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切都按照相国大人的意思办事,还请三位将军见谅。”乐进抱拳赔礼道。
三个人还来不及回答,便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急忙向四下里望去,但见四野里驰来了许多燕军的骑兵,四面八方的到处都是,一时间全部涌了出来,差不多有四五千骑兵。
“糟糕,是燕军骑兵,定然是燕军的援军,怎么来的那么快?”曹纯心一惊,立刻意识到了不妙。
“还等什么?快撤,快撤!再不走就被全部包围了!”于禁第一个喊了出来。
“慌什么?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撤,我们一旦撤退,他们就会立刻咬住相国大人,相国大人那里押运的还有粮草,必须给相国大人争取足够的时间。”曹纯道。
李典、乐进都没有异议,重重地点了点头,同时也表示愿意听从曹纯的指挥。
但是,于禁则不一样,他看到韩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同时拔出了腰佩戴着的钢剑,指挥着士兵打开寨门,一帮子手里端着连弩的士兵便朝外冲了出来,开始不停的扣动机括,弩箭也一支一支的从弩机下面装载的箭匣子里射了出去。
“嗖!嗖!嗖……”
矢如雨下,外围的一排骑兵立刻死在了箭矢之下。
这个时候,燕军的骑兵也越来越近,骑兵们并没有受到任何统一的指挥,也没有看见有什么大将出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支骑兵却非常的有序,行动配合的十分默契。一瞬间便形成了合围之势,然后开始向魏军压了过去。
于禁这会儿想跑都跑不了啦只能跟随在曹纯身边,集所有兵力朝一个地方猛攻了出去。
曹纯认为敌军群龙无,即使骑兵再多,没有骑将的带领着冲锋,也是一盘散沙。
不过,曹纯这一次估计错了。他带着骑兵试图两次冲突出去。损兵折将不说,还连续两次都没有冲出去。
燕军大营。韩猛早已经跨上了马背,握着手的钢剑便跑了过来,朝着于禁便大声喊道:“于则,敢来和我一战吗?”
“大丈夫不与小人争斗。改日再战!”于禁见韩猛带着八百多骑从营寨杀了出来,便急忙说道。
这时,东北方向出现了几匹马,马背上驮着的人为的一个正是贾诩,而贾诩身后则跟着鲜于辅、田畴、难楼三人。
贾诩正端着望远镜观战,看完之后,便立刻下令道:“难楼,围歼。”
难楼立刻明白了贾诩的意思,二话不说。策马向前狂奔,当即指挥自己的五千部众。
这支骑兵虽然穿着燕军衣服,但并不是正规的燕军。是贾诩临时从已经更名为乌丸的乌桓人那里征集的,因为燕军的骑兵不够,所以只能先临时拼凑了几支骑兵,都给他们穿上了燕军的衣服。
所以,这一次贾诩说是带了十万兵马南渡黄河,却只多不少。因为乌丸的五万骑兵也加入了其,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臧霸、韩猛能够连续长途跋涉,势如破竹般的攻打魏国的大后方。
此时此刻,曹纯、李典、乐进、于禁等魏军骑兵全部被难楼的这股生力军给包围住了,左冲右突都冲不出去。
韩猛见难楼一出现,便策马来到了难楼的身边,笑着说道:“你们来的真是太及时了,再晚一点,只怕这股骑兵就要逃走了。”
难楼笑道:“此乃军师用兵如神,早就派出了斥候在定陶附近,一路上不停的传递消息,把信鸽都给累死了好几只。”
韩猛面带愧疚地说道:“难楼大人,前几天由于我的过失,导致一万乌丸突骑兵只剩下八百多骑,我……”
难楼急忙打住了韩猛的话,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乌丸既然已经彻底归顺了主公,就是燕国的人,不再分什么彼此,乌丸誓与主公共存亡,只要主公需要,乌丸人就算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无怨无悔!”
