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幻花录 第53章 五十三画：缭乱
不知哪来的钢琴，曲调柔和，起伏温柔，小提琴接而穿插，与钢琴合奏。接而委婉，连绵续断。
少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撩起头发，看着那只红瞳。然后取下发卡，放入腰带之中。打理发型，整理衣装，拿起手杖。推开房门，芙兰就在外面。
“小姐？您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今天起的比较早。”
然后二小姐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们先去早餐吧？正好我有点小事情想问你呢。”
杏点了一下头，和她同行。
————
“呐，杏，你对妖怪贤者说的那位年轻武士有什么想法吗？”
少女停住了一会，挠了一下头发。
“照这样说的话，那位武士应该是死后的亡灵或者魂魄，白玉楼是没有生者的；而且，这位年轻武士想必应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您想啊，一般的武士会有这种待遇吗？他可是在白玉楼呀。”
芙兰托腮思考了一下，然后看着少女的蓝瞳。
“我之前有听说有某个史诗家族覆灭，听说他们之前还爆发了一场战争，过程我不太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个家族是在一位武士死后完全覆灭的。”
“一位武士？”
杏啃下面包的一角，思考着什么，咽下去后才说话。
“会不会就是那位冥界武士？”
“有可能。”
“小姐您知道那个覆灭的家族叫什么吗？”
二小姐端起茶杯，品味了一口。
“似乎是叫极藤家，家徽是一个樱花。”
少女轻微地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
“极藤家..那可是十分有名的家族啊..那位大名之子..嗯...”
随后问道：
“对了，咲夜呢？”
此时餐厅门打开，芙兰和杏同时扭过去一看，大小姐正搀着女仆长，咲夜的头发是散开的，乱糟糟的没有经过打理，大小姐的脸色比起前几天好了很多，但需要休养。此时大小姐和咲夜的职务似乎颠倒了过来，蕾米很照顾咲夜。女仆长慢慢摸索着坐到少女的旁边，头发遮住了眼睛，什么也没说。少女先是和芙兰对视，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咲夜。
“咲夜？”
咲夜抬起头来，笑着看着杏，不过是眯着眼睛的。
“没什么，昨天有点累。”
然后她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深红色的眼瞳。少女没说什么，起身走进厨房。过了一会，她端出一杯红茶，递给咲夜。
“谢谢。”
尽管转变成了吸血鬼，但原本作为人类的气质也是一点都没变。杏看了一眼一旁的大小姐，自己倒着红茶。
“这次就让我来为你准备吧。”
咲夜点了下头，看着杏走入厨房，端出自己平时享用的早餐。
“那么我就有事先去找帕秋莉大人了。”
在场的人点了下头，少女推开餐厅门，另起手杖，走入地下图书馆。
————
“准备好去白玉楼了吗？”
帕秋莉抬起头来，提了一下眼镜。
少女点了点头，一旁的爱丽丝看着帕秋莉手中的魔力，然后召唤出一个法术门。少女走了进去，随后传送门就消失了。
“看起来我可以和你学点法术咯？”
帕秋莉耸了下肩。
“我还以为你只看书不和我学点什么呢。”
————
长河漫漫，不知流向哪里。浓雾弥漫，什么也看不见。雾里有闪烁的光芒，却不知是什么，能看清的东西也就只有那些长满藤蔓的尖石了。
“对岸就是彼岸，彼岸后就是冥界，白玉楼就在那里。”
少女回忆着地图，看着眼前的景象。
“‘除了死神的船，没有任何物品可以在河岸上扶起，并且，渡过河流就不能复活了。’那我怎么过去呢？”
“啊，你是想去冥界赏樱吗？”
少女回过头来，是一位粉红发又深渐变至浅，双马尾的红瞳少女。她背后的大镰刀让杏滴了一下冷汗。
“算是吧，我确实想去冥界..”
