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之吾欲为皇 第十章 访查兵营

    晨鸡尚未报晓，星光仍在闪烁，亚当已坐在书房独自徘徊了许久。自从被噩梦惊醒后，他就再也没有能够睡去，一直思索着梦境的寓意及今后的路途。

    天刚蒙蒙亮，亚当找来冯敬、李福、满江月和小翠，不待大家发言，便直抒胸臆道，“兵乃稳定之本、力量之源，冯先生、李总管、满侍卫，今天我们就去视察一下我们的兵营。”

    “请问皇上准备什么时候出发？”作为禁卫军主管的李福问道。

    “现在。”亚当的语气斩钉截铁。

    李福有些迟疑，“皇上，要不要微臣先安排一下？”

    “这倒不用，我们就是要看到他们平时的状况，你就先说一下大致的情形吧。”

    “我们直辖的兵员一共有五千余人，江侍卫统领两千人，负责咱们两苑的守卫。其余分别由三个总兵负责，分别为张士伦、于少伟、马远浩，各自管辖约一千人，拱卫两苑安全。”

    “那好，我们就去这三个地方看看，线路由你来定，最好不要走冤枉路，我们便装出行，不必传话给他们。”

    亚当带着几个人走出门来，已有四辆马车候着，为方便交流，亚当和小翠同乘一辆，其余家丁则骑马跟随。

    第一站为张士伦兵营，远远看去是一座荒凉的宅院，由青砖砌成的围墙阻隔，与大户人家的庄园相差无几。车骑在门口停下，几人径直走了进去，竟似入无人之境。李福慌里慌张走在前面，冷汗渗出脊背，亚当则貌似并未觉察，与冯敬等有说有笑，还与小翠又打又闹。

    外院空旷的地面上，生出许多野花、杂草，随风一起一伏，若不是在这院中，还以为是在塞外牧马放羊，竟一时让人想起“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诗句。

    里院内，有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聊着天，无所事事，旁若无人。李福想要前去制止，被亚当拉住。

    “这几位大哥，张士伦是在哪个房间啊？”亚当问道。

    “你们是谁，来这儿干嘛？”一个大个男子说道。

    “我们是张士伦的同乡，来这儿拜访一下，讨杯酒喝。”

    “这会儿你来的可不是时候，估计张总兵正忙着呢。我们可不敢打扰他，大家说是不是？”

    “对，对，否则那可是不想活了。”人群中有人接话道，随后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忙什么啊，能有那么可笑？”

    “还老乡呢，你连他的外号都不知道？”

    “外号？什么外号？”

    “张三炮啊！”大个男子笑着说。

    “小声点，万一被他听到就不好了。”

    “请问，这张三炮是什么意思？在老家时可从来没有人这么叫他。”

    “晚上一炮、早上一炮、中午一炮，俗称三炮。算了，跟你说不清楚，你还是自己去看吧，那边挂红帘子就是他的房间，估计正在进行。”

    亚当带着冯敬等几个人走向张士伦的房间，刚刚靠近就听里面传出“啪啪啪”和“啊啊啊”的声音。小翠听着不对劲，便萎缩着开始往后退。

    “老爷，老爷，过来，过来嘛，轮到我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啊，嗯，嗯，不着急，会有你的。”一个男人的声音。

    “啊、啊，老爷快点……”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放心吧，老爷我都满足你们……”

    “我受不了了，老爷，快点，快点，……”

    亚当紧蹙着双眉，低头不语，李福欲破门而入，被亚当示意退下，多听无益，亚当选择不声不响地离开……

    第二站是马远浩的兵营，情况比张士伦要好些。虽然松松垮垮，但仍有几百人在操练，煞有介事的挥舞着钢刀、长矛，马远浩则在不远的小亭子里悠闲地喝着茶，偶尔还哼出几段小曲。

    看到李福等人过来，赶紧跪倒在地，“末将参见李总管。呀，微臣该死，参见皇上。”

    “起来吧，你们平时都是这么练兵的？”亚当用惊愕的眼神望着马远浩。

    马远浩站起身来，“皇上，你看到的只是我们基础的操练方法。其实，我们的优势在别的地方，一般密不外传。”语言之间，有些故弄玄虚。

    张士伦的表现正让李福抬不起头来，这次他似乎找到了台阶，“什么密不外传之技，还不快让皇上看看。”

    “嗯，那我们就见识见识。”

    “来人呢。”马远浩喊道，“把三位教头请来。”

