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散去,云景轻飘飘的落到了城内的街道上,周围人来人往。
有一路过的江湖客诧异的看了从天而降的云景一眼,伸出大拇指道:“这位公子好轻功,只是在城内最好收敛些,翻越民宅,被巡逻士兵看到是要被责问的”
‘根本就不需要像以往那么谨小慎微,谁会相信一个人能无拘无束的翱翔在天际呢,他们只会相信自己的判断,无需遮遮掩掩,正大光明即可,哪怕当着别人的面飞到他面前,也只会被人觉得是轻功了得,他们自己就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说服自己……’
心头暗道,云景冲着那江湖客抱拳道:“多谢这位大哥提醒,在下以后会注意的”
“无需多谢,常识而已,某还有事,告辞”对方笑了笑转身离去。
周围的行人不少,看到云景从天而降的不在少数,只是人们看一眼后就没在意了,只当他是轻功高明从别处‘飞’来。
这种随心随性的放松之感真不错……
心态不一样了,看到的世界似乎也和以往不同,云景放眼望去,发现实际上很多人比以往的自己‘过分’得多。
天空中雪花纷纷扬扬,有人走在路上,体外真气淡淡波动,风雪不能临身,有人踏雪而行,所过之处地上连点痕迹都没有,有人一步迈出就是十数米,于人群中穿梭如鱼得水,更有人骑着猛兽招摇过市,挨个赔礼言说莫怕它不咬人乖得很……
“所以以前自己都在想啥啊,‘扭扭捏捏’跟新媳妇见不得人似得,明明一身本事非要遮遮掩掩过得不爽利”
想到之前的自己,云景都有些啼笑皆非。
好在被师父一番言语尖刀劈开了自己的心态,否则依旧像之前那样,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一整衣衫,云景念力一扫,看到回春堂所在迈步而去,他得去探望一下林夜星,行走间念力无形笼罩自己,身上片雪不落,有这等本事的,大街上不止他一个,并不突兀。
路过一家杂货店,云景去买了两包蜜饯果脯,看望病人嘛,空着手去可不行,总得带点礼物,这个季节新鲜水果是别想了。
那家卤肉好香,切两斤吧,干脆再带一坛酒,到时候找林夜星喝点,他在住院啊,没事,到时候我喝他看着。
没多久,半条街下来,云景手中就提满了东西……
“公子上来玩儿呀”
青楼中有小姐姐依窗冲着下方的云景招手,面带羞涩目光灼灼。
云景抬头笑道:“姑娘相邀本应盛情难却,奈何还有事,下次,下次吧”
看着离去的云景,青楼中的小姐姐怅然若失,转而有掩嘴轻笑,长得那么好看的公子,却是个贪吃的呢,买那么多吃的,哎,真想亲口喂他呀……
回春堂,是斜阳城内最好的医馆之一,林夜星‘住院’的地方就在这里。
早早的云景就‘看到’林夜星了,有够惨的,躺床上动弹不得,肋骨断了两根,手脚骨折,已经正骨过了,身上有夹板固定,脸色苍白显得很虚弱。
鬼知道沈轻柔是如何才能将他打成这样,莫不是林夜星急色之下动手动脚,沈轻柔羞怒之下下了重手?
