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说这件事后,我和我姑一家恩断义绝时,我姑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说:“好,反正我们也不稀罕有你这种不清白的亲戚。”
看来我姑是对我厌恶透顶了。我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虽然早就已经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但还是感觉胸口犹如万箭穿心。我抿了抿唇,说:“桑姐,给他们二位安排一个房间休息。”
我姑两人不情不愿的爬起来,跟着莫桑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办公室,等他们走后,我颓然的坐在沙发上,虽然说出了恩断义绝那样的话,但我只是希望用这种方式保护他们而已,可他们又怎么会了解我内心的想法呢?在他们的心中,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最狼心狗肺的人了吧。
段青狐给我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陈名,难受你就说出来,不要硬撑着。”
我笑了笑,说道:“难受?和失去我妹的痛苦比起来,这点难受又算得了什么呢?再难受我也是能忍下去的。”
沈诺言他们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间,房间顿时只剩下我和段青狐两人,她放开手,轻轻从我背后抱住我,将脸贴在我的脸上,她的长发轻轻地撩拨着我的脸颊,痒痒的,她水嫩的肌肤贴着我的脸颊,有种很舒服的感觉,我忍不住蹭了蹭,偏过脸来,四目相对,我看到她漂亮的水眸中带着心疼,她说:“你真的变了,变得像个刀枪不入的英雄。”
我笑了笑,说:“如果不刀枪不入,我要如何守护你们?何况,有些事情,经历着经历着就习惯了,什么难过,什么痛苦,再也不会是刀子,顶多是个冰疙瘩,让心冷那么一瞬间,仅此而已。”
段青狐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啊,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当习惯了背叛,习惯了痛苦和失望,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了。”
她说着,抚摸着我的脸颊,柔声道:“这我就放心了,这我就放心了”
看着这样的她,我心里突然有点慌,我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姐”
段青狐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吻,说:“不要说话,去那边躺着,我给你按按。”
我点了点头,跑到沙发上趴着,段青狐则开始给我推拿,她因为熟知人身上的奇经八脉,是推拿的一把好手,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她玉手的推拿下渐渐放松下来,整个人也从紧绷的神经中解脱出来,不知不觉间,我就陷入了梦乡中。
眼前出现一片荒芜的草地,耳边是“蹬蹬蹬”的铁链声,我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罪犯在两个警察的押解下,戴着脚铐手铐,一步步的朝前走去,他的脸上满是惶恐,他一个劲的在那里哭,四周原本空无一人,但渐渐地,人突然多了起来,我看到了村里头杀猪的老汉,看到了村里喜欢偷男人的秦寡妇,看到了常常欺负我的坏青年,看到了我的小学老师
整个草地上,转眼间就围满了许多我认识的人,可这些人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那个囚犯的身上,而是落在我的身上,他们对我指指点点的,骂我没良心,骂我是白眼狼,咒我不得好死。我很迷茫,他们为啥要骂我?那个囚犯又是谁?
突然,囚犯朝我冲了过来,他哭着跪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大喊:“表哥!”
看着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我这才想起来,原来他就是我那不争气的赌鬼表弟刘远洋啊。
我很冷漠很陌生的望着他,说:“我不是你表哥,我和你们家已经恩断义绝了。”
刘远洋哭的撕心裂肺,而他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我姑和姑父,他们夫妻俩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给我磕头,把头磕的砰砰响,额头都磕出了血,他们一个劲的求我,让我救救刘远洋,可我好想硬了心肠,说这一切都是刘远洋自作孽,不可活,我不会管他。
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警察把刘远洋给拉走了,他面目狰狞的望着我,吼道:“陈名,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紧接着,我听到一声枪响,刘远洋的额头多了一个洞,他笔直的倒下来,躺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重复着那句话,而所有人都在冲我吐唾沫,继续恶毒地诅咒着我
我猛地坐起来,惊出一身的冷汗。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房间,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段青狐单身撑腮,保持着坐姿安静的睡着,我松了口气,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可为什么我会做那样一场梦呢?
一边想着,我一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一阵冷风拂面而来,我因为一身冷汗,顿时冷的一个激灵,清醒了大半。
看来虽然嘴上说着我心志坚定,但是我心里依然耿耿于怀,依然很想救刘远洋。
我叹了口气,来到沙发前,将段青狐拦腰抱起,放到长沙发上,看着她安详的睡颜,我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快速朝楼下走去。到了楼下,莫桑和孙南北,三爷,沈诺言都在,见我下来,他们都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说:“我要去见赵建华一面。”
“这么晚?”孙南北有些意外的问道,“这这个时间点,他肯定睡觉了。”
我摇摇头,说:“不,他今晚肯定不会睡,他的死对头死了,他怎么的也要狂欢一夜吧,怎么会舍得睡觉呢?”
孙南北没说话,沈诺言和三爷则站起来,异口同声的说:“我们陪你去。”
我点了点头,看向莫桑,她说道:“我会让手下布置好一切。”
孙南北说:“据我所知,这个赵建华有好几处宅子,名哥,需要我们先去谈查一下他在哪个宅子,或者在哪里逍遥快活吗?”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我知道他在哪里。”
赵建华有好几处宅子,除了三座处于闹市区的公寓之外,还有四套别墅,其中一套在碧桂园小区,碧桂园选址较偏,那座别墅是他用来圈养自己老相好的地方。今晚他虽然高兴,但他毕竟是南津的二把手,一把手刚死,如果被人知道他迫不及待的庆祝去了,难免落人口舌,所以他一定会找一处较偏的住宅庆祝,既然是庆祝,怎么能没有美女相陪呢?所以我笃定他此时必定在碧桂园的那座别墅里。
我们一行四人很快开车来到碧桂园,将车停在碧桂园外较远的路上,三爷和孙南北负责给我们放哨,我和沈诺言则摸着墙角,先将小区内外的摄像头都给搞坏掉,这才摸到赵建华家的别墅。
赵建华家的宅子里一共有四个保镖,我们快速解决掉这些保镖之后,我就直接进了别墅,刚进一楼,我就听到二楼传来一阵不堪入耳的欢愉声,沈诺言淡淡道:“你猜的果然没错。”
我们两个拾级而上,听着听着,我问道:“似乎有两个女人的声音?”
沈诺言摸着下巴说他也听到了,看来这个赵建华还挺会玩的。
我说在我们华夏,赵建华这种人,要比任何身份的人都会玩,都能玩。
说话间,我俩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二楼那个房间外面,怕打草惊蛇,我让沈诺言在门口等消息,我则从隔壁房间翻窗户跳到那个房间的阳台,此时房间的窗帘半拉着,透过不大不小的缝隙,我清晰的看到赵建华正和一个女人玩得起劲,另一个女人则坐在旁边自己乐呵乐呵,这两个女人,前一个徐娘半老,风骚无比,后一个看起来却是青春年华,十分的年轻有活力。
拿出手机,我悄悄将这副不堪入目的画面拍摄下来,这时,我听到那个年轻的女人吃味的对着年长的女人喊了声“妈”,我手上的手机差点没滑下去,草,母女华,真会玩!
被喊作“妈”的女人咯咯笑着,让她女儿等一会儿,说赵建华就快了,赵建华哈哈笑着,的确加快了速度,就在赵建华即将攀上高峰的时候,我用力敲了敲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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