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世纪 第三十八章 呼之欲出

    阳光斜照，照‘射’在黄娟的身上，只是她的身子却再没有温度了。笔神阁 www.bishenge.com1357924?6810ggggggggggd

    尸体已冰凉，静静地躺在地板上。胡小芹伏身在妈妈身上，脸上还挂着清晰的泪痕，声音早已变得沙哑。

    王家兴站立在尸体旁，双拳已紧握。

    余立仁道：“法医检查过了，尸体上没有伤口，致命的原因是氰化钾中毒。很明显，这是蓄意谋杀！”

    “凶手呢？”

    余立仁脸‘色’一红，仿佛是被人狠狠地掴了一耳光，极不情愿道：“跑了。”

    王家兴愤然道：“不是说有眼线安排在这附近吗？为何还让凶手轻而易举将人害死？”

    余立仁说道：“刚才我问过，凶手堂而皇之走进来，谁也没想过他会将黄娟杀死！毕竟在这之前，她并不是犯罪嫌疑人，她的‘交’际我们无权干预。”

    王家兴不再说话，他没有发火的权力，即便是他心中有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压制。他看见胡小芹，看见她张大的嘴巴，听见的沙哑的撕吼，却好像每一下都冲击着他的心脏。

    胡军死了，黄娟也死了。对胡小芹来说，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最大的两座靠山没了。从此，她的人生将是孤零零的。

    她只是一个孩子。

    可是，命运已经注定，谁也无法改变。

    王家兴的心在痛，他在想：我能为她做些什么？

    真相！即使不能改变现实，我却能还给她一个真相！

    余立仁道：“刚抓到如此重大的一条线索，只是转眼之间却又全断了。”

    王家兴道：“断了吗？我看未必！”

    余立仁‘精’神一振，喜道：“怎么说？”

    王家兴道：“至少我们可以确定一点：黄娟与此事必有关联。”

    余立仁点头道：“没错。我们现在可以做两种假设：第一，黄娟是胡军的同谋。两人因利益一至，合伙将一千万取出。然后黄娟起‘私’心，将胡军凶害。只是却让这凶手知晓，后者又将黄娟凶害！”

    王家兴摇头道：“这不大可能。首先，胡黄两人已经离婚两年，之间并无往来，很难再合伙如此重大的骗局。其次，杀害黄娟的凶手似乎并非为了钱财，只是单纯地至她于死地。”

    余立仁也赞成王家兴的说法，又说道：“那么还有第二种假设：黄娟和凶手掌握着胡军的把柄，威胁胡军要一千万。<事后又怕胡军报警，于是残忍地将其杀害。巧合之下，我们发现了胡军的尸体。凶手怕事情败‘露’，所以先一步下手将其除去。”

    “这个解释就合理得多……只是，有些问题我却还没想明白。究竟胡军有什么把柄抓在黄娟手中？既然黄娟是杀害胡军的凶手之一，那么她撇开与胡小芹还来不及。为何还要将她接到身边，犯下这致命的错误？”

    “这……”余立仁也没词了。

    “还有……”

    “还有什么？”

    “那笔钱……”

    王家兴喃喃自语：“或许，我应该能很快找到真相了。”

    陈亚东已经醒来，只是刚从**上爬起来就听到了那个噩耗。

    他的确没回学校，他穿上衣服，来到客厅，雷士杰已经坐在那儿。

    陈亚东问：“黄娟死了？”

    雷士杰道：“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王家兴告诉你的？”

    陈亚东点头。然后问道：“我想知道过程。”

    雷士杰道：“昨晚十点十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去找黄娟。谁都没有想到他进去不到三分钟就出来了，警方的眼线，也包括我的人，谁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今天清晨，那个小‘女’孩发现她妈妈的尸体。”

    陈亚东皱着眉道：“他去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黄娟。”

    雷士杰道：“那么短的时间内，谁都不会往这方面去怀疑。”

    陈亚东喃喃道：“如此干净利落，凶手不是一般的胆大妄为……我希望您能帮我找出那个人！”

    茫茫人海，想要找一个故意藏起来的人，又谈何容易。

    雷士杰道：“我一定帮你找到！今天！”

    找一个死人没能找到，如果再连一个大活人也查不出的话，那天龙‘门’第一大帮的脸也就丢尽了。

    王家兴已经走出黄娟的住所，余立仁紧随其后，道：“你打算去哪儿？”

    “您派人去查一查那笔钱，至于去哪儿，可能还真得您带路了。”

    李建斌家。案发之后，余立仁也是第一次登‘门’，李建斌很热情地将他们迎进去。他夫人也在家，为他们倒上一杯水，四人分主宾落坐。<

    李建斌率先问道：“李队长，今日登‘门’，是不是有重大发现了？”

