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卢龙府这边,是否有受到魔族侵扰?”
神庭塔就放在那里,谢云书随时可以去拆。而如果拆不掉,也肯定不是这一时半会的问题。
不管白家兄弟话中真假几何,谢云书仅仅就事论事,泰然自若地说道:“卢龙府这边,确实少有修仙门派扎根。而东北的深山老林里面,虽有一些灵力富足之地,但大抵被灵兽妖怪占据。”
“托上界之福,过往不甚露面的山神,而今时常出现。纵有邪魔作祟,终能勉力自保。”
白松桓道:“不过,卢龙府乃边陲军事重镇。吾等虽不如仙家门人有斩妖除魔之能,庇佑一方太平也是应有之义。近来魔族行动越发猖狂,在下不禁担心将后该怎样应对……”
“那不如小晴你这阵子就留在家里?”
谢云书说道:“正巧已经过了几年,待会儿我考较一下你的课业。”
“啊?”
虽然回到家里,能看到两位兄长回心转意,白茉晴心下十分开心。但相较于留在卢龙府,日渐长大的白茉晴,已经习惯了仙霞派在山上的生活。
看穿了她的心思,谢云书说道:“反正来回快的很,干嘛这么纠结。要是担心路上危险,我早准备在各大城镇间,建立凭虚之阵。往后对你这样的修士回返,基本上就很方便了。”
“唔,谢谢前辈!”
那不就等于白天上班,晚上回家?
白茉晴一听登时笑逐颜开。结果谢云书下一句话,就又把这涉世未深的姑娘,好心情给打落了谷底:“桑游呢?”
“这?”
白茉晴突然变成了闷葫芦,低下头扭捏地揉着衣角。她那两位心思芜杂的兄长,登时意识到了不对劲。而且“桑游”这个名字,怎么听都不像个女生。
难不成家里小妹才成年,就被外面的狗东西给拐跑了?
然而,当着谢云书的面,他们俩可不敢有丝毫不敬。等过了一会儿工夫,白茉晴才自己主动开口问道:“前辈,阿游他一路对我很照顾,能不能不要……”
“她姑姑拜托我把他找回家,跟你没什么关系。”
“姑姑?”
虽然同样是离家出走,桑游对自己的出身,牙关却一直咬得很死,从来没透过口风。就算上次谢云书去找沈欺霜,白茉晴都不清楚多少内情。
不过,既然谢云书不是刁难桑游,白茉晴就敞开心扉道:“阿游说在附近见到过器偶,所以才一直在找器偶的下落。”
“这里也有器偶?”
天师门有,皇室的塔里有,那没道理神庭塔没有……谢云书了然道:“他有对你说过,为什么要寻找器偶?”
“这却没有。前辈知道吗?”
“桑游他有一位兄长,几年前死在了器偶的突袭之下。”
“啊?!”
假设器偶和神庭塔有关,那么就大概率与白家有关系。而如果白家害死了桑游的结义兄弟……白茉晴一念及此,登时如坠冰窖之中,四肢冰凉。还好李忆如扶了她一下,才免得她坐立不安。
紧随其后,谢云书此刻伸手拍了拍白茉晴的肩膀,望着她突然一下“唰”白的精致脸庞,温声说道:“担心什么?有什么问题,我给你做主解决。”
“可……怎么解决?”
越想越是心惊,白茉晴不由自主露出难过的神情。
李忆如却知道谢云书的心意。
这事究竟是不是白家兄弟主掌神庭塔,利用器偶实验吸取九泉灵力时造成的伤害,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而且白家兄弟抱着什么看法,那跟谢云书夫妇有什么关系?
但冲白茉晴跟桑游,这俩仙霞后进与九泉守护遗族之后的身份,谢云书身为他们的长辈,总不能什么都不过问。
于是,李忆如悄悄地传音入密,安慰起白茉晴:“别太害怕,实在不行的话,我跟云书哥把那个人复活就好了。”
“这,也可以吗?”
“人死不能复生,理论上是不应该随便干涉。但那人乃是死在阴谋介入的话。如果你真的放心布下,云书哥也不是不能试一试。”
“唔……”
一瞧白茉晴泫然欲泣的样子,李忆如一直心软软的,顿时就没了继续逗她的心思,直接跟谢云书说道:“要不云书哥我们去以前卢龙军的军营那边去瞧瞧,看看有没有器偶的其他线索?”
“好。”
又不差白家兄弟这一口茶点,谢云书其实清楚人家开门见山摆出态度,用心是什么。至于他们是不是甩锅,那都不是什么非得现在追究的严重问题。
而白松桓与白仲乔对视一眼,却也不敢阻拦过问谢云书的去向。反正先过了眼下这一关,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不需要别人引路,谢云书灵识一扫,差不多就能找到神庭塔所在的位置。
此地与卢龙府城隔了一条宽阔大河,如今的天气,正是封冻的时候。而在河的另外一侧,被皑皑白雪覆盖的缭绕群山间,一座高塔耸天而立,仿佛直刺天穹。
碧空如洗,不见半朵飞云。或是很长时间无人过问的缘故,神庭塔周围显得格外寂寥。但从神庭塔附近残留的灵力痕迹,竟透着按而不发的肃杀,使得生人勿进。自从白松桓撤出神庭塔,巡逻的士兵也不敢冒然接近。
不知怎么地,李忆如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嘴里却说道:“要是真有器偶的话,是不是我们又得养许多灵兽了?”
“神魔不打了,回家养猪吗?”
“嘿嘿。”
“不聊这些,我先工作。”
无论神庭塔里有什么,谢云书都不准备跟李忆如进去,反正老规矩——先拆再搜!
龙潭一剑擎霄起,恍若天剑诛邪,遥遥凌厉劈下。谢云书剑随念动,浩荡一剑直直斩落,宛若泰岳倾坠,罩着神庭塔斜贯而落。
但与前回大差不离的力道,这一次却非未将神庭塔拆离。怪异而充沛的灵力,流淌在神庭塔表面,宛若瞬息激活了阵眼,形成五光十色的护塔结界,坚实无比地顽抗着这一剑。
“我就是说,如果敖胥仅仅只是像上次一样,光弄个好看的东西出来,岂不是逗我玩?”
谢云书并不觉得意外,但神庭塔外表刚刚流转的神灵力,突然间消退了下去。紧随其后,幽暗的魔力澎湃而起,依照着神庭塔本身的布置,竟然重新以魔族的方式,运转着阵法,抵消剑气余威。
“敖胥应该不至于跟魔族联手,所以是巧合被魔族发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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