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扬的目光很凶,一双垂下的大手放佛随时都会扬起拍过来。田染目色惊吓抬头,只匆匆一瞥便连往旁退。
“没……我没说什么。”她语带颤悠,仿佛真的很害怕。
见她这样儿,祁安扬忽就发作不出来了。鼓起的狠劲,莫名消匿。来得快去更快的情绪,让他非常不满的自责了番。不过好在很快恢复了常态,没有引起田染的怀疑。不然,真是保不住她又会怎么诬陷自己呢。
见鬼,不过一个蠢女人,在乎她的想法做什么?
仲夏夜的风,本是讨人欢心的东西。可奈何,现在的祁安扬分外讨厌它。唇角微勾间,冷嘲升起。蠢人臭重,自己定是被熏昏了智商才会留在这里跟她废话!
他抬脚便走。
田染抬脚开溜。
因为职业装打扮的关系,田染脚上蹬的是双细跟皮鞋。平滑的石砖地板,顿时就响起一串慌乱的“哒哒”声。
祁安扬转身,惹到了自己还想跑?
当即喝到:“过来!”
跑都跑了哪里还有回去的理由!田染充耳不闻,咬咬牙继续跑。
这女人平日里一定很少穿带跟的皮鞋。瞧这速度,瞧这路线,歪歪扭扭别别扭扭的。看的祁安扬又是气来又是笑。
“过来,听到没有!”虽然依旧的狠厉,但比之先前却多了一份忍俊不禁的笑意。
田染跑的头也不回:“不,我要回家!”
祁安扬一双长腿不由自主迈出,片刻之后便擒住了她。
“喝成这样还敢独自一人走夜路!是该骂你愚蠢呢,还是说你真张狂?或者说你压根就是个很随便的女人?”他将她向后一拉,不容她反抗的就要将之拽进仅离几步之遥的车里。
田染犟不过他,被他强塞到了副驾驶座上。
为了以防万一,祁安扬将她放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摇下车窗,交代:“要吐吐车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入夜后的S城很美。特别是在市中心地带,处处繁华,霓虹斑斓。田染强撑着精神看了几分钟的风景,最后难敌睡意歪着脑袋睡着了。
车内很静谧。祁安扬的情绪在女子陌生的呼吸声中渐渐沉静。这是一种难言的安详,不同于以往任何人同坐车里带给他的异样感觉。
又是异样吗?似乎今天的情绪异样还真是特别多,还全凑一起了。不过……他扭头扫了眼旁坐快蜷成一团的身子。情绪的变化可都是在发现她之后产生的,莫非是因为她?
祁安扬的神色开始变得凝重。须臾,唇边就绽开了笑颜。
想那么多干嘛,虽然她笨的要命,还一身的臭脾气,但光从她敢于跟自己顶嘴这点来说,足有证明值得自己下那个决定。
过了下班高峰时段的公路格外顺畅,没一会车子便驶到了西区。也就是司机小高那天跟自己汇报的地方。可是西区这么大,她到底住在哪个住宅区呢?
看着沿街一栋栋的楼房,不时便出现几个小区的院门,祁安扬将手向田染伸了过去,轻轻拍了拍。
田染嘤咛一声,没醒。
祁安扬再拍,田染照旧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祁安扬随口咕哝了句:“睡这么死,也不怕我将你卖了。”
正在这个时候,田染放在膝头的包包中忽然传出一阵“嗡”“嗡”的声音。
祁安扬扬了扬眉,将车靠在路边,然后打开了包袋,翻出手机。屏幕显示“未接来电7个”。点开,全是一个叫筱敏的人打来的。
筱敏?可是她先前嚷着说要去告自己状的那个人?
电话才拨出,那头就立马有人接了起来。声音听着还很紧张。
“喂,染染,听说你喝多了,现在好一点没?”
听到是个女声,祁安扬眉头没来由的松开:“不知道,她正睡着呢。”
“哦。”柯筱敏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就惊疑起来,“你是谁?你就是带走染染的那个男人吗?”
不等祁安扬回答,柯筱敏又连珠炮似的问:“你们现在在哪里?染染她没事吧?可以叫染染和我说几句吗?”
柯筱敏仍在不停的继续,祁安扬皱着眉的将手机拿远了许多。直到觉得麦克风这端传出的噪音终于小了许多,方才放回耳边。
“我是祁安扬,并没有绑架你朋友。我现在在……”他瞅了眼外面的门牌号,“西区乐丰路26号小区门口,你要不放心就赶快过来把她接走吧。”
祁安扬说的很平静,可是当他大名报出的瞬间,电话那头的柯筱敏被震惊到了。
“啊,啊,原来是祁总啊。呵呵——”柯筱敏脑子当机的一阵傻笑。其间的意味,其实她自己也不懂。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难怪她们会走这么近。
祁安扬相当鄙夷了把柯筱敏的傻缺样,嘴上没耐心的催促了句:“快过来吧,不然我就只能把她扔路边了。”
“啊,祁总您稍等,我这就过来。立刻的马上的……”
不等柯筱敏喋喋不休的废话说完,这头的祁安扬已提前掐断了通话。
祁安扬将田染的手机又放回了包里。才舒服的靠上椅背,就忽然想起什么的重新将手机拿了回来。然后将震动模式调成了响铃,大概只有如此才不会错过田染那个愚笨的朋友找过来了。
一旦停止一切工作后,神经放松了,感官也变得异样敏锐。祁安扬皱着眉头,细细的嗅了嗅环绕在空气中久久散发不去的怪异味儿。数秒钟后,他终于难以忍受的解开了扣子,将衣服脱了下来。团成一团,往后座抛了过去。
也不知道后座放着什么,衣服上的纽扣撞上它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小憩许久的田染就此醒了。
迷迷糊糊,睡眼惺忪。祁安扬好奇的看着她那副懒散样。
当田染慢吞吞的转过身,一双朦胧睡眼对上祁安扬时,“啊——”的惊叫出声。
“你、你干什么?”惊恐的眼神,可是比方才在会所门口时还要惊惧上许多。
祁安扬顺着她的眼,低头看了下自己赤膊着的上身,明白。然后长臂一捞,从后座捡回了那件衣服。往她鼻子跟前一送。
“唔。”难闻的味儿顿时熏的田染连忙避开。
祁安扬瞟了她一眼:“你既知道臭,还不许我清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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