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双足,陈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蔡平宇的面前,片刻间便点中了他的穴道。
唐凌一见情势不对,想后退逃窜,陈剑反手一指,将内力汇聚指尖,一道寒光串出,不偏不倚射中了唐凌的双足,唐凌一个趔趄,翻到在地,再也起不了身。
而他身旁的几名士兵早已被陈剑摘花飞叶射中脚踝,如今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陈剑来到蔡平宇面前,冷冷道,“你们的耶律将军没有告诉你,这个世上还没有能困住我的锁链吗?”
蔡平宇见陈剑转眼间反客为主,心中暗悔。
陈剑抓住蔡平宇的衣领,“说!这里还有多少你们挞雪的人?”
蔡平宇咬紧牙,没有说话。
陈剑转手扼住他的喉咙,“再不说,我拧断你的脖子!”
面对杀气陡升的陈剑,蔡平宇突然笑了,“虽然对你的武艺估计不足,但是对你的为人,耶律将军可是好好交待了一番。你陈剑至今为止,可还没有亲手伤过一条人命!”
“没有不代表不会,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从蔡副将开始!”陈剑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之色。
蔡平宇一惊,“那我们当初在攻打死囚营的时候,你对我们的士兵为什么不下杀手?这件事情不但在沈正的军营,在耶律将军的营地也是广为流传的。”
“士兵何辜,罪魁祸首都是你们这些当将帅的!”陈剑很不屑。“不过,虽然如此,我还是不想杀你!”
陈剑松开了手,“对于你的处置,我想交给沈将军。”
“恐怕不能如你的意了!”蔡平宇见陈剑放了自己一命,松了口气,大笑道,“早在唐凌把你带出来的时候,我们安插在死囚营里的人就已经行动了。现在,你的死囚营弟兄应该已经去找沈正要人了。沈正这人,最嫉恨有人笼络兵心,见这么多人为你说话,必不会善之,只要士兵们一乱,我们埋伏在城门处的细作便可以打开城门迎接我们的大军了!”
蔡平宇的话让陈剑一个激灵。
唐凌来带走自己的时候,他就明显感觉到死囚营兵士不满的情绪,所以他才会为了避免起冲突,主动跟唐凌走。
原本想留下陈忠良,以他的智谋,应该可以暂时安抚死囚营的兵士,但是如今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箭在弦上,不能再耽搁了。
陈剑将蔡平宇和唐凌缚到树上,转身欲走。
“陈剑,沈正多次怀疑你,你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人屡次冒险!”唐凌很不解陈剑的行为。
陈剑转过身,站在唐凌面前,正色道,“我虽然对沈将军的行事作风有所保留,但我绝不会公私不分!”
“身为将士,当以守卫边疆、保护一方的百姓为首要,怎可因为私人恩怨,丢弃自己的使命,投靠敌人!”
“唐营长种种所为,就算沈将军当初对你有所亏欠,如今也是你咎由自取。”
扔下这几句话,陈剑匆匆向军营方向跑去。
唐凌望着陈剑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沈正的为人,你又知道多少?”
“没有想到,沈正这种小人竟然能有如此良将为他效命,真是可笑。”蔡平宇有些不甘心。
“只可惜,沈正太过自负,陈剑此去,凶多吉少。”唐凌深深叹了口气。
“没想到最了解沈正的还是你----”沉闷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
蔡平宇和唐凌都不解地抬起双眼,望向至今空无一人的密林。
只是一瞬间,二人便突然睁大了双眼。
他们的脖颈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血红的口子,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他们的身侧,一个蒙面人负手而立,周身笼罩凛凛阴寒之气------
这边,死囚营的人已经涌到了沈正的居所外。
“请将军放了陈剑。”
“陈剑救了我们的命,他不会是细作的。”
“将军错怪好人了,我们愿意为陈剑做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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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喊声此起彼伏。
沈正站在门外,看着一百多号人在自己的门前聚集,心中大为不悦。
陈忠良走上前道,“将军,我们此次前来,只是想向将军打听陈剑的下落。”
“你们凭什么以为陈剑失踪与本将军有关!”沈正恨恨道。
这群死囚,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找我来要人。
“陈剑是唐凌带走的,我们以为是沈将军下的令!”陈忠良见沈正一脸愤怒,小心道。
“唐凌?”沈正迟疑了一下,不过转瞬间,他突然换了副神色,“我沈正身为三军统帅,处置一个区区死囚还需要你们的首肯不成!”
