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看着于乐骑着马车回来了,而且这马真是一匹好马啊!上前接过了缰绳,问道:“你这是在那弄了一匹这么好的马啊?”
于乐很是得意的对小保说:“当然是买的了,哈哈,这马怎么样,帅吧?”
小保不明帅为何意,疑惑的看着于乐,于乐看着小保的表情,哦!“这马好看吧!”
“是好看,而且不像是驾辕的马,倒像是战马,我当过兵,见过战马,这马跟战马差不多,而且应该有四、五岁的样子。”
“你这么熟悉马啊!那以后你管它衣食住行吧!”
“呵呵!没问题,唉!当初我要是有这样的一匹马,定不让敌方主帅跑喽!”小保惋惜的说道。
于乐很少听小保说他当兵的事,也从来没问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师傅在授课吗?”
“是的,他没问你为什么昨晚没回来,我就把发生的事跟他老人家讲述了一番,他什么都没问就吃饭了。”
“你们昨天吃的什么啊?”
“火锅啊!不过失败了,调料我没你调的好吃,师傅就吃了两盘肉。”
“小保哥啊!师傅平时吃几盘肉啊?”
“两盘啊!”
“那他昨晚也吃了两盘,为什么说是没吃好呢!”
“他说我调的没你调的好吃啊!”
于乐心想,算了,说不清楚,告诉小保车里有好酒好菜。小保听了紧忙去车里找,还好,没被颠碎。
于乐洗了洗脸,一路奔波,除了一身灰还有就是跨下跟屁股真的很难受,于乐很难想像当今的骑兵会是什么样子,听说还有重骑,没有好的身体真的是很难撑下去。
“小乐,你回来了?”谭峭午间下课休息了,看见于乐问道。
于乐看着师傅一脸的倦意,急忙回复道:“是,师傅,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吃点补补体力啊?”
谭峭没有直接回复于乐的问话,而是看着外面的那匹黑马,“不错,真是匹良驹啊!小乐啊,你可要善待这马儿,他可是很有灵性的。”
于乐心里这个美啊!看来这马是买对了,嘿嘿。“起名字了吗?”谭峭继续说着。
“师傅,他叫墨皇。”
“墨皇!不错,好名字。”
谭峭的赞扬让于乐有点兴奋,于乐示意小保赶紧给师傅上菜还有酒,小保见于乐暗示,急忙端着菜跟酒送到了谭峭面前。
谭峭闻了闻菜,又闻了闻酒。“不错,酒比菜香啊!这不是小乐做的吧?”
于乐心想,这也能看出来!“师傅,这是我在镇子里的酒馆给您买的,知道您午时可能会饿,特意孝敬您的。嘿嘿!”
谭峭并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师徒俩人也不用那么客套了,于乐看着师傅吃的很香,知道师傅今天心情尚可,“师傅,徒儿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你说吧。”
“是,师傅,现在村子里7-13岁的孩子有二十多人了,都差不多目不识丁,所以我想着办学堂,让他们上学识字。”
谭峭停了筷子,注视着这个才11岁的孩子,心里想着,不错,很不错,这么大点就知道教书育人了,自己没走眼,救此一命还真是救对了。“行,你看着办啊!家里的钱也是你管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这么大的好事怎么能不支持,此为大善哉!
听了师傅的话于乐心里有底了,于是露出了奸诈的表情对自己的师傅说:“师傅,您看这一百多位学子。”于乐边说边看向了散落在各处的学子,“师傅,取之于民,用知于民啊!您说是与不是!”
谭峭看看那些学子,又看了看于乐,心想,这小东西,真是小奸巨猾啊!我是什么也不知道,你自己办就行了。“怎么做我不管,只要不出格就行,不能做对不起村里百姓的事就好。”
“嘿嘿!师傅,您放心,徒儿怎么能本末倒置呢,我办事,您放心。”
“行吧!那你就办吧,不过这夫子怎么找啊?”
