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多人面前,作为辛家家族老大的辛正尧自觉颜面有些受损,神色僵了一僵之后,他再次收回手,猛地转身,直盯阮凉书,“你过来!”
阮凉书往自己的身后望了望,确定没人之后才指了指自己,犹豫开口,“您是说我吗?”
“就是你!快过来!”辛正尧沉肃着脸朝阮凉书招手。
阮凉书将自己的裙子捏得更紧,求助地看向一边的秦灏。
秦灏麻溜的将头瞥向一边,假装看风景,好似自己正在外太空神游,根本未将眼前的凡尘俗世看在眼里。
阮凉书目光轻移,看向一边站着的陌生男……生。
歪戴着鸭舌帽的辛烬耸了耸肩,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表示无能为力。
阮凉书收回视线,只得硬着头皮朝沙发旁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走去。
“揍他!”
阮凉书刚埋头走到两人身边,就听见辛正尧一声低喝,怒气冲冲。
“……”屋中的人皆因为这两个字一愣。
辛烬反应最快,三两步便奔到辛正尧身边,“爸,你这是要干什么?”
辛正尧一把挥开辛烬,盯了一眼阮凉书,随后手臂后甩,指了指辛煌又快速地收了回来。
他这个动作落在阮凉书眼里,却被误解成这位老大叔要教授大人揍自己!
“辛教授……”阮凉书完全搞不清状况,惊愕地将几个人扫了一眼,最后将惊慌失措的目光落在教授大人身上。
辛煌却没看她,只是拧眉凝着自己身前的辛正尧。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辛正尧朝阮凉书走了一步,神色愈加逼人。
“爸,我不打女人。况且……”辛煌捏住辛正尧的老胳膊,神情镇定地开了口,深深眸光在阮凉书脸上逡巡了一圈后,他看着辛正尧,“况且,是我带回来的女人。”
“……啥?”辛正尧转身对着辛煌,仰着一张老脸、目露诧异。
“爸,要揍就揍我吧。”辛煌抿了抿唇,语气甚至有祈求之意。
“你到底在说个啥……”辛正尧不明所以。
他的本意是想让阮凉书揍辛煌这小子,因为他早就想把辛煌与阮笙笙的婚事办了。辛煌在几个月以前就说过要办婚礼,结果害得他一把老骨头费心思准备了一番后,他小子却突然说人家姑娘不愿意、不办婚礼了!
原来他辛正尧当真以为是阮笙笙姑娘不同意。
可今天他一看,原来是自家儿子对人家姑娘的态度有问题!
人家姑娘都被雨淋湿成那个样儿了,辛煌这小子却对人家不管不顾,自己先进了屋!
这哪里是追媳妇的套路!
叫他辛正尧如何不生气!
当然,他早就派人调查过了,阮笙笙,就是现在叫阮凉书的这姑娘。
“对她,我下不去手。您要撒气就揍我吧,爸,我受得住!”辛煌语气铮铮。
教授大人明明是在对着辛正尧说话,可阮凉书总觉得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自己身上。
阮凉书不自在地撇开视线。
就在这间隙,辛煌冲辛正尧使了个眼色。
“……揍你就揍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辛正尧立刻会意,操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就往辛煌砸去。
“咳咳咳……”辛煌似乎躲闪不及,又似乱了气息,竟咳嗽了几声。
阮凉书听到这咳嗽声,突然想起那天在医院的情景,几乎想也没想,她就闪了过去,挡在辛煌面前。
面对突然钻出来的阮凉书,辛正尧及时收了手,“姑娘,难不成你想陪他一起挨打?”
“我……不想……”对于自己的动作,阮凉书自己也始料未及。这下被眼前的老大叔一问,更觉得自己这行为有些莫名、冒失。
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爹要对儿子动手,她阮凉书这个外人没有任何理由插手、甚至多嘴。
外人……心中闪过这个词语,阮凉书又想起了柏颜。
外人……又是外人。
在柏颜眼里,她阮凉书是外人。
在韩家,她更是外人。
在这里,她是毫无疑问的外人。
总是外人。
原本就被雨水冲刷得狼狈的小脸上,神色愈加黯淡。
辛煌与辛正尧对视一眼,面色都有些僵,尤其是辛煌。
“我带她上去换衣服,你们自便。”辛煌俯身,展臂,将阮凉书打横抱起,紧紧按在自己的胸膛间,转身往楼梯阔步而去。
“辛教授,你又抱我?!”差点淹没在悲伤情绪里的阮凉书,面对突如其来的怀抱,大脑一时短路,又开始口不择言。
又……抱……?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偷偷瞥了一眼客厅里站着的、面色各异的几个男人。
辛煌唇角勾起微弧,低头、凑近阮凉书的耳垂,热息慢吐,“羞不羞,这么多人听着。”
“……”阮凉书当然知道有这么多人听着!她已经很羞了!
将头埋进辛煌怀里,阮凉书忘记了挣扎,只是红着一张小脸默不作声,任由湿漉漉的自己与湿漉漉的辛煌贴在一起。
冰凉中带着灼热的紧实触感,随着辛煌的走动,有一下没一下的撞在阮凉书的脸颊上。
辛煌顿了一下,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笑意,长腿前迈,却故意踩空,抱着阮凉书的他不受控制地向前跌了跌。
原本将一双手收在自己胸前的阮凉书,经此一吓,本能地伸手去抓教授大人的衣裳,紧紧攥住。
“别怕,不会摔。”因为阮凉书的动作,辛煌第一次笑得露齿,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听见教授大人这么说,阮凉书警醒过来,急忙松了手。
辛煌收了笑,横在阮凉书腰上的手蓦地一松,同时俯下身子、低了头。
没了着力点,阮凉书只觉身子要急速坠落,刚收回来的手急忙再次伸出,正好触碰到了教授大人的脖子。
危险关头,想也没想,阮凉书双臂将辛煌的脖子圈住,再不松手。
辛煌笑,手臂却早已又将阮凉书的身体桎梏住,压进自己怀里。
“教授!”阮凉书接连被吓,未免有些生气,怀疑起教授大人是不是故意整她,于是娇颜上染了嗔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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