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金华府府城!
一座崭新的城隍庙前,人流涌动遍布着大部分信徒。
七载的经营,此刻展露无疑。
不光是郭北县这大本营,其他金华府各县,皆有信徒,就算是这金华府府城之中也不缺乏。
此刻在城隍庙远方一处偏僻的角落中,一位中年男子,正脸色难看的凝视着前方这一幕,他虽然乃是一身常服,可一身的官威却是扑面而来。
赫然的乃是金华府知府,他伸手指向前方城隍庙宇讲述道:“城隍一出,聚集信徒何止上千,这还不算各县信徒,如今这位城隍庙祝一句话,比官府还要管用,”
“大人说笑了,您乃是金华府的父母官,谁能够有您管用,”张方浩低声的劝慰讲述道,他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张字帖,交付到金华府知府手中讲道:
“此乃城隍老爷亲自所书,具备辟邪,镇压,凝神等等功效,只要放在家**奉,鬼神不能侵,妖魔不能扰,”
“这是赏赐给犬子之物,可我眼见大人日渐憔悴,却是需要凝神,”
金华府知府他冷然的看了一眼张方浩,他手上动作不慢,直接把字帖收入到自己的袖袍之中,叹息一口气讲述道:“妖魔日盛,苦的乃是天下黎民,”
“就算是本官整日也是提心吊胆,生怕被大妖挖了心脏给生吞了,”
“金华府有城隍保佑,也是我金华府的福气,”
“大人说的不错,金华府有城隍老爷庇护,如同郭北县一般,再无鬼物侵袭困扰,到时候肯定会更为繁华,大人凭此功绩,一定能够获得高升,”张方浩恭维的讲述道,可心中却是泛起冷意。
这家伙实在是贪心,都已经的谈好,此刻却是有着变卦之意,还不是再想所求好处,只是这好处易拿,但想要有命去享受就难了,他家的城隍老爷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来了!”一声呼喊传出,本来蜂拥汇聚的人群,立即的分开出了一条道路来。
这就像是海水被一劈为两半,人群向后退却,却是并无踩踏事件传出,此种缘由当然乃是神力的庇护,至此关键时期,要是传出信徒被踩死,那真正的乃是一个笑话了。
一尊相貌威严的金身,却是被众人抬来,这赫然乃是郭北县城隍的金身,他们一路上从郭北县抬来,当然不可能一直是他们几人,轮番接替犹如奥运圣火一般。
城隍庙崭新,这是一座新建的城隍庙,里面各种雕像林立,再也不复郭北县城隍庙的窘迫,文武判官、各司大神、甘柳将军、范谢将军、牛马将军、日夜游神、枷锁将军等都站立两旁。
犹如朝臣一般拱卫着居中的空位,那就是金身即将落下的位置。
金身缓缓落下,伴随着彻底落地,嗡的一声,这凡人无法听见,但要是有修道之人,就能够听见这一声。
金身一道光辉落下,本来穿戴的官服却是截然一变,模样却是和金华府知府官服类似,却也是有着不同,更为的尊荣华贵。
“拜见威灵公!”众多信徒,此刻看见城隍金身变化,直接跪拜在地,其他看不见城隍庙中的信徒,眼见如此,却也是纷纷跪下。
他们齐声高呼,声音犹如巨浪,不断的席卷四面八方。
金华府知府他听见此声,脸色彻底的变了,他伸手指着张方浩讲述道:“他怎敢称威灵公!”
金华府知府可不是白痴,白痴也当不上这金华知府的位置,金华位于江浙之地,向来乃是繁华之地,此地的知府可是要高于其他地方半级,再升就是掌管一省的巡抚。
这等资历换成偏僻州府,那是绝对没有的。
威灵公这可是公爵,一般神祇岂敢自称,无朝廷册封,这就是淫祭,这城隍岂能还敢称正神。
“大人何必动怒,前朝自有法度,县城隍为伯爵称显佑伯,州城隍为侯爵称灵佑侯,府城隍称公爵为威灵公!”
“如今城隍老爷荣登金华府城隍,称威灵公正应此理,”
“前朝末帝昏庸,大封天下神祇,所以前朝亡了,此等情况岂能出现在我大燕,断然不可为,”金华府知府他冷笑看着张方浩,他语气森寒的讲述道。
“看不出来,大人还是一位忠臣,”张方浩眼见此刻城隍登位,大局已定他语气也硬了起来,再也不复刚刚的柔和。
“可大人晓得如今金华府,到底是谁家的天下,只要我等振臂一呼,诸县皆反,”
“逼反了良民,大人岂能无罪,就算不被叛军所杀,也会被朝廷问罪斩首,”
“到时候大人去了阴间,却也还是归威灵公管,到时候判大人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这是威灵公的权力,”
“你们,反了,反了,”金华知府他大怒,看着眼前放肆的张方浩。
张方浩却是神色不变,他继续开口讲述道:“大人要识时务,到时候自可高升,如今天下神祇复苏,我家主上威灵公,如今已经执掌金华府,他日入主金陵,为都城隍,乃至于执掌天下神祇,掌管神道。”
“天下万神臣服,凡间风云变幻又有何用,大人要是为我家主上威灵公立下功劳,主上岂能吝啬赏赐,”
“一府城隍如今还早,但一县城隍之位,此刻就能应允给大人,到时候长生久视,掌管司职权柄,审判鬼魂,庇护家族,岂不胜过这区区凡间知府之位,”
“不是我不想为大燕尽忠,实则是奸臣当道,忠义之士纷纷被迫害,如那兵部尚书傅天仇,上书直言也遭奸臣陷害,如今下狱要押解进京受审,”
“我有妻子儿女,还有家族要庇护,却是不敢也不能,忠义不能两全,实在是愧对大燕,”
“大人无愧,家国家国,家在国前,大人也是人之常情,”张方浩赞美了一句,他这才一转话语讲述道:
“如今有一事,正要依靠大人去办!”
“以官府名义,承认威灵公之名,”
“此举越权了,朝廷会追究,”金华府知府迟疑讲道。
“朝廷自顾不暇,没有余力追究了,再说这官职,大人要了还有何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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