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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秋季这个时候,生产队会组织全员成年壮丁到十几公里外的哀牢山上参加“义务建设劳动任务”,诸如伐木、修蓄水库、疏浚灌溉沟渠此类,留守村落的只剩下老弱妇孺,以及像我这般不老不少年纪的年轻人。
“大人出远门,娃娃闹革命!”这是当地流传的口头禅,我们几人算半个生产力,打渔、修路、收庄稼也算上我们的公分。闲暇的时候,我和葫芦、建国早上打雁子,数量打的多了,每人能分上几只,然后便是毫无休止的东摸西藏,游山玩水,不知不觉中我和葫芦、建国已经彼此称兄道弟。
王和也来找过建国的麻烦,被我和葫芦当场给拦了下来,论拳脚,他也不敢在我和葫芦面前造次,众人建议他俩单挑,我和葫芦没的说,鼓动建国壮胆上去打了一架,跟王和不相上下,打了个平手,这事就算这么了结了。话说谁小的时候没打过架使过横,一码归一码,既然事情到了这份上,那就井水不犯河水,以后大家相安无事。
大人出远门这段时间,葫芦和建国基本在我家开灶。席间爷爷喝了酒,话就多了起来,跟我们三人说起山里发生的诡异事件。
龙水江每年都有人溺亡,这一带的居民也兴祭龙王,场面还不小。爷爷说在江对面的龙头山上有一个垂直向下的洞窟,直通到江底。龙头山虽不高,以江面为水平线,顶多就五六百米的海拔,可想起从山顶直通到江底的黑洞那也算巨窟深穴了。
前些年我和三妹他们到山上放牛有幸见过那口山洞,洞口已经用几根大木料遮盖,铺上了石板,五米方圆外还架起了木栅栏。
听爷爷说前些年,公社的水牛不听训绕到山顶,掉进洞里失踪的事情时有发生。当时没人敢进去搜寻,直到后来惊动了当地政府,相关部门才委派了一支国外的勘察队来考察。考察队下去后就再没上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行六人组成的探险队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至于洞里什么情形,至今没人说得清楚。从那以后山洞就被封堵得严严实实。
村子里的老人说那是神龙殿,水牛就是掉到洞里让龙王给吃了。这一说法很迷信,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对这口奇怪的山洞有了莫名的遐想。
若说龙水江畔比较险峻的地带除了原始森林外就该是龙头山了。听老一辈的乡亲说,山上以前还有一座不知道哪个年代建起来的山神庙。我和三妹他们以前放牛进去瞧过,那里只剩下残垣断壁,已经找不到明显的庙身。栅栏中间即是龙洞,洞的周围散落着无数的陶瓷瓦片,记忆中最清晰的乃是用木桩竖成的祭祀神柱,柱上挂满牛羊的骷髅,柱子下铺满了牛羊的毛发,踩上去还能回弹。
葫芦来的晚些,并不知道龙头山的情况,最多听老人说起过。对这里的山民而言,龙头山是个不折不扣禁区,除非村里有人作古,才会搬运棺材进龙头山,山顶就是墓葬区。
葫芦听我爷爷讲故事入了迷,我想他现在一定在沉思暗想:山里怎么会有这么一口奇怪的山洞?不过我爷爷隐没了几处紧要的地方没讲,主要原因是葫芦是无神论者,对于鬼怪妖神之说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对他来说甚至是无稽之谈。
我对葫芦说:“你小子平时不信鬼神,现在听的这菲入神,敢情是给我爷爷面子的吧。”
葫芦先是一怔,然后敲敲桌板说道:“哪点嘛,你爷爷就是我爷爷,前辈的谆谆教导当然有他的道理,可不是面子的罪过,我真心爱听这些鬼怪故事。嘿嘿,爷爷,您继续讲,说说格见过鬼。”
一旁的建国喝下一口酒,一只脚抬到椅子上,开口说道:“爷爷,您就讲给我们三个听吧,其实我听说村子里的老人好多都见过鬼哩。”
