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笑失足跌进一个山洞,还没来得及细想,只是发了一句牢骚,“怎么桃林之中都有个山洞?”人便已经晕了过去。再看宁笑脚踝,只见黑血潺潺,从两个小洞中流出,宁笑面笼黑雾,已然身中剧毒!
所幸宁笑昏迷不久,一阵大雨不约而至、雨水冲了桃花并桃树下的泥土进洞,恰好覆在了宁笑脚踝上的伤口处,说来也怪,那留着黑血的伤口瞬间便不流黑血,只有丝丝红血蜿蜒而出,转眼间伤口已经结痂了。又过了没多久,宁笑悠悠转醒。
才一苏醒,宁笑点了火把,坐起来把脚摆到眼前仔细观察,见了结痂的伤口不明所以,刚才自己就因为什么而头脑发晕,踉跄着就栽入洞中啦?正疑惑着,忽然一阵电闪雷鸣,把宁笑吓了一跳,宁笑气急道,“真是倒霉!”
话音刚落,只见一只青铜巨剑贴着自己的脸颊斩落在地,吓得宁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宁笑一时不敢妄动,只是顺着巨剑去看拿执剑之人,只见那人身穿红衣、身体纤细、皮肤白皙、双目圆瞪、不怒自威,犹如烈火中重生的凤凰,飒爽英姿让宁笑不由目眩。
只听她说道:“既然来了,还想走?”
宁笑不由自主的说道:“我只是来找药引的,拿了药引就走,不小心打扰……”
话才说了一半,只听另一个声音说:“凤丫头你前阵子偷入我派中,偷走了我的收藏,让姐姐我很是难过呢!”,声音轻柔婉转,让人忍不住想看看真人相貌。
宁笑这才发觉原来洞中还有其他人,他快速扫视场中,之间有六个男女在洞中对峙,为什么是对峙?没看见把兵刃都拿出来了么!他们分作两伙,泾渭分明。刚才说话的,就是对面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其身形苗条婀娜,露出面纱的眉目甚美,但脸上好像有几条血痕。
这边宁笑才看清说话的人样貌,只见手持巨剑的凤丫头恨声道:“若非你三人狼狈为奸,我轩辕家如何会只剩下我一人?轩辕剑本就是我轩辕家至宝,我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你也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我还不知道你的样子么,阿姨?”凤丫头的话语中怨气冲天,却没有怨毒之意,宁笑听在耳中,只觉得她感情真挚单纯,别有一番滋味。
似乎凤丫头的话戳中了对面弱点,对面白衣女子怒斥一声,冲上前来。宁笑见状,模仿村头那只庲驴在地上打滚的样子,就地一番,躲出战圈。凤丫头见对头到了眼前,单手用力,抡起巨剑,照白衣女子头上劈去。白衣女子似不受力一般被巨剑带起的气浪冲向一旁,衣带飘飞,飘飘若仙,凤丫头这一剑便落在空处。说来也怪,巨剑落在空处,溅起一阵泥土,宁笑眼角却看到地面丝毫无损,不过却无暇顾及,目不转睛的盯着白衣女子与凤丫头的过招,眼中异彩连连。凤丫头连出数招,皆被白衣女子躲过,又被白衣女子趁回气之时走入身侧,只听她笑道,:“你还以为如今是那个手持巨剑随便抡一抡就天下无敌的时代么?”不知何时,白衣女子手上多了一柄短刀,薄如蝉翼,若非火光映射,宁笑根本无法察觉。
白衣女子一刀朝凤丫头腰部捅去,此时凤丫头巨剑在外,若想回防,只有弃剑一途,但是凤丫头却咬了咬牙,并没有放弃巨剑,反而顺势一抡,把巨剑抡向白衣女子身处。而白衣女子也如同没看到巨剑一般,继续执刀向前。眼看二人就要同归于尽,忽然一柄雪亮长剑挡住短刀去路,白衣女子便借其阻挡之力轻飘飘的脱离了轩辕凤巨剑的攻击范围站定。
宁笑看向雪亮细剑的主人,但见来人身穿蓝衣,外披白袄,面容冷峻,空洞的双眼似乎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凤丫头说道,“雪姐,齐秋水是我复仇的重要目标!”雪姐说,“半个天下的人都是你的仇人……”凤丫头一时无语。
宁笑听了二人对话,又听齐秋水名字,想起百晓升每日说书的内容,心下恍然,原来是他们几个!凤丫头叫轩辕凤,乃是首阳山山长,轩辕剑派唯一的幸存者。雪姐名为西门雪,当代洗剑宫宫主。两派同处南方,相交莫逆。那白衣女子被唤作齐秋水的,是南方另一门派流光派的掌门,听说与轩辕剑派素有纠葛。这三人此时各在门中,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又想到刚才巨剑落在地上的异状,宁笑心中想到,只怕这一切都是幻象吧?难道另外三人是另外三大门派的首领?难道这是五年之前大河论武的场景?
前文也说道,场中共有六人,却因轩辕凤与齐秋水的对话,没来得及说道另外三人。再加上另外三个男子,站在边上默不出声,宁笑也没有仔细观察。正当宁笑要细看时,场中又有变化!