    兵丁回了一声“是”，便跑步而去。不一会儿，三位大腹便便的壮汉便走了过来，国字脸，鼓眼泡，头束黑色丝带，傲慢无礼，目中无人。

    “你们三个还不叩见咱们大李国的新任皇上。”李福说道。

    “无妨，刚才你们马将军说你们身怀绝技，朕倒是想见识见识。”

    “我们三人本是同门师兄弟，苦练二十余年，终于练就了一身掌劈大石、刀枪不入的本领。”

    亚当点了点头。对于金刚罩、铁布衫等硬气功，古来有之，街头巷尾经常热议，电视、报纸屡有报导，但亚当对这些骗人的江湖伎俩心里从来不屑信之，今天不妨探个究竟。

    “皇上是想看掌劈大石，还是刀枪不入。”马远浩谄笑道。

    “刀枪不入吧。”亚当摆弄着手指，随便选道，“对了，让那边的士兵先停下吧，都过来看看。”

    马远浩一招手，兵丁们全都围了上来，大家都屏息凝视，三名壮汉则信心满满。

    只见其中一人顺手拿起一把钢刀，朝另外一人砍去，先是肚子，接着是头，然后是胳膊、腿，钢刀每次与身体接触，均发出“当当”的声音，如铁器相撞。他们又轮流砍了一番，均毫发无损，

    亚当将信将疑，凝视半晌，却看不出任何破绽，回头望了望跟随的人，目光落到江满月身上，不如让他一试真伪，但注意到冯敬的眼神，似乎有制止之意，便也作罢。转身对马远浩说道，“此法虽可保护自身性命无忧，但终不是进攻致胜之法，你还是要让士兵加紧操练，增强真本领，两军交战，兵戎相见，那可都是真刀真枪啊。”

    “微臣记下了。皇上如果不满意，我们还有请神附体的看家本领，皇上不妨逗留片刻，让我请仙人过来。”

    “走吧，我们去下一站。”亚当有些不耐烦了。

    ……

    于少伟的兵营离两苑最近，因而安排在了最后。两站下来，亚当的心情并不轻松，若是如此，恐怕自己这个所谓的皇上真的是徒有虚名了。天色渐晚，天空并排两个太阳的光都有些微弱，变成了红红的圆盘。

    “就是这儿了。”李福在前面领着路。

    依旧是一个大院子，大门紧闭，门口坐着两人，乞丐装扮，若无其事地聊着天，看到有人过来，悄然走开了。亚当命江满月敲门，许久没有回应，仿佛是无人看管的废弃宅院。

    李福走了过来，以“啪啪啪”三响为一个节拍，共敲了三次，然后低声喊道，“李府有人求见。”

    门开了，一个身姿挺拔、胸脯结实的年轻人迎了出来，“李总管请。”

    “皇上请。”李府并未进门，而是恭迎亚当，“去叫于总兵出来，迎接圣驾。”

    “免了，还是我们直接去吧。”

    待几人全部进来，大门再次关闭。这时候对面走出一青年男子，高大魁梧，面色黝黑，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透着一股干练之气。男人环视一周，说道，“都出来恭迎皇上。”声音雄浑有力。

    话音刚落，地上突然间冒出几百精兵来，全都裹着黄色头巾，树上、屋顶上跳下几百名弓箭手。没一会功夫，整整齐齐排成方阵，齐刷刷跪倒在地。其中，还有两人还未来得及换衣服，便是门口那两名“乞丐”。

    “皇上你看，还是于总兵带兵有方，纪律严明，明察秋毫，有备无患啊。”李福觉得总算有拿的出手的将领，赶紧在亚当面前夸耀一番。

    谁知于少伟却不领情，站出来说道，“皇上，恕臣直言，我这支队伍看上去人员齐整、军令如山，可论战斗力，也不过是瞎子戴墨镜，装装样子罢了。”

    “此话怎讲？”亚当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一方面，没有实战的经验，所有的训练学到的只能是皮毛，刀不架到脖子上，谁也不知道哪个是贪生怕死之辈；更重要的是，到现在了，我们的使用的武器还是大刀、长矛等冷兵器，根本无法与钢枪、火炮等相提并论。一旦打起仗来，无异于用血肉之躯阻挡熊熊烈火。”

    亚当没想到眼前这位总兵，能说出这么有远见的话来，心内不免有些赞叹，拍着他的肩膀道，“好样的。放心吧，这些问题，我们都会解决。”

    亚当又观看一下他们的操练状况，于少伟让他们留下吃饭，他拒绝了。回到乾和苑，亚当简简单单吃了晚饭，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从窗户旁边掠过。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妙。

    “江侍卫……”亚当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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