爷爷愣了一下神,连连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嫑说了,日不谈人,夜不谈鬼,不早了嘛,该睡觉克了,你们几个也赶紧散了。”想不到爷爷虽酒醉几分,但神思清醒,当即不再论鬼。葫芦和建国失了兴致,闷闷不乐,只顾着喝酒,侃点别的事物。
我把爷爷安置睡下,又跑回酒桌前喝酒谈天。葫芦和建国又问起我关于鬼怪的事来。说白了,我是不想让葫芦失望,于是拣个村里流传的故事就讲开了。
我说在我六岁那年,三妹才呱呱落地,可这三妹生下来就怪事连连,先是无端哭了三天三夜,没个消停,差点给哭死;再是她眼睛不会闭上,终日开眼。后来请了一个法师来瞧。那天做法事我还去蹭了两颗法糖吃(法糖即祭祀时用的糖果贡品),结果我瞧见了至今让我无法忘记的怪异事情。
法师穿着法衣法帽,举着法器,嘴里念念有词,三妹睁大了眼睛哭得声嘶力竭几尽断气。我当时害怕想躲开些,无奈被我爷爷给拽住。
爷爷说让我看清楚些,不要害怕,只不过是小孩子哭的时间长而已。那时我虽然小,但也明白事理,有谁家的孩子生下来就睁开眼哭上个三天三夜的,反正我觉得有点邪门。
夜深人静,整个村里都灭了灯火,只有三妹家点着蜡烛,门口还张着两盏灯笼,屋内也亮着六盏用冥纸折叠而成的大白灯笼,后来我才知道,那叫“迎魂灯”。
寒风阵阵,没有休止的拍打着窗格,发出咿呀!呯嘭!的诡异响声,我经不住恐惧也跟着三妹嚎啕大哭。当时我莫明奇妙的感觉特别害怕,屋里像有什么东西到处游走,瞬间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笼罩在周围,让人不寒而栗。三妹的父亲见状,慌乱的喊着“来了,来了……”我边哭边从爷爷怀中挣出一丝缝隙,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来了。
从窗户里灌进来的冷风把房间内的东西吹得一片狼藉。三妹的母亲跪在地上手足无措的哭泣嘶吼。当时三妹哭的声音都变了,我听到的分明是个老妪嘤嘤哽咽的哭声,时高时低,却又震耳欲聋直灌心底。
紧接着,蜡烛齐灭,挂在房间内的六盏画符灯笼呼呼摇曳,光线时明时暗,视线一下变得模糊不清,只听得各种吵杂声混到一处。爷爷抱住我,伸手就欲遮我的双眼,我偏偏睁了眼睛观望。
说来奇怪,整个房间内似乎迷糊不清,看得东西微微略抖,人影模糊带余影,声音显得空洞无力虚无缥缈,总觉得比平时慢下半拍,我当时吓傻了,挂着眼泪却没再嚎哭。
随后便见到一溜黑影从三妹的床底下飘忽而出,成个人形,背后背着箩筐,头戴锥形斗笠,更奇怪的是还打着破烂的油纸伞,慢慢走近三妹。他们的速度很慢,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上去像是掉了魂的人,没头没脑的迈着碎步。
过得几分钟,房间内居然到处都是这些没有脸面、模糊不清的怪影。他们同一打扮,身上的衣着饰物,根本不是现代人应有的打扮,飘忽不定的在地面上游走,脚板似乎也没贴着地面,走起路来更像是在蹭着移动,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事后我才从爷爷口中得知,来的人是幽冥鬼府的冥官。生人若是见了得面壁避让,千万不能撞上或者照面,要不然肯定有死无生。
慢慢的三妹哭声渐止,房间内却没有安静下来,仍是晃动不止的怪影以及模糊不清的人影。直到凌晨四五点钟,关着的门突然嘎哒!嘎哒!有节奏的自动向外敞开了,房间内六个灯笼像是被人提了出去,排成一排,风吹似的飘了出去……
看到这我吓晕过去了,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令我费解的是,自此之后三妹便恢复了婴儿该有的习性,不哭也不闹,很是乖巧。
后来我特别害怕床底和窗户,总觉得床底藏着什么东西,深夜的窗户有什么怪东西正翘着脑袋往里面窥探。直到我十七岁那年才走出这个恐惧阴影,这又源于另外一件事……
我十七岁那年,刚好上初三。学校离家有二十来公里的山路,当时还没修通二级公路,一个来回全靠开十一号,还得翻山越岭,半天的时间才能回到家,所以我基本住校,候鸟迁徙似的一个学期才回一次家。
