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漪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拍下鲛珠的人正是我,我以方家继承人的身份做主,将鲛珠拍卖的钱全部捐赠到龙腾阁旗下的慈善基金。”
傲然的姿态,带着不可一世的高贵,微眯的眼睛,含着一丝睨态。
似乎在讥笑他们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竹蓝打水一场空。
谢泽成一愣,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拍下鲛珠?”
方漪澜的名下,确实有一笔十分庞大的资产,这是方玉婉和方老爷子留给她的私产。
但,方氏集团财务危机,她便卖了名下大部分的财产,余下的都是一些不可动用的资产。
她根本不可能筹集这么多钱。
林丽文也不相信,“方大姐是在开玩笑?”
方漪澜话中透露的信息有些骇人听闻。
这番话,分明是她不想将那笔钱拿出来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方漪澜淡声道,“你们如果不信,可以向龙腾阁求证,相信龙腾阁定然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覆。”
她精致的容颜,承沐着满室薄透的光,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微微挑起的眼角,带着冰冷的鄙薄与讥诮。
谢泽成和林丽文彻底呆住了。
她得如此笃定,甚至搬出了龙腾阁,由不得他们不信。
“我的钱……就算捐出去做慈善,也不会便宜你们!”
方漪澜娇美的唇瓣,似是开出了艳丽的花,越是美得惊心动魄,就越有毒。
林丽文几欲晕眩——
想到那笔五千万的巨款就这样没了,心里跟钝刀割肉似的疼。
又想到看中的那条项链也跟着泡汤了,心里又似火烧镣铐似的煎熬。
谢泽成的脸上爬满了狰狞的怒火,“混帐,你知不知道这笔拍卖款,对方氏集团来有多么重要?你居然敢擅作主张,你到底置方家和方氏集团于何地?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一股血气上涌,令他不禁眼前一黑,直冒金星,险些没有栽倒在地上。
没想到她居然如此肆意妄为。
“那么,父亲不经我的同意,私自拍卖我母亲的遗物,又置我这个方家继承人,还有过世的妈妈于何地?你又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她踩着轻慢的步伐,靠近了谢泽成。
高跟鞋在云石铺陈的地面上,发出清脆悦耳的音调。
想要近距离看看他到底有多么无耻卑劣。
谢泽成的脸上掠过一丝心虚慌乱,立马理直气壮地道,“我也是为了方氏……”
“够了!”
方漪澜倏然拔高音量,锋利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气氛倏冷——
偌大的拍卖会场,都弥漫着令人寒入肺腑的冰冷。
谢泽成顿时噤若寒蝉,垂放在双腿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身体也有些颤然。
林丽文更是大气也不敢喘。
满目都是方漪澜那刺目耀眼,仿佛灼伤人般的烈焰。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感受到来自方漪澜的怒火。
似能将所有人都焚烧殆尽。
方漪澜如花般精致的容颜,含着令人惊颤的毒艳,“不要再拿方氏集团做借口,无论是方家,还是方氏集团,都轮不到你来做主。”
她微眯的眸子豁然撑开。
眼角含苞似的罂粟眼妆,倏然绽放出惊心动魄的妖艳和残烈。
谢泽成俊逸的容颜瞬间扭曲,“方漪澜,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漪澜居然会出这番话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方漪澜菱花般的唇轻轻一勾,“听不懂吗?没关系我可以得更简单直接一。”
谢泽成不由慌乱起来,连忙道,“阿澜,有什么话我们不如回家再,犯不着在龙腾阁惹人笑话……”
他注意到,周围已经有些未散的宾客正在看热闹。
继续闹下去,最丢脸的人是他。
林丽文也注意到了周围的情况,跟着劝道,“好歹是父女俩,哪有什么隔夜仇,没必要徒惹笑话,有什么误会回到家里仔细清楚也就好了。”
看似大方得体的一番话。
却暗指方漪澜不识大体,无理取闹。
方漪澜锋利的目光犹似冷箭向她疾射,“不过一个玩意儿,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我们方家的事,几时轮到你来插嘴?”
菱花般的唇美得令人心惊。
吐出来的话,却鄙薄锋利的仿佛沁了毒的寒刀。
林丽文精致的妆容开始龟裂,妩媚的脸,渐渐扭曲,忽青忽白的变幻,最后因为屈辱而涨得通红!
方漪澜这番话,等于在所有人的面前,揭穿了她和谢泽成之间暧昧的关系。
不过一个玩意儿——
这是上流社会,对那些被视作“玩物”的女人的称呼!
方漪澜竟然敢如此侮辱她。
谢泽成一时间既尴尬,又恼怒,“不要胡八道,林助理到底是我的助理,你话怎么能……”
虽然不满方漪澜当众给林丽文难堪。
但,大概因为心虚的缘故,斥责的话也有些声色厉荏。
方漪澜截断他的话,“让我猜猜,一向优柔寡断,顾忌颇多的父亲您,怎么会突然间私自拍卖我母亲的遗物……”
她缓缓抬起自己的腿,弯下腰慢条丝理地解开踝骨间优雅精致的细带,脱下脚上的高跟鞋……
明明是当众脱鞋的不雅动作,但她却做得优雅万分。
林丽文呼吸一窒。
一股子寒意顺着光裸的腿缓缓地爬上全身,内心的恐惧却不停的扩散。
谢泽成的右眼皮,更是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他不禁有些心烦意乱,“私自拍卖你母亲的遗物,确实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欠缺考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向你道歉,但……”
方漪澜将一只鞋拎在手里,红唇似火,却冰冷如霜,打断了他的话,“是你身边的女人叫唆的对不对?”
没有人叫唆——
谢泽成没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儿。
林丽文彻底僵住,内心惊然的情绪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她正欲开口为自己辩解……
方漪澜一个箭步上前。
林丽文骇然惊退,脑中那根名为恐惧的弦彻底崩断,“你要干……”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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