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觉得“太空狗狗”太可怜了,于是发誓要尽自己所能来保护他。而奥瑞利安·索尔则至少是不再威胁她说等他最后报仇雪恨之时必定将她摧毁。
佐伊与铸星龙王之间的这种关系,究竟是出于单纯的心血来潮、还是某种占有欲、亦或是她作为宇宙搅局者的职责,谁也无法确定。
在巨神峰的学识与神话里,星灵的出现通常都是一件喜事……但佐伊的出其不意却总能让人三思,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现预示着什么。
这便是佐伊详情里所记录的东西,罗宾推断,或许只是佐伊心血来潮想和潘森较量一下。
风云变幻,战斗掀起的风浪着实吓人。
似乎发现了更有意思的地下,佐伊率先停手。
她将目光定格在罗宾等人身上,然后化作一缕流光将其笼罩。
罗宾:“......”
逃跑的速度还是慢了半拍!
潘森战意未消,冲了过来却被一股漩涡吸了进去消失不见。
商人并不了解佐伊的故事,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吗,请求佐伊宽恕他的罪孽。
“放心,我只是想和你们玩一会而已。
知道吗?在更深层次的高空中,可是有一条龙在那注视着一切。
要是它发怒,可能会一口把你吞了。”
罗宾神情淡定,佐伊要击杀他们,纵使是厄斐琉斯也抵挡不了多久。
至于她口中的巨龙,不会有错,一定是铸星龙王。
这些星灵的力量便是从它身上夺取的。
“你们吃过蛋糕?”
佐伊就像个小孩微笑着问道。
“当然,而且我制作蛋糕的手艺非常不错......”商人企图博取佐伊的信任噼里啪啦地说个没停。
“等我想想上一次为了蛋糕,差点把屁股弄疼。
蛋糕店刚一出现在脑海中,佐伊便一跃而起,任凭重力将她牵引。
下落途中,她伸出手,集中意念,形成一条通路。一道传送门立刻出现在她下方,连接到另一个地点。
她掉进传送门,组成她身体的物质不断发生对撞和爆聚,在时空中穿梭。
感觉有点刺痒。
可惜,佐伊并没有到达她想去的目的地。
她从第二道传送门穿出来,发现距离刚才的位置只有十几步远。她借着刚才下落的动量腾空,短暂的静止,又被拖进传送门。她周围的时间和空间再次扭曲用她的话说就是呼啦一声随后她翻回了原点。
随后,两道传送门折叠缩小,消失不见。
某种强大的魔法正在干扰佐伊的穿越能力。
这可能与她应该传达的某种变革有关,而且显然她还没有完成这个任务。
这可是个严重的问题,但对她而言也不算意外。她不太确定自己要传达的是什么信息,要给谁,甚至不知道是什么含义,但从她的经验来判断,这些细节都无关紧要。
神圣的数学定理必将发挥作用,而她所要传达的信息一定会在她到达目的地以后不久自行展开整理。
佐伊觉得,作为一名星灵拥有这样的本事还真不赖。
当然,现在的问题是她在等待的时候应该做点什么。
她环顾四周,在一棵树旁边,她发现了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动物,拖着一条大大的尾巴。它看上去有点像小号的约德尔人。不过佐伊注意到,与约德尔人相比,这只动物与精神世界之间的连接微乎其微。
它的生命轨迹在佐伊脑海中一闪而过。
它只能生活十几个周期,然后就要返还自己的精魂。在她看来,稍纵即逝的短暂让这个生命显得更加可爱。
佐伊跳了起来,向它跑过去。
“好可爱!”