林南在乌丸人的心有着很高的地位,乌丸原本叫乌桓,游离在塞外的游牧民族,分散在幽州各郡,各部之间也互相争斗,一直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统一。
可是,自从乌桓归顺林南之后,林南大刀阔斧地对乌桓施行改革,让乌桓人近一步汉化,赐给他们辽西、昌黎两地居住,并且大力提倡汉人和乌桓人通婚。
经过几年的展,乌桓人基本上习惯于被林南所统治,虽然还依然过着半耕半牧的生活,还依然沿用先祖留下来的特别的生活方式,但基本上已经接近了汉人。
乌桓人依然保留大单于的称号,但是大单于必须由林南任命,这也就等于说林南已经完全掌控了乌桓人。
林南率兵驱走了广袤草原上乌桓人的死敌鲜卑人,将大好的草原空了出来,并且专门划出几块地方作为乌桓人的牧场,大力支持乌桓人搞畜牧业。也正因为如此,燕军军队里的战马,都是选自乌桓人在草原上牧养的。当然,是要用钱交换的,这也大大刺激了乌桓人的经济。
于是,乌桓人的现任大单于丘力居在召开了各部会议之后,正式将乌桓更名为乌丸,并且永久性的接受燕国的统治,正式将自己看做是一个燕国人。
这股骑兵的突然杀出,令曹纯、李典、乐进、于禁等人陷入了重围,四个人都面面相觑,他们现在除了死战,也只剩下投降了。因为荀彧根本没有估算到贾诩会来的那么快,现在,若想活命,布斯和奋力拼杀出重围,就是投降。
混战还在继续,魏军、燕军的骑兵不停地从马背上落下。噪杂的声音,悲惨的叫声,马匹的嘶鸣。都混在了一起。鲜血如注,肢体乱飞,只一会儿厮杀,两千魏军的骑兵便已经只剩下数百骑兵了……
曹纯、李典、乐进、于禁四个人见燕军包围的越来越紧,根本无法突围,便将剩余的数百骑兵全部聚集在了一起。
“糟糕了,冲不出去了!”于禁看了看四周都是燕军的骑兵。便沮丧地说道。
曹纯一身血污,双眼射出了摄人的杀气。心暗想道:“如果我率领的是虎豹骑,早就冲出重围了。”
李典、乐进也是一身血污,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并举着双枪。齐声对曹纯、于禁说道:“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人离开这里,将燕军援军已经抵达的消息通知给相国大人。我们两兄弟愿意在此死战,拖住敌军!”
“我的马快,你们可以全力拼杀,助我一臂之力,我冲出去后,肯定会想法设法的来解救你们的。”于禁听后,立刻便叫了出来。
曹纯鄙夷地看着于禁。心暗骂于禁无耻。他当机立断,对李典、乐进说道:“我和于将军在前开路,给李将军、乐将军杀出一条血路。两位将军冲出重围之后,请保护好相国大人!”
于禁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禁想道:“曹纯这个家伙,这不明摆着是要害我吗?”
李典、乐进二人对视了一眼,同声回答道:“请两位将军离开,我等二人断后!”
曹纯厉声说道:“别争了。就这样定了。以我的武力,于将军的指挥军队的能力。足可以送两位将军离开此地,若一再耽误下去,只怕我们谁也别想出去。”
“那你们怎么办?”李典、乐进齐声问道。
曹纯道:“我们自然会随后冲出去,不要为我们担心!”
说完这句话,曹纯扭脸便看了一眼于禁,见于禁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里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便拍了一下于禁的肩膀,说道:“则,你我一向都是并肩作战,今日我们当拼尽全力,助李典、乐进两位将军冲出重围,事成之后,我们再杀出重围,你觉得可好?”
于禁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不是那么想,在他看来,这时曹纯故意在整他。可是,这一支骑兵,都是曹纯的别部,容不得他说半个不字。所以,他能做的,只有暂时隐忍。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
曹纯见于禁同意了,便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李将军、乐将军,请跟随我们身后。”
话音一落,曹纯纵马挺枪,对部下大声喊道:“都跟我来!”
