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丘的父亲宋洪,原为洪州镇南军节度使钟传的下属,鞠躬尽瘁,死于任上,宋齐丘于是也依附到钟传帐下。
洪州后来被淮南吞并,钟传败亡,宋齐丘失去了靠山,变得穷困潦倒,无奈之下举家东迁,来到了灯红酒绿的昇州,为了糊口而投奔在一个特殊服务人员魏小姐的家中。
徐知诰当昇州刺史的时候,不拘一格降人才,拿出重金,广纳贤才,宋齐丘欣然前往应聘,写诗一篇抒发胸中大志。
徐知诰对他是相见恨晚,立刻引为心腹谋士。
徐知诰特为宋齐丘打造了一座池中小亭,小亭以一个活动可拆卸的木桥与岸边相连。
二人进入小亭后,立刻撤去木桥,二人就在这小亭中窃窃私语,无人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有时候,二人在厅堂中议事,徐知诰撤去所有的屏风、帷帐,以保证隔墙无耳,然后在厅堂正中间摆放一只火炉,二人谁也不说话,而是拿着木炭在地上写字,写完之后随即擦去,同样无人知道他俩说的什么。
“朱瑾之变,常参秘画.”
——《十国春秋》短短八个字,殊堪玩味。
不说徐知训之死,而说“朱瑾之变”,并说宋齐丘参与了这场密谋。
那么问题来了,朱瑾杀徐知训,怎么会有徐知诰和宋齐丘的“秘画”?朱瑾不是独自为之的吗?八个字,出卖了老实忠厚的徐知诰。
到底是怎样的“秘画”,已经不得而知了。
总之,就像所有的夺嫡之争,养子推翻了亲儿子,历史总会说是亲儿子下流卑鄙无耻、养子伟大光荣正确,亲儿子逼反养子……徐知诰打算重用提拔宋齐丘,然而徐温却非常讨厌宋齐丘,史籍上说徐温恶其为人,故而对他进行打压,只给了一个很低的官职。
徐温厌恶的是宋齐丘的狂妄自大,还是“朱瑾之变,常参秘画”?在扬州发生变故的同时,虔州前线还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淮南大军虽然靠着严可求的智谋神兵天降,打了虔州一个措手不及,开战之初就兵临城下,使虔州丧失了战略纵深,但虔州城墙高大,闭城坚守,淮南的攻坚战打得异常惨烈。
这时候,淮南军中爆发瘟疫,连最高统帅王琪也身染重病,无法指挥战斗,不久之后竟然病逝。
于是,徐温临阵易帅,用洪州镇南军节度使刘信替换王琪。
在淮南军换帅的空当,虔州谭全播向左邻右舍——潭州马殷、福州王审知、杭州钱镠紧急求救。
马殷派一万人进驻古亭;王审知派军进驻于都;钱镠派儿子钱传球率领两万兵马,围攻信州;三路援兵围剿淮南,救援虔州。
信州的淮南守军才几百人,被两万浙军团团包围。
守将周本在城里紧急搭建了许多空帐篷,然后打开城门,自己则在城门楼上大摆宴席,与幕僚们饮酒唱歌蹦迪。
浙军的箭矢如飞蝗、如暴雨,而周本却谈笑自如,丝毫不为所动。
于是浙军坚信周本一定在城里埋有伏兵,始终不敢前进,并与当晚趁夜解围撤走。
周本一首《空城计》,吓走两浙军。
淮南派陈璋挂帅,反攻钱镠所属的苏州、湖州。
这时候,河东李存勖积蓄力量,准备发动对后梁的一场灭国之战,于是派人抄小道联系淮南,请求联合出兵。
前文有叙,淮南以虔州、信州等战事吃紧为由,拒绝了这次联合军事行动。
虔州前敌总指挥刘信,趁夜偷袭驻扎在古亭的楚军,一举将其击溃;随后分兵攻击钱镠、王审知派来的增援部队,两军听说楚军已经崩溃后,立即撤回本土。
虔州孤立无援。
随后,刘信对虔州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展开了24小时不间断攻城,杀死虔州兵数千人,却仍无法进入城中。
于是,刘信派人游说谭全播,劝他投降。
谭全播随即奉上重金,表示愿意和解。
刘信接受了赔款,然后解围班师。
消息传来,徐温暴怒,当即把送信的使节鞭打一顿,并对使者说:“刘信占据着上游有利地形,手里的军队是虔州守军的十倍还多,打了一年有余,竟然毫无进展,还擅自接受和解,他这是要造反啊!你回去告诉他,我鞭打你,就是在鞭打他.”
随后把刘信的儿子刘彦英叫来,刘彦英当时是亲军的将领,徐温拨付给他三千兵马,对他说:“你爹造反了,去,帮你爹一块儿造反去.”
紧接着,又命令另一位亲军将领朱景瑜陪同刘彦英一同前往,还对他们说道:“谭全播的手下,全是农民,如今已经被围困一年多,精疲力尽,濒临崩溃。
他们的妻子儿女都在城外,包围解除后,他们一定互相庆贺,回家探望,此时你们杀回去,他们必然四散奔逃,虔州就是一座空城,你们必须给我打下来!”刘信听说徐温震怒之后,大为惊恐,急忙调转部队,杀了一个回马枪。
果如徐温所料,淮南先锋军刚刚杀到城下,虔州守军立即自行崩溃。
谭全播无法组织抵抗,于是弃城而逃,被淮南军追上,生擒而归。
谭全播已经80多岁了,在虔州任上颇有善政,爱民如子,口碑甚佳,又对旧主尽忠职守,因此虽然在战场上是仇敌,但淮南将士仍然非常尊重谭全播。
刘信将他送到扬州,徐温善待谭全播,任命他为禁军将领,遥兼虔州百胜军节度使,实际就是给他高官厚禄,养老送终。
当时,有人诬陷刘信玩寇不前、养寇自重,因此刘信在攻克虔州后,立刻只身一人奔赴昇州,面见徐温。
徐温好言相慰。
刘信,群盗出身,后来投奔了杨行密,征战数有功。
有一次,杨行密召他商议军事,不料刘信却在工作时间喝大酒,喝得东倒西歪,“醉不能言”,杨行密大怒,当场把他臭骂一顿。
刘信来了脾气,抄起一把宝剑,纵马奔逃。
左右请追斩之,杨行密摆摆手,笑道:“刘信能背叛我吗?他只不过是喝醉了而已,等他酒醒之后,一定会回来的.”
果然,第二天,刘信就负荆请罪来了。
杨行密“哈哈”一笑,并不责罚,照样信任并重用他。
刘信凭实力累官至洪州镇南军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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