    余立仁道：“是有一大进展。只可惜……”他叹口气说：“只可惜线索却又断了。”

    李建斌问：“不知是什么线索？”

    王家兴接过话道：“我们已经查到了黄娟身上，可是黄娟却死了。”

    李建斌道：“哦。”

    李夫人有些吃惊道：“她怎么会突然死了呢？昨天还好好的。”

    王家兴道：“她是被人下毒杀死的。”

    “什么？”李夫人更是吃惊，说道：“唉，是什么人竟如此歹毒？好端端的竟将她毒杀。”

    王家兴也故意叹口气道：“是啊，不仅歹毒，而且胆大包天。在如今这法制的社会下，还敢明目张胆地杀人，完全是无视法度，置生命于无物。”

    李夫人又问：“那凶手抓到了吗？”

    余立仁气馁道：“让他给跑了。”

    王家兴接过话说：“恢恢，疏而不漏。这种人，无论他藏得多深，躲得多远，早晚有一天，他都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他坐在李建斌对面，说话时自然也对着他。只见李建斌嘴角‘抽’动，眼神一阵恍惚。

    李夫人忽然反应过来，说道：“你们刚才说查到她，难道她和胡军的死也有？”

    王家兴道：“当然是有，不然凶手也不会丧心病狂地想杀人灭口。”

    “唉……”李夫人只有叹息。

    王家兴道：“阿姨也不用叹气，无论凶手杀多少人，是自己杀人还是借刀杀人，只要是做过的事，都不会因为死了几个人而改变。他也总不会做得滴水不漏。只要他留下那么一抹蛛丝马迹，我就一定能将他绳子以法。况且，我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李建斌为之动容，立即问道：“是谁？”

    王家兴注视着李建斌道：“您认为呢？”

    李建斌有些紧张道：“我，我怎么会知道是谁呢？凶手已经跑了，就算知道这个人，又到哪儿去找呢！”

    王家兴一脸天真无邪，笑呵呵道：“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

    李建斌：“希望早些找到才好。”

    人已找到。<在天龙‘门’地毯似的排查下，又怎会有漏网之鱼。中午，毒死黄娟的凶手就被天龙‘门’的人抓到了。

    雷士虎带着陈亚东来到一个地下室，虽然外面是阳光普照，只是这地方却是灰暗，四周的墙壁是灰暗的，灯光是灰暗的。给走进来的人一股无形的压力。空气空还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儿，让人很不舒服。地也不是平整的，就像走这里的人的心一样有些发‘毛’。

    深入其中，更是让人感到窒息。

    陈亚东没窒息，只是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这么死寂的地方，只怕没人能待得下去。

    人还是有的，两人走到内部，就看到了三个人，齐刷刷地点头道：“虎哥。”

    雷士虎掩鼻道：“人呢？”

    一高个向另外两人使个眼‘色’道：“去带过来。”

    雷士虎和陈亚东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后者打量四周，空间‘挺’大，给是这地方却是空‘荡’‘荡’。除了他们坐的椅，其他竟什么都没了。

    陈亚东问：“这是什么地方？”

    雷士虎笑道：“这里呢，是专‘门’用来惩罚那些不听话的人的地方。”

    陈亚东已经猜到了，只是不理解，道：“可是我什么也没看到。”

    雷士虎乐呵呵说：“你想看到什么？”

    “刑具。”

    雷士虎道：“想要折磨一个人实在是简单得很，一把小刀，一根牙签都可以让人痛不‘欲’生。何必摆得多的刑具吓唬人呢。”

    这是句大实话，陈亚东已无法辩驳。

    人已被绑着双手带过来。他头被一个黑‘色’的袋子套住，被丢到沙发前，那高个才将它拿掉。

    此人其貌不扬，长着一张大众脸，瞧见一两次也不会给人留下印象，丢在人群中找都找不出来。

    他是被拽过来的，嘴里一直嚷嚷着：“你们是什么人，干嘛抓我？”

    陈亚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看着陈亚东，没有答话，冷哼一声。却说道：“连大爷我都不知道？你们最好早些把我放了，不然，哼哼……”

    雷士虎道：“这种小瘪三一抓一大把，问他名字有何用。”

    “你……”那人又怒视着雷士虎，大骂道：“你骂谁小瘪三？信不信回头老子‘弄’死你！”

