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魏松涛以前也对她这样的体贴的,那个时候覃朝朝还是两小无猜的年纪。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甚至还对魏松涛呼来喝去。后来慢慢的长大了才有了收敛。最近几年看到魏松涛也只是远远的打招呼并不深聊,就连上次在B市的时候也只是交接覃妈妈给捎带的东西打了个照面而已。而且现在她有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以后更加懂得要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魏松涛做的极其自然,他想如果朝朝不反对,定还会替她系好安全带,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关上车门从容不迫的绕到一头坐进驾驶室里。这才看着她开口,“以前你和邓倩跟我可不是这样客气的。两只跟屁虫赶都赶不走的……”
覃朝朝感受到魏松涛眼里的炽热,转开脸去,“怎么不记得,那个时候院子里就你对我们好一点,他们几个大的男孩子老是欺负我们女孩。我们踢毽子,他们在一旁捣乱。干了上房揭瓦下地毁院子里的小树苗的事情尽往我们几个女孩子头上宣。”还是小时候好,虽然每天都会遇到不开心,但是没有现在的烦恼。那时凡事还可以依赖别人,现在她遇到佟潇潇这个事情突然不知道该跟谁说去。
魏松涛一开始还和覃朝朝说着,渐渐的他发现覃朝朝根本没心思听自己讲,他以为是覃朝朝坐飞机给累着了,所以就没说了。车厢里安静下来,到的时候,覃朝朝想起老妈爱花,也只有节假日里或者是生日才期望他们爷俩送花给自己,“我先下车,去旁边的花店给妈妈买一束百合。”
魏松涛憋了一路的话实在憋不住了,转过头眼神躲闪的看着覃朝朝,“朝朝,哥给你说一个事情啊。”
覃朝朝正漫不经心的解着安全带根本没注意魏松涛的表情,“嗯,你说魏子哥。”
“朝朝一会儿到了家可不要意外……”
覃朝朝这下总算有了反应,转过头来看他,“什么意思?”
魏松涛根本没有勇气看她那双猫儿般迷糊时候慵懒,求证时犀利的眼睛,他转过脸去看着前方路灯下那灰扑扑的墙壁。“白阿姨生了重病,这半年来一直瞒着你的。今年暑假前的时候就检查出来得了尿毒症,就暑假的时候她每次和你说和我妈去逛街其实是去医院透析去了。”
覃朝朝难以置信的看着魏松涛,“魏子哥……”
“十月哥哥不会骗你。”魏松涛点点头再看她,眼前那张煞白的小脸让他难受。
看着魏松涛那副万年不变认真的表情,眼睛里闪现出每次妈妈“去逛街”回来都会在床上躺一会才起床。然后对自己谎称月子时候落下病根老了走了远路就腿痛还肿。那个时候她还劝妈妈天热就不要出去了,可是没过几天妈妈还是和隔壁魏伯母一块出门,还不许自己跟着去。说什么老姐们联络感情不要她这小的凑热闹。
爸爸偶尔还会在饭桌上问妈妈今天逛街感觉怎样云云。
原来他们这么大的事情都想瞒着自己,可是……这个时候怎么想起告诉自己了,并且叫了自己回来陪妈妈过生日。覃朝朝心里一疼,“魏子哥……我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带着颤声。
“没事,阿姨现在还好。你先去给阿姨买花好了,我把车摆好等你。”魏松涛尽量说得很轻松。毕竟从小到大覃朝朝根本没经历过任何波折,今天覃家父母说刚开始那会儿选择不告诉她是怕她担心而承受不住。
他9岁那年和父母到的这边,那个时候覃朝朝不过5岁,认识覃朝朝都15年了。覃朝朝一直都是学业一帆风顺,家庭和睦。是覃家二老的掌上明珠,是院子里所有叔伯阿姨喜欢的勤奋懂事的丫头。是他一直默默喜欢的美丽女孩子……
这魏松涛嘴里的没事,其实在覃朝朝看来是不是那么回事。她看到白素的蜡黄着脸强打起精神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心里似在滴血。这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笑声朗朗精神劲十足的妈妈。
覃朝朝难免要抱着白素哭一阵。白素心都揪起来了。这孩子从小就心思细腻,如果告诉她佟家的儿子是她的同母异父的哥哥岂不是要她半条命去。
这生日宴的菜是魏伯母云芳做的,俩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顿算是给白素过生日。
覃朝朝小时候和邓书记的女儿邓倩一起没少到魏家蹭饭吃。所以也知道魏伯母云芳的手艺。
“嗯……好吃!”覃朝朝一直强作欢笑,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有多么的糟糕,这心里本来就压着事情,看到妈妈面色蜡黄的憔悴状态愈加难受。砸吧粉嘟嘟的红唇,“魏伯母谢谢您!”
“嘿,傻孩子还跟伯母客气起来了,想当年还说想跟我一家人呢!”云芳笑眯眯的说道。
“呵呵,那个时候不是我不懂事么?和邓倩一起每天都馋您做的饭菜。”覃朝朝如是说。
云芳嘴角笑纹深深别有深意的说,“伯母倒是想小十月什么时候真的能做我的家人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覃朝朝埋头扒拉一口饭,像是根本没听到她说的话。魏伯母只好把视线对向自己的儿子,魏松涛正紧张的看着覃朝朝。
确切的说满桌子的人都注意到覃朝朝的反应,可是后者压根不吭声。
覃朝朝吞下一口接着给白素夹了一块鱼腹肉,“妈妈魏伯母烧的菜也很好吃,你赶紧吃吧!”
白素并没有动眼前的碗里的菜,语重心长的开口,“十月……女儿妈妈跟你说一件事。”这个恶人还是得由她这个名副其实的后妈来当。在十月回家以前她就想到了措辞,现在要说出来还是很难的。
覃朝朝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妈妈,心里忐忑脸上仍旧笑着,“妈妈你说。”其实她一听妈妈这语气就知道这事情一定等当一个事情来看待,毕竟这是在饭桌上,而且妈妈的语气还那么的认真。他们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饭桌上可以谈话但是谈话的内容从来不涉及到决策。
今天明显不一样!
白素心里狠了狠,“十月……妈妈这病啊,没有钱是好不了。你看你是不是不要继续学舞蹈了,”白素看到覃朝朝脸上的笑已经没有而且张开红唇要开口,赶紧抬手制止,“听妈妈把话说完,妈妈没用也没有什么工作,全家人都靠你爸爸那点死工资。这些年我们家为了你学习舞蹈根本没什么积蓄。医生说我必须得换肾,家里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但是你魏伯伯他们家愿意帮助我们家,我们一商量你从小就黏松涛,主要是松涛一直等着你长大,你和松涛在一起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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