于禁无奈,只能跟随着曹纯而去。
其实,曹纯并不是故意要害于禁。只是,四个人,曹纯武力是最高的一个,而论指挥军队的能力,以及洞悉战场的变化,于禁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可是不知道为何,曹纯感到今天的于禁不在状态,从燕军骑兵一出现开始,便一心想着逃跑,根本没有集精神想如何突围。
所以,他想给于禁一点压力,正如几年前于禁以八百步卒斩杀青州兵的叛军时,要他力挽狂澜。而事实证明,于禁确实有这个能力,但曹纯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于禁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去做!
“杀!”曹纯在和几个人谈话的时候,早就注意到了燕军西南方向比较薄弱,便带着众人,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
这一次,曹纯、李典、乐进、于禁等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想以最快的度冲出重围,因为托的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韩猛、难楼汇聚在一起,看到曹纯朝着西南方向冲了过去,再看西南方向的骑兵较少,便立刻策马朝西南方向赶了过去。
四条长枪同时并举,曹纯、李典、乐进、于禁一起奋力冲杀,身后的士兵也都各个倍显勇猛。
“轰!”
一声巨响,两边骑兵冲撞在了一起,立刻有不少人人仰马翻。而曹纯、李典、乐进、于禁四个人则像四把尖刀一样,直接穿入了燕军骑兵的身体里,势如破竹的越穿越深,所过之处,燕军骑兵尽皆落马。
于禁面带着一股兴奋。因为他看到了一丝希望,抖擞了一下精神,打起了十二分的斗志。斜眼看了曹纯一眼,暗想道:“只要我能冲出去,我才不会那么傻,和你一起断后呢!”
远处,贾诩看到魏军快要冲出重围了,便急忙对身后的鲜于辅、田畴二人说道:“曹纯身为魏军虎豹骑的领,武力过人。韩猛虽然可以挡住他,但李典、乐进、于禁也非无能之辈。必须要有人阻止,难楼一人难以抵挡他们三个人,你们两个前去支援,不可与之死拼。只要能缠住他们不让他们逃走即可。”
鲜于辅、田畴道:“诺!”
二人听后,立刻策马而出,于是这个高坡上只剩下贾诩一人。
“啊……”
随着一声惨叫,于禁第一个冲出了重围,他的脸上洋溢着一丝喜悦,连头都不回,便策马狂奔,向着远处便跑去。
哪知,韩猛、难楼带领的骑兵及时赶到。迅阻挡住了他的去路,而且正虎视眈眈的朝自己而来,他料自己难以抵挡。急忙调转马头。刚好看到曹纯、李典、乐进三个人还未杀出,便挺枪杀了回去,同时大叫道:“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说完,自己便杀了回去。
曹纯、李典、乐进三个人见于禁去而复返,都很受感动,一时间奋力拼杀。连续刺死了十几个燕军骑兵,四人重新汇聚在了一起。
“韩猛带人堵住了退路。三位将军请看东北角,那里只有一骑,正是燕军的三军总军师贾诩,如果能擒获了他,此围必解!”于禁一经和曹纯、李典、乐进照面,便立刻说道。
曹纯、李典、乐进对于禁的见解十分赞同,当即同时说道:“好,一起杀过去!”
于禁急忙摇头道:“不行!需要分兵而进,如果一起杀过去,敌军必然能看出我们的意图。”
曹纯道:“如何能够冲出重围,就请于将军明言!”
