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明丽听了这番话,当即不敢再出一言,闷闷地端过茶来,没滋没味地抿了一口。
海天一瞥了她一眼,又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女人总要有些脾性,才有味道,面团似的任人揉捏,总是少些趣味。”
井明丽听得心惊肉跳的,刚刚他一言不发,现在却对井小田大加赞赏,难道是看准了她必定斗不过井小田吗?
难道他对井小田有意?难道他并不喜欢自己?
井明丽扑闪着长长的睫毛,一颗心忽上忽上,忐忑不安,整个人身不由己地一会飞升云端,一会跌落地狱。
极度的不安全感,促使她抬起头来,再次确认:“大人,金华酒楼开业,你一定会到场支持吧?”
“当然,我就是为这才来到锦安城的。”海天一当即给了井明丽一颗定心丸。
井明丽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海天一这时也站了起来,道:“我们也走吧,不请自来,吃霸王餐,搅扰了井小田的饭局,她心里不定怎么骂我呢!”
说着,还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好像让井小田生气,是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
井小田离开包间后,马上找到了李大憨,说起井明丽意欲请他为主厨这事。
实际上也是为了探探李大憨的口风,摸摸他的心思,好做下一步打算。
李大憨听了,当即脱口说道:“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早都已经明确回绝了,她怎么还跑到你的面前去说呢!”
井小田听李大憨这么一说,不由得轻轻点了点头,李大憨对自己到底还是很忠心的。
以井明丽的为人,她私底下肯定用高价收买过李大憨,这一点井小田早已猜到了。
于是又故意说道:“反正我已经和她撕破脸当面回绝了,但你若是有意到金华酒楼,我也不会阻拦的,毕竟人往高处走嘛!”
“井姐这是哪里话来?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李大憨一听就急了。急赤白脸地说道:“当初,若没有林老爷出手相助,我就没有这条命!如今若是没有你井小田,我还是个杀猪卖肉的屠夫。就没有今天的体面!人活着总得讲个良心,不能忘本是不是!不管你怎么看,我都是********忠诚于你的,绝不会更改!”
“我先把话撂这儿,赶明儿个就算是你对我有了嫌隙。不让我呆在这鹤鸣楼,我立马打包袱回家种地,也绝不会投奔了金华酒楼。我这辈子,遇上井姐这么个能人,也过过体面长脸的日子,就值了,再没什么奢求!”
“此话当真!”井小田面容严肃,十分认真地问道。
“当真。”李大憨深深地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我刚刚接下个大单,后天要摆个十几桌。等我把这个大份儿招待完,再让我收拾行李回家,你看可不可以呢?”
目光里满是恳切与期待。
井小田却噗哧一下笑了出来,道:“瞧你,想到哪去了。我是有心要让你离开这,但却不是要打发你回家!”
“那要我去哪儿?”李大憨忙问道。
“你那几个徒弟带的怎么样了,你要是走了,他们能撑起这个酒楼吗?”井小田问道。
“怎么说呢,若是不撒手,他们永远长不大。我若不在这里,他们也许会做的更好!”
李大憨的话很有弹性。
“有道理!”井小田点头赞同,接着,凑近了李大憨悄悄说道:“我打算让你和我到北垣国的都城去。把鹤鸣楼开到那里,你可愿意?”
说完满脸含笑地看着李大憨。
李大憨听了,深深地点了点头,又晃了晃脑袋,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高高地竖起了拇指。不断地在井小田眼前晃动,一连声地说道:“女中豪杰,女中豪杰,有胸怀有气魄,只要你觉得可以,我就会跟着去。我李大憨愿意为井姐的事业肝脑涂地。”
井小田被李大憨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用玩笑化解开来:“呀呀,这话说的也太重了,我是让你开酒楼的,你这肝脑涂了地,谁给我做大厨,我还怎么赚钱呢!”
“是是,井姐责备得是,我的话说得过了,我只是怕你误会,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表示忠诚。”李大憨急忙解释道。
“你真是想太多了,我若是不相信你,又怎么会和你说这些呢!去都城的事情,还没和我娘说呢,就先和你商量了。你赶紧着,把酒楼的事情安排下,我找个人来接手,然后,你们夫妻两个,就直接跟我进都城,你看如何?”
“好好,但不知何时启程?”李大憨很是兴奋地问道,他长这么大都没到过都城呢,自然是很想去。
“三五天吧。”
“明白。那我先准备后天的酒席,然后再准备交接事宜。”李大憨说着,乐颠颠地走了,脚步轻快得都要飘起来了。
井小田也转身回了家,她还有事要和娘商量呢。
院子里静悄悄的,午后的阳光慵懒乏力,很是倦怠。树影斑驳,稀稀疏疏地投在墙上,带着说不出的寥落之感。
井小田轻轻地推开房门,来到林芝的屋子,见林芝依旧孜孜不倦地在做鞋呢。
心里不由一阵难过,她可不想让娘一直这样孤单寂寞地打发时光。
林芝见井小田回来,忙问道:“那二位吃好了?”
“我管他呢,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还是王爷呢,那么小气,带着妞儿到人家酒楼里吃白食,把别人的酒席搅散,真是没道理!”
井小田气鼓鼓地说道。
“唉,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海天一虽是个王爷,毕竟年纪尚轻,也是孩子心性,做些恶作剧也是有的,你也不必往心里去,再说,不过是些吃食,家里也不短那一口东西,没必要生气。”
林芝劝解道。
“我只是想图个清静,不喜欢别人来搅扰罢了。”井小田为自己找理由。
“人生在世,活在人堆里,打扰别人和被人打扰,都是难免的,除非你避世隐居,那也得抗得住寂寞才行。”
林芝说着,抚了抚井小田的秀发,像是要抹掉她的怨怒之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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