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袭人的雪夜,云遮星月。一窝蚁 www.yiwoyi.com灰朦朦的天空,银装素裹的大地,肃杀之气渐渐消融在一片白茫茫中。
下半夜的天地在雪的反射下四处通亮,那人骑于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云岫衣,低沉的嗓音中依旧警惕却少了几分愤怒,“这火药弹你先收着吧”
他一挥手立马有两人过来请云岫衣重新回到马车上,随后那两人也跟了上来一左一右准备驾车。
待车门合上云岫衣已消失在那人眼前,他却依旧没有移开视线。
方才云岫衣递给他火药弹时他看到了她掌心的伤痕,那是勒缰绳所致,一个毫无武力的女子竟然能凭一己之力制服两匹失控的骏马。
这绝对不是运气那么简单
而她面对自己时的镇定与应变能力也说明她绝非泛泛之辈,她究竟是谁又是慕楚生的什么人
即便合上了车门云岫衣也能感觉到外面那道压迫感十足的视线,她很庆幸自己脸部受了伤,鲜血淋漓导致对方看不清她的长相,如此一来便有助于她的计划实施。
等到马车开始前进,云岫衣确定暂时无人顾暇她时,她恢复脸上的伤口重新易了容,又做了假的伤口。
做好这一切,她在断断续续雪压树枝折断的声响中闭上了眼睛。
在到达莽荒到达慕家前这人绝不会再动她,既然如此她不如好好的休息一番,这样才有精力面对接下来发生的变故。
晶莹的雪遮盖住山间的灰暗,幻化出一个洁净的世外桃源,一切美好得有些不真实。但美好的东西毕竟短暂,明日太阳一出,这种虚假的美丽便会立时粉碎。
到那时,未铲除掉的雪再被无数的车轮碾压,又将会泥泞不堪成什么样
云岫衣再次睁开双眼时马车还在颠簸,她极其坦荡的推开车窗朝外望去竟被雪反射出的光刺得眯起眼。
下一刻她便被寒气侵袭包裹,呼吸也化为袅袅白气在眼前氤氲。
不等她适应极北之地的寒冷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接着她便听到了下面这段对话,“北宫左使,您回来啦”
“这两日城门处可有异样”
“禀告北宫左使,一切正常,并未发现可疑人物。”停顿片刻后那声音又道,“就在刚才不久水右使也回来了,同北宫左使问了一模一样的话。”
“她竟先我一步”马背上那人的情绪听不出多大起伏,倒是云岫衣在心中冷笑两声。
她特地易容本就是想消除水木蓉对她的戒心,没想到在明知道她可能是慕家小姐的情况下她依旧想要杀她。
不过水木蓉的心思不难猜透,用她做诱饵一方面是为了引开北宫左使为他们争取离开的时间,另一方面恐怕是要挑起慕家与北宫左使的矛盾。
如此一来他们便可以趁机拉拢慕楚生,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开城门。”
随着厚重沉闷的声音响起,斑驳的城门被缓缓推开,北宫左使先行驾马进入,云岫衣所在的马车紧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行进在一条算不得是路的颠簸大道上。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再次停了下来,云岫衣心想应该是到了慕家。
“北宫左使,您怎么来啦”伴随着一阵轻快且急促的脚步声,有人由远及近跑了过来,等到脚步声停下那人再次开了口。
“今儿是什么日子啊水右使刚来没一会儿北宫左使也来了,难道两位是约好了一起过来”
“水木蓉在里面”
“是啊原来北宫左使不知道水右使也来了啊外面冷北宫左使快进来说话吧”
这段对话结束后云岫衣所在马车的门被人从外拉开,先前驾车的那两人不温不热的对她说道,“下车吧”
云岫衣看了他们一眼便自行出了马车,她扫视一圈发现这莽荒比她想象中还要萧条,就连财力雄厚的慕家所住的府邸也不如石头城的夜家豪华,不过却颇有几分庄严。
慕家出来迎客的那人见到云岫衣眼中闪过一丝犹疑,接着走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进来吧”
看这人的态度想必水木蓉已经跟慕楚生说了什么,否则他绝不会特别过来说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他应该是在试探她是不是夜君澜送来的人。
因北宫左使还在一旁看着,云岫衣默默跟在这个人身后进了慕家,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一直走到前厅那人才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前方便响起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正说到北宫左使,北宫左使就来了。”
“哦”北宫左使立即面露疑惑,“说我”他视线有意无意的扫向坐在一旁的水木蓉,“慕爷和水右使怎会说到我让我猜猜你们说了什么”
“只是些琐事罢了。”
不等北宫左使将话说完,水木蓉便打断了他,先发制人道,“这位姑娘看着有些面熟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满脸是血”说着她又看向北宫左使,“你怎不为她疗伤”
就在这两人火药味十足时云岫衣也在寻找着合适的机会开口。
慕楚生不认识她,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她必须主动向他传递讯息才能让北宫和水木蓉看不出破绽。
“水右使,我们昨晚还在一起,你当然会觉得面熟。你我还以为你已经”
云岫衣点到为止的一句话立即又将矛盾引回到了水木蓉身上,接着慕楚生也十分配合的走了过来。
他入戏很快,不敢置信的询问道,“是慕儿”他一副想认又不敢认的模样,“这声音是我的女儿没错,怎去了一趟石头城便成了这副模样”
说着他竟然挤出了两滴眼泪,“女儿家的脸有多重要,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该如何是好啊”
慕楚生竭力证实她的身份,云岫衣自然也不会让他唱独角戏,“父亲不要难过,我这儿不是活着回来了吗不知水右使有没有告诉你,我们这一路有多不容易。”
“是啊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慕楚生长吁短叹许久情绪才稍稍平复,接着他将云岫衣拉到一旁坐下,心有余悸道,“水右使说君澜拜托他们将你平安送回慕家,不料中途却遇到了劫匪害你出了意外。”
“我此次来慕家便是向慕爷负荆请罪,好在慕小姐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这脸上的伤叫我如何负责”
水木蓉说这句话的语气听不出有几分歉意,她一直看着北宫,别有深意的说道,“想必是北宫左使救了慕小姐,回头我定要好好谢一番才行。不过”
她疑惑道,“北宫左使怎会深更半夜出现在荒野深山里还好巧不巧救了慕家的小姐”
不等北宫辩解水木蓉继续道,“这些巧合难免不让人怀疑啊不知北宫左使可有在山中遇到那群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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