“师傅,我跟小保哥啊!我教文史跟算术、他教体育,不是,是武艺,强身健体。”
谭峭这回是仔细的看看了于乐,这小家伙越来越让人出其不意了,这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啊!当夫子到是够格,一年多的相知,谭峭对于乐的学识也是有了新的认知,这小家伙是深藏不露啊!
“行吧,需要我帮忙时可要提前告诉我啊!”
于乐的目的达到了,急忙回答:“是,师傅,可能会请您露个脸什么的!”
“可以。”谭峭说完又开始吃喝起来。
“师傅,咱们以后吃三餐吧?”
这小家伙又想干什么?算了,这样下去这顿饭是吃不消停了,“行,你看着办吧。”
“好嘞!师傅,您安心吃饭,我去找赞助商去喽,不是,是捐赠者。”
谭峭被赞助商这个词给雷到了,这是个什么用语,谭峭时不时的会被于乐冒出来的“外”语雷到。
小保很不满的看着于乐说道:“师傅说过食不言的,你为什么总是打扰师傅吃饭呢?”
“因为我没吃啊!”
于乐得到了师傅的允许就开始寻找猎物了,只见他背着双手慢悠悠的向有钱的学子们走去,可是没走几步就被人给拉住了,于乐定身一看,拉住自己的是高平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上门买卖吗。于乐被高平川拉到了无人角落。
于乐向着高平川说:“高师哥,可有事找师弟我啊?”
高平川满脸的笑意,有其子必有其爹,两父子真是太像了,都是圆圆的,笑起来脸上都有褶,“小师弟啊!昨天在镇子上的事师哥我都知道了,我那不孝儿,他可是有眼不识泰山啊!连小师弟都不认识,我一回家就把那个小兔崽子狠狠的收拾了一顿,今天特意给你陪个不是,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可别记恨于他呀!”说完就从袖子里拿出一打银票,塞进了于乐的袖子里,“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于乐当然得演戏,“不行,这可不行啊!让师傅知道了不得打死我啊!”于乐急忙把银票往高平川身上塞。高平川当然不能让于乐还回来了,“唉!师弟,这钱也是给师傅买酒喝的,也是我孝敬他老人家的,你是管钱的,就直接给你了,可否啊?”
于乐心想,真不愧是经商之人,转得可真快啊!“那个,师哥,我回头就跟师傅说一声!”
“好的,师哥谢谢师弟了。”说完就要鞠躬行礼,于乐当然不能让他行礼,这是不对了,毕竟自己是师弟。
于乐拦住了高平川的施礼行为,然后唉声叹气道:“还是高师哥心细啊!最近师傅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啊!我是怎么劝都劝不了啊!这教我如何是好啊!”
高平川见于乐要哭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问道:“小师弟,别急,有事好商量啊!师傅他,他老人家出了什么事吗?”
于乐欲哭又止,看着高平川,无耐的语气说道:“高师哥,师傅他老人家自打入冬就愁眉不展的,我问了几次才告诉我,他老人家见村里的孩子20多人都目不识丁,有的最大都13岁了,心里焦虑啊!想办个私塾,可钱,不够啊!于是他老人家夜不能寐呀!都怪我不孝啊!都怪我无能为力啊!师兄,我愧对老师啊!”说完于乐竟然声泪俱下。
高平川看着于乐的表情,这不是假的,这可是天赐良机啊!一个私塾能有几个钱,这我要是帮忙建了,那可是解决了老人家的心头事啊!那是不是就能得到老人家的金丹啊!嘿嘿!这样的好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主意已定,“小师弟,别哭了,这有何难啊!你早跟师兄我说啊!师兄我虽算不上什么大富之家,但建所私塾的钱还是出得起的,小师弟,跟师傅说,这事包在我身上了。”高平川拍着胸脯对于乐说道。
于乐一听高平川这话,惊呆了一会,“师哥,20多个孩子免费上学,教室、书桌、课本、纸笔,这可是要不少钱啊!要不我去再找几位师兄,大家一起分摊吧?”