云景心头暗搓搓的腹诽林夜星。
不过话说回来,林夜星虽然受伤严重,但一点都没有痛苦之色,反而咧嘴笑得跟个二愣子似得,盖因他心上人沈轻柔就在身边,动作轻缓的给他喂饭。
这不禁让云景想到了富婆饿饿饭饭三连。
那家伙心头估计别提多美了,恐怕早知道被沈轻柔打伤有这样的待遇,早把自己肋骨打断给对方熬汤喝。
“好点了吗?”喂完饭的沈轻柔帮林夜星擦了擦嘴目露歉意道。
病床上的林夜星咧嘴傻笑,眼神就没移开过沈轻柔的练,笑道:“好多了,轻柔,你真好,从小到大,除了我妈,就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好个屁,骨头还疼着呢,他忍着,没表现出来,这个时候装爷们。
沈轻柔只觉林夜星不太会说话的样子,可能怎么办呢,谁让自己看上了这傻小子。
心头好笑,沈轻柔歉意道:“都是我不好,没控制好力道,否则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有我帮忙用先天真气帮你疗伤,最多一个月你就能恢复如初了”
“不不不,是我武功太差了,连轻柔你一招都没接住,我以后一定会努力修炼的,然后,轻柔你额头还疼吗?对不起,你当时怎么就不躲呢”,林夜星赶紧道。
“当时你都差点被我一掌打死了,我哪儿有心情躲啊,好在你只是受伤没有大碍,还有啊,星夜你可是读书人,学业为重,武功方面不用太执着,我可以保护你的”
“嗯,我听你的”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我伤好了就启程回家,到时候去你家提亲……”
暗中观察的云景听到他俩对话感觉怪怪的,指定有点毛病,然而被塞了一嘴狗粮倒是事实。
他俩能这么快在一起倒是出乎了云景预料,好吧,一个有心一个有意,那还不干柴烈火啊,再说,林夜星都躺床上动弹不得了,撒尿排泄之类的总得有人照顾吧?而林夜星在斜阳城又没个亲人,估计除了沈轻柔没人会那么照顾他,都这样了,还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
想到这里,云景严重怀疑林夜星被打成这样是沈轻柔故意的,不把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沈轻柔哪儿来的机会?
自觉看穿真相的云景只觉女人好可怕,套路太深了!
走进回春堂,和接待人员说明来意,一个学徒带云景去往林夜星所在的房间。
林夜星住的是单间,而且还是回春堂最好的病房之一,估计是沈轻柔花的钱。
啧,林夜星找了个漂亮能打身材好的富婆啊,哼,不过如此,一点都不羡慕……
敲门,云景道:“林兄,听说你受伤了,我来探望你啦”
屋内你侬我侬的林夜星和沈轻柔赶紧收敛了些,沈轻柔起身去开门。
早上来的时候沈轻柔就给林夜星说过,来的路上偶遇云景,告诉过云景林夜星受伤这件事情,是以对于云景的到来林夜星并不觉得意外,就是怪不好意思的,被自己的心上人打成这样啊,被好友看到,林夜星能不尴尬嘛。
“要是云兄也被他媳妇打成这样就好了,他应该就没理由笑话我啦”,林夜星在心头暗搓搓的这么想。
沈轻柔开门,看着门外的云景道:“云公子来啦,里面请”
“沈姑娘你好”,云景打招呼道,然后进入病房,看着床上动弹不得的林夜星挤眉弄眼道:“林兄,几天不见,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生活上一定很不方便吧”
这是一起长大的同窗好友,说话当然可以随意些,换做关系不到位的,开这样的欢笑就不合适了。
听出了云景话中的潜在意思,林夜星和沈轻柔都闹了个大红脸。
毕竟林夜星生活上不方便,总得有人让他方便嘛……
怪不好意思的,林夜星赶紧转移话题道:“云兄,来就来吧,还带那么多东西干啥,谢谢啊,以后多带点,放那边吧,请坐”
你让我出糗,我占你便宜,哼哼……
这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窗之谊,说话很随意,相处起来很轻松,不必那么客气。
“我带了些下酒菜,还有一坛酒,不过看林兄你这样子怕是没法享受啊,要不我吃着你看着?闻闻味儿也当解馋了”,云景放下东西后坐下打趣道。
林夜星哭笑不得,无语说:“云兄,哪儿有你这样看望病人的,多年的同窗之谊,你就这么对我啊”
“要不然呢,你还想让我喂你?”
“嘿,那感情好”
“你在想屁吃……”
沈轻柔看着云景和林夜星打趣,心头也为林夜星有这样一个朋友感到高兴,递给云景一杯热茶说:“云公子,请喝茶”
“多谢”,云景接过笑道,兄弟的媳妇,他没多看,也不适合随意开玩笑。
再好的关系,在女人这方面,稍不注意就会导致不好的后果,有时候一句话不对翻脸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有些人总觉得咱俩关系这么好,拿你女人开开玩笑怎么了,这种人和脑残没什么区别,心头没点逼数。
喝了口茶,云景放下茶杯,看向林夜星上下打量,道:“林兄,对于疗伤这方面呢,我还是有些手段的,要不让我试试?能让你很快好起来的,不是我吹,经过我的治疗,等下就能让你下地自由活动,明天就能完好如初,妥妥的”
这还真不是云景吹牛,虽然他不是大夫,可海量的灵气砸下去,林夜星能有不好的道理?