我的学校位置可以说并不太平,原来是一处乱葬岗,当地政府把坟山推平才盖起了教学楼和宿舍楼。其实也就是一层高的瓦房,一到下雨天就会渗水。
当时我最不愿意的就是回宿舍,可不回宿舍我能去哪里呢?那年秋季刚开学不久,土黄天就到了,一个月下来都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没有停歇过。
我们的宿舍很简单,联排的四排瓦房,男生宿舍在东面,女生宿舍在西面。中间隔着一个篮球场和体育赛道,周围都是笔直的松树,松林里阴森恐怖,晚上平时谁也不会往那里钻。
不过我们的厕所也就在那地方,晚上若要上茅房还得去那,毕竟那时条件落后,宿舍附近也没有盖厕所,内急也只能去那了,其他的厕所离宿舍相对远了些。
应该说我胆子向来很大,那天刚巧拉肚子。夜里两三点钟还得赶茅房,当真一百个不愿意。我本想叫上一个同学同去,但深更半夜睡下的人就不愿意起来,谁还能陪我去,也只能自个儿取了在宿舍门前放着的火把点上火往厕所方向走。
没走多远便见对面女生宿舍也有一个亮着火把的人走来,我心想应该也是夜里赶急的。我稍显安心,赶紧冲进厕所,把火把安置好解决起问题来。
男厕和女厕也是盖成一排,中间隔了一道墙而已。我能清楚地听见那女生的脚步声。我安心了些,不至于那么害怕。
就在这时传来那女生的话音:“哎,今天的物理课学得怎么样?”
“很有意思,你呢?”
“我还好,有点不懂,明天问问老师!”
“嘻嘻……”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嘻嘻,没事,明天上数学,我最喜欢了!”
“那就好好学,将来有用!”
“嘻嘻,我很快就能见到鬼了!”......
我听得头皮发麻,两腿不听使唤的直哆嗦,冒着冷汗不知道该干什么了。这女的分明就一个人,完全一样的声音,而且还有说有笑,她到底在跟谁说话?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脑袋就短路,我当时就这德行,不知道逃命,蹲在那定住了。我边听边思索,却越听越害怕,有谁会在夜里蹲厕所还说“鬼”啊,那女生居然说自己就要见到鬼了。
突然!一个声音从我侧坑那传来:“大哥,借点纸,跑的急,忘带了!”
我先是吓了一跳差点掉到茅坑里,然后回过神思:“终于来个正常人了,还是个男生!”恐惧立马消散。我拎耳细听,想再听听那女生还说什么,结果没了动静。
“我操,上厕所都能把纸给忘带了,你真牛逼!”
侧坑的那位兄弟却没回话。我赶紧在身上搜索,看有没有多带些纸来。我一时也翻不出纸,只好又开口说话:“兄弟,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听见你的脚步声!”
侧坑那位仁兄长长的回了一个字来:“哦——”我听这声音没气没力的,十分古怪,顿时火冒三丈:“你便秘啊,说话都那么费劲!”
那仁兄又哼出一个字:“嗯——”
我当时想这人真奇怪,说话干嘛非得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说两个字会死人吗。终于,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点纸来,赶紧伸手递过厕所隔板。
火把火光摇曳,忽明忽暗,我借着微弱的火光一瞧,伸手接过我手纸的那支手,手掌漆黑无比,跟个煤炭似的,骨指很长,指甲更长,指甲缝里还塞满了像是凝固发黑的血渍,他的手瘦得跟金竹一般,完全是皮包骨,条条血管青筋完全暴露了出来……
我沉了一下屁股,暗叫:“完了,阿弥陀你个佛,快来保佑!”学校建在山包上,平时就没外人来,学校里加上老师也就一百来号人,我都见过,可没这么一号人,不见鬼了还能遇到个上人间五谷轮回之所的神仙不成?这下蛋蛋算是玩完了,苦也。
正当我双腿发抖,连脑袋都哆嗦的时候,侧坑那人说:“我好了,你慢慢蹲——要我等你吗?”