于禁边战边看了一眼他们剩下的骑兵,差不多还有五百人,便说道:“李将军、乐将军带领三百人在阵左冲右突,别让敌人看出意图,最好像个无头苍蝇乱撞,让敌军误以为我们已经进入困兽之斗的阶段。我与曹将军各自率领一百人兵分两路,伺机转到东北角,然后奋力杀出,直扑贾诩。”
“此计甚妙!”曹纯听后,顿时喊了出来,笑着说道,“擒贼擒王,则妙计,定然能够擒获贾诩,看来则果然是不负众人所望啊。”
于禁微微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但是眼睛里却流露出来了一丝邪念,转瞬即逝,谁也没有觉。
于是四人将仅剩的五百骑兵一分为三,于禁、曹纯各带一百人,李典、乐进同带三百人,分兵之后,便立刻展开了行动。
只见李典、乐进带着三百人在燕军的包围圈左冲右突,毫无目的的随意攻伐,而曹纯、于禁则分兵两路,采取迂回战术,慢慢地绕到了东北角。
曹纯最先抵达,二话不说,立刻展开猛攻,他的武力过人,所过之处拦着皆死,但是由于敌军人多,他的人少,想冲出去还是十分困难的。
于禁抵达东北角后,见曹纯被包围在了里面,便立刻对身后的骑兵说道:“你等度支援李将军、乐将军,我单枪匹马的去帮助曹将军,有我在,曹将军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众人“诺”了一声,开始向回杀去,很快便和李典、乐进回合在了一起,继续在包围圈来回冲突。
于禁单枪匹马的朝着曹纯那边冲了过去,见曹纯的一百骑兵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此时还剩下不到三十骑,心暗想:“机会来了。”
他离曹纯越来越近,又连续刺死几个骑兵后,这才冲到了曹纯身边。
曹纯见于禁单马而来,而且自己这边杀的又很吃力,便问道:“则,为什么此计行不通,只感觉敌人越来越多,并不似你说的那么简单?”
于禁道:“曹将军,看来是我估算错误了,不过……曹将军小心后面!”
曹纯听后,心一惊,急忙转身回枪格挡,哪知道身后看到的是自己的一个人部下,根本没有什么敌人。
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股冰冷的凉意,自己的身体直接被一杆长枪刺穿了,枪头透体而过。他看着那鲜血淋淋的枪头,眼睛里登时充满了疑惑,侧过脸,看到持枪的人正是于禁,他“哇”的一声大叫,口吐出许多鲜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
不等曹纯把话说完。于禁便瞬间抽出了腰的佩剑,寒光在曹纯面前一闪而过。曹纯的脑袋便直接被砍飞了。于禁丢弃长枪,伸手接住了曹纯的头颅,朝着贾诩那里便冲了过去,将曹纯的头颅高高的举起。同时大声喊道:“我投降!我投降!”
贾诩一直在观察着战场,此时他已经策马来到了包围圈的边上,看到于禁斩杀了曹纯,提着曹纯的头颅高声叫喊着“我投降”的话语,便立刻大声喊道:“让开一条道路,放于禁过来!”
随着贾诩的一声令下,燕军的士兵便给于禁让开了一条道路,数百名骑兵自觉地聚集在了贾诩的左右两侧,严阵以待。
于禁提着曹纯的人头。缓缓地来到了贾诩的面前,间却被燕军的骑兵以人墙的方式挡住了,生怕于禁陡升变故。
看到这样的一幕。于禁暗暗地想道:“没想到这支军队竟然自觉成这个样子……”
他将手的兵器尽皆丢弃在了地上,然后翻身下马,取下了头上戴着的头盔,单膝下跪,双手捧着曹纯的人头,对贾诩说道:“败军之将于禁。特献上曹纯级,前来归顺大人麾下。还望大人能够成全!”
贾诩扫视了一眼前方混乱的战场,李典、乐进二人还在带兵厮杀,对这边生的一举一动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而曹纯一死,其部下也陆续被燕军骑兵杀死,李典、乐进虽然在,也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面对十倍于他们的燕军,战死或者被擒也是迟早的事情。
“你就是于禁?”贾诩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冷漠地看着于禁。
“正是在下!”
贾诩“嗯”了一声,对手下人说道:“将他绑了!”
于禁脸上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几名士兵便立刻跳下了马背,强行将他按在了地上,然后开始进行捆绑。
“大人……大人……我是来投降的,我是来投降的啊……”于禁一脸的惊愕,试图挣脱,然而压制着他的是两个力士,将他按的牢牢的,由不得他胡乱晃动。
贾诩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是来投降的,不过,你卖主求荣,贪生怕死,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杀害了和你共事多年的同僚,似你这等无君无父之人,留你何用?”