哪儿知林夜星不着痕迹的看了沈轻柔一眼,对云景道:“云兄,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闻铉音知雅意,云景懂了,没想到林夜星这浓眉大眼的,也焉儿坏呢。
受伤咋啦,痛点咋啦,又不是好不了,有心上人悉心照顾着,不香吗?
“既然如此的话,就当我没说”,云景耸耸肩道,不耽误人家林夜星乐在其中。
边上沈轻柔说话了,歉意的看了云景一眼,然后责怪林夜星道:“夜星,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云公子也是一番好意”
“轻柔,我和云兄一起长大,他什么能耐我还不知道啊,帮我治伤,这可能吗”,林夜星赶紧解释道。
沈轻柔道:“那也不能说云公子多管闲事啊”
云景心说傻姑娘,你压根不知道林夜星打的什么鬼主意呢,你为他着想,人家想的是多多享受你的照顾……
虽然林夜星劝云景不要多管闲事,但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同窗好友,云景怎么可能看着林夜星受苦而无动于衷呢。
于是乎,云景虽然在和林夜星闲聊,却是在暗中使劲控制灵气去滋养他的伤势。
兄嘚,快点好起来,让你康复,作为兄弟我义不容辞!
云景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想让林夜星尽快恢复罢了,至于阻止人家享受心上人照顾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
事后他为啥恢复那么快这种问题云景懒得去考虑,兴许是人家医馆的技术好?兴许是沈轻柔照顾的功劳?
哪怕他们怀疑是云景做的手脚,承认就是,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和云景闲聊着,林夜星表情微微愕然,因为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在快速恢复,搞不清楚什么状况,看向云景,意思在问云兄是不是你在搞鬼?
云景冲着他眨眼,示意他看自己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林夜星看去,看到云景的手很随意的碰到了自己的脚,大概明白了是云景在用自己不了解的方式给自己疗伤,心惊云景真有疗伤的神奇本事外,无语的瞪了云景一眼,表达的意思是云兄你过分了啊,我能得心上人悉心照顾我容易么我,你怎么能坏我好事儿呢。
云景则以我是为你好你反而怪我的眼神回应。
你那是为我好吗?你那是嫉妒,是坏我好事儿!
他俩暗中交流,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虽然伤势在快速回复,可林夜星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毕竟要是好了就得不到心上人的照顾了啊,我是多傻才会想好那么快?能装多久装多久。
云景心如明镜,心说你小子装吧,哪天被沈轻柔发现你伤好了却装作没好,指不定怎么揍你,那时候咱可不给你疗伤了,我还搬个凳子当围观群众……
沈轻柔在边上见两人‘相谈甚欢’,可总有一种感觉,这两人有事儿瞒着我!
帮林夜星把伤‘治疗’得差不多了,云景还真当着林夜星的面把带来的酒菜拿来吃,给林夜星整无语。
云兄过分了啊,一点都不考虑我受伤不能动弹的感受。
呸,你就装吧,明明这会儿就已经能自己动手了的。
云景吃得更起劲儿了,小酒喝得滋滋作响,林夜星那叫一个无语……
夜幕降临,云景告辞离去,说‘改天’再来探望林夜星。
林夜星他们也没挽留,毕竟斜阳城宵禁,再晚云景就回不去了,留下也不方便。
离开医馆,云景回头看了一眼,心说指不定改天真的还得来探望林夜星,毕竟沈轻柔可是有先天修为的,岂能发现不了林夜星的伤好了装着没好骗感情?搞不好‘一气之下’还得将林夜星打‘住院’……
探望完林夜星,按照之前的打算,云景接下来准备回南方看看苏小叶去,几个月没见了呢,反正自己会飞,方便得很,怎么开心怎么来。
不过空着手去也不是个事儿,于是云景趁着宵禁还没开始,在城中进行了一番采购。
身处北方边陲,怎么也得带点土特产过去不是。
“老丈人是喝酒的,给他带两坛北地烈酒,最烈的那种,小叶子,这都冬天了,给她带件暖和的雪貂披风,这边的果脯零嘴儿不错,带点,对了,还有丈母娘,给她带点什么呢,丈母娘是农户出身,花里胡哨的就算了,带点布匹首饰吧,啧,也不能光紧着小叶子一家,自己家里面也得弄点回去,不过这个不急,明天回来后,忙完了专门采购一番寄回去……”
