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跑腿子一听:“喔嚯,大少奶奶诈尸了?那她还回去干啥呀?倒是像我似的,赶紧跑啊!
天大地大的,哪还不能容身呢。非得舍不得田家?你们瞧好吧,她回去了,田家也不定能让她活呀!”
你看人家这张跑腿子,才活得是人间清醒呢。
楚大蘑菇一扑棱脑袋:“老叔,还是你有远见!可不是咋地,她回去,差点又被田家给她杀喽。后头还是她那奸夫陈勤,不知道说啥了,把他俩放了,他俩就一起跑了。
估摸着,跑陈家去了。哎,叔,你认识陈勤不?这陈勤他么的,老不是个玩意了。
你说说,无冤无仇的,把我老娘给推摔两下,好悬摔瘫吧了,腿都摔瘸了!”
“那孩子是不是个瘸子?”张跑腿子一瞅老大娘的腿,一缩脖子,呵呵呵,说错了。老大娘可是也摔瘸了,别忌讳啥的:“大妹子,呵呵,那啥,我没说你瘸啊!你别忌讳啥的。”
老大娘一摆手:“没事没事,都认识多少年了,还不知道你啥人么!我这人啊,最讲理了,没那么多说道。
那啥,刚才你说,你瞅见田家大少爷啥秘密了,他要灭口啊?”
你都说,人好奇心太重,真不是啥好事,这好奇害死猫,人家知道都差点被灭口,这你知道了,人家再灭你的口,可咋办呦。
张跑腿子估计也是这么想的,犹豫了一会儿,悄悄地把田瘪谷跟大猛子那事一说,把这母子俩听的呦,那是一惊一乍的。
哎呦,这还能这样治病?这纯不是干好事啊!
一路上就听见老大娘跟着张跑腿子,嘎嘎笑了。
楚大蘑菇,可好久没见他娘,笑得这么欢畅了。
他娘是个寡妇,他爹呢,死得早,都是娘拉扯大的,他跟姐姐。
现在他和姐姐都结婚了,娘没啥事,就爱扯个闲话啥的,消遣一下。
可这把田家和高家都得罪了,一时半会,也回不去呀,怕人家再报复他娘。
在姐姐家呢,也不是那长久之计,毕竟姐姐家公公婆婆小叔子的,几十口人一起生活。
哎,他瞧他娘,跟这张跑腿子,俩人说的还挺近乎,嘻嘻哈哈的,甭提多开心了。
这心里就有个想法。
反正这张跑腿子因为穷,一辈子没结婚,人还真没啥毛病。
这也受到田家的迫害,完全可以跟他娘,凑一对过日子呀。
人家这孩子,还挺开放的,没有我娘,必须给我奉献一辈子,或者,不能再嫁,给我丢磕碜那想法。
就想着让他娘,能快快活活的,过下半辈子。
他这么想的,这就直接跟两人说了。
他怕不快点说,这张跑腿子半路下车走了,那就晚了。
一说,嘿,这俩人扭扭捏捏的,都还挺同意。
就这么的,到他姐那,跟他姐姐一说,姐姐也赞同。两人好歹置办了点东西,凑钱买了个小房子,就这么的,老两口就住下了。
后来,这老两口出场戏份,还挺多的,抗日联军的联络站了解一下。嘿嘿。
咱再说回吴姥,这老太太飞一样跑西头老周家,气都没喘匀,连比带画的,好歹说明白了。
老周是个老头,他平时就是个替补,技术没人家二神好,反正,二神有事去不了,那他就顶上,挣两个零花。
这俩人紧赶着就来到了陈家。
进屋,吴姥就把这一身行头拿出来了。
一身斜襟银灰大褂,底下配一条黑裤子。往炕上盘腿一坐,人家就不吱声了。
老周这都是替补的,赶紧张罗着,表现好点,没准,下次还带自己来。
把窗户帘子放下来,屋里头黑乎乎的,他腰上扎了一圈的摇铃,手里拿个小鼓。
这家伙地,就在那光着脚丫子,跳起来了。边敲小鼓,边跳,就听见那屋子里,恍铃铃——恍铃铃——这一顿响啊!
这一响,那是传出去多老远。村子里的小孩大人都跑来看热闹来了。
没啥娱乐活动,这谁家跳大神,那就是好玩儿的热闹的。陈家的院子里头,站满了人,窗户外头,都是小孩子唧唧喳喳地说话。
炕上盘腿打坐的大神吴姥,身子就开始抖上了,一边抖一边唱:“天灵灵,地灵灵,过路的神仙快显灵!天灵灵······”
随着摇铃和小鼓的节奏,吴姥的声音,越来越快,那额头都见汗了。
最后大喝一声:“请祖师爷上身,各路神灵,听我号令!”
嘟嘟索索开始吟唱:“今有高氏小女凤莲,求问高氏列祖先人,请先人明示,如何却病除害,保全自身!”
口吐白沫,双手高举,全身颤抖·····
好半天,忽然神情一敛,身体一稳,沉声吟唱:“神灵明鉴,凡人高氏作恶冒犯神灵,奉上香火钱,心诚则灵,多少随心,方可破产消灾。”
要么咋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呢。那你想知道点啥,都得拿钱跟神婆换呢。
高凤莲看着大神吴姥,一会儿口吐白沫,一会儿浑身颤抖,一会神情肃穆,都看神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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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肚子还隐隐做痛,忙磕头如捣蒜:“先人呢,你有啥不满意我的,你就告诉我啊,我这把钱都给神婆,你们可要保佑我,事事顺利,岁岁平安呀!哦,还有,无病无灾!”
掏出来好几块袁大头,看不都看,一点都不心疼的,就给吴姥恭恭敬敬地递过去了。
那时候物价多低啊,三块袁大头,都够几口之家一年的嚼用了。
吴姥把眼睛欠个缝一瞅,妈吔,这可发大财喽。
那围着吴姥的老周,哼哧带喘地也高兴得,蹦得更卖力气了。
你别小看这二神,二神可是体力活呀。
人家那大神坐那闹妖,他得满场子乱蹦啊,可把这老头累坏了。
不过一想到,一会儿能分那么老些钱,这心里头,就高兴啊,蹦得也起劲。
“啊——哄!上面有话,你这丫头心不诚,罪孽深重,上面就要发怒,加倍惩罚你了。”这吴姥嘴里的曲调,还一波三折的。
高凤莲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妈呀,这上面的是哪位神仙啊,咋知道我心不诚呢,可能是我给的太少了吧。
忙点头如捣蒜:“神明息怒,小女知错,我这就再给神婆一些香火钱!”
说完,又背过身去,悉悉索索摸出三块袁大头,恭敬的放在吴姥面前。
老周一看六块袁大头差不多了,敲鼓的手开始放慢了节奏,意思要收手。
而吴姥呢,眼睛可贼着呢,已经看到高凤莲有个盒子,里面还有好多银元呢。
这吴姥也是个狠人,一不做二不休,牙一咬舌头,喷出一口鲜血来,喝道:“上面的人就要暴怒,和神灵还藏有私心,已经怪罪于我,生死全由你定夺。”
老周和吴姥合作多年,一看这老太太喷血,就是要玩儿大招,看着架势不把这小娘皮骗个倾家荡产是不会收手的。
他手上的请神鼓,咚咚咚的加快了节奏,震得高凤莲都快要吓尿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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