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躲在洞穴里,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握着匕首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虚弱,透过石块挪开的缝隙看出去,石室内黎明微弱的光亮映照下,躺在地上那个苍白瘦弱的女子更显得无依无助,衣衫凌乱的半敞着,露出她光洁的肌肤。
又一个月过去,也许上次也是这样诱杀的守卫的吧,云川有些心痛的想。
过道里传来踢踏的脚步声,走到这里的时候几乎和上次一样,观望、慌张、拿钥匙、开门以及**驱使下的探查,这个守卫还不知道等待他的是角落里一只发狂的猎豹。尽管他表现的非常警惕,但还是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就倒在了沧月秀身上,云川狠狠的把他推开。
两个人刚刚跑出牢门,但又快速的退了回来,在外面通道的尽头他们看见一个庞然大物,狮子今天没有离开,一只狮子和两个人突然碰面,不期而遇让双方都愣了一下,等到两个人逃到地牢,反应过来的狮子才怒吼咆哮而来。
看着阑珊外发狂的狮子,两个人竟然莫名其妙的相视一笑。
“计划好像要失败了。”云川沮丧的说道。
“没事,会出去的。”暗淡的光亮下她清秀的脸庞上带着坚毅从容的表情。
“你对什么事都看的不重要吗?”云川好奇的问她。
她像是跟他认识很多年了一样,突然拉住他的手,坚定的握了握。
“小子,把钥匙扔过来,”旁边地牢里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左边第四间。”
云川拿起钥匙掂了掂,透过阑珊抛出,钥匙砸在对面的墙上,又弹回来跌落在地,狮子听到响声扑过去,嗅了嗅钥匙,又被地牢里血腥味吸引回来。那边一个粗壮的胳膊从阑珊伸出去,钥匙稍稍有点偏离预期的位置,他努力的把身体往外挤压,终于勉强用手指勾到匙环。
等他打开牢门走到过道上,云川就再次看见了那个狂怒的“棕熊”,他竟然没有死,身上到处缠着乱七八糟的布条,他拖着脚镣站在过道里就像一堵宽厚的城墙,他朝着狮子发出一声熊吼,狮子咆哮的回应这个挑衅它尊严的家伙,扑击过去,受伤之后的“棕熊”虽没有昔日的矫健,但铁锤般的拳头依旧击打的狮子摇头晃脑。这是两个怪物势均力敌的搏斗。
数次交锋之后,“棕熊”身上一些还未痊愈的伤口,在自身狂暴力量的作用下渐渐崩开,见血的狮子更加狂躁,两次有力的扑击,让“棕熊”脚步趔趄的向后跌倒,狮子趁势扑上,“棕熊”双手牢牢的揪着狮子的脖颈,狮子摇摆着脑袋,锋利的牙齿一点一点逼近“棕熊”的喉咙。
“咻”两只利箭带起尖锐的风声钉入狮子的脑门,狮子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慢慢软到在“棕熊”身上。
云川循着箭射来的方向看过去,出口站着两个年轻的男子,修长的身材,相似到难以分辨的面容,这是一对是双胞胎。两人收起长弓,看着拉着云川走近的沧月秀,脸上同时露出了不自然的笑容。
地上那头“棕熊”艰难爬起,云川捡起钥匙扔给他:“大块头,好样的。”棕熊大笑一声去打开其它地牢。
“岸离、束玉,”沧月秀走到门口,分别跟两个人拥抱一下,“还有谁来了?”
“师傅、师娘、金老头、古老头、娜美和莎娜。”把头发束在脑后,看起来更加精神的岸离回答道。
“娜美也来了,怎么她不用吃药了吗?”停顿了一下她又自言自语道:“哦,七年了,她身上的怪病都好了吧。”她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又像是询问,又像是自问自答。
“嗯,都好了。”这次回答的是带着发箍,长发披散的束玉。
四个人穿过通道,奔到出口,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地上躺着八具约德尔守卫的尸体,看起来全都是一箭穿吼毙命,云川在心里赞叹“好准的箭"。
远处的城墙上安安静静,只有北面的城楼上并排站着六个人影,冷风吹过,六个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中间是个身材格外高大的老人,泛白的头发衬着苍凉干黄的脸颊,一双眼睛却发出炯炯的目光,一幅不怒而威的神情。他左边的妇人瞧起来虽有四五十岁的样貌,但一双会说话眼睛却像十七八的小姑娘一样乌溜溜闪烁如星、流华自转,让人猜不准年龄。
妇人身旁是两个形容相似的矮胖老人,两鬓铺着如霜的短发,布满皱纹的脸上眉眼低垂。长长的手臂抱着圆鼓鼓的肚皮,这时候如果云川站在他们眼前,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一对矮胖老人竟然也是一对双胞胎。而高大的老人另一边同样站着一对双胞胎少女,她们腰身苗条,穿着兽皮小衫和深色的皮裤,腰间挂着长剑,又细又长并且没有剑鞘,脚下蹬着齐膝的长靴,散乱的头发垂在脸上,圆脸蛋、高颧骨、长睫毛,两人一般无二完美的容貌充满异国情调,嬉笑间眼波盈盈、顾盼嫣嫣。
四个人跑到城下的时候,上面垂下两根长长的绳索,岸离很自然的一只手抱起沧月秀,另一手稍稍一用力,身子拔地而起,只三个起落就瞪上了城楼,束玉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云川,云川摇摇头,拉住绳子快速攀爬,虽然比束玉要慢的多,但比普通人看起来要迅猛轻捷。
沧月秀站在高大老人的身前,泪光迷离,只娇娇柔柔的叫道:“师傅、师娘。”心中万语千言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一对老夫妇满脸的慈爱,都只是微微而笑,并不说话,那妇人瞧着她苍白瘦弱的形容,眼中尽是疼惜,又瞧她一只手拉着云川,神态亲昵,于是对云川也是好颜相向。
云川自爬上城楼就开始好奇的盯着这一大堆的双胞胎观察,一幅看不够的样子。
“看出什么不同了吗?”沧月秀略带揶揄的问道。
“没有”云川很老实的回答。
一对少女格格娇笑,长发划过一旁,露出尖尖的耳朵,云川打了个冷战,这一对少女竟然是精灵。
这时,一个矮胖老人指着刚才他攀爬的地方说道:“小子,你这样太慢了,哪里有点逃命的样子。”大笑声中,就像抓小鸡一样把云川夹在肋下往城楼下跳去。
云川七八岁开始跟随叔父进山打猎,身体也算矫健灵敏,却连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那老人落地的时候屈身减缓压力,云川眼前的地面瞬间离自己尽在咫尺,惊骇之余,不由自主闭上双目。
随后下来的那两对少年少女虽没有这样高超的技艺,但借助绳索上下这高大的城楼依然是快速绝伦。
十个人片刻不停,往西北方向飞奔而去,民居琼楼、窄巷长街在身边一逝而过,云川从来没有想过,这世间竟然有人奔行起来快俞健马,疾如飞鸟。奔过城市外围的城墙时,那守卫眼前一花,竟没有察觉,直到那两对少年少女快速穿过时,才有所警觉,仓惶吹起号角,但转眼间人影飘下城墙,目光到处,远处一片树林中奔出九匹健马,驮着十个人疾驰远去。云川从不来不知世上竟还有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严防密守的地牢在这几人眼中直如晨集暮市,疏忽来去,说笑自如,云川只觉周身热血沸腾,心中生出向往之情,但隐隐又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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