一通采购下来,紧赶慢赶,云景在宵禁之前把要买的东西都买了,手上拎着一堆东西。
夜幕下,雪花纷纷扬扬,北地的冬天似乎有下不完的雪。
云景按住牛顿棺材板,带着东西冲天而起,念力护住手中的东西,很快消失在天边。
他毕竟要顾及带着的东西,无法用最快的速度飞行,但也不慢了,回到南方要不了多少时间,回来的时候不带东西会更快,晚上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当云景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天边后,斜阳城中,某个民房内,有两个人收回了目光。
两个都是老人,一个是夫子刘能,另一个是夫子邓长春。
相比起略微不修边幅的刘能来,邓长春更像一个为人师表的夫子,他身穿灰衣长袍,面容慈祥,那种由内而外的书卷气息,一看就给人一种胸有韬略的智者之感,雪白的头发用玉簪固定,梳理得一丝不苟。
他们相对而坐,中间摆放着一个下了一半的棋盘。
刘能放下一子,挠了挠咯吱窝道:“老邓,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
“手段堪称神奇,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世间真有人能自由翱翔天际,那不是武道能做到的,你我的高度,活了几百年,深知武道做不到这种事情,就连你我,也无法如他那样自由翱翔天际”,邓长春不疾不徐的放下一枚棋子道,表情自然,丝毫没有目睹云景飞行后的惊讶之色,尽管那等本事连他自身都不具备。
刘能咧嘴道:“谁说咱就不能飞了?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顿了一下,刘能继续道:“而且我问的不是你关于他手段的问题,而是你觉得他那个人怎么样”
“你能飞?唬谁呢”,邓长春压根不信,话音刚刚落下,他就微微惊讶的看向了对面的刘能。
只见刘能姿势不变,但身躯却是没有重量般飞了起来,甚至还‘躺’虚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那样子,别提多潇洒自在了。
微微挑眉,邓长春道:“老刘,你这是……?”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老邓,我却是比你们先行一步了啦,快,快羡慕我一下,说点好听的让我爽爽”,刘能嘚瑟道。
邓长春嘴角抽搐,一脸嫌弃的看着刘能,心说老刘哪怕踏足那个层次,那不靠谱的性格却是一点都没改变。
撇撇嘴,他说:“倒是要恭喜刘兄得证逍遥,此战无忧矣”
说着话,邓长春眉宇间的一丝愁绪顿时荡然无存。
刘能证得逍遥,有他在,北方三国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是,我这可是逍遥了,你一点都不羡慕啊”,刘能轻飘飘的落下后不爽道。
翻了个白眼,忧虑尽去的邓长春撇嘴道:“老夫为什么要羡慕?活了几百年,还没那么幼稚,就你那嘚瑟劲儿,我还真羡慕不起来,小人得志一样,我都替你感到脸红”
“哼,你就是嫉妒”,刘能自顾自的乐道。
邓长春那叫一个郁闷,无语道:“如果不是如今打不过你,老夫一定要教教你如何做人,对了老刘,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哈哈,谁让老夫如今是逍遥呢,都不待动手的,教训你跟教训儿子一样,至于什么时候证得逍遥的,今天的事儿,这不赶紧跑你面前嘚瑟来了嘛”,刘能哈哈大笑道。
“我特么,你这老货,不当人子”,邓长春气得吹胡子瞪眼,作为‘为人师表’的夫子都爆粗口了,可想而知刘能是有多欠打,可是打不过了哇。
刘能洋洋得意道:“承认吧,你就是羡慕”
“羡慕个屁,老夫有自己的道,不比你差,你只是先走一步而已,待老夫更近一步,到时再教你如何做人”,邓长春冷哼道。
虽然刘能先一步证得逍遥,可邓长春自信自己的道不比刘能差,能成为神话境的夫子,内心早已打磨得坚如磐石。
笑了笑,刘能适可而止,道:“说起来,老夫能走出这一步证得逍遥,还多亏了那小家伙呢,他问了老夫两个问题,琢磨至今,虽然依旧没能想明白,却是另有所获,一举逍遥世间”
“我一点都不好奇他问了你什么助你得道,别想乱我道心”,邓长春认真道。
“我也没打算告诉你,实际上还是有些丢脸的,居然被一个小娃娃难住,总归欠了他一个大人情呢”,刘能笑道。
没纠结这茬,邓长春反倒是好奇问:“为啥你证得逍遥一点动静都没有?没道理啊,话说回来,你如今能活多久?”
