想了想只得拿起手机给同村的蚂蚱打了个电话:“喂,蚂蚱,强子喝醉了,现在趴在老张家大排档门口的桌子上睡觉呢,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蚂蚱也是肖强的好哥们,小时候没少在一起厮混。“春香,你们俩怎么在一块呢?”蚂蚱在电话里不怀好意地嘿嘿笑着问道。
“蚂蚱,你能正经点嘛!赶紧过来。”张春香没好气地喝到。
“好好好!马上过去。”蚂蚱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的功夫,蚂蚱就开车来到了老张家大排档门口。
“春香,强子这是喝了多少酒啊?”蚂蚱问完就看了一眼地上和桌子上的酒瓶,“这也没多少啊,怎么就醉成这样了?”
“唉,不是都说吗?喝闷酒容易醉。肖强这是心里苦闷呐。”张春香叹了口气回道。
“他咋了?”蚂蚱一边扶着肖强就往车里走,一边问着张春香。
“我听强子说好像他老婆和他发小搞到一起了。”张春香小声回道。
“哦,这事啊,我也听说了,不就是江清华嘛,不过我问过清华了,他说那都是别人瞎传的,没影的事。谁知道真假呢!”蚂蚱把肖强扶进车里后,张春香也钻进后排挨着肖强坐了下来:“这种事,除非抓奸在床,不然没人会承认的,你说对吧?”
“谁说不是呢!既然都传开了,肯定不可能空穴来风。”蚂蚱一边开着车一边回道。
很快,蚂蚱开车就把肖强送到了自己的家。等把肖强安顿好后,也顺便把张春香送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肖强睁开惺忪的睡眼茫然地望着四周:“我这是在哪呢?”正自言自语着,看到蚂蚱走了进来。
“强子,你醒了?”蚂蚱笑嘻嘻地问道。
“蚂蚱?我怎么会在这?”肖强疑惑地问道。
“昨晚你喝醉了,春香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你拉了回来。”蚂蚱走到肖强的床边坐下后,笑嘻嘻地打趣道,“你还别说,张春香对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肖强尴尬地笑了笑回道:“我记得昨晚和张春香喝酒来着,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然后就没意识了。”肖强一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说道,“现在头还有点痛。”
蚂蚱凑到肖强跟前低声说道:“强子,我看春香对你挺好的,有情有义,你说要是当初你们俩在一起的话,是不是就没这么多事了?”
肖强白了一眼蚂蚱后回道:“你就别逗了,就张春香那样的?要身材没身材,要模样没模样,要学历没学历,如今都三十多了还没嫁出去,我怎么会要她?”
“光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你送了顶帽子!”蚂蚱不以为然地反讥道。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事?”肖强听后,像触电般猛地一惊,赶紧坐直了身子问道。
“咳,虽说咱俩不在一个村,但俗话说,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你这点事,我早就知道了。”蚂蚱满不当回事地说道。
肖强听后,更加羞愧难当,他呆呆地坐在床上,低着头没搭话。
蚂蚱见状,继续说道:“强子,给你说个事吧,我听说我们村快要拆迁了,就照着张春香她们家的宅基地,少说也得分三套回迁房。到时候,恐怕想追张春香的男人多着去了。你现在还看不上人家,人家不嫌弃你二婚带着孩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蚂蚱,虽说小菊对我……可我还没想过离婚这事。”肖强虽然现在特别痛恨小菊和江清华,但是还从没起过要和小菊离婚的念头。
“我说你傻啊,你我都是结过婚的人了,婚姻里什么最重要?肯定是钱最重要啊。什么爱不爱、情不情的,没了钱,靠喝西北风过日子啊?”蚂蚱继续按照自己的三观点拨着肖强。
肖强听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可不咋地,要不是我整天在外面开车光顾着挣钱,江清华这小子也就没有接近小菊的机会,事情也就不会搞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不嘛,家有丑妻是个宝,就春香那样的,就算扔在马路边上都没人惦记,安全着呢。”蚂蚱嘿嘿地笑着继续说道,“你说如果你俩结了婚,那三套房子以后可不都是你的了嘛,你还用得着整天辛辛苦苦地出去跑车吗?”
肖强低着头想想也对,和谁过不是过呢,于是也就没再反驳蚂蚱的话了:“行,要不你给春香说说呗。”
“兄弟,这种事还得靠你自己。反正话我可给你带到了。”蚂蚱拍了拍肖强的胸膛,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昨晚送你回来时,张春香特意交代过了。”
蚂蚱说完后,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后,就呵呵地笑了起来。
从蚂蚱家回来后,肖强定定地站在自家院子里,神情依然有些恍惚。此时的小菊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只见她的头发就那么随意地披散着,从前那张秀气的脸也沧桑了不少,穿着地摊上买来的廉价衣服,由于生过孩子,身材也变得臃肿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没精打采,那么的邋遢不堪。妞妞则在一旁淘气地把篮子里洗好的菜叶扔了一地。
小菊见状,一边提起妞妞,一边大声嚷道:“妞妞!不许捣乱!你看好好的菜叶让你扔了一地,还得麻烦我再洗一遍。”
肖强突然发现,从前那个秀气温柔的小菊,不知何时变成了现在这个脾气暴躁、蓬头垢面的黄脸婆?如今的小菊,已经和漂亮完全沾不上边了。是啊,再美的女人,最后都会被一地鸡毛的婚姻生活折磨得面目全非。这么一对比,好像张春香也没那么丑了,反而多了几分时尚可爱。
要不就和张春香在一起吧,难得她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痴心一片。想到这里,肖强快步走进厨房,大声嚷道:“小菊,吼什么吼,你看看你,如今变得就像个泼妇一样!”
肖强说完,就抱起妞妞离开了厨房。
“肖强,我问你,你昨晚去哪了?怎么一夜未归?”小菊见到肖强回来了,走上前大声质问道。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肖强一边抱着妞妞一边愤愤地回道。
“肖强,你知道我昨晚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我还以为你开车出事了,结果没想到是个女的接的。后面再打,干脆直接关机了!你能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吗?”小菊生气地盘问道。
肖强冷笑了一声回呛道:“你还有脸质问我?就允许你偷人,就不允许我在外面找其他女人吗!”
“肖强!我再说一遍,我和江清华是清白的。我行得正坐得端,我自知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小菊委屈地大声哭着说道。
“哼!谁信呢!”肖强轻蔑地瞟了小菊一眼,就抱着妞妞回到了里屋。
“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小菊紧跟过来伤心地问道。
肖强嫌弃地望了小菊一眼,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怎么那么丑陋?还没春香耐看呢,当初自己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瞎了眼,怎么就对她迷得神魂颠倒呢?
现在这个家简直是没法待了!肖强恨不得即刻就去找张春香,那里不但有温柔乡还有三套房,小菊又有什么呢?除了多了个大学文凭,还能有什么?想到这里,肖强撇下妞妞就气呼呼地出门去了,完全不顾莫名其妙被爸妈两边冷落而啼哭的妞妞,以及伤心欲绝的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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