那只小动物爬上了树,躲到远处。
“嘿,回来!”她大喊道。
她丝毫没有放慢追赶的脚步,一边跑一边造出一个时间泡泡,用星球自转速度的一半旋转加速,然后将泡泡扔向那棵树。
奇异的泡泡蹦蹦跳跳地飞向前,最后撞到树干破掉了。
那一秒,这只小动物的过去与它的现在发生了融合。穹庐如夜,遮天蔽日,暮光舞蝶,忽暗忽明。
这只小动物进入了倦怠、恬适的旧夜沉梦,曾经的精神状态覆上了当下的意识。
佐伊暂时脱开重力,飘上了树枝,来到小动物旁边。她的手在它的绒毛上方犹豫地停住了。她知道,只要触碰一下,她的魔咒就会被打破。
“佐伊是你的朋友,”她轻声说道。但就在她的手轻放在小动物的头上时,它突然惊醒,慌乱地跳开了。
佐伊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飘到更高的地方,头朝下倒挂在空中。她在想,办完这事以后要不要去找奥瑞利安·索尔。
那条龙也不喜欢被抚摸。不过她转念一想,至少索尔不容易在追逐的过程中被弄伤。
佐伊的思绪被眼前的东西打断了,因为她飘到了更高的地方,看见小山另一边的地平线上有一座小村子。
她用意念做出了一道通往那座村镇的传送门,钻了进去。
但和刚才一样,佐伊的传送门只跨越了几码的距离。
而且更糟糕的是,传送门又把她拖回了原点,自己就坍缩了。
夏日的芳草看上去的确很美好,所以既然也没有别的交通方式,她就徒步穿过森林,向村庄的方向走去。
当她到达这座村镇的外墙郊区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落山。
她听到了嬉笑的声音,于是抛开重力飘到了一座房子的屋檐上。
在中庭院子里,五、六个人类正在玩耍。他们的体型几乎和佐伊一般大,不像是她最近在这颗星球上遇到的那群小孩或大人。
一个男性正在绕着圈追逐一个女性,两个人都在开心地笑。游戏的规则看不太明白。
佐伊仔细看着女孩穿的红裙子,她在想这种颜色是不是代表了什么特殊含义。
虽然这条裙子和游戏无关,但是佐伊还是很喜欢。这个女孩看上去比其他女性要高一些,佐伊觉得这个女孩可能知道一些她需要学习的东西。
那个男性也很有趣,不过有趣的地方完全不同。她可以看得出来,他现在这副肉身将会很短命,不过佐伊还是觉得如果自己能被他追赶一定会非常好玩。他的下巴和嘴唇有种特别的俊朗。
她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毕竟,距离佐伊身为凡人的时候,以及她上一次造访这片领域,都已经过去了很久。她莫名地担心这群人不会接受自己,担心他们不带她一起玩。
另外两个稍显无趣的男孩开始互相踢球玩。这个游戏,佐伊记得怎么玩。
有了熟悉的游戏给她壮胆,佐伊从屋檐上落到这群人中间。
“嗨!”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头发变成另一种颜色,模仿那名高个子女孩的裙子。
“幽灵,”那个有趣的男孩瞪大了双眼,尖叫着说,“跑!”
佐伊觉得她应该强调自己是星灵而不是幽灵,但她不确定他尖叫的这一声是不是游戏规则的一部分。
“其实吧,我是来送信的。不过如果你们想玩的话,我有很多时间噢。”她一边说,一边冲向他们的背影。
然后她飞了起来,尽量用轻松平和的姿态飘在高个子女孩的身边。
“你的红衣服真好看!这颜色有什么含义吗?”佐伊问道。
但她这次寻找话题的努力完全是徒劳。就在她说话的同时,高个子女孩被那个有趣的男孩拉进了屋子里。
然后他重重地关上了木头门,把佐伊挡在外面。
佐伊环顾四周,她发现其他凡人也都不见了,但可以听到一阵骚动正在从村镇中心的要塞方向传来。
不一会,十多个全副武装的人手持长矛向佐伊冲过来。长矛有点让她想起潘森的武器。
当地的卫兵,她得出了结论。
这群人把她当做这群人把她当做幽灵,大声发出警告,而他们的领袖则甩出一个驱逐恶灵的法术。佐伊觉得这个法术不错,但她不喜欢。她在想,或许曾经有幽灵频繁滋扰这座村镇。
突然这群人开始向佐伊投掷长矛,于是她制造了一枚奥术陨石,将下落轨迹瞄准村镇要塞的方向。
然后这位暮光少女制造了一对传送门,躲开了卫兵们的长矛,最后又将陨石的落点瞄准攻击自己的人们。
陨石的冲撞造成了一次爆聚,它飞行途中吸收的小粒子发生了链式反应,而后又造成了第二次爆炸,横扫卫兵和他们的岗楼,将整片地区化为精细的尘埃。
“有人吗?”佐伊被层层硝烟包裹着。她在想,那个高个子女孩或者那个有趣的男孩有没有逃脱。看上去很有可能。
经过短暂的失落,佐伊决定去造访下一个更大的凡人定居点。
在那种地方,应该会有人愿意和她一起玩。
佐伊想起来一千年前某座……城市的位置。出于本能,她将前几次的失败抛到脑后,再次用意念制造了一道传送门,通往那座城市。她惊喜地发现,通路的另一端正是她所想的地方。
“唔,好样的!”她很高兴能够再次进行空间旅行,而且对她要传达的下一条信息充满了期待。
佐伊踏出了现实,她在想,新形成的陨石坑是否会让某些凡人找到附近的那枚世界符文。没准发现符文的人会是那个高个子女孩或者那个有趣的男孩呢。
如果真是他们发现的话,应该会很好玩,她做出了判断。
佐伊没有再想这些,手腕翻转凭空多了份大蛋糕。
“味道不错,你们真的不打算尝一下?”