逍遥境啊,那是传说中的境界,在此之前存在不存在邓长春都不确定呢,如今居然见到活的了,还是自己的老朋友,要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刘能说:“能有什么动静,难不成非要弄得惊天动地人尽皆知吗?咱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并不是脑袋有问题,至于能活多久啊,这个不好说,估计再活个三五百年跟玩儿似得”
“啧,看来传说中的逍遥也没法长生久视嘛,依旧逃不过死亡的结局”,邓长春点点头道,接着又愕然问:“不对啊,既然你都逍遥了,怎么还是这样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长生久视?你想多了,万物轮回,有生有死,逍遥也不过只是多活一些年月罢了,至于我为何还是这个样子,习惯了呗,我要是把真容拿出来,比年轻人看上去还鲜嫩,人们对我也尊重不起来啊,那多尴尬”,刘能咧嘴道。
邓长春鄙视道:“你是因为哪怕年轻面孔也丑的缘故吧,咱们认识几百年了,我还不清楚你”
“老邓你给我放尊重点,要知道你如今可是在和一位传说中的逍遥大佬说话”,刘能瞪眼威胁道。
“去去去,吓唬谁呢,真当我是吓大的啊”,邓长春撇嘴,然后问:“老刘,你踏足这一步,陛下知道吗?”
“我这不是第一时间赶来你这里嘚瑟嘛,没必要去小皇帝那里显摆,被当做吉祥物供着的日子烦够了”
“总归还是要让陛下知道的,如今的情况,你得证逍遥的消息,能安帝心能定天下,值得普天同庆!”
“再说吧,不论如何,我如今踏足这一步是事实,不容改变”
然后收起笑容,刘能想了想认真道:“老邓,需要我分享心得吗?”
“我知道老刘你出于好心,但不需要,不是和你客气,是真没必要,你也明白,走到我们……,好吧,是我这样的地步,其他人的帮助根本没用,而且若是对自己的道有所怀疑,将再难进步了”,邓长春摇摇头道。
点点头,刘能说:“也是,话说回来,你们要尽快啊,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去,如今还能如你我这般相处的没几个了,别等将来这世间连一个熟人都没有,那才难受”
“放心,短时间还死不了,至于能不能走到你那样的高度,难啊,总归你已经证实了神话之上还有更高的高度,我等也还有前进的动力和方向”,邓夫子摇摇头道。
他又何尝不想更近一步呢,可这种事情光想是没用的。
世间神话境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每个国家还是有那么几个的,可都止步于神话境,千百年来,邓长春已知的目前就出了刘能这么一个逍遥,岂是想就能踏出那一步的?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你还没回答我对那小子的看法呢”,刘能转移话题道。
邓长春想了想说:“我才见他一面而已,要说现在对他的看法还为时尚早,暂时就不发表看法了,以后有机会接触后再说吧”
“啧,你这家伙还是那么严谨,不过你说的对,总要接触后才有个直观的印象”,刘能点点头道。
笑了笑,邓长春打量着刘能说:“证得逍遥就能飞了?”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那小子你也看到了,真就一小屁孩,只是有些神奇手段罢了,怎么可能是逍遥境,我和他接触过,这点可以肯定,他能飞的本事,我也搞不懂,小手段而已,何必在意,至于逍遥境就能飞,这点倒是真的,否则如何能叫逍遥,但逍遥境的飞和那小子的飞行本事是不一样的,哪里不一样就没必要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如果你有幸踏足这个层次,自然就明白的”,刘能如是道。
他们如今一个是逍遥境,一个是神话境,站在这样的高度,虽然云景能飞的本事很神奇,可对他们来说,依旧只是小手段罢了,别说能飞,就是能遁地,他们若有心也翻不起浪花。
也不纠结这些,邓长春语气轻松道:“老刘你得证逍遥,我大离无忧矣,仅你一人,就能保数百载甚至千年安宁!”
“话是这么说,但你可拉倒吧,我们活了几百年,什么没经历过,些许小事儿懒得去管,也管不过来,反正只要不出现灭国危机,管他呢,不嫌累得慌啊”,刘能撇嘴道。
邓长春笑呵呵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对了,你如今证得逍遥,就没遇到其他逍遥境的人?”