西门雪不理会正在生闷气的轩辕凤,细剑一闪,分出无数个剑头分袭齐秋水全身。齐秋水正要借力躲闪,却没有剑气给她助力,西门雪一剑化万,剑气竟然全部含在剑身之内!尽管已经尽力左右腾挪,却还是被西门雪刺落了面纱,齐秋水惊呼一声,手掩着脸,抽身而退。西门雪也不追逐,停在原地,用清丽的声音说道,“哦,看来传闻是真的呢……”
在场之人无不目光敏锐,在刚才一瞬间看清了齐秋水的长相。齐秋水见众人都看到了,所幸放下了遮挡脸庞的手,露出一张雪白的脸蛋。恨声道:“小丫头!找死!”说罢又冲上前去!宁笑定睛一瞧,发出一声惊呼,只见齐秋水脸上纵横交错,共有四条极长的剑伤,划成了一个“井”字,由于这四道剑伤,右眼突出,左边嘴角斜歪,说不出的丑恶难看。
齐秋水借着羞愤又与西门雪拼了数招,然而数招之后又在西门雪含而不露的剑法下落于下风,眼看齐秋水就要伤于西门雪剑下,却听到一声长笑,一道身影出现在眼中,举手投足之间一股黑色刀气乍现,逼得西门雪催出细剑内的剑气,洗剑宫剑法顿时便被破了,齐秋水借此机会退出战圈,西门雪无暇追击,单擎细剑,戒备的看着来人。
来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出头的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其手持一柄惨白色锐利长刀,隐有黑气流转,细看之下竟是由某种野兽的牙齿所制。看起外形,宁笑想到一个人。
但听那人说,“两位,听我一言,何不罢兵休战?”
齐秋水和西门凤还没有回答,轩辕凤呛声道:“你要打就打,要和就和,白虎门真是霸道!”
魁梧汉子闻言,双手抱拳,诚恳道:“轩辕姑娘的遭遇,在下感同身受。但天下动荡多年,百姓不安,我们来到这里,就是想……”
“就是想通过手中兵刃比个高低,谁赢了就听谁的!如此就能天下太平了,对不对啊王掌门?”说话的是一二十岁出头、身穿道袍、襟前还有酒渍的邋遢道人,其相貌平平,但双眼灿若星辰,手持一柄桃木剑,一举一动看似随意,却毫无破绽。宁笑知道来者是谁,看得双目泛光,如果不是怕打断这场幻象,只怕他早冲上前去了吧。
“张不二,王断天的刀法气势浑厚,刀气外放,似乎专克我洗剑宫御剑之法,你一身剑法都学自我洗剑宫,还是不要出来卖弄!”西门雪皱了皱秀美,对张不二说道,无神的双目中似有一道异彩闪过。
张不二笑着摇摇头,说:“雪儿你用剑太过死板,一招一式无不遵循剑谱,看我的!”说罢右手扬起桃木剑,左手掐着剑诀,脚踏七星,躲过王断天离体刀气,朝王断天扑了过去。
王断天长笑一声,“好,就让我试试七星教与洗剑宫的绝学!”随后以手中惨白长刀,从身子左下角倒提至右上角,动作迅捷有力,不光借此发出鬼哭一般的声音,更是隐隐挡住了张不二攻击的大部分方位。
张不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停在王断天身前,手腕一抖,桃木剑分出七个剑头分袭王断天几处要害,王断天连忙挥刀格挡,刀剑相交却未发出丝毫声响,心中惊疑不定。“剑不用攻击那么多处,能自如控制才是真的,说进就进,说退就退,逍遥自在,无需定式。”张不二在激烈的战斗中开口说道,每说一句,便退一步,王断天便进一步,没走几步,王断天的膝盖被桃木剑一撞,一时失力,一个踉跄,单膝跪在地上。
张不二同时停下攻击,王断天也能站了起来,只见他笑着说道,“张教主果然是武学奇才,技击之技冠绝天下!在下自愧不如!”张不二见王断天毫不在意胜败,对他心生好感,“王掌门也不必在意,我七星教剑法适合单人作战,换做其他情况,恐怕不会如此轻易胜你。”二人还在寒暄,忽然洞中响起一声钝响,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九尺壮汉,手中拄着九尺五寸的长刀,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只听他说道:“关某想试试七星教神技!”说罢一横长刀,逼退了正要劝说的王断天,又借力转了一圈,一刀砍向张不二的脖子。
张不二尚且有时间看了下自己的桃木剑,又看了看关姓壮汉的长刀,苦笑一声,并没有用桃木剑格挡,而是一个铁板桥躲过关姓壮汉这一刀,随后双手撑地,双脚用力,在空中一个翻滚,正好踩在关姓壮汉再次攻来的长刀上。
“关焱,你先叛白虎,后叛轩辕,如今还有面目来此论武,你就不脸红么!”场中忽然传来一声娇叱,轩辕凤一道红色身影奔袭而来。张不二自语道,“人家脸本来就是红的……”脚尖用力,翻出战圈。关焱见轩辕凤来势汹汹,似辩似解的说道,“知我罪我其惟春秋。”说罢长刀迎着轩辕凤力砍而下,刀式凛冽。恰在此时,轩辕凤也是双手横剑而至,只听哐的一声巨响,惊起一阵烟尘……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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