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一听,不曾想到会是明山。秦平看着火麒麟心想,这老麟儿有些狡诈,故意要卖个人情给岑宝之。以岑宝之和明山之间的关系,加上魏青三人和岑宝之相聚甚欢,去求这五行果也非难事。
秦平虽然洞察火麒麟的意思,但不好说破,免得惹了它不快,于是道:“此事好办,你把岑宝之救醒,凭他关系,去给你求几颗果子好了。”
火麒麟点点头,道:“人言一出,便牵引天机,你不可反悔了。”
秦平自然不会反悔。
火麒麟见了于是叫秦平取来一个小瓷瓶,秦平也早就备好。火麒麟飞到秦平跟前,抬起前爪,微微一抖,几颗晶莹通红还泛着火光的血注滴到了瓷瓶里。秦平收好瓷瓶与火麒麟道别,又急急来到庄内。
到了岑宝之住处,见门外守着一行护卫,秦平要进去,护卫自然不敢相拦。秦平刚要进去,又退了回来,问其中一个护卫:“你家老爷昏睡这段时间可有人来看过?”
护卫答道:“除了夫人少爷外,都是一些郎中修士,不过老爷症状依旧不见起色。”
秦平点头,对一行护卫道:“我来此之事千万不可对任何人言语,特别是刘玉珍和岑明,你们可要记住了。”
护卫都自答应。
秦平进了房间,走到床前,岑宝之正躺在床,脸色发黑,气若游丝。秦平于雌黄之术略懂一二,上前把脉一番,心中惊奇。这岑宝之所中之毒霸道无比,沾之即死,岑宝之居然能撑到现在。
秦平只当岑宝之命大,不敢耽搁,取出瓷瓶,小心将瓶中几滴麒麟血尽数倒入岑宝之口中。待细细擦拭岑宝之唇上血迹之后,秦平叹道:“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只望你能度过这一关了。”
做好一切,秦平走出房门,一刻没有耽搁,直接回后山了。
刘玉珍此时执掌门户,手中权力颇大。只因岑宝之平时把她架空,除了使唤一些丫头小厮外,刘玉珍的话在庄内很难做数。岑宝之昏迷不醒,这大权自然到了自己手上,刘玉珍心中怎不欢喜。
刘玉珍心想,现在虽不好对残喘的岑宝之下手,待到神剑出世一事过后,自然有诸多手段。刘玉珍正算计着,有小厮来报,说无常殿掌门苗世业求见。
刘玉珍心中不快,知道苗世业又为了神剑一事来叨扰她。只是昨晚有求与苗世业,此刻也不好拂他面子,于是叫小厮带他进来。
苗世业进来后,与刘玉珍互相见礼,分主宾坐定后,刘玉珍开口道:“不知苗掌门所来何事?”
苗世业微微一笑,说道:“夫人洞察一切,怎会不知苗某所来何意。”
刘玉珍也是轻笑道:“自然知道,只是我对那剑一无所知。我一妇道人家对这些东西殊无兴趣,而且老爷以前也说了,那剑有缘者得之。”
苗世业道:“我知夫人难处,再过一日,那剑就要出世,各路修士全凭手段得之。只是以我身份,我不好先前动手,到时若令郎不能得剑,还望夫人出声给我一个名义拿下神剑。”
刘玉珍听苗世业话中意思,细细想着,如若岑明无缘得剑,这宝物被旁人得去也大是不美。刘玉珍道:“倒也不难,只是不知道苗掌门能许以什么。”
苗世业哈哈大笑道:“只要夫人出声,不管苗某能否得剑,贵庄与我山门当永结为好。夫人明智,应知苗某这句话的分量。”
刘玉珍心中大喜,苗世业证得地仙,如果能结下如此盟友,于朝明剑庒发展前途不可估量。当下二人便自说定,苗世业吃了点茶水,随即告辞了。
苗世业走后,刘玉珍坐于高堂,玉指轻敲梨木桌面。刘玉珍暗想:我儿资质一般,与修行之路成就着实有限,就算得不到神剑,能得苗世业所掌无常殿相助,那也再好不过。先前因岑宝之有意阻拦,刘玉珍不曾见过那神剑,此刻要去见识一番,顺便摸点消息好告诉岑明和苗世业,多几分把握总是好的。
刘玉珍随后带了几个亲信,由人开路,到了后山。秦平见刘玉珍来了,知道来者不善,淡淡问道:“你来这里何事,岑宝之不是说过你不可踏足此地吗。”
刘玉珍不悦,说道:“老爷昏迷不醒,剑庒自然又我主事。整个剑庒莫不是我岑家基业,哪里有去不得了地方。”
秦平冷笑,也不说话,只听刘玉珍继续道:“我来此是问一些关于那剑的事。”
秦平哪里不知刘玉珍来意,只是冷笑道:“那劳烦你白跑一趟了,我也不知。”
刘玉珍冷下脸来,她此时乃一庄之主,秦平不过是她庄里一个铸剑下人。秦平不顾尊卑,以下犯上,如此敷衍于她,怎能不气。刘玉珍银牙暗咬,冷冷问道:“剑由你铸,你怎不知。”
秦平大笑:“神物天赐,我等凡人怎有资格去碰触。那铁经由锻炼,早已通灵,自己钻入地火了,你要想知道它的情况,自己下去找吧。”