“暂时没有,毕竟才今天的事儿,而且在此之前,逍遥对你我来说还是传说呢,存在不存在都是回事儿,哪儿有那么容易遇到的,但我估摸着世上还是有其他逍遥境的人吧,鬼知道他们窝在什么地方”,刘能摇摇头道。
邓长春点点头说:“这样啊,指不定其他逍遥境肩负着某种使命镇守某些地方脱不开身,也就是你这个新鲜出炉的新嫩逍遥屁都不知道,只能在我跟前嘚瑟,不是,你图啥啊”
“我高兴呗,啧,你所说的这种情况还真不好说,然而管他呢,以后遇到其他同层次的人问问看吧,兴许这个层次真有某种使命,毕竟逍遥至少能活千年,哪儿有那么容易陨落,然而逍遥却是传说,这本身就有问题”,刘能想了想如是道。
亲自踏足逍遥境,他深知这个层次的寿命悠长,然而逍遥只是传说,世间只有神话境在蹦跶,这本身就不正常,毕竟逍遥再如何低调总应该有人遇到才对。
聊到这里,邓长春话锋一转,问:“对了老刘,以你如今的高度,关于如今的战事,你怎么看?”
“我还能怎么看,只要敌国神话境不下场,老夫坐着看”,刘能冷笑道。
邓长春再问:“那要是敌国神话境下场呢?”
“嘿,谁敢下场老夫就拍死谁,真当老夫是摆设呢,多年没活动筋骨,尤其是证得逍遥我还没出手过呢,老夫巴不得他们按捺不住”,刘能咧嘴道。
邓长春语气复杂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哎,老陈可惜了……”
“老邓你别给我阴阳怪气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老陈的事情没完呢,我又不是没人性了,大江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哪怕仅仅只是处于老友关系,我也会给老陈找回场子,欺负人就欺负人吧,谁让老夫如今本事大呢,就是能为所欲为!”刘能寒意森森道。
“那你还跟我这儿坐着哔哔个啥,赶紧的啊,有仇不隔夜才是你的风格好吧”,邓长春没好气道。
嘿嘿一笑,刘能说:“我这不是觉得就这样跑去拍死大江王朝的神话境,他们死得不够庄重嘛,再说,冤有头债有主,我总得先知道当初是谁对老陈动手的吧,反正我把话撂这儿,当初对老陈动手的一个都跑不了,而且,我虽然证得逍遥,但又不是万能的,总得花点时间调查好吧”
“那你快去查啊,在这儿坐着你就能知道当初都有谁对老陈动手了”,邓长春再度催促道。
捻起一粒棋子,刘能说:“不急,待我赢了这盘棋再说”
哗啦~!
邓长春当场就把棋盘掀了,然后笑道:“好了,不玩了,你去吧”
刘能一愣,顿时指着邓长春瞪眼道:“好你个老邓,不当人子,眼看都要输了居然掀棋盘,不兴你这样耍赖的!”
“你哪知眼睛看得我快输了?快去快去,办你的正事儿去”,邓长春得意洋洋道。
稍微沉吟,刘能冷笑一声,身影眨眼间消失不见,似乎是被气走了。
邓长春愕然,心说老刘这是真生气了?掀棋盘而已,不至于这么小气啊。
然后他发现自己想多了,刘能那个‘小气鬼’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下一刻,邓长春就发现自己视线中的景物飞速变换,身上的衣服更是瞬间变成飞灰,眨眼他整个人就被丢到一家青楼里去了,耳边还传来刘能的声音说你再掀棋盘啊,哼哼!
邓长春堂堂一位神话境的夫子,居然被扒光衣服丢青楼里,他找刘能拼命的心思都有了。
而且,在逍遥境的刘能手段下,他神话境的修为居然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不过刘能也没太过分,把他丢青楼就没管了,好歹邓长春也是神话境的修为,在人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闪身离去。
重回住处,换了一身衣服,邓长春看向窗外的夜空,面带笑容自语道:“逍遥境啊”
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多年的好友,居然不声不响的就踏足了传说中的逍遥境,他为好友感到高兴的同时,羡慕也是有的,可羡慕不来啊。
嗯,看来自己也应该是和那个叫云景的小家伙接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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