于禁急忙解释道:“大人……我是真心归降的,我杀曹纯,也是为大人除去了一个大患,我也是为大人着想啊……”
“嘿嘿,我还没有准你投降,你就先为我着想了,两军对战,只有敌友,我们两军是敌非友,你却为敌人着想,可见你内心奸诈无比。于则,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本来我还有收降你的意思,可是你竟然不战自降,还在同僚背后捅刀子,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如果你是单枪匹马的来投降,又或者是战败被俘而降,至少我还对你有点尊重,可惜你的做法让我实在失望了。”贾诩板着脸,看着已经被五花大绑的于禁,略带着一丝愤怒的说道。
于禁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的努力居然会换来这样的结果。他本以为杀了曹纯自己投降过去也算是个有功劳的人,至少一开始就可以在燕军阵营里做到将军。可是,他错了,他遇到的是贾诩,这个拥有着高人一等的智谋,敏锐的目光,铁石心肠的毒士,也活该他倒霉。
“先将他押到一边去,待抓了李典、乐进之后,再行发落。”贾诩摆摆手,示意士兵将于禁带了下去。
于禁大叫道:“我不服……我不服……贾文和,我不服……”
贾诩看了一眼地上曹纯的人头,啧啧地说道:“可惜了,一代名将,竟然会死在这样的一个奸诈小人的手上。来人啊,寻找曹纯尸体,将头颅缝在一起,派人就近厚葬。”
“诺!”
贾诩策马向前走了一段路。透过人群之间的缝隙看了过去,立刻下令道:“全军出击,除了李典、乐进外。其余不降者全部予以诛杀,务必要活捉李典、乐进!”
传令兵吹响了全军冲锋的号角,站在外围观战的韩猛、难楼、鲜于辅、田畴四人听见后,便立刻带着骑兵全部扑了上去,牢牢地将李典、乐进包围在一起。
一场混战后,魏军骑兵尽皆战死,韩猛、难楼轻而易举的将李典、乐进逼得无路可走。之后用套索将二人制服,士兵急忙上去将他们给捆绑了起来。
这时。贾诩早已经率领余部进入了大营,营外战事一了,自有人去收拾尸体,清扫战场。所有燕军武将领都进入了军大帐。
军大帐里,武都互相寒暄了几句,贾诩坐在上位置又和众人叨扰了几句,这才迎来了韩猛、难楼、鲜于辅、田畴四人。
四给人一起跨进了大帐,见到贾诩后,便齐声拜道:“参见军师!”
“四位将军不必多礼,请入座吧。”贾诩说完前一句后,便战了起来,朗声冲外面喊道。“带俘虏!”
士兵先将于禁扭送了进来,一把推倒在地,牢牢地将他按在了那里。于禁斜眼看到贾诩后。便急忙说道:“大人,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投降的,我投降保证对燕王死心塌地的,绝对不会……”
贾诩冷笑了一声,喝令道:“将他的嘴给堵上!”
士兵将于禁的嘴给堵上之后。贾诩便接着说道:“你保证?你连自己是死是活都无法预测,如何能够知道未来许多年的事情?”
这时。李典、乐进被士兵给推了进来,两个人一经进入大帐,都扭动着虎躯,大声吼道:“推搡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走!”
“呵呵……”贾诩看到李典、乐进进来之后,便朝士兵摆摆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了。”
贾诩这会儿亲自站了起来,朝着李典、乐进两个人拱手道:“让两位将军受罪了……给两位将军松绑!”
韩猛这会儿站了出来,抱拳说道:“军师,不可松绑,这两人很危险,一旦松绑,怕很难制服他们。”
贾诩道:“无妨,有众位将军在,任他们也不敢乱来。”
于是,士兵便解开了捆绑住李典和乐进的绳索,李典、乐进二人果然没有妄动,因为他们看到前后左右的人都紧握手的钢刀,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们两个,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有异常举动,估计还没出手,便会被立刻砍成肉泥。
“要杀便杀,何必啰嗦。这里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李典、乐进明白贾诩这样做的目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贾诩只放了他们两个,却不把地上躺着的于禁一起松绑。说来也奇怪,自从分兵之后,于禁、曹纯都消失了,这会儿只见到于禁,却没有见到曹纯,他们都以为曹纯已经逃出去了。
贾诩笑道:“两位将军的表现,才真正的堪称将军的称号,但是反观于则,与你们两人相差太远。居然临阵倒戈,斩杀了曹纯来换取他的前途,实在是人人得而诛之!”
