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鸯见疏梧颇有挣扎之意,于是勉强扬了个和善的笑意劝慰她:“你别怕,我只是想同你说说话。他见不到我,你尽管放心!”
“……”你这么一说越发觉得前途未卜啊!
疏梧抻了抻手,还拽的挺紧,“夫人若是有话咱们寻个地方坐下聊,站在这里多不好!”
白鸯苦笑摇了摇头,“我只有这一会功夫,如今能来见你一面也就安心了。往后你要留心身边,记好,我这就走了。”
乌昙花灯打个旋,白鸯回过身又看她一眼原路走了。
“……”这就完了?
疏梧全程处在一脸懵懂的状态,衡弥许久之后才抬手在她面前晃晃,“你刚才是跟谁说话了吧?”
“啊……”
“同你说话的,拎着乌昙花灯。”他不好描述是什么,一语概括,“还设了个结界,所以我不知道?”
“你说的很在理。”
衡弥一脸警惕,“那岂不是白鸯,你们说了什么?”
疏梧阴恻恻地笑,“她让我提防你!”
“……”
这么说也没有错,白鸯叫她留心身边,没说是活的还是死的,如今跟前杵着一个怎么说来都挺合理。
衡弥举着手指来来回回指了一圈不得其所,“她为什么要你提防我?”
我也想知道,疏梧抱肩望天,“大概是觉得你我孤男寡女深夜在此颇不合时宜,专程来提醒一二,又觉得你们是亲戚直言相告反而不好,特地结了个界好言相劝。至此为了不辜负她一番情意我这就走了,太子殿下高抬贵足爱去哪去哪,告辞不送!”
“……”衡弥崩溃了!
疏梧也大有此感,比如隔日她正坐在牡荆边采荆子准备炼香油,白鸯翩然而至同她赔罪,“昨儿在父君宴席上多吃了几杯酒乱走到哪里,今天还剩点记忆大约是吓着了姑娘。”
今日白鸯的举止和昨晚的简直大相径庭,她说的话疏梧半句不信。且说醉酒吓唬一事,昨晚挨得很近,白鸯身上根本没有酒气。赔罪没个真诚的态度,话说的也半真半假,尤其她昨晚趁她虚弱之时摄她心神让疏梧格外不悦。
白鸯见她不语有些尴尬,又解释道:“姑娘颇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这才失了礼数,烦请姑娘见谅。故人已去多年,大喜之日就不和姑娘提了,如今姑娘可得空闲,不如我们一块去听戏?”
“有事在身,夫人请便!”
崇时以她的仙骨威胁,她忌惮折了或者损了于她不利才时时提醒自己收敛,但这不代表她待谁都会有副好脾气。
疏梧面无表情地将手里新采的荆子全数装进兜里,掖着袖子施施然走了。
浓郁的梓树下有两个酒酣养神拦路的,她小心翼翼地越过散落一地的酒坛子,忽然觉得心里的不痛快有必要分享,便退回来对倚在树干上的崇时喊了一嗓。他没动,挨在一处的衡弥倒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疏梧抬脚踢了踢,崇时还没醒,身子一斜手里的酒坛子溜着她脚边歪倒了。眼瞧着脑袋要砸到地上,她俯身一臂撑住,浓烈酒气霎时冲进她肺腑。
她清了清嗓子,“殿下醒醒,有事同你说呐!”
喊了半晌,崇时仍旧闭着眼枕在她肩头纹丝不动,温和可欺。
真是好机会啊!
疏梧暗自仰天大笑三声,接着拎了他一只手拍上他的脸,下了狠劲。醒了也没关系,醉酒了谁还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并推到他身上也就是了。
她正得意,耳边几乎咬牙切齿的声音,“玩得可还高兴?”
疏梧对上那双阴沉的眼睛,平静地举起他的手道:“殿下睡得不踏实,一个劲儿打自己的脸,我正拦着呢,你就醒了。”
“……我一直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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