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太子,最害怕的居然是读书,着实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众人均是面露诧异之色,唯独贾平生,眼神突地变了,看向刘裕的眼神,活像是在看某个人生知己!
这肯定是个好太子!
怕读书好啊!怕读书才是人之常情嘛!
真男人,就该在战场上七进七出,杀他个人仰马翻!
读那无趣之物作甚?
嗯,身为内阁首辅之子,他有这些想法,应该...算是正常吧。
李长空掩面,道:“那若是太子殿下再输,便去读书一个时辰,如何?”
听见这话,刘裕满腔的雀跃瞬间凝固,就连笑容都僵在脸上。
这还不如赌银子呢,杀人诛心啊!
不过一想到昨日的惨败,以及通宵达旦的苦苦钻研,他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肯定道:“可以!但是不能光本宫读书,你们也得有点添头。”
李长空闻言,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怎么能让太子一人读书。”
“老贾,你和殿下一样,要是输了,就去读书。”
贾平生闻言,虎躯一震,看向刘裕的眼神,除了几分人生知己之感,现在还多出几分同病相怜。
“如此甚好,我若是输了,便也读书一个时辰好了。你们若是觉得不够,两个时辰也行。”张邯站出身来,神情自若道。
李长空看着他,却缓缓摇了摇头:“老张,你当我不知道你?读书对你来说是惩罚吗?你若是输了,便去习武一个时辰,由老贾监督,不得懈怠。”
此言一出,原本还风度翩翩,神情自若的张邯,神色顿时僵住,脸上的笑意也一点点消失,直到没有。
“行!”他咬牙切齿道。
“我呢我呢?读书也好,习武也罢,我都行!”朱犇见众人这副模样,顿时来了兴致。
在这群人里,他文韬武略都不是最好的,但绝对是最均衡的。
读书也罢,习武也罢,通通不怕。
这样一看,当真是占尽便宜啊!
谁承想,李长空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是输了,不用读书,也不用习武,只需要绕着这东宫跑一圈便好。”
“什么!”
“岂有此理!”
“绝对不可!”
这话一出,朱犇本人还没说什么呢,其余三个就先坐不住了,纷纷发出抗议。
“不可什么不可!我就觉得老李说的公道!你们莫要不服气!”朱犇喜滋滋地拍了拍李长空的肩膀,内心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是亲兄弟啊!冒着得罪太子的风险,也要给自己开小灶。
谁承想,下一刻,就见李长空扬起嘴角,道:“话还没说完呢,自然不是跑一圈这么简单。”
“你得一边跑,一边喊:通通闪开,大乾天字第一号蠢货驾到。”
“且需得声若洪钟,让我们几个在屋内的,都听见才行。但凡有一人不曾听见,便需重跑!”
李长空最擅长拿捏的,可能就是朱犇了。
他那人前显圣的性子,都快在勋贵子弟的圈子里出圈了。
拿捏起来,不要太容易。
果不其然,原本还愤愤然的刘裕等人,听见这话,瞬间哑火,默默转过头去,看向朱犇,眼眸中情绪复杂到了极点。
若是强行解读,大约是这么一句话:这男的好惨。
朱犇脸上的笑意,内心的感动,更是如同寒冬腊月之雪遭遇烈日骄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退。
呸!
恶魔啊!姓李的就不是个东西!
我朱犇这辈子要是跟你做兄弟,以后生不出儿子!
当真是白感动了。
见众人均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李长空觉得差不多了,便道:“还愣着做甚?咱们开始吧!”
说着,便迈步向东宫内走去,却被刘裕一把拉住。
其眼眸中射出寒光,好似能杀人的利剑,看向李长空,道:“你呢?”
“我?我什么?”
“你的添头!”
李长空闻言,顿时摇了摇头,道:“最近快要入秋,天气转凉,我这身子骨啊,打小便不好。”
“怕坏了诸位的雅兴,这次便不参与了,我做旁白就行,你们玩,你们玩!”
说着再次迈步,想要踏入宫门。
唰唰唰!
这一次,却直接被三只手挡住。
张邯、贾平生、朱犇三人就这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一丝冷笑。
“老李啊,你觉得你要是不给点添头,今天能走的出这个门吗?”刘裕眼神睥睨,轻轻拍了拍李长空的肩膀:“兄弟们都在给你机会,不要不识抬举!”
李长空见状,颇有些无可奈何,道:“那你们说,要我作甚,只说来便是。”
“读书!肯定是读书!”贾太岁第一个跳了出来,声若洪钟。
刘裕见状,反手就是一个脑瓜崩,怒道:“你是不是傻,人家是校阅文试第一,得了金砚台的主,你以为跟你一样?”
贾太岁闻言,只觉内心遭到了暴击,顿时就不说话了。
好半响后,才小声嘟囔了一句:“就会说俺,你不也是一样。”
“读书不行,习武吧。”
“不行!习武当真不行,你们知道的,我打小身子便不好,脑有顽疾啊!”
“这脑疾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发作,那是要人命的!”
“我要是习武习死了,你们如何交代?”
李长空抚住额头,做头痛欲裂之状,同时言之凿凿。
刘裕听后,信了,但没完全信。
看向李长空的眼神中,带着审视:“有脑疾的人,还能得文试第一?”
“殿下,这你就不懂了,这脑疾啊,来的快,去得也快。”
“臣没病的时候,与常人一般无二。若是发病了,轻则满口胡话,作孩童之状。重则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作癫痫之状啊!”
刘裕最终还是信了,不信没办法,人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总不能来一句本宫还是不太相信,要不你现场表演一下?
“既不能读书,又不能习武,那怎么办?”刘裕心情很不好,觉得李长空这货有点儿坑。
专坑自己这种性情纯良的老实人,良家子。
“要不,让李兄作诗?每输一次,便作一事篇!”
“上次在国子监,李兄吟诵的《满江红》可谓振聋发聩,邯还想听听李兄在诗词一道上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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