    陈亚东有些佩服起他来，被带到这地方，竟还能如此狂妄。

    高个青年眉头一皱，毫无预兆甩手就是一拳。那男子唉呀一声就栽倒在地上，从嘴里吐出两颗牙，再瞧他的嘴角已经流出鲜血。半边脸已变了颜‘色’。

    高个青年还想上去喘两脚，雷士虎已摆摆手，他便恭敬地站到一旁。

    那男子坐地上坐立，站起，脸上已带着些骇‘色’。雷士虎却还是微笑着，说道：“‘弄’死我？只怕把你祖宗十八代翻出来也没这个资格。”

    那男子语气不再那么傲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连大爷我都不知道，你还敢在r市‘混’饭吃？”

    那人怔怔地看着雷士虎，一时究也想不起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一号人物。只有笑道：“我实在是想不出，如果兄弟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给个面子，日后……”

    雷士虎道：“看来他还没瞧清自己的处境，给他醒醒。”

    高个青年点头道：“是。”话音未落，他突然伸出手，五根手指直‘插’入那男子的头发中，然后回手一拉，同时一脚踢在他的脚踝处。于是他扑通一声又倒了下去。

    高个青年不给他叫喊的机会，蹲下身子，将他的脸按在地上，早已握紧的拳头狠狠地揍了下去。

    扑，扑，扑。

    打几拳青年还觉得不过瘾，又抓起他的头往地上砸。

    陈亚东虽然也有参与地黑道血战，拼过命。只是也不觉得有这青年狠，对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竟也能下如此重手，似乎在他手中的不是一个人，就像是一个玩具，一只布娃娃。

    陈亚东有些看不下去了，雷士虎这才此叫停。

    这此那男子已面目全非，整颗脑袋上都是血，人已经晕死过去。

    另外一人抬过来一盆水，使劲一泼，那男子又回过魂来。他立刻就聪明地跪在地上，哀求道：“大哥，饶命啊！别打了。”

    雷士虎道：“刚才只不过给你长个教训而已。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答什么。如果你有隐瞒，我这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可以给你试试。”

    虽然脸被打变成了猪脑模样，脑子幸还好还没被打变成猪脑子，还能思考，所以他点头称是。

    雷士虎问：“你是在哪条街跟谁‘混’的？”

    男子道：“我，我没老大。我只是随便‘混’口饭吃而已。”

    高个青年解释道：“他叫刘刚，在红旗桥一带的小‘混’‘混’，势力不怎么样，狗胆却大得包天。我们一开始追查就把这些不要命的主儿列为首要目标，还真就逮住他了。”

    雷士虎点点头，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死黄娟？”

    男子有些茫然道：“谁是黄娟？”

    陈亚东道：“昨晚被你毒死的那个，你杀了她，总不会连名字都不知道吧！”

    男子道：“我真不知道。”

    陈亚东道：“那你为何要将她害死？难不成是为了好玩儿？”

    “不是，我……”男子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心想那‘女’人怎么会有如此强硬的后台。今日落到人家手中，只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见他久久未语，陈亚东耐着‘性’子道：“你想我再问一遍吗？”

    男子回过神，伏身在地道：“我杀她是为了钱。”

    陈亚东‘精’神为之一振，立刻追问道：“那笔钱在哪儿？”

    “我‘花’掉了。”

    陈亚东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看来你是不想老实‘交’待了。”

    “不不不，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亚东道：“一千万，是你说‘花’掉就能‘花’掉的吗？”

    男子急声道：“没有一千万，他只给了我一万块而已。”

    “他？”

    “他让我将一包东西放到水中灌给黄娟喝下，他真的只给了我一万块。”

    “他是谁？”陈亚东眉头一皱，原以为抓住凶手就能得知真相，找到那笔钱，然而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

    男子突然闭上了嘴。

    雷士虎道：“你是想我把你的嘴撬开吗？”

    “我……”

    “我耐‘性’是有限的，不想过多的废话，这绝对是最后一句。”

    雷士虎是真的生气了，那男子能感受到。一瞬间，他的冷汗都流了出来，突然哭道：“我不能说，出他他会杀了我的。大爷，你们饶了我吧！”

    雷士虎果然没有再说话。只是那高个青年已经掏出一把水果刀，对着那男子的脚背一刀就刺了下去。然后一拉，一下子就把他一只脚一分为二。

    “啊！”男子发出比杀猪还惨的叫声。只是那青年已将刀收了出来，说道：“等你好受些了我再给你来一刀，没事儿，我们可以慢慢玩。”

    陈亚东道：“说出他是谁，你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不说，绝对无法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男子已痛不‘欲’生，一脸都是惊悚。木然道：“我说，我说……”

    “说吧！”

    “是同哥，是同哥……”

    “哪个同哥？”

    “同哥，江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