高平川心想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够分摊给别人呢。“小师弟,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了,十天,不,七天,七天之内我保证给师傅建所最好的私塾,你看怎么样?”
于乐被感动的感激涕零,深深向高平川鞠躬致谢。
“师弟,这,这我可受不起啊!”高平川有点意外,没想到于乐竟然给自己行这么高规格的礼。
“师哥,此事若能办成,你可就是钱家村的大贵人、大善人啊!你的英名一定会在钱家村留传百世的,钱家村的村民们一定会感恩师哥的所做所为的。我在这里替钱家村全村人向高师哥行礼致谢。”说完后,于乐又向高平川行了个大礼。
高平川有点不好意思了,急忙扶起于乐道:“唉!小师弟,此及师哥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师哥,要不这样吧!我们的学堂虽然叫钱家村学堂,但为了答谢您的厚爱,我们可以把学堂的教室叫成高善堂,高大善人捐赠的堂舍,您看如何?”
“啊!还可以这样吗?这样不好吧!”
“唉!师哥,有什么不好的,人过留名啊!这也是您的福德呀!您想想,如果蓼花镇,星子县、江州要是都有您捐赠的高善堂,那还能有瞧不起您这商贾之家的人吗?这要是传到京城皇上耳朵里,您可就是鲤鱼跳龙门哪!我想皇上一定会给封你个爵位的,你这一下子可就进入士阶了啊!”
高平川与高蹴父子俩绝对是亲生的,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在幻想中畅游,老子钱多有什么用,仍然被人看不起,连衣不遮体的赤农都看不起自己,想要翻身就得进入士族阶层,这才是正道,而且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别说,这小师弟的法子还真是可行啊!嘿嘿!今天可是好运气啊!
琢磨了小一会,高平川渐渐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对于乐真是感激得不得了,真想把他当祖宗供上,这么好的主意自己怎么没想到呢,不过还好,不晚!“师弟,你说的此事断然可行啊!不瞒你说啊!我这个商人真是太没地位了,士农工商,最低层,有钱也改变不了自己的身份啊!你说的如果成真的话,你可是我高家的大贵人哪,你以后有什么要求,只要我高家能满足的,你师哥我决无二话。”
于乐心想,这是真逼急了。“师哥,我认为人生来就应该平等,您会做生意,那也是平本事赚的钱啊!没偷没抢的是吧!这社会真是不公平啊!”
“唉!小师弟啊,那来的什么公平啊!这社会就是有权人说了算,就是士族说了算。”
于乐看这火候应该再加把火,“师哥,我请师傅给您提字怎么,高大善人,让人给裱上,等学堂开课那天亲自颁给您,如何?”
高平川一听,傻了,还有这等好事,师傅亲自挥毫啊!那可是他老人家的墨宝啊!这还不得日日焚香,天天上供啊!“小师弟啊!师兄说你什么好呢!此大恩不言谢了,一切都在事上见。”
于乐擦擦了眼睛上的泪水,对着高平川说:“师哥,您这也是行善之举,礼应受此待遇。”
高平川紧紧的捏了捏于乐的肩头:“等我的好消息。”说完转身离去。
这家伙绝对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午后还有课呢!
“你可真能忽悠,对,你是这么说的。”小保走到了于乐身边,于乐心想,你要是知道我早上忽悠了他儿子你会更惊讶。“小保哥,你的梦想是什么?”
小保想了想:“一日两餐,餐餐有肉,老婆孩子热炕头。”
于乐很意外,“你不想做大将军吗?”
“不想,那会死很多人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小保忧郁的眼神里似乎像是看到了以前的战场。
于乐感慨的说:“是啊!这是个操蛋的年代,如果我们不想改变,那就永远不会改变,我记得有位老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果没有星火当然是不行,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星火改变这操蛋的世道呢!”
小保没有回答,只是深情的看着远处虚无飘渺、若隐若现的山峰。
于乐也向着远处忘去,似乎有若有若无的光在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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