刘玉珍吃惊,再看那地火沸腾,岩浆爆裂,阵阵热浪扑来,哪里敢靠近。秦平见刘玉珍样子,说道:“明天此时,这剑也到了出来的时候,到时谁能得之,皆是天定。”
秦平说完,也不理会刘玉珍,转入山里了。
刘玉珍无法,只得带着一行人离开。回到大堂,刘玉珍叫人把苗世业请来,把后山一事说了。
苗世业微微皱眉说道:“那剑确实非凡,依我看来,秦平此言不假。夫人好意苗某心领了,明天夫人只管看苗某手段便是。”
刘玉珍无奈,遣人送走了苗世业。
第二日,整个剑庒又进入喧嚣状态,原因无他,那宝剑要出世了。众修士早早就起了,三三两两由下人带着来到后山。众修士还是第一次来到朝明剑庒的后山,但见此地寸草不生,狼牙似得乱峰林立,一片肃杀之气。乱峰上插满各式刀剑,都是一些品相残缺的。乱峰间一处百亩方圆的地方,岩浆翻滚,地火宣泄,正是地火熔心。
乱峰间早已搭好芦蓬凉台,众修士都自行分坐。过的片刻,刘玉珍母子也在簇拥下登上高台。令人惊奇的是,苗世业竟然也坐于高台,只在主人下面一点。众修士心中不满,但也不敢表露。
待人都到齐,刘玉珍于高台上发言,先是表达对众人不辞劳苦来朝明剑庒的谢意,再来就提到那神铁非凡奇异之处。众人心中难耐,根本听不得刘玉珍聒噪,纷纷叫她快些拿出宝贝。刘玉珍被众人打断催促,依旧笑意盈盈,这份气度涵养让人叹为观止。
这时秦平从后山绕出,也上了高台,众修士里有认识这铸剑大师的也都摇摇招呼。秦平上了高台之后也不和刘玉珍母子还有苗世业问候,只是朝下细细观望一遍。秦平故作疑问道:“我听说有明山门人来访,怎么不曾见到。”
刘玉珍笑容一僵,随即恢复,岑明却说道:“那明山门人狼子野心想要毒害我父亲,已被苗掌门制住,押在水牢里了。”
秦平这才看了苗世业一眼,心中不屑,随后说道:“前几日我得了岑宝之手信,说此次神剑出世,所邀宾客除了已经离去或者不曾来的,缺一不可。现在我见不到明山门人,这次现宝就此取消吧。”
秦平说完就摇头背手准备下去。众修士一听顿时炸开锅,且不谈秦平言语真假,众人哪里不知这分明是剑庒偏袒明山。刘玉珍与岑宝之在人前齐眉夫妻做的不错,听众人发问,连忙安慰,同时给苗世业递去眼神。
岑明此时怒道:“秦平,你不过我家中养的老奴,怎敢如此放肆。”
岑明还要继续说下去,那本来已经离开的秦平一步踏出就来到他跟前,扬手一个巴掌,直把岑明打的头晕目眩,难分东西。秦平道:“废物东西,岑宝之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大言不惭。”
苗世业此时已然站起,皱眉道:“这位大师当真不识礼数,岑明乃少东家,你就算多少本事,既已在人屋檐下谋得生存,怎能反客为主。”
秦平这一手先发制人干净漂亮,就连他苗世业都不及反应,岑明就已被扇倒在地。苗世业既能坐于高台,自不可袖手旁观,适才已经弱了一筹,心中不快。苗世业自然不把秦平这点道行放在眼里,但也不可贸然出手,于是起身相问。
秦平冷冷看着苗世业,道:“难不成苗掌门要和老朽过上一场?”
苗世业笑道:“苗某已证仙位,怎能随意出手,岂不是被人笑话。只是我懂大师意思,不过是要明山门人也来出席这盛典罢了,何必动手跟小辈过不去。”
秦平听苗世业的话,似乎愿意让魏青三人出来,问道:“你能做主?”
苗世业道:“做的。”
苗世业说完,那边刘玉珍就遣了下人去水牢带人了。刘玉珍心中恼怒,秦平居然公然打伤其子,此仇已记在心中。过了一会,下人就把魏青,高强,高明三人带到。三人因为被压制道行修为,在水牢内泡了两天,寒气侵入骨髓,冻的面色发白。
苗世业见三人来了,把手一指,三人身上捆着的铁链全部断裂,掉在地上。一阵热浪涌来,三人浑身潮湿的衣服也都干透。秦平这才点头,脸色略微好些。秦平本想叫苗世业把三人身上禁制也都去了,转念一想,三人明面上乃岑宝之中毒最大疑犯,此举太过偏袒,于是作罢。
下人领着魏青三人坐下后,秦平在高台说道:“你们所求之剑,绝非凡品,这是此剑乃是大凶大邪之物,我劝你们修为低,道行浅的人就不要妄想了。就算与它有缘,怕是也要被克死。”
慧蒙山灵母洞洞主童江录问道:“怎么个邪法,怕该是与我左道有缘呢。”
童江录此言一出,一些正道人士坐不住了,一个道人当下质问:“这种邪物怎能落入你左道之手,当由我清一道保管,以玄门正宗法术镇压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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