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黄昏,此时天色已晚,呈现一片昏黄之色,夕阳西下,更添几分哀叹之意。
远方,不知何时掀起一阵烟尘,临近时,却听熙熙攘攘的声音响起,猛然间,只见夕阳下,将近四五百的精壮汉子,个个手持兵器,面露狰狞之象,冲着前方奔跑。观其身上均或多或少挂了彩,有的甚至缺了胳膊,但仍是忍着剧痛,嘶哑咧嘴地狂奔着。
似是在追赶着什么……
而位于众人前方的,另有一道烟尘,隐隐中,可见是一名白衣人。此人约摸二十来岁,死咬着牙,已是汗流浃背,但仍死命向前狂奔。
突然前方出现一片树林,白衣人看着那漫无边际的场面,如抓到了救命稻草,步子更是快了几分。而后边追赶的四五百精壮汉子一见前方树林,立马加快了速度。若是让白衣人进了树林,那寻找起来可就颇费功夫了。
眼见离着还有二十来丈,白衣人猛地绊倒,吃了一痛,也不管手上伤口,转头一看。只见这会儿身后之人已然追到了五十丈处。
白衣人大惊失色,却是捂着肚子,似疼痛不已,急忙起身疾奔起来。
转眼间,便跑进树林里……
待后方的众汉子宛如万马奔腾般冲杀入林后,只见烟尘飞逝,却留下了三名汉子。
其中一人显然身份高于另外两名汉子,吐了口痰后,气急败坏道:“这小兔崽子!竟敢偷袭杀了我们大家主,若是让老子抓到他不生生剥了他的皮!”
另外两名汉子擦了擦汗,急忙冲前道:“二家主所言极是!”
被属下称呼二家主的汉子哼了一声,随即面色古怪道:“不过说来奇怪,这小子跑起来忒快了些,你我这么多弟兄追了三个时辰了,怎不见他喘口气?”
其中一位下属赶忙道:“若非马匹都让李家那群操蛋的劫了去,还怕追不上这兔崽子!”
二家主点了点头,面露沉思之色,随后摇头道:“不,若按这小子的跑法,我估计就算骑着马匹也追不上他。”
另一名下属惊讶道:“不会吧?属下也未必见他有多快,不就差了个几十丈。”
二家主阴沉一笑,盯着树林说道:“哼!你莫非忘了,你我都是习武之人,功夫练了几十年了,这跑起来可未必比马慢多少,可这小子一连被我们追了这么久,却还追不上,你说他比马慢吗?”
那名属下一脸恍然大悟状,随即惊讶道:“二当家所言极是,如此看来,这小子定然不简单,恐怕是那李家请来的打手。”
二当家阴森一笑,问道:“你怎知是李家请来的打手?”
那人急忙道:“敢行刺我们大家主,而且又是突然现身,恐怕是早就潜藏很久了,看他身法不俗,定是个高手,所以属下才敢猜测。”
二当家满意的笑了笑,道:“嗯,分析的不错。”
那名得了夸奖的汉子立马献媚道:“都是二家主教导有方。”
另一名汉子有些郁闷,但似乎想到什么,赶忙道:“既然此人功夫不差,那这会儿进了树林,岂不是更难找寻?”
如今厉害的人物也就只有二家主,其余追进去的不过是三流货色,恐怕难抓到白衣人。
不想二当家冷冷地笑道:“我敢料定,那小子定然会被捉住。”
两名汉子一惊,问道:“二家主何出此言?”
二家主笑道:“你们忘了,方才我们开始追赶他时,离着有多远?”
两名汉子立马思索起来,不过片刻,异口同声道:“怕有百丈!”
“不!是一百七十丈,而追到此处时又是多少?”
“三十丈!”
“不!是二十六丈!”
两名汉子惊于二家主眼力惊人,但同时也疑惑为何二家主会提起这个,这一百七十丈和二十六丈有何蹊跷之处?
二家主也不等两名下属猜想,道:“你们不知,我可看的一清二楚,如若真是李家请来的打手,为何行刺了大家主后不往李家大本营跑去,反而要独自逃跑?”
