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七日,早晨十点半
“主人sama?”玉藻前打开家里的大门后往客厅里张望了一眼,果然是没有人,但气味还在,主人应该不会偷偷跑出去才对吧……
“嗯?”从二楼传来了回应声,期间还夹杂着水声一样的杂音,这里要说一句,为了避嫌所以崇是有在二楼多造一个浴室用作于他一个人洗澡的,而且每次洗澡的时间也正好和房间里有人的时间错开,毕竟鬼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打开浴室门后无意间目睹福利场景的cg发生,而且除去个别人外…嗯,危险的很可能是男方
“……”接下来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时间,玉藻前的耳朵猛然竖起、而二楼的水声则戛然而止
“我洗好了”在玉藻前还没来得及立刻做出反应前崇便已经抱着杀身成仁或是同归于尽的想法裹着条浴巾便走了出来,妈蛋,这里真的是我家没错吧?为什么我连洗个澡的自由都没有啊!
“替我吹个头发,我等会要出去一趟”崇随口对着一脸可惜的玉藻前说道“…不放心的话你跟着来”
“是的!小玉我明白了!”居然会立刻打起精神来…作为一个正常的男性来说这倒是值得吹嘘一波的事,然而崇对于男女之间的事依旧停留在小学水平…不对,现在小学生都比个别单身狗要强
片刻后
“出去后遇上什么好事了吗”坐在床边微微回过头去看了眼正灵巧摆弄他头发的玉藻前,崇的语气淡然且和平常比起来更显轻悦
“吃了点很好吃的甜点~主人sama等会也吃点吧?”玉藻前轻笑着如此回答道
“我会的”用较为柔和的神情点了点头,今天的结云崇不知为何一反常态的比较听话,就像是过去那样对谁都很温柔、只不过不会哭了而已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相安无话,玉藻前只是娴熟的整弄着结云崇的发丝、而崇也只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任凭水珠被温柔的风吹干
“我也许快死了”那是如同漠不关己的语调,就仿佛已经将世间一切都已经顿悟的成佛之人死前对自己重要之人的一句提醒,提醒完后任凭那些人再怎么哭诉、再怎么不舍他都只能坐在菩提树下默默圆寂这一生
“主人sama别随便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哦”纤细的手指依旧没有停下,背后人的语气依旧温柔且坚定“不可能会有什么事的”
“……比起平安一生来说、人对于自己的死期才更有一个确切的预知”崇似是在用自嘲的语调对她说话“明明还有半年不到…但是我却觉得那个目标现在已经离我很远了”
“所以说都是心理作用而已啦”十指稍有些停顿,但玉藻前的嘴上依旧是在强硬的找着借口“主人sama的发质太硬了,害得小玉我都没有办法好好梳理”
“假如我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无论哪里我都愿意陪您一起去,地狱如此、人世间也如此”扑面而来的热风也许是变得冰凉了吧,我听人说眼泪似乎是凉的呢
“我会尽力活下去的,没有人会想去死”崇轻叹了口气,他对于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确切的认识,长年的疲劳和一次次强制将身体修复的副作用已经开始显现了,他甚至不想说明刚才在洗澡时到底洗掉了多少属于他**的一部分碎块,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天吗…
(是作为一个人活下去…还是被当成一个怪物死去呢)没想到居然有朝一日居然连这种事都要考虑啊,真是的………
“咳!”崇突然用力捂住胸口咳嗽了起来,每发出一声响伴随着的便是一口鲜血喷洒在地板上将其染成猩红,他本该健壮的身体早已经千疮百孔,药物能治愈的只有伤痛、但作为一个人来说的“特性”却是永久都无法愈合的梦魇
“master!”玉藻前慌忙将崇扶了起来,然而她的手上也开始溢出了鲜血“没事吧!我马上就帮您治疗!”