李典、乐进听后,脸上立刻变色,同时问道:“你说什么?曹纯被于禁杀了?”
“不信吗?我这里可有许多证人呢,你也可以当面和于禁对质。”
“畜生!这种事情你居然也干的出来!”
“卖主求荣,不得好死!”
李典、乐进纷纷泄了一下自己心的忿怒,将于禁痛骂了一顿。
“两位将军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于禁给曹纯报仇,甚至是替死去的人报仇?那不如我成全两位将军好了,让你们亲手手刃仇人,让于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如何?”
李典、乐进都怔住了,对于贾诩的话将信将疑。看是看了看周围,都觉得贾诩怎么可能把武器给他们。就算给了他们,他们也未必能下得了手。
“很对不起,恐怕让你失望了,我们是不会自相残杀的。”李典、乐进两个人给出了一致的意见。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军来代劳吧。杀了于禁,也算是对曹纯在天之灵的一种宽慰。”贾诩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当即喊道:“淳于导,于禁就交给你处理了。”
淳于导“诺”了一声,提着于禁便走出了大帐。
此时于禁的眼睛里露出了无比的惊恐。使劲地摇头,可惜他的嘴被堵的严严实实的,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淳于导是个大力士,拎着于禁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于禁带出帐外之后,便一把将于禁扔在了地上,抽出了佩戴的钢刀。愤怒地说道:“我要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寒光一闪,手起刀落。于禁的人头便和尸体分开了,淳于导带着于禁的人头进了大帐,将人头往地上一丢,便立刻拱手道:“启禀军师。末将幸不辱命,已将于禁杀了。”
贾诩看了一眼李典、乐进,见他们两个还是没有一点惧意,便说道:“两位将军,于禁该死,已经被杀了。然而两位将军的表现,让我很是看重。如今魏军大势已去,不出半月,魏国必灭。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辰择主而事,两位将军都是有将才的人,以后的日子还长呢。难道就喜欢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死去吗?”
李典、乐进朗声道:“劝大人还是别浪费唇舌了,我们生是魏国的人,死是魏国的鬼。”
“真没想到,两位将军竟然如此忠心。我贾诩最敬重忠义之士,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们。来人啊,给两位将军各准备一匹上好的马。送两位将军安全出营!”
李典和乐进听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竟然一时愣在了那里。过了好大一会儿,两个人才反应过来,问道:“大人说话可曾算话?”
贾诩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两位将军,请吧!”
李典、乐进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虽然并不言语,但是却心意相通,同时拱手向着贾诩拜道:“大人今日不杀之恩,我等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大人保重,我等告辞!”
韩猛等人见状,急忙出来阻止道:“军师,放了他们两个,无异于放虎归山啊,就算军师爱惜他们的将才,也不能就这样放走他们啊,不如将他们暂时关押起来,等以后再做定夺……”
贾诩道:“我自有分寸,你们都无需多言。李将军、乐将军,请!”
李典、乐进再次向贾诩拜了一拜,然后转身便走,早有人在帐外给他们准备好了马匹,两个人骑上马背之后,同时大喝一声,便飞驰而去。
大帐里,韩猛、难楼、鲜于辅、田畴、张南、马延、蒋义渠、淳于导、辛毗、逄纪、陈震、王修等人对于贾诩做出的决定都非常的不赞同,见李典、乐进跑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丝不悦。
贾诩心知肚明,见李典、乐进出了大营,刚才和悦的脸上陡然生变,一脸阴沉地厉声说道:“韩猛、难楼、张南、马延、蒋义渠、鲜于辅,你们六个人各自带领五百骑兵,即刻出营,尾随李典、乐进之后,把李典、乐进他们两个再给我抓回来!另外,你们沿途一路西进,尽快赶上荀彧撤退的军队,然后一路追击,我起大军随后接应。”
韩猛、难楼、张南、马延、蒋义渠、鲜于辅六个人都感到很吃惊,怎么贾诩才放走他们又要去抓他们。六个人听到荀彧撤退,便齐声问道:“军师,荀彧怎么会撤退呢?”
