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煌煌,造化之力玄妙无穷,世人皆知,踏通玄,入造化,如同超凡入圣!造化一怒,天下缟素,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其力破天,常人不可当,杀人如杀鸡屠狗,因而江湖有言,造化不可出,造化出而乱世,当举天下之力而诛之!
可是如今欧阳若兰却是正值盛怒,哪里会去管这狗屁规距,造化之下,皆是蝼蚁,阴阳道的人更是令人讨厌,虽然以前不曾惹过她,也不曾因为什么事而交恶,可是今夜扰了她的好事儿,她便不能忍受,此罪滔天,不可轻饶,那怕不能诛杀,也要给足教训。阴阳道又如何,虽然弄得神秘兮兮,能赢她的人或许有,可是想杀她的却也没生出来!若是真想对付她,也得有那个本事!
三道身形在林中交错,招式相碰发出震天轰鸣,树折草伏,碎石乱飞,气劲四溢,势荡汪洋。这阴阳双子也是奇特,两人虽然是初入通玄,但那奇异的合击之术,却是诡异无比,击则合力而出,受则分力而散,阴阳交汇,诡诈多变!堪堪可以僵持,当是得了阴阳道真传!
双方都是打出了真火,欧阳若兰出手越来越狠辣,林中轰鸣不止,天地色变!如同龙吟虎啸!
阴阳双子趁着一招刚落的喘息之机,悄悄对视一眼,心有灵犀。
“如此拖下去,今日必然命丧她手,这女人已不是我等能够对付的了!”
“正是如此!我们该当如何!”
“且叫花过去,擒下那人,我们在此处拖住这女人!”
“好!”
白衣女子,伸出双指,含.入嘴中,吹出一声奇异的哨响。
林中黑暗之处,一双闪耀着奇异光芒的三角眸,闪烁一下,又隐入黑暗之中,只留下一路窸窣响动,向客栈方向而去!所过之处草木分岔,碎石乱滚。
……
……
苏岳霖盘坐于案前,周身窍穴已开四十七处,心若沉谷。本以为今日大势已去,却不料心焦之际,鼓声骤停!
他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只好再次运转内力,平息体内躁动。虽然面如金纸,却是心中暗自庆幸,虽然受了重创,但是万幸的是,这讨厌的鼓声总算停了。
他抬起头来,顺着未曾关闭的门窗,望向夜空,若有所思!然后他又拿起置于案上的那柄青锋剑!仔细摩挲一番,似在回忆,这剑跟随他已有数年之久,前些时日,被老驴头儿借去,只身上那忘情山巅,又一剑出鞘,破开云天,再借剑势将毒王生生送入通玄,然后飞剑十里还了剑,留下一句在江湖等你的潇洒言语,飘然骑驴南下。
也不知如今那疯疯癫癫,好吃懒做的老驴头儿如今身在何处,也不知是不是又在四处坑蒙拐骗,乞讨酒钱!到底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此时一想,还真是个潇洒的老家伙,游戏人间,快意恩仇。走了这么久,也不见来个信儿,还真有些想他了!江湖来去,人走茶凉!
苏岳霖苦笑一声,收回思绪,如今危机未解,竟然还在暗自神伤!
正在这时,远处一声雷霆炸响,原本是月夜,却不知何时有黑云蔽月,云层翻滚,雷蛇舞动,将苏岳霖视线生生引了过去,他眉头一皱!看了许久以后,他索性直接闭上眼睛,单手拄剑,正襟危坐!
客栈之外,处处皆是战场,刀兵相接,旌旗斜倒,双方各不相让,竟然苦战了数个时辰。玄甲虽众,可是战力却是不及来犯之人,那一百多人,人人黑衣,面裹黑巾,只露眉眼,武力不俗,最差也是三品,根本不是常人可以阻挡的。因而面对五倍于己的敌人,依旧毫不退缩,反复冲杀。反倒是玄甲铁骑落了下风!
玄甲铁骑之中也不乏高手,尤其是那五十个隐藏于乱军之中二品高手,更是建功甚巨!若不是他们,只怕这玄甲军早已全军覆没了。
红袖也在其中,一袭紫衫,手执一柄细剑,剑名滴水,为家传之物,配以家传绝学滴水剑法,更是如虎添翼,虽然刚刚为苏岳霖疗伤,所耗甚大,一时无法恢复,不在巅峰,可是一品就是一品,常人根本难以接近!她便是苏岳霖前面,最后一道关隘,她若败,那苏岳霖便危矣!不过好在那奇怪的鼓声莫名停止,想来世子爷应该轻松一些了!可是情势依旧不容乐观。
来人身份不明,武艺高强不,还悍不畏死,已经几度杀透防阵,若不是红袖悍然相阻,必然要出大事!阻挡住几次扑杀,又结果了几个偷袭过来的黑衣人,紫衣业已染血!夜风中血腥刺鼻,杀戮却没有休止的意思!
时间推移,一直到那天际泛出微白,黑衣人已被斩杀大半,折损了诸多高手,五百玄甲铁骑虽然也是伤亡惨重,不过有了红袖相助,却是好上太多。黑衣人的攻势总算慢了下来。
这一切红袖自然看在眼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要结束了,余下这些人就算再厉害也翻不出来什么浪花了,就算斩杀不净,由此看来他们也必然在天亮之前撤走!
她见大势已定,便收剑回身,打算上楼,看看苏岳霖的情况,可是刚刚转身!一阵惊呼从后传来!带着轰隆巨响!她只感觉到背后有劲风袭来,一时间心下骇然,拔剑反手一斩。却是感觉一股巨力突来,直接将她掀出数丈之远,跌落于地!
她连吐数口鲜血,撑起身子,抬头一看,眼眸一缩,顿时寒从心起!
一天黑白大蟒,长数十米,身粗如桶,头上鼓包,竟如传之中一般,有以蟒化龙之势,何等逆天!此物通灵,已非寻常蛮荒猛兽!它直接从乱军中冲出,几个扭身摆尾,便将众人扫开,而且敌我不分,残暴异常,獠牙所过,非死即伤!
如此凶物并没有多作停留,直接扬起前半身,捣毁楼阁,发出一声狂躁的嘶吼冲入苏岳霖所在之地!
红袖全身颤抖,目眦欲裂。
“爷!”
一楼客房之中,一个猥琐老头儿盘坐在床榻之上,门窗紧闭,却似已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哎……”
老头儿一声长叹,恰好一声鸡啼自远处传来,天将破晓,紧接着无数鸡啼接踵而至!
“罢了!便借你破晓一剑!”
二楼之中的苏岳霖在这一刹那睁开双眸,眸中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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