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七天前。
地点:城北,兰亭小区,6栋3单元201。
死者:王献美,年龄27岁,未婚,半个月前在原来的公司离职,暂时没有新的工作。
今天是交纳房租的日子,房东清早来敲门,但没有人回应。她想转身离开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嗅了半天,发现是门内透出来的。
房东觉得不对劲,就叫来开锁的师傅,当把门打开时,臭的二人差点眼皮一翻晕倒。房东捏住鼻子,走入房门,看见客厅和卧室空荡荡的,电视还是打开的,王献美的皮包和衣服都在沙发上。
弥漫于房子内的臭味太浓,她和开锁师傅把窗户全打开,放了半个小时的味才敢重新进入,这时终于发现了味道来源于开了一道小缝隙的浴室。
房东将毛玻璃门拉开,看见租客王献美躺在浴缸中,水没过了她的身体,脑袋露在外边。王献美的躯体已然泡大了一圈,颜色煞白、皮肤松弛,连水都臭了。
这算是正常的,最为恐怖的是,王献美头颅却极为新鲜,跟活着的时候,皮肤的颜色和紧致度没啥区别。但她的鼻孔、口腔、耳朵均塞满了一束黑色蓬乱的头发。
王献美惊恐的大眼睛瞪得跟死鱼泡一样,凸出了眼眶一半!
房东当场吓晕。
开锁师傅打电话报警,由于案发地点离城北分局不远,刑警队长王远河很快就带着下属赶来了案发现场。
恐怖的事一波接着一波,根本停不下来!
法医想把王献美的鼻腔、口腔、耳道中的头发拔出来,试探性的扯了下,发现比想像的要多,当死者嘴里的头发全部被拽出时,竟然有一米的长度!
前端还浸着胃粘液。
这意味之前露在王献美体表的头发只是冰山一角,已然延伸到她的胃里!
法医此时有点怕了,壮着胆子拉向其鼻腔的头发。同样抽离了两束近乎一米的头发,一大半挂着血液,等头发离开了鼻孔,王献美的鼻子呼哧呼哧的流血,浇湿了法医的白大褂!
王远河跟下属一左一右的拉扯着王献美耳朵外的头发,仍然是接近一米的长度,他发现一大半被黏糊糊的白色胶液黏住,法医判断这挂的是脑浆没等他说完,王献美的耳道流出了脑浆,呼哧呼哧的跟喷水枪,直到喷完了一份脑浆的量,总算停住。
五束粗细不一的长头发被封入证物袋。
法医吐了半天,硬着头皮验尸,死者王鲜美的死亡时间在七天前的夜间九点到十一点之间,通过死者手中握的一瓶开盖沐浴露,认为她是在洗澡时死的。
痕迹专家把王献美家里检查了一遍,门和窗是今天打开的,在此之前,除了死者,没有任何人来过这里。
王献美的死状实在离奇,王远河把这案子提交给天南的死部,紧接着东天亲临现场,觉得凭常规手段破不了,只好将其转入了夜部。
我唏嘘不已的说道:“这王献美死的够惨。”
“死的时候,手里还抓着沐浴露,说明她连反应、挣扎的机会也没有。”徐花妍的两条眉毛快聚在了一块,思索道,“身体没被破坏,头发不可能在外边硬生生的塞入,难道是她的肺里、胃里、脑袋里长出来的?”
“有一种地鬼,叫控毛鬼。”我想到了百鬼图录,沉声说道,“它擅于操控头发,还能把鬼力转化为头发,只要鬼力不衰竭,头发就能无限生长,厉害点的更能控制别人的头发,如果是这类鬼做的,把头发塞入王献美体内并非不可能。”
“起初我也怀疑是控毛鬼干的。”江无流拉开了抽屉,拿出五只装有头发的证物袋,“不过案发现场离事发已超过七天,早过了鬼气残留的时间。我将主要的证物,头发取了过来,也没有附着鬼气,但死者身体有一个细节,让我排除了控毛鬼作案的可能。”
我期待的问道:“什么细节?”
徐花妍闭上了眼睛,睫毛抖动,她身为女性,平时又爱泡在浴缸里,所以她现在比谁都惶恐。
“王献美的胃部、头颅内、肺部,又开始长头发了,拔掉时也没有毛囊,仿佛凭空出现并生长的。但由于王献美已死,躯体的生命力少而又少,所以新头发的滋生速度极为缓慢。换个角度,她临死前洗澡时,头发瞬间出现并生长到体外的程度,是抽干了她的生命力,导致暴毙,这一过程在脑部、胃、肺脏破坏之前。”
江无流把一只证物袋拆开,两只手各抓住这束头发的两端,“看见没有,早上法医拿出来时它只有一米,现在却有一米二的长度,因为我把它们泡入过新鲜的血液。由此可见,不是鬼做案。”
徐花妍难以置信的问道:“江叔,你的意思是说,这堆怪头发本身就有问题?”
江无流点头。
“这没有鬼作乱,况且头发是死物,不是生命体。”我抓住头发摸了摸,顺滑柔润,与正常头发毫无差别,我狐疑的说道,“好端端的一个女的,被头发搞得死于非命,一定有人在暗中操控。”
“确实如此。”江无流无奈的笑了笑,“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它们是蛊。”
“蛊?”
我眼皮一跳,这玩意可谓是如雷贯耳,论影响力,现今时代蛊的影响力可是仅次于鬼怪的,虽然人门口口相传,但鲜有见识过真正蛊术的,更别说神秘的蛊师了。
“现在时间还够,小妍,姜明,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江无流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徐花妍好奇的问道:“江叔,去哪儿?”
“拜访一位隐居的毒蛊大师,确认下这堆头发是否为蛊。”江无流一边掰着轮椅走向第五道门,他一边吩咐,“你们先把东西放好,二十分钟之后门口集合。”
毒蛊大师?想想就挺恐怖的。
我把背包放入了私人房间,躺了一会儿,乘升降机来到地表,徐花妍蹲在门前,我询问道:“怎么不开心?”
“还开心呢,蛊啊,听说动一下都得感染,我们刚才摸过了”徐花妍郁闷道。
我摇头一笑,安慰道:“这凡事都讲究一个源头,我觉得蛊源在王献美的体内,没事的。”
“姜明分析的没错。”江无流推开了门,反手锁死,“这次去的地方,宁公子住过两年,所以他就不跟着了。提醒你们下,那里叫凤港村,住了不少奇人异士和满清遗族,注意礼貌,切勿惹事生非。”
我和徐花妍连连点头。
这时,一辆熟悉的军用越野驶入枫叶街,开车的正是东天。我们纷纷落座,他踩住了油门。
不得不说,凤港村真够神秘的,先是来到了城西郊区,东天驶入一条小道,南拐北绕的换了不知多少条野路,渐渐的人迹罕至,我们都绕懵了,脑容量不够根本记不住路,这地方未免太难找了吧!
花了五个小时,夜间九点半时,军用越野停在一个山坡下,东天疲惫的说道:“江部长,姜兄、徐小姐,我们到了!”
我颠得五脏错位,推开车门哇哇猛吐。
“没出息。”徐花妍踹了我屁股一脚。我们仨跟着东天爬上山坡顶,望见下方有一座规模不大的村子。这座凤港村灵气浓郁,它三侧环山,一方靠水,难怪奇人异士们隐居于此。
造型古朴的房屋们,俨然划分为两侧,中间却格格不入的隔了块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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