虽然自己并没有下命令给唐凌,但是看着这群死囚营的兵士,沈正不想撇清,他想看看,如果真的是自己下令,这群人会如何行事?
陈忠良知道沈正的性子,这么多人前来,定必惹他不悦。
陈剑被唐凌带走后,陈忠良一直在安慰死囚营的兵士,劝说大家稍安勿躁,沈将军必定会还陈剑一个公道。但是陈剑走了这许久,音讯全无,是以大家都按捺不住。
本打算自己一人前来,死囚营的士兵却一定要跟随,无奈之下陈忠良只能带他们一起。
可是,刚刚来到沈正的住所前,陈忠良还未来得及通报,死囚营中便开始有人叫喊,让沈正放了陈剑。
这叫喊一呼百应,死囚营中的大部分人都开始高声呼喊。
“如果大家要救陈剑,最好都安静一些,我们好好跟将军说.”陈忠良为免事态扩大,极力劝慰。
众人也知道沈正恼火,虽不情愿,但是现在陈剑在他的手里,众人只能渐渐安静下来。
陈忠良道,“将军,我们不是质疑您的决定,只是希望你能够给陈剑一个机会解释,消除误会。“
“你们怎知是误会?“沈正突然很想知道陈剑在这群人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剑在死囚营的一切沈将军应该都知道,一个会为了素不相识的人而孤身犯险、强敌来犯能放弃独自求生的机会与众人同生共死、为保他人不惜只身赴敌营,这样的人,我们相信他!“
陈忠良说的很慢,字里行间表达了自己对陈剑的深厚敬意。
“也许这些都只是他的苦肉计呢?你不要忘记了,当初陈剑有机会逃脱却主动去了敌营,几天之后又毫发无伤从敌营回来,这些都不简单。”沈正质问道。
面对沈正的一再质疑,陈忠良很伤心。
“沈将军,将帅在外,是要一切以大局为重,沈将军对陈剑有疑心我们了解,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算陈剑用的是苦肉计,就冲他当初救了我们一百多号人,将军何不就相信陈剑一回?”
看着陈忠良期待的眼神,沈正心有所触。这个陈忠良,原来是自己的部署,就因为他对自己一向言听计从,才会将他放到唐凌的营中,监视唐凌的举动,如今,他竟然为了陈剑,如此公然顶撞自己。
这个陈剑,笼络人心的手段确实高明。
“大敌当前,就算我冤枉好人,你们又待如何!”沈正已经下定决心,绝不在这群死囚面前服软。
“沈将军一意孤行,就不怕伤了我们这些将士的心?”对于沈正的强硬态度,陈忠良有些心灰。
“我们冲进去,把陈剑救出来!”看沈正咄咄逼人,人群中,爆发一阵喊声。
“冲进去!冲进去!”
附和之声开始一浪高过一浪。
人群渐渐骚动,沈正的护卫士兵此刻纷纷上前包围了死囚营的兵士。
陈忠良见大家情绪激动,忙阻止道,“大家莫乱!”
可是他的喊声很快被众人的声音所淹没,双方混斗一触即发。
沈正已经握紧了拳头,只要这群死囚敢动手,他就绝不客气!
沈正的亲信部队已经陆续赶到,从人数上,死囚营的人已经落在下风。
陈忠良明显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他开始后悔带他们来沈正的营地了。事态演变成这样,他该如何收场?