佐伊依旧面带微笑,看着眼前半透明的蛋糕,不仅仅是身边的商人就连罗宾自己也觉得它口感奇怪。
“你们真的和索拉卡那家伙一样烦闷无趣!”
佐伊见他们几人扭扭捏捏的样子,空间跳跃到厄斐琉斯身后,轻拍他的肩膀道。
“在前一个时代,在时间本身还稚嫩的时候,天界领域的居民面对符文之地上羽翼渐丰的种族愈发感到担心。
地面上的生物狂野、任性、危险地偏离上天给它们安排好的伟大计划。
夜空中编织着的指引和命运经常被忽视——更糟糕的情况下,被这些简单的凡人心智所误解,导致了混乱、不确定以及苦难。
一个天界灵体无法继续旁观下去,决定降入凡间领域,决心要解开世界织网中的死结。
这个众星的孩子披上了血和肉的形态,纵使血管中流淌的强大魔法从内而外烧灼着这副新的身躯,但她知道,只要能够帮助治愈那些残破与不全,自己所受的苦难就不值一提。
于是索拉卡那个烦闷的家伙来到了世上,踏上只属于她的旅程,抚慰她所遇到的凡间生灵。
然而,她很快就领教了符文之地上的人们能容得下多少残忍。
无论是在不可避免的冲突战场上,在庞大城市的肮脏地下,还是在远方未被驯服的荒野边疆,索拉卡都见证到了似乎永无休止的斗争、背叛和苦难。她无能为力地注视着,原本可以共同编织的命运纽带,却被无知的凡人扯断。
她思索推测,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寿命太短了,他们只是无法看到更大的图景,如今早已遗失的图景。
但随着索拉卡在他们之中生活,作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尽可能修复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伤害……某种不可思议而且始料未及的事发生了。
在乱麻、纠缠和死结之中,凌乱的破碎展露出伟大的图样,索拉卡发现了一个全新的、出乎意料的宏图——交织错落,复杂错综。
通过不经意的粗野之举,凡人们开始为自己铸造崭新的未知前途。
从上方的天界领域看去,似乎只有纯粹的混沌,但站在新的视角,再加上因众星的赐福而不惧时间的侵蚀,索拉卡现在看到了一种近乎无瑕的美。正如凡人能容得下最深重的残忍,他们同样也拥有无尽的潜力展现善意,以及敢于对抗群星间任何事物的斗志。
索拉卡意识到她应该做的不是修复或重复天界的规律。
虽然她头脑的一部分渴望群星之中固定的、安心的命运,但她心中清楚,静态的命运无法容纳凡人纳狂放、动态的潜能。
于是她的事业注入了新的活力,驱策着她为自己遇到的每个人解开他们未被发现的潜能。
如今的索拉卡寻求的是给人以鼓舞和指引,而非教导,她要见证每个凡人自己用自己短暂却光辉闪耀的生命点亮一条未知的蹊径。
数千年以来,众星之子的传奇滤过了符文之地的每一寸土地。
有些弗雷尔卓德部落中依然传唱着一位远方的流浪者,一位长角的治愈者,在最冷酷的冬季为人抚平冻伤。
在祖安的深沟之下,流传着一个紫丁香色皮肤的医护者的事迹,此人会净化那些饱受炼金灰霾荼毒的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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