她笑了一下，然后凑近看着少女。
“你应该知道坐了死神的船渡过这条河，不能复活吧。”
少女无奈，只好点了下头。
“不过也有另一个方法。你可没犯过什么大错，也不是什么幽灵，还年轻呢，不值得凋零。”
那位少女指着天空，对杏说道。
“如果想去冥界，就突破那高空吧。”
杏看着她，逐渐露出微笑，然后白色玫瑰集结在她的背后，协助她冲破那高空。在那层层浓雾的后方，是缤纷的樱花，充满历史感的石台阶。少女缓缓落下，走在那台阶上。樱花肆落，散落在空中，如雪一般，微风浮动，旁边瀑布直流而言，洁白无暇，落入川中。
“冥界的景象应该是幻想乡里最好的了。”
少女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然后她向前看去，有一座鸟居。她走过鸟居，在她眼前的，便是白玉楼了。数不清的樱花树包围在这座大庭院的附近，前方就是天守阁，这座天守阁似乎固若金汤的样子，毫不动摇，千年时光的无情打击却没有在这座天守阁上留下任何痕迹，它保护着后方的白玉楼，好比武士们保护自己的家主。
这时少女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
“真可惜啊...”
————
少女走上白玉楼门前，两位冥界武士将她拦下。
“您有何事？”
“来找西行寺大人。”
一位武士点了下头。
“八云紫大人已通知过我们，请进。”
少女刚要走进去，然后另一个武士将她喊住。
“等一等，请您先去公主大人旁边的衣帽间，换身衣服。”
少女回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
“是礼仪对吗？”
那位武士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去，继续站岗。
————
一位身着和服的棕发武士，他正仰视着那飘散的樱花。他的衣服后印着一朵樱花的图案，腰间别着一把武士刀。他默默不语，微走几步，停下脚步，似乎是在想着什么，随后，少女看到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笑容。
“他在想什么呢？”
少女侧头望去，少年才反应过来附近有人。武士先是注视她几秒，然后点了下头。
“您应该是杏·斯卡雷特小姐，久闻大名。”
少年微微前倾，鞠躬敬意。少女回鞠一躬。
“请问您是？”
“极藤再源。”
少女猛然抬起头来，瞳孔放大。
“极藤..难道是...”
（“我之前有听说有某个史诗家族覆灭，听说他们之前还爆发了一场战争，过程我不太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个家族是在一位武士死后完全覆灭的。”）
“难道您就是极藤家最后的那位武士？”
再源一听，摇了摇头。
“已成过去，极藤家已灭亡，无须再提。我现在是西行寺家近侍，已是西行寺家臣。”
少女却十分坚定。
“极藤家的武士都令人十分佩服，尤其是那位大名之子，年纪轻轻立下赫赫战功！”
杏正视着他的双瞳，面不改色。
“没想到我能遇见您，这是我无上的荣誉！”
再源一听，闭上眼睛，微微轻笑，然后看着少女的眼睛。
“过奖了...请您随我至公主大人前。”
这时，少女却尴尬地笑了一下。
“怎？”
少年不解，杏拍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觉得从礼仪方面来说，我还是去换件衣服比较好呢..”
