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冬荣的车像是一道闪电一样骤然划过,然后停在她们面前,相弥愣了愣赶紧踩在滑板上摆出了那个智障一般的姿势,她变成熊之后身高是两米左右,站在柏之笙旁边愈发显得自己威武雄壮。
柏之笙走上前去,傅冬荣长腿一跨走下来,张开双臂,柏之笙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推了推,抗拒掉这个拥抱的动作,扯出个不清不白的微笑来:“麻烦你了。”
&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傅冬荣压低了声音,指了指旁边的相弥,“一头熊?你写生也不用……这可是国家保护动物……”
&是一个搞行为艺术的朋友,扮成各种动物,我顺带拉过来给我当模特的,不过个子太高,扮成熊一时半会儿也脱不了这身装备,所以跟你借下车,我把她送回去。”柏之笙对着人说话是一个人一种说法,这瞎扯的能力让相弥是叹为观止,想了想,对着傅冬荣稍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确实是个人。
傅冬荣一脸惊慌。
&他没事吧!”
&事,你放心。”
&让他说句话……”傅冬荣警惕地打量着相弥,“小伙子个儿这么高。”
&还能带真熊来么?你别多想,他这个行为艺术还没表演完,这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过来的,不要打断人家强迫人家。”柏之笙一摊手,“钥匙。”
&送你们吧!”
&用了我自己来吧,你挺忙的大早上把你叫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柏之笙客客气气地说着,微微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卯足了劲儿是要自己拿钥匙走人的,傅冬荣眼皮狠狠跳了跳,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呢,但是看着柏之笙那张脸,似乎是哪里变了一样,总感觉和平常的柏之笙不同,这个柏之笙多了一些柔和的地方,但是眼眸更加深不可测,像是在眼眸深处有无数心事缱绻打碎了汇聚在一条河里,河外就是看不见的空寂黑暗。
愣了愣,把钥匙递过去,在柏之笙手心放下,柏之笙轻轻抿了抿唇,接过钥匙:“谢谢你。”
“……”被今天的反常状况震惊得不能自已的傅冬荣骤然间想到了另外一个他不敢想的可能。
那就是柏之笙其实并不喜欢他。
而是在各种男人之间周旋,自己还傻傻地给她提供便利,头顶一片草原。
尽管这样想非常龌龊和低俗,但是他天性如此多疑善变,联想起来之前的红色跑车,又看见了今天的接近两米的汉子,柏之笙平时的态度也是冷若冰霜,少许心情愉快的时候会赐予他一些笑容来。
他愈发觉得有可能,只是话在嘴里转了个圈儿,柏之笙已经拉开车门了,那只熊踮着脚十分滑稽地看向了自己这里,道具做得真是仿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头真熊,搞艺术的似乎思想都不太一样。
把话咽进肚子里去连带着清早起来的迷茫,他皱起眉头来望着自己的车被柏之笙开走绝尘而去。
今天的柏之笙无论如何都不大对劲。他回过身子去看见有人对着他的方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脸黑了一片恼火地走开,他想他应该调查一下最近柏之笙的动向,但是还是压下来了,他觉得应该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
这种莫名其妙的可能会被戴绿帽子的莫名的感觉像是感冒一样在身上盘旋而来持续不散,像是被人下了蛊一样满脑子都是这样的念头连碰上了平时围绕在柏之笙身旁的男生身上都不知道,直到男生口袋里掉出来一小块儿亮闪闪的东西晃到了他的眼。
俯下身子去捡起来,男生立马抓起来:“学长早啊!”
一只手僵在半空,他抽回去似乎很是淡然,目光一瞥,他认清楚那是柏之笙的耳坠。
柏之笙的耳坠在这个男人手里。
他有些沉不住气了,微微咧了咧嘴露出个勉强的笑,他想他不能压下来这种想法了,他必须调查一下柏之笙这段时间究竟接触了几个男人!
柏之笙当然是不在意的,穿着高跟鞋开车是很危险的事情但是她好像没那觉悟一般把车开得飞快,相弥在后面弯着腰,把身子藏在座椅背后躺着,空间逼仄甚至还比不得宿舍里的卫生间。
&嗷嗷——”相弥翻了个身。
这是去你家么?
