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平江(南宋古苏州地名)城阳光和煦,到处都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酒肆、戏苑以及各种风月场所里,人们醉生梦死的挥霍着金钱和时间。
一江之隔的北方,此时已是寒风凛凛、雪花轻舞。曾经的大宋子民不堪胡人的烧杀劫掠,纷纷拖家带口的踏上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南逃之路。可是那看似宁静的梦想中的家园真的可以庇护他们吗?或许只是如同病人喝药前吃下的糖果般的心灵慰藉罢了。
金兵不日即将南下,繁华的江南也如同清晨雾气笼罩下的长江水面一样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汹涌。有钱的流连于这最后的逍遥;有权的则忙于拉帮结派为延续昔日的荣光而苟延残喘甚至卖主求荣。就连一直超然于世外的武林,也被波及。
平江城郊外坐落着一座巨大的庄园,恢弘大气,楼宇连着楼宇。走近一看,只见两扇巨大的朱红色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硕大的匾额,上书“平江云府”四个鎏金大字。
这日,云府大门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就连门口那两尊巨大狰狞的石狮也在脖子上挂着猩红的绣球。从敞开的大门红地毯更是一直延伸到内里很远的大堂。此刻宾客络绎不绝的进献着各式精美的贺礼,一时间大门内外各种迎来送往的恭维话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这位小哥,敢问这云府有何喜事?”一位衣着朴素,身材魁梧且脸戴面具的中年男子向大门外一旁角落偷懒的维持秩序的下人问道。
这下人极度不耐烦的转身刚想喝斥面具人。可刚转身一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这面具人本身长得丑,而是他戴的那张面具简直就如阴曹地府的厉鬼。下人缓缓的定了下神,然后开口道:“你这厮想挨揍是吧?我告诉你,今天要不是大少爷结婚的大喜事儿,我他妈揍死你。滚!滚!滚!别在他妈这儿碍眼。晦气!”
面具人听后不但没走,反而一个箭步走到那下人的面前,单手卡住下人的脖子急切的问道:“和谁结婚?”
下人涨红了脸,手脚不住的挣扎,但就是挣不脱。眼看呼吸越来越急促,心下大慌急忙从嗓子眼儿里硬逼出一句来:“咳咳!和秦家大小姐。”
这时面具人一把将下人扔在角落转身就离去了。
喘了半天气儿,终于缓过劲儿来,下人起身刚想召集远处的同伙收拾收拾面具人,可左顾右盼却没了面具人的身影。
“嘀嘀!嗒嘀嗒!……”一阵欢庆的唢呐锣鼓声震天价的由远及近。接亲队伍的前最面,约莫十八九岁,骑在披红挂绿头顶绣球的枣红色骏马上身穿华服的便是云府的新郎云中岳了。小伙身材挺拔,面容俊秀,浓眉大眼,高鼻梁,前庭饱满端的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再配上那一头飘逸的长发,更是让那些围观的少女面红耳赤,怦然心动。只是细心的围观者才会发现新郎官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总像刻意挤出来的,给人一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启禀二老爷,大少爷接亲回来啦!”云府管家对着华服加身的云家二老爷云亦雄欠身双手作揖道。
“快!请司礼,不要错过了吉时。”云亦雄大声道。
一帮穿戴一新的下人赶紧簇拥着年过半百颇有仙风道骨韵味的司礼走向云府的大门……
忙碌而喧闹的一天终于结束。剩下一对疲惫的新人伴着红烛坐在描金鎏彩的銮床边上。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新娘见新郎迟迟没有揭起红盖头,心下暗自不爽的拉了拉新郎的衣袖。可新郎就像屁股上安装了弹簧,飞快的向旁边挪了一个身位。这时新i娘不干了,开口道:“我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你倒好,一入洞房就把我晾一边儿了。这都半夜子时了也不把盖头揭了。”
“对不起!是我这段时间练功出了岔子,我一直在考虑怎么解决,不小心怠慢了你。这就为你揭盖头休息。”云中岳缓过神来急忙说道。
新郎抬手揭起了红盖头。只见穿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媚眼上翘的朝新郎眨了眨眼睛道:“夫君夜已深了,待为妻为你宽衣解带共度良宵吧!”说着就伸手要为新郎脱去衣服。
新郎一下站了起来说道:“玉瑶我最近练功出了问题,又为婚礼忙碌许久,人很是困乏。今晚你一个人歇息吧!我去隔壁歇息。待我身体复原,你我再行周公之礼。”说罢新郎云中岳起身推门而出。
“哼!我就知道你还惦记着秦梓林那个小浪蹄子,我不就看你帅气一点吗?天下帅气的男人多了去了,要不是爷爷让我嫁给你,我早就和童太师的二公子好上了。他可比你识趣得多了。”刚才还一脸春情的秦玉瑶立马挤眉弄眼的小声嘀咕道。
咬牙切齿好一会儿后,秦玉瑶又自言自语道:“本想着你我二人能一起逍遥快活,可你却如此不上道。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待我完成了爷爷交代给我的事,然后找个机会收拾掉秦梓林那个臭丫头,再来慢慢的折磨你。哼!谁叫你不解风情,守着我这个大美人不要却偏想着别人。”
出了房门云中岳愁绪满面,一时不知何往,只得信步府中漫无目的的走着。浑浑噩噩中他来到了一座假山旁,正想在此冷静冷静却隐约听到靠近假山的房子窗户里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不知不觉已走到彩凤姨娘的厢房外。这个彩凤姨娘乃是母亲死后父亲续的弦。听说她是祁连山火莲教教主的养女。平日她待自己不冷不热,倒也相安无事。此时已是半夜子时,可能房里的人觉得夜深人静府里无人走动了吧,所以无所顾忌声音就大了一些。
“亦雄,别猴急嘛!只要我们能够把中岳那臭小子弄死,这以后云家还不是我们的。到时候你我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就怕你到时候嫌我人老珠黄了。”窗户里隐约的传出了彩凤的话音。
“怎么会呢?我可舍不得你这个宝贝儿。来吧!让我疼爱疼爱你。”云亦雄急不可耐的扑向了彩凤。
彩凤伸出兰花指点在了云亦雄的眉心说道:“我问你,你还没找到云亦龙吗?这个祸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始终让我寝食难安啊!”
“凤美人你就放心吧。我在他的茶水里放了‘鬼见愁’。这种毒药只要沾上一点,一辈子也别想再用真气。就连那个小杂种也喝了这种毒药,可怜他还以为自己练功出了问题。只要老不死的看那小杂种没有了真气,还不把家主之位传给中逸吗?到时候我们可就是太上皇和皇太后了。”说罢云亦雄一把抱过彩凤向床上倒去……
云中岳只觉五雷轰顶。他的父亲在一年前去都城临安云家的商号处理事情一直未归。全家到处悬赏找寻许久不得音讯,原来是二叔和彩凤姨娘勾搭成奸联手害他。看来照他们的说法,父亲已经散失了功力。现在他为了躲避二叔他们的追杀只能隐姓埋名躲藏起来了。
再说自己,他最近练功一直觉得真气使用一次就衰减一截。起初他还一直以为自己练功出了差错,原来是这两个卑鄙的小人在使坏。
“连我也不放过,真是好毒的心啊!”云中岳吃惊之余就想找自己的祖父云天罡说明情况,可转念一想这件事没有确凿的证据祖父也不会相信。而且一旦打草惊蛇,保不齐二叔和彩凤会狗急跳墙除掉自己。想到这里,云中岳不敢久留,赶紧小心谨慎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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