“来不及解释了,你们火出营,应该能够赶上荀彧。记住,只可从后追击,不可与之硬战,遵循敌退我打,敌进我退这八个字。还有,抓到李典、乐进后,派人将他们两个送回到我这里,我自有办法让他们两个投降。”贾诩道。
韩猛、难楼、张南、马延、蒋义渠、鲜于辅六个人都不在多问了,“诺”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大帐,调集了三千骑兵,迅出营。
贾诩留下逄纪和一千士兵守这座大营,并且负责将粮草押运至定陶城,其余人马全部跟随他一起向西而进。
荀彧退走的消息,早就传到了贾诩的耳朵里了,贾诩也早就安排斥候在定陶边缘,当斥候见到荀彧带领着大军撤退时,便急忙送了飞鸽传书给贾诩,贾诩这才得以对荀彧的行踪掌握的非常明确。
此时此刻,李典、乐进远离了燕军大营,两个人赤手空拳,身上一件兵刃都没有,双手拽着马缰,只顾向西不断的奔跑。
两个人跑出了差不多五里多地,忽然觉得座下战马已经累的不行了,最后竟然停在了路边,不再向前奔跑了。
李典看了一眼座下马,现两匹战马都非常的瘦弱,根本是劣质的战马,能从燕军大营跑到这里,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他和乐进当时急着出营,根本没有来得及去看座下战马是何等样子,骑上便走,只想尽快离开燕军大营,生怕走不掉。
这会儿,李典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看了一眼同样苦恼的乐进,恨恨地说道:“贾诩明说放我们走,可是却偏偏给我们这样的马匹,这也叫放吗?”
乐进摇了摇头,说道:“贾诩十分的诚恳,确实是放了我们的,可是他手下的那些将领倒是不愿意,尤其是韩猛,极力反对。我看,之所以会这样,定然是韩猛等人在背后搞鬼。”
李典觉得乐进说的也颇有道理,便急忙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这两匹马,不要也罢,我们徒步回定陶,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相国大人真的已经撤退了,我们就快点追上相国大人,将兵败的消息告诉相国大人。”
乐进点了点头,同时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道于则竟然卖主求荣,只可惜了曹将军,没有战死在沙场上,却死在了一个小人的手里。”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等和于禁相处多年,本以为很了解他,哪知道他会临阵倒戈。不过,贾诩也没有给他什么好下场,估计他临死的时候肯定后悔不已。”李典和乐进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
两个人走了不到一里路,便听见后面传来了滚滚的马蹄声,两个人心都是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疾呼道:“莫非是韩猛不愿意放过我们,带人追来了?”
两个人不敢多想,急忙跑到了路边的树林里躲藏了起来。
不多时,韩猛一马当先的驰入了李典、乐进的眼帘,两个人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均暗想道:“果然是不愿意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韩猛逐渐放慢了度,最后勒住了马匹,环视了一下道路两旁的树林,急忙对部下喊道:“他们跑不远,应该就在附近,脚印到这里就没了,都给我四处搜索一下,抓到李典、乐进后,立刻予以诛杀!”
李典、乐进二人听后,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寒,心想这韩猛也太过歹毒了。他们并不怕死,可是就怕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作为冲锋陷阵的将军,他们早已经有所觉悟了,战死沙场,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可是,现在他们两个人连兵器都没有,如果贸然现身,无异于是任人宰割。两个人心照不宣,悄悄地想溜开。
哪知,他们刚一动,韩猛的部下就立刻现了他们,大声喊道:“在这里!”
“呼啦”一声,二三十个燕军的骑兵便急忙的围了过来,将李典、乐进重新包围了起来。
韩猛这时也策马而来,看到李典、乐进两个人后,哈哈大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你们这两个人还真就跑不远。既然你们不愿意投降,也不能就这样放走,军师是糊涂了,居然想收降你们两个。来人啊,将他们两个给我砍成肉泥,完事之后,枭其,悬挂在我的大纛之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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