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田不由得轻轻地笑了起来,吩咐阿彩:“拿块手把肉来。”
又伸手拍了拍雪上飞的脑袋道:“这通溜须啊,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不理你。”
这时,井明丽低三下上的声音轻轻响起:“姐,你别生气了,千错万错都是自家人的错。家是讲情的地方,对错并不打紧。老话说,家丑不外扬,总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去。难不成你还让奶奶跪下来求你吗?你手下那么多人看着呢!”
“我不想让你们求我,我还想求求你们呢,离我远点成不,让我过两点净心的日子成不?”
井小田满脸无奈地说道。
“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就大人大量,原谅我们从前的所作所为吧。”井****简直是在哀求了。
井小田不由得反问道:“井明丽,若是我现在一名不文,你会这样对我说话吗?”
“姐,你这么有胆有识,怎么可能一名不文呢,再说了,你之所以这么努力,难道不也是为了有一天在奶奶面前扬眉吐气吗?”
井明丽巧妙地避开了井小田的问题。
“嗯,回答的很有技巧,总算是没有撒谎,也没有违心。”井小田不由得点了点头。
井明丽多聪明的人啊,一见井小田口气松动,忙上前拉住井小田的手道:“姐,我们进屋好好聊聊吧,我们姐妹一场,我到你的地盘上讨口饭吃,你还能真的不给吗?”
说着,连拉带拽地拖着井小田向屋里走去。
井小田也真是没办法,急不得恼不得,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能压着心里的不满跟井明丽一起进了屋里。
进了屋子才发现,好家伙,居然齐刷刷地坐了一炕。
井老太太居然把井宝昌、井宝盛,井明丽、井明秀,全都带来了。
井小田的目光在他们面前一一扫过,面情漠然,不言不语。
井老太太坐在主座上,正拿个帕子试着眼角,看起来是真的哭得很伤心,眼睛红红的,脸上的皱纹里似乎还藏着泪水。
林芝在一旁陪着,表情却是淡淡的。
井宝昌与井宝盛看见井小田的时候,明显畏缩了一下,很快又强作欢颜极不自然地笑了笑,冲着井小田打起了招呼,姐姐妹妹的,叫得很是生涩。
倒是井明秀很是伶俐地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毫无心机地扑到井小田的面前,奶声奶气地叫道:“姐姐,我好想你啊,你走了,再没有人给我捉蜻蜓、逮蚂蚱了。娘说你最喜欢我了,所以才打发我来,娘还说,我要好好地哄着你,说你可有钱了,说你现在只要松一松手指缝就够我们吃喝了。姐姐,娘说的对吗?”
井明秀眼巴巴地看着井小田,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从前,井小田在家的时候,井明秀就喜欢粘在她的身后,虽然杨家美多次阻止,可是小孩子就是不听,倒腾着胖胖的小短腿,得空就往林芝的住处跑,井小田挨打挨饿的时候,井明秀常常会心疼得直哭,方便的时候,也会偷着拿些东西给井小田吃。
对井小田来说,井明秀也是她在井家难得的一个带些温暖的记忆。
因此,当井明秀懵懵懂懂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井小田的心哗啦一下就化开了,她伸出手去,井明秀欢快地扑了上来,像在家里时一样,姐妹两个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明秀,饿了吧,想吃什么,姐姐让他们给你做!”井小田抚着井明秀褐色柔软的头发,轻轻地问了句。
“奶奶说,你这有手把肉,可好吃了,还有炒米,是我从没吃过的,还有奶皮子。”说着说着,忽然顿住了,忽闪着长长的睫毛,转头向井老太太张望着,看样子是忘了台词在求救呢。
井老太太赶紧低下头,只顾着拭泪,完全装作没看见。
小丫头有些失望地转过头来,胖胖的小手用力一挥,干脆说道:“总之,什么好吃吃什么!”
说着很是得意地笑了起来。
井小田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林芝见井小田笑了,一直揪着的心顿时舒展开来,整个人呼一下放松了。
屋子里凝重的气氛,瞬间飘散,每个人都活跃起来。
井宝昌、井宝盛更是立刻从炕上跳下来,跑到草原上撒野去了。
倒是井****眼底深处,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亮,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狠狠地咬了下嘴唇。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吆喝:“镇南王驾到!”
井小田很是诧异,嘟囔了一句:“开什么玩笑。”
脚下却没敢怠慢,这镇南王心机深沉,喜怒无常,行踪不定,万一真是他呢!
到院子里一看,嘿,还真是镇王南。
他来干嘛?难不成家里来人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井小田心内一寒,忙压下这个念头,规规矩矩地跪下,恭恭敬敬地说道:“属下恭迎镇南王。”
眼角余光里,见井宝昌、井宝盛和井明丽都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急忙说道:“还不跪下。”
井宝昌他们一听,连忙跪下了,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井明丽见到井小田这个样子,心中暗想:天哪,井小田这个无法无天,向来不服人管的野丫头,居然也有如此谨慎恭顺的时候,可见这个王爷还真不是一般人呢,他一定掌握着井小田的生杀大权,若是能左右这个王爷的话,那岂不是就卡住了井小田的命门吗?到时候,看她还敢不敢如此猖狂,摆出一副小人得声的嘴脸来!
想到这里,不由得悄悄抬头,偷看了海天一一眼。
想不到海天一也正在打量着她,四目相对,井明丽吓得赶紧埋下了头,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脸也一下子涨得通红,浑然忘却了身在何处,今昔何夕。
心上眼里,全是身披铠甲、手执宝剑,背负长弓,眉眼深邃,英武阳光的那个男人。
小小的心儿,已然化作一汪春水,涟漪轻漾,不能自己。
耳边海天一的声音徐徐传来,清越美妙,拂过井明丽的耳膜,在她的心头引起一阵阵令人酥麻的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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