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美村位于滩溪乡六公里外的正北方向,而观美村西北方向过去五公里的小庙村附近的山岭上,横山勇在大约百余个官兵的护卫下,正在吭哧吭哧的狂奔着,学八师的弹药获得补充以后,张田泉立刻带着学二十二旅开到了观美村,而他们前脚刚在观美扎下根,横山勇率领的第17师团的逃兵就赶到了观美附近,横山勇打仗不行,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却是超强,在攻占奉新县以后,他意识到继续呆在这里只有北围歼的命,于是假借侦察敌情的名义带着手下大约一个大队的鬼子朝北方突围,横山勇的果决果然救了他一命,当时楚天歌的游击部队因为太过疲累的原因还沒能组织好防线,于是,纵然占据着极大的兵力优势,却依旧被他成功突围而去,当然了,在遭到游击队接二连三的狙击之后,他带出來的千余人几乎消耗一光,现在就剩下这一百余人了,
横山勇原來的打算,是想在距离安义较远的地方补充一下然后继续北逃的,然而,历经千辛万苦逃到滩溪一带的时候,却正好遇到学兵军围歼第145联队,他远远的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这点人马即使填进去那也是白给,于是也不要什么友爱精神和武士道精神了,带着手下直接找雪野猫了起來,
这一猫就是三四个小时,待他确定安义学兵军已经撤回,绕道观美村时,却发现了观美村村外田野上大量的学兵军战车,横山勇的战场判断力还是挺强的,他马上意识到“这些支那炮车肯定是伏击第2军的”,因为电报机在交战中已经被打坏了,他于是拉着部队远远的绕开观美村,然后撒丫子就跑,想要抢在学八师开炮之前找到第2军來援部队,好帮助他们避开这个陷阱,不得不说,小鬼子的小宇宙一旦爆发起來,虽然天生罗圈腿,其行军速度也够快的,当然了,随着观美村方向传來闷雷似的发炮声,不管他们之前做出了多大的努力,跑得多快,那也只是鸡肋了,
在学兵军炮火下面吃老大亏了,乃至于“咄咄咄……”的炮弹破空声才传入耳中,不少鬼子立刻本能的就地趴下了,还是晚了一步,,横山勇也站住了,不过,他对炮弹的飞行方向判断得到是精准,所以并沒有向他的手下那样做出种种丑态,目送那些个炮弹朝西北方向飞去,伸出右手指过去,他问身边的第17旅团旅团长铃木春松:“那是什么方向。”
铃木春松翻开地图看了看,脸色难看起來:“那里应该是江上乡和白槎镇,,这两个乡镇分列修水两岸。”
横山勇一听,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起來,半响后,咬牙骂道:“八格,这肯定是奔修水江面去的,西尾寿造任命谁为总指挥的,他难道沒有接到我们的电报吗,八格牙鲁,我军用血换來的教训,难道不能让他谨慎一点吗。”
铃木春松低下头,一脸的痛苦状,
“不管他们了,继续前进吧。”横山勇说着收回视线,然后就看到自己身边趴了一圈的部下,怒火攻心,他上前对着一个手下就是一脚,骂道:“八格,听不出炮弹的飞行轨迹吗,这是奔着西北方向去的,八格,你们的胆子都被支那人吓破了,。”
众鬼子噤若寒蝉,一个个赶紧爬起來,垂头站在那里,
他们这副颓废的样子落在横山勇眼中,自然又招來一顿痛骂:“八格,傻站着干什么,继续前进。”
“哈依。”
坦克大队和装甲车大队开始渡江的时候,筱冢义男下车站在江边,看着对岸绵延的雪岭很是感慨:“上天还真是厚待支那人哪,多么秀美的景色哪。”参谋长堤不夹贵大佐闻言说道:“不仅秀美,而且还是天然的防御工事呢,阁下,,什么声音。”
“炮袭。”筱冢义男的脸色变了,
“保护司令官阁下。”他的身后,副官羽柴浩仁大喊道,然后,筱冢义男下令疏散的话就被几个宪兵硬生生的堵回了肚子里,几个宪兵七手八脚的架起他就往江堤下面跑,其他人见状,则纷纷就地趴下,一些军官开始大声喝令手下趴下,而冰面上的鬼子战车,则疯了似的轰鸣起來,冒着浓浓的黑烟就朝对岸疯狂的驶了过去,
从听见炮弹破空声到爆炸声充斥耳际,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一个又一个火球腾起,下一瞬,轰隆隆的爆炸声里,让鬼子们最担心的一幕出现了,冰面撑不住如此巨力的轰击,先是吱嘎吱嘎的乱响起來,然后便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冰面以爆炸点为中心发生了破裂、崩塌,
“哗。”一辆坦克忽然倾轧进破开的冰面,丈把高的水柱腾起,随即响起了机枪手的惨叫声,
“谷口春治,找到敌军方位,立刻组织还击。”堤不夹贵朝后面的炮兵吼道,
“哈依。”谷口春治远远的大声应道,一边下令手下立刻做炮击准备,一边带着几个参谋开始观察起弹道來,
单从谷口春治等人的观察來看,学二十二旅的炮击可谓肆无忌惮,一百五十毫米口径的炮弹成片的砸下來,丝毫沒有要停息的意思,炮击五分钟以后,这一片冰面乃至更广范围的修水江面便完全被炸开了,眼看着刚才还战车的密布的冰面此时只剩下滔天的炮火还有成群的巨浪,谷口春治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强自保持镇定,更改命令道:“都住手吧,支那人的炮兵阵地在我们的射程之外。”
爆炸声太猛烈了,不少鬼子炮兵经由长官的转达才接到了新的命令,他们依次停下手上的工作,然后怔怔的看着炮火肆虐的江面,一时都傻在了那里,
筱冢义男此时已经恢复了对部队的指挥,他和堤不夹贵两人和赶过來的第108师团的师团长谷口元治郎中将以及参谋长矢崎勘十大佐会合以后,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愣愣的看着炮弹飞來的东南方向,愣是沒有一点脾气,
谷口春治都能看出敌军炮兵阵地在其麾下火炮的射程之外,他们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來,因此,他们才会表现得如此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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