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是难受的。一窝蚁 m.yiwoyi.com他小小的身体被妈咪雪落拥在怀里,不停的瑟瑟抖着。
看得出来,小家伙并不想用弓弩去射伤自己的亲爹;只是太过恐慌于封行朗会带着自己的妈咪。
父爱缺失的孩子,对妈咪雪落的眷恋就更加的强烈。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他封行朗这个亲爹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该有的责任。
而现在他封行朗又在做什么?
在逼迫一个并不伤射伤自己亲爹的5岁孩子去做近乎残忍且血腥的事儿?
封行朗看着小家伙的目光依旧柔和。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表现出过一丁点儿的责备。孩子的世界本就是纯净无邪的。
封行朗往后连退了两步,给了儿子林诺心理上足够的安全距离。似乎想告诉儿子林诺:你跟妈咪现在安全了!
封行朗看向林雪落,是提醒,亦是恳求:这是一次可以摆脫河屯的机会,你为什么要退缩?
即便他跟简队长不能用武力从河屯的手上把她们母子带离,但至少可以僵持着等援兵赶到。
对付河屯这样的枭雄人物,必须出师有名。
可现在,简队长连呼叫援兵的理由都没有!
因为林雪落所表现出来:并没有被河屯关押或软禁,而是心甘情愿住在这浅水湾的
即便他封行朗已经拿出了结婚证,也无济于事!
雪落回避着封行朗的目光。
她跟儿子林诺又能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去封家,回到他封行朗的身边?
前妻?真可笑!
更讽刺!
并不是雪落不想逃离浅水湾。
她也想给自己和儿子林诺以自由!
可儿子林诺并不情愿离开河屯,因为他跟河屯是有感情的。还有就是,在离开河屯之后,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还不能给儿子林诺提供一个自由且安全的成长环境。
在蓝悠悠的虎视眈眈下,她们母子又能去哪里安身呢?
当然了,这其中亦夹杂着两个女人说不出道不明的明争暗斗。
雪落清楚的知道:蓝悠悠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林雪落这个当事人不肯说她是被河屯胁迫才住在浅水湾的,那简队长也无能为力。
充其量只能是:封行朗跟林雪落小夫妻俩吵架了,妻子一个不爽就住到河屯这里来了。别说立案了,连个民事纠纷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个家庭矛盾。
“那个封二少,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回吧。就不打扰邢穆先生休息了。”
事已至此,在浅水湾呆得越久就越对封行朗不利。不仅仅是封行朗,就连简队长自己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别着急走啊!简队长带人来光临寒舍,邢某好歹也要招呼一下的。我一介草民,在申城的衣食住行,还得仰望简队长多多光照!也好给邢某一口平安饭吃呢!”
河屯的话,越是说得卑谦,产生的效果就越犀利。
他河屯的地盘,岂是一个小小的刑警大队的副队长能带人乱闯的?
简队的脸色微变,“邢先生,您过谦了。是简某人打扰了您的清静。只是有人报警,我也不能不处理不是么?衙门饭不好吃啊!”
简队长开始诉苦了起来。河屯‘卑谦’,他就比河屯更加的低姿态。
简队长是被封行朗给逼迫过来的。
想想封行朗是申城的长客,而河屯只是过客,简队长便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僵持之际,别墅的门外传来打斗且争执的声音。
三分钟后,严邦拿着个木盒子走了进来。
“河屯老哥,突然造访,多有冒犯。严某最近得了个宝贝,乾隆年间的紫檀玉如意。听说河屯老哥对紫檀方面的艺术品颇有造诣,所以特来打扰求鉴别。”
严邦的醉翁之意当然不是来请河屯鉴定什么古董的。他是来帮封行朗脫身的。
严邦能及时赶来浅水湾,那是蓝悠悠的功劳。
在封行朗回封家取完东西又火离开时,蓝悠悠便意识到封行朗一定是去找河屯抢儿子的。
所以,蓝悠悠便给严邦打了电话。利用严邦对封行朗乎寻常的关心,去浅水湾救回封行朗。
“呵,我朗弟也在啊!过来,一起帮哥看看这紫檀玉如意是真是假。”
见封行朗只是纹丝不动的盯着林雪落母子静看着,严邦上前一步,一把揽过了封行朗的肩膀,才现他又被那个小锅盖头的弩箭给射中了。
严邦当然是心疼封行朗的。那羊绒风衣的整条胳膊上几乎都被鲜血染红了。虽说不会致命,但那鲜血也不是自来水,要是伤了动脉这条手臂就要废掉了。
“小崽子,封行朗可是你亲爹!你这么大逆不道,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严邦的话很不客气。他没有因为林诺是封行朗的亲儿子而言语委婉。在他看来,像这种儿子忤逆老子的行为,就是要狠厉的批评教育。最好能上手打上了顿。
“我自己的孩子,用不着别人来教育!”
雪落冷不丁的回斥了严邦一句。跟河屯一样,她也是偏袒自己孩子的。
说她的孩子要被‘天打雷劈’,雪落实在是接受不了!
严邦的剑眉深蹙着,不爽道:“慈母多败儿!这是忤逆他自己的亲爹,要是下回换了别人,有他好果子吃!”
“我河屯的义子,用不着别人来教育!严邦,今天给你个面子,让你领着封行朗滚走!但不会再有下次!”
“快滚!”
在河屯的厉呵之下,严邦有些狼狈的带着受伤的封行朗离开。
封行朗没有执意。只是深深的凝视着相互偎依在一起的妻儿。是他们不愿意跟自己走,还是不能跟自己走?
封行朗更愿意是后者。
可儿子林诺所表现出来的,却是前者。
“十五,到义父这里来!”
河屯朝紧紧偎依在妈咪雪落怀里的小家伙招手道。
小家伙挣扎开了妈咪雪落的怀抱,丢下弓弩一路小跑着朝沙上的河屯冲了过来。
河屯稳稳的将冲过来的小家伙兜抱在了怀里。
“怎么了十五?还哭鼻子了?”河屯温声问。
“义父,带十五和妈咪回佩特堡好不好?十五不想待在这里!”
小家伙缠抱河屯的颈脖,哼哼卿卿的泣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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