可惜没有翻译,柏之笙也听不懂这话,只是微微侧过头去:“马上就到了。”
所以究竟是去哪儿!相弥伸出爪子探过前面去,抓起了柏之笙丢在那里的手机,只是爪子尖尖的她用力小,抓不起来,用力大,屏幕就碎掉了。
&我拿了你的钥匙,马上就去你家。”
为什么去我家啊!
相弥嗷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不是说好的去你家么!
&本约定好的去我家,但是我突然想到傅冬荣了,以傅冬荣的性子来说,他认定这张皮里面是个小伙子,就不可能放心让我带你走,但是他知道的地方只有我家,所以我家是很不安全的。”
柏之笙似乎能够知道她在思考什么一般,自己解释了一下,趁着等绿灯的间隙,探过手来摸她的脑袋:“你跟我出来我很开心。”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然我就撕碎你。
相弥脑袋一撇,避开了柏之笙的手。
柏之笙也不着急,把手收回去:“饿了么?”
&
&我买鱼给你吃好不好?”
&相弥心里直打鼓但是确实饿了。
&家储物间有电烤架的吧,烤鱼给你。多放辣椒,是这样的吧!”
相弥这下不叫唤了,她家有电烤架但是塞在储物间这码事只有自己和老妈知道,这还有个典故,最开始买了这个是在去年过生日的时候,云继明带过来一个大家吃烧烤,然后云继明好像突然有什么事情走了,之后也一直没来拿,叫他拿回去但是云继明忘了这回事,死活说那不是他的,相弥没办法按照市价把钱打到云继明卡上,这就算是她的了,但是她平时不用就扔在储物间,那里堆着各种电器和杂物,甚至熨斗和卷发棒都丢在那里落满尘灰。
如果不是柏之笙突然提起来,她自己也想不起这码事。
为什么柏之笙会知道这事!
还有她什么时候把钥匙拿走的!
相弥愈发觉得这女人很可怕,不说话,一路把头塞在座位下面,柏之笙买鱼买了几十条,因为太多所以叫那些人一会儿送货上门,接着车停下来,相弥脑袋撞在一边,有些疼,爬起来,柏之笙下了车,把她放出来,一路上见到人就用行为艺术那套鬼话来搪塞人,幸亏避开了这些人拍照,然而学校那些人拍照发到网上说行为艺术家模仿熊,相似程度百分之百。
还好没引起什么太大的波澜。当然这是后话了。
进了门就是自己的地盘了,相弥打着自己的算盘,可是柏之笙似乎也精明,握着钥匙拴在自己手指上,开了门先进去,自己进去后再反身锁门。
这样相弥如果把她推出去,她还能用钥匙再进来。
除非自己用这头熊的身体堵在门口,这样柏之笙是推不开的。
可是现在也才六点多,总不能一天到晚都和她耗在这里。
相弥颓然滚在地上,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在地上滚来滚去,柏之笙看着好笑,心里却沉了下去,七年后的世界,七年后的自己,来到了自己完全预知一切的过去,相弥还很讨厌她,莫名其妙基因出问题变成了熊,傅冬荣和她还没有闹翻,惊蛰的事情还没有像炸弹一样炸出来。
只是日后的,她要改变的轨迹,改变之后的一切,就不知道能否在她的控制下了。
像是蝴蝶效应一样,在这里的某些举动,可能会在一瞬间七年后的自己就被抹杀掉,连锁反应,一招差错满盘皆输。相弥果然是不肯放弃惊蛰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陌生人有这样大的执念,还是因为这是自己提出来的所以赌气了吧!
这一环改变不了的话,从齐文轩那里开始变吗?总之是绝对不能再碰上r组织的任何人,一切都要改变,后果不计,总比她所见证过的一切要好。
她清楚记得相弥是怎样被捆在那里解剖。
每一刀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什么都不能做,她不能冲出去,只能用尽浑身解数把最内部的大门打开,把那些孩子放出去,最后迎来的就是齐文轩的爆炸,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时间机器能用么。”
&幸我们找到的部分还是完好的,可以保证你能回去,但是问题在于——”
&我就去了。”
&不完善,你无法长时间留在那里,那只能设定你每五天去一次,顺带,可能会有一些很奇怪的东西。”齐文轩皱着眉头,他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情况,只是柏之笙心意已决。
&看过一部叫做《蝴蝶效应》的电影么?你要考虑这后果,可能和我们想的是不一样的。”
&好过那个最差的结局。”
&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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