“**已经开始崩溃了吗…啧,真是的,算了,不用过多在意”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惜放弃自己未来的人生也要把握住现在?每次都主动去触碰一些作为人而言的禁忌,到最后连属于“人类”的那部分都开始逐步被其侵蚀,果然人在走马灯的时候才会开始回忆起自己的人生?那可真是残酷的诅咒啊
“哈…走一趟吧,去一个能让我活下来的地方”用力将咽在喉咙里的其余血块吐了出来,崇擦了擦嘴角后便不以为然的打算外出“虽然说要付出的代价可能大了点”
“我…想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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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得啊,没想到居然会跟着异性一起出门”在达到市区后两人无意间遇上了带着四糸乃刚好放学的时崎狂三,从她们手上都拿着东西的情况上来看应该又是趁着饭点还没有到所以偷偷买东西去了
“我和主人早就已经是相亲相爱模式了~”不不不,我的功能列表里没有所谓的“相亲相爱”,你最多只能在我的出厂设置里找到飞行模式和来电拒接
“大哥哥,身体还好吗…?”四糸乃走上前来主动轻声问道,虽然说语气还是那种怯生生的样子,但对于极度怕生的她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至少四糸乃刚去学校的时候基本上属于隔一天都要被人弄哭一次,每天光是清理冰块就是一个苦活了
“只是比较贪睡而已”崇半弯下腰用柔和的语调如此说道“没什么事”
“……”时崎狂三因为这种崇的这种语调而偏头和玉藻前对视一眼,而后者则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不想多说
“你们打算去哪?”时崎狂三见状也只好自己来打探消息了
“超市”崇和玉藻前惊人给出了一致的回答,他们两个之间看来还是存有默契的
“那带着四糸乃一起去吧,我忘记给她买糖果了”这是一个非常绝的绊脚石,要是时崎狂三自己打算跟过去肯定会被调换开话题,但如果用四糸乃做理由的话那边可以说成是天衣无缝,尤其是四糸乃只要被时崎狂三稍微挑弄一下就会立刻倾向于“关心大哥哥”这种选项之中
“随便”在玉藻前还没有开口前崇便抢先同意了,这个时候拒绝很显然只会闹成大家抱在一起滚的结果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四糸乃好好玩哦~”时崎狂三摸了摸四糸乃的头后便笑着说拜拜了,然而谁都知道她不可能会那么轻易的走远吧
“来,我牵着你的手吧”玉藻前伸手打算拉过四糸乃,然而后者却在张望了一会后小跑至了崇的右手边
“大哥哥…小心点”小小的手心将他的手牵住,这一举动让崇不由得愣了起来
“嗯…我知道了”并没有沉默多久,崇没有回握住那双手而只是任凭其更像是“提着”他的手
“……”玉藻前的眼神不知是在高兴还是在感伤,这简直就像是一个人正要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一般悲壮
(小小的…)这是崇对四糸乃的第一印象,当初那个女孩在门前瑟瑟发抖的眼神孤零且无助,难以想象此等弱小的身躯是如何坚持来到这里的,是否被人欺负过呢?是否被人畏惧过呢?这些他都能在每天夜晚时分那偶尔的抽泣声中得到答案,对于她而言唯有那个名为四糸奈的人偶能够陪伴在她身边,这也是所有“异类”的终点和出路
———拒绝了他人伸出来的援手
———终将在寒风中孤独的迷失自我
“我的一生中…到底有没有遇上过很重要的人呢”轻轻的想要回握住四糸乃的手,然而他却还是犹豫着将颤抖的手指继续摊平,他和她、乃至于他们都是不一样的,没有人会畏惧我,纵然是地狱的三头恶犬也不如人世间的区区小鬼要来得可怕,因为前者的脖子后面项着狗链啊
“……不对”突然停住了脚步,结云崇的语气坚决且不容拒绝“我…不要那样的活下去”
“乖乖的待着、以后什么事都不要去想”崇突然弯下腰将四糸乃揽抱在怀里“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即便是我死了也是一样”
“不会再哭了吧?”这是四系乃听到的、来自于“大哥哥”的第一个问题
“———”下一刻崇便提着四糸乃的身体将其用力扔向了玉藻前,而后他们都能清楚感知到有什么东西正打算在这个“世界”中拉开一个口子
“拜托你了、我的servant”漆黑的魔棺一瞬间吞噬了名为“结云崇”的存在,黑色的泥潭中有无数双手想要将其拉入阿鼻地狱之中,来自于他人的恶毒诅咒已经实现了
“真是个大笨蛋啊!”那声音并不是玉藻前发出来的,在她还因为惊愕、或是主人的命令而未能立刻行动前已经有道黑影纵身一跃与其同时潜入了泥潭之中,随后存在消失、眼前留下的只有尚且熙熙攘攘的人群
“大哥哥………?”四糸乃身上的温热还没有完全褪去、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在提醒她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逆向探测完成、术式解析完成、目标看来很可能在快速移动”玉藻前用尚在颤抖的手将四糸乃缓缓放下,随后周围的人群一瞬间感到了弥漫在空中的那股不安之气
“咚!”先是一个人倒了下去、而后便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所有在街道上往来的人群都倒了下去,那是来自于玉藻前的咒恨以及杀意,其名为杀生石、足以将一座城市变成死地的“宝具”
“———”先是一根、而后是两根,再来还有第三根虚幻的金尾在空中招荡着,她被召唤来时只有两尾、然而此时仅仅只是一条尾巴的差距便已经是天差地别,对于身为英灵的她来说“两尾”就相当于一个极限,她的尾巴早已经在历史的岁月中流离失所再也难重新找回,若是想以“英灵”之名称呼她的话两条尾巴便足以了,然而对妖怪而言玉藻前的御名不是“金毛白面”而是“九尾狐狸”,而对于身为大妖怪的她而言同样只有九条尾巴俱全方才算得上是战力,因此一两条尾巴的玉藻前和四五条的玉藻前要分开而谈
———前者是遵循人理的御神、后者是祸国灭世的妖怪
“敢于对妾身之主出手的蝼蚁们啊……”那是冷峻到极致的语调,原本她在平安时代的外号便是“姬君”,这绝不是什么会被人认作是卖萌之辈的称呼,在那个年代这一外号象征着权势、地位、以及无上的宠爱
———准备好、迎接九尾妖狐的重临了吗?
注1:所以问题来了,本章谁是正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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