后圈的人群开始往前挤,陈忠良站在最前,看到了非常不妙的群情汹涌。
沈正的兵士看到死囚营的人开始往里冲,早已拔出手中的兵器严阵以待。
“住手!”
人群上方,一声厉喝划过。
陈忠良定睛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剑已经挡在了自己面前。
沈正看着从天而降的陈剑,表情复杂。
这个人,不到一月时间,就蛊惑了死囚营这些兵士,挑战自己在军中的威信。
他的眉渐渐拧紧,眼神中浮起杀意。
众人见陈剑出现,原本汹涌的情绪开始缓和下来。
“沈将军,大家都是中了耶律复的奸计,切不可自相残杀。”陈剑向前一步,来到沈正面前。
沈正怀疑地盯着他,“什么奸计?”
“他们是想借唐凌之手杀了我,然后鼓动死囚营的士兵,引起冲突,再趁乱打开城门混进城内。”
“哦,是吗?”沈正还是一副怀疑的神色,“谁打开门?你是说我沈正的军营里有细作?”
沈正的话让陈剑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的信任,但是情况紧急,他只能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陈剑的话让沈正吃了一惊,他下意识地去寻找蔡平宇的踪迹,却发现他果真不在场。
“你是说我的蔡副将是耶律复的人?你知道说这话的后果?”沈正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陈剑知道沈正就算相信,嘴上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副将竟然是细作,作为一个将军,将要负起多大的阅人不识之责。
“陈剑绝对不敢妄言,他们现在就在城外后山脚下,我已经点了他们的穴道,将军可以马上派人去查看!”
沈正的脸色很尴尬,不知为什么,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对陈剑的敌意。
“你不但煽动士兵造反,还污蔑本将军的副将,到底意欲何为?难道,这就是你此次回来的目的?”
陈剑愣住了,沈正不但不相信自己,竟然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沈将军,陈剑句句属实。”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沈正也不会相信。
“是真是假,本将军自会查实,不过你煽动士兵作乱,确实千真万确。”沈正咄咄逼人。
陈忠良上前道,“将军,此事陈剑完全不知,怎说是他煽动?”
众人见沈正将罪名扣在陈剑头上,也纷纷叫嚷。
“此事与陈剑无关,是我们自行前来。”
“希望将军不要怪责陈剑,我们一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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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声音越多,沈正越冒火,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陈剑知道自己扫了沈正的面子,为妨沈正迁怒众人,陈剑只能缓缓跪下道,“将军,陈剑鲁莽,没有劝阻士兵,所有罪责陈剑一力承担,请将军放过他人。”
沈正见陈剑服软,松口道,“只要你认罪,本将军自然免他们的罪责。”
陈忠良的眉头紧锁,他不知道沈正是怎么了,为什么如此针对陈剑。他跪到陈剑身边,“沈将军,此事与陈剑完全无关,要治罪,连我一并治罪吧。”
“陈大哥,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多此一举!”陈剑绝对不允许有人为了自己受到牵累。
“这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你都不知晓,怎能由你担此罪责。”陈忠良坚持。
“陈大哥,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沈将军的目标是我,你又何必?”陈剑压低了声音道。
陈忠良一怔,看看脸色有异的沈正,没有说话。
看到陈剑认罪,死囚营的兵士们都不依。
“陈剑无罪!”
“望将军开恩。”
人群又开始骚动。
“都给我住嘴,你们还嫌连累的我不够吗!”为妨双方再起冲突,陈剑起身吼道。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人说话,场面安静的让人心中胆颤。
陈剑见死囚营的兵士都低下了头,回转身跪倒,“将军,死囚营的兵士冲撞了您,陈剑甘当罪责,不过希望将军就算不相信陈剑,为保万一,还是速速彻查那些混在士兵中的细作。”
沈正嘴角一动,“本将军行事,还不需要你这个死囚来教!”他一扬手道,“来人,把他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几个士兵上来架走了陈剑,陈忠良默默地站起身,一个人呆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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