再源点了下头。
“公主大人有嘱咐过我说，您可先去衣间，我在此等候。”
————
几位少女在此等候多时，帮助少女取下装备，杏看着衣橱里的几套和服，选了一件白至红渐变颜色的和服，下摆处有樱花瓣的图案，下裙并不夸张地拖长，正好到脚踝处；一位少女帮助她系上殷红腰带。几位少女向杏行礼，少女向她们点了下头。杏刚推开落地窗，只见少年正在树下舞刀，前步斩击，接住看不清的攻击，随后将其偏开，快刀上斩，随后又退回，双手持刀木，举起刀至右，刀刃向上。这时他察觉到少女已出门，慌忙收刀。
“抱歉，我光注意舞剑了，没注意到您。”
这时，少女鼓掌两声。
“您舞的一手好剑。”
刀入鞘中，再源抱拳，弯下腰，随后起身，摊手向主屋。
“过奖。这里，请。”
————
“公主大人。”
一位粉发，身着蓝色和服的少女正在阅读着什么，身边似乎有着什么，像是幽灵的样子。听到少年的声音，幽幽子抬起头来，合上手中的书籍。那双粉色眼瞳显得很有魅力。
“再源吗..麻烦了。”
少年行了一下武士礼。
“如果再源不介意的话，就麻烦你先出去吧。”
“明白，公主大人。”
再源推开落地窗，为少女合上。
“你是叫杏是吗？请坐。”
少女谦卑地点了下头，随后双膝跪在垫子上，直视着公主。
“我是西行寺幽幽子，白玉楼的主人。”
“久仰大名。”
少女隆重地点了下头。
“是八云紫让你来的吗？”
“是。”
“她和我说再源要和你一起去神灵庙和命莲寺是嘛？”
幽幽子听起来似乎有些担忧。
“嗯，但是她没有向我过多的说明。”
“那我向你补充吧。再源在生前的时候曾去过神灵庙祈福，而后她听说你见过命莲寺的主人。你也知道，命莲寺和神灵庙一直都是关系十分紧张的，她认为你俩合作可以解决这个大矛盾。”
“但是啊。”
幽幽子停住了。
“对于再源，你对他了解多少呢？”
少女疑惑了。
“为什么公主大人您突然说起这个？”
“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合作总得先了解什么吧？”
幽幽子展开扇子，遮住自己的面部，看着少女。
“如果我没记错再源是某大姓家族的后代..但是却因为一场战争灭亡..”
公主收起扇子，笑了一下。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以舞表述？”
少女连忙摇头。
“不敢！我哪有权力让您为我这种下人为我舞蹈！”
公主笑了一下。
公主持扇，琵琶先行，尺八随后，少女散走，轻舞在回廊中。起初音乐安和似水，公主献上美丽舞姿；罗裙飘荡，只见公主舞此，又圆曲至那；三味线随后而行，少女展开全扇，遮住脸庞。屏障之下，只见公主一人独舞华丽，随弦声而舞；敲击声随之而来，与三味线完美地融洽在一起；随之弦乐一阵波荡，三味线突来变奏，突如疾风，又如狂雨，又若欢喜。公主舞姿亦益艳丽，却让整个舞蹈多了一份凄凉之感；尺八随即而飘，与三味线美好地结合在一起，增添了一份沧桑，似诉战士全身而战，却不得全身而退。音调过渡升高，尺八压低声调，长吟良久，三味线停，琵琶又起，公主大人旋舞几番，闭着眼睛，似在等待着什么；此时三味线声再次响起，先如疾雨，再如狂风，尺八音调增高，琵琶停。公主再像之前舞姿，只是时而开扇，时而折扇。琵琶声片过渡，拨弦三两声，三味线波动不停，但诉说着悲凉，音调又而增高，再平，又偏高，尺八再而响起。又到了之前，重复下去。公主大人先跪之，而后屏障一过，人已在旋舞多时，等到尺八刚响，随即开扇，舞姿似樱雪；三味线逐渐停下，尺八也逐渐消逝。公主早已停下，折扇而立。
————
“父亲！”
少女头突然一阵剧痛，马上缩起身来。
“怎么回事...”
“离开这里！不要回头！”
一个黑影回头对着自己的侍卫们大声嚷道。
“众军听令，全军突击！”
叫喊声，马蹄声，冲撞在一起，金属乒乒乓乓的声音，惨叫声，不绝于耳。
“杏。”
少女猛然地摇了几下头，大口喘气，惊魂未定。幽幽子在她面前摇手几下她才回过神来。
“公主大人？刚刚是怎么了..”
幽幽子深沉地叹了声气。
“你应该是看到极藤家兵败了吧。”
“我..似乎只看到了一点..似乎是那位大名拼死保住自己的儿子..”
少女抬起头来，看着公主的眼睛。
“那是再源吗？为什么他会兵败？”
“只能说一点，那是一场倒戈。”
公主叹了声气，杏认为不好多问，就没说什么。
(本章完)
第53章 五十三画：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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