说道关键处,方才那名汉子面色尴尬,刚才自鸣得意,结果给这一说,便露出了破绽。
二家主盯着密林,感觉熙熙攘攘地声音依然微弱,便知手下已追的急远,开口道:“而不知怎的,这小兔崽子似乎急于逃命,而且当初我可在大家主身边,匆忙时见到他的脸色,却是左顾右盼的,然后脸色一变跟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
二家主沉思了一会儿,又道:“我观他面色苍白,恐怕是受了什么重伤!而且说到头来,你们忘了当初这小子突然出现杀了大家主后,那李家人也是一脸惊愕,而其中李超元面色也是古怪惊讶,一点都不像事先知晓一切的样子,所以,我估计此子并非什么打手,而是半途出现的……”说着猛地朝向两名下属,喝声道:
“你们可知晓这小子从何而来?!”
其中一名下属冷汗直下,道:“当时场面混乱,属下并不曾知晓。”
二家主深吸了口气,转头盯向密林,目光如鹰眼般犀利无比,狠声道:“不管这小子从何而来,他敢杀了大家主,定要他祖宗十八代偿命!”
此刻密林中,白衣人依旧捂着肚子窜上窜下,瞧其身法却是毫不受复杂地形树木蔓藤阻拦,身形如狡兔般飞快穿梭。
只是终于撑到最后一刻,白衣人再也承受不住腹中之痛,啷当一滞,扑倒在一棵大树下,临前,只听一声颤抖的声音从口中传出:“师……师父!”
林中,一下陷入死寂……
不过一会儿,身后传来连连怒号,惊的是鸟虫四窜。接着,便冲出了众多手持器械的大汉,其中领头的大汉一见前方地上的白衣人,欣喜若狂,吼了声:
“在那里!”
众人一看,那倒地的不是那白衣人是谁?当即个个双目喷火,手中重器砍打在临旁的树木上,到处一片撞击之声。
待众人临近,眼见离着还有两三丈,那白衣人的样子已然看清,正是自己追杀许久的人,心中大喜,杀意徒生,那临头的汉子举起大刀便要上前,不想面色一变,身形徒然一滞。
只见白衣人的前方大树根处,不知何时半躺着一人,手中更拿着一柄巨型的大刀。
众人一看,那前方之人约摸三四十岁,一身精壮的肌肉,而令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的是,这人手中的大刀实在太过巨大,怕有七尺长,跟人的身高一般无二,而宽度,也足足三尺有余。
在逐渐暗沉的光线下,七尺大刀泛着刺眼的月光。领头的大汉稍看了眼自己平常在弟兄们自吹的超级大刀,再一对比,心里咯噔一下。说实在的,他完全被这巨型大刀吓住了。
见前面那人自顾自的在擦拭巨型刀身,领头的汉子有些怯懦,壮了下胆,向前微微挪了一小步,轻声问道:“敢……敢问这位大侠……”
不想话未说完,那人转过头,一双即便在黑暗中也是闪闪发光的眼睛直看向领头的汉子,无论眼神表情都是淡漠不已。
但被这目光所及,似有一道无形的气环横扫而过,顷刻间,所有人心都是一颤,浑身仿佛被冻结般,直不住得瑟,四周的空气,也仿佛一瞬间被冻结。
而身处密林外的二家主和两名属下,也突然感觉到迎面一股冰冷的压力,霎时间,宛如魂飞魄散般,如坠万丈深渊。
“这……”二家主瞪大双眼,身子却是在不住的颤抖,他只感觉到,林间似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而自己,已然被盯上了,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徘徊不散。
林间,那人看着眼前众人,并未露出了什么表情,依旧平静淡漠,开口微微说了声:
“滚!”
林间霎时大作起来,熙熙攘攘,不过一会儿,所有人都冲出了树林,速度之快,竟是比追进来时还快上了十分。而望着如疯狗般逃出的手下们,二家主也没有多少言语,转过身去,使出了十成的功力飞也似的跑起来。
烟尘,比来时更加凶猛……
反观林间,待一切又转为平静后,那人眼光扫向倒在自己前面不远的白衣人,眉头微微一皱,也不见有何动作,地上的白衣人徒然飘起,似受某种牵引,临空飞到了那人面前。
二话不说,那人一掌贴在白衣人的胸口,这般良久,方才松开手,只是那人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自喃道:“奇怪,此人似乎本有修为的,却是被封住了。而且观这封印的方法,竟没有见过。”
又看了看昏迷的白衣人,随即右手一甩,白衣人登时被扔到了一处灌木丛中。
那人站起身来,没有理会白衣人,只是说了句:“算了懒得理会,这种古怪封印还是去问问人吧!嗯,如今这百年之约也快到了,该去见见那家伙了。”
抓起七尺大刀,轻若无物。朝着某一方向,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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