我听爷爷说鬼怕恶人,现在暂且一试吧,于是强忍恐惧,颤抖着声音骂道:“走你的,少啰嗦!”
那人又说:“小心见鬼啊!”
我怕得憋不住,眼泪不听使唤夺眶而出,还好没哭出声,赶紧又横道:“他娘的,你不就是鬼吗,给老子赶紧滚,要不然宰了你!”最后那句话我觉得说得有点过激了,谁宰谁还说不定呢!
这时传来一声:“同学,报上名来,态度太恶劣了,要告你们班主任去!”话音还是很慢,有气无力,好像很痛苦。
我紧闭双眼,心想:“报上名号,怕是要来勾我的魂魄了,答应不得!”我发狠骂道:“操你祖宗,赶紧给老子滚,滚到天边去,别让我见到你,要不然老子掘你的坟,挖出你的尸体,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吃,操你大爷的,去你妈的,滚……”我长长的叫骂了几声,力气全没了,差点再次跌到茅坑里,急忙伸手托在了挡板上,眼睛闭得更紧,千万别把鬼脸瞧实在了。
我叫骂的同时便听到拉裤子栓裤腰带的声音,过了几秒,我的头顶被一截儿指头按了一下,传来声音:“同学你的脾气这么大啊……”
我吓得全身像是被电流过了一遍,再也控制不住,呜咽了两声。心想恶鬼面前反正横竖都是死,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揍他娘的,我倒要看看鬼长什么样。
我想好,感应那东西就在我正对面,我屁股都没擦,一下卯足了劲,猛扑出去,挥拳就打,同时睁开双眼……
“哎哟,打不得!”我双眼瞧见来人,可身子已经跃在半空,拳头收不住,结结实实在那人的眼眶里打了一拳。此人不正是语文老师卫国民吗?
我一拳用了全部的力气,卫国民老师翻身跌入尿曹之中捂着眼睛连连喊疼。
三七二十一,屁股没擦,先拉起裤子,再去扶躺在尿曹里的卫国民老师,极不好意思地说:“哎哟,我的老师,咋个回事啊,您什么时候不经意间飞到这尿槽里来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卫国民老师挨了疼也不免哈哈大笑。此时两人全身上下都是污秽之物,赶紧收缩身子,又匆忙跑到水池边打水洗澡。
边洗边又说话。卫国民老师原来也是拉肚子,已经拉了十几次,身子都软了,所以上厕所捂着肚子,蹑手蹑脚地走,声音肯定就小了,我当时完全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听那诡异的女生说话更是没半分察觉。
再说他的手,卫国明老师已经五十二岁,身子本来就瘦小,所以他的皮包骨手掌没什么奇怪的,至于他的手黑,是因为前些天烧水把手烫伤了,敷了一层草药,致使他的手掌完全变黑,其实只是药渍而已,卫国民老师有个爱好就是喜欢养指甲,我才看到了那么恐怖的指甲。
当我说女厕那诡异的女生时,卫国民老师却奇怪的问道:“我怎么没听见?”我想他来厕所可能晚了些,所以不至于听见吧,我把这想法说了一遍,卫国民眼神一变,像是觉得离奇古怪,他说:“不对啊,我在你前面进的厕所,我当时正苦于没手纸,无计可施,你就进来了呀!”
卫国民老师比我先进的厕所?那就奇怪了,他怎么会没听见那女生的对话呢,那声音可不小,还有说有笑的。两人定在水槽底下僵住了,任由水流冲洗着身子。
“老师,你信鬼吗?”
“我相信科学,同学,不要迷信!”其实他早就意识到这里边有古怪,只是不承认罢了。
“老师,我们这次怕是真撞鬼了,我肯定没听岔的!”
两人赶紧洗好衣裤身子,心惊肉跳各回宿舍睡觉不在话下。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升起,学校已经被一个惊叫声给笼罩了,